《东方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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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艳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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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会惹天下人笑骂的!”

  夷王毕竟做贼心虚,早被九侯的凛然正气吓弯了腰杆,做出一副死乞白赖的模样来:“侯爷对我有恩,敝王不该做出牵累侯爷的事来。不就是百十匹战马吗?商王何必在乎这九牛一毛的区区小事呢?还求侯爷宽恕,以后决不再做这种丢面子的球事!”

  九侯毫不妥协,厉声斥责:“你以为冒犯的是东鲁吗?不,你冒犯的是大商!泱泱大国岂能容得这种奇耻大辱!如有悔改之意,你自己找商王去说,当面请罪。如果一意孤行,商王大军转眼就到,到那时,悔之晚矣!”

  夷王伯都见九侯铁骨铮铮,毫无妥协余地,只好垂头丧气地说:“只要侯爷保证我夷方的安全,我愿意送还战马,随侯爷面见商王,当面请罪,乞求商王罢兵!”

  九侯知道夷王是个反复无常的蛮汉,便要他写下求降书,着专使送往商都,得到商王恩准后,再一起赴京。谁知夷王目不识丁,求九侯代笔,然后划破手心,在求降书上“啪啪”拍出两个血红手印。

  九侯把事情谈妥,起身就走,拍马而去。

  他认为自己不失尊严地办了一件让大商挽回尊严的体面事情,不仅可以借此降服夷方,还可以避免一场血腥的战争。在回去的路上,心头隐隐感到些许的庆幸,还有欣慰。

  九侯带着夷方的使臣一路西行,他没有返回东鲁,而是通过哨卡,想直奔商都,先去朝见商王,用招抚夷王的良策阻拦商王兴兵,试图力挽狂澜,避免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同时,他怀有另一番算计,暂不惊动费仲,让他在东鲁的冷板凳上坐着吧,等到事情摆平之后,让他拍着屁股跳脚吧!

  九侯的谋划可能是正确的,也是正义的,更是善良的。但是,往往逃不脱阴谋和暗算。

  当他带着夷使,还有一名在哨卡上召来的百夫长晓行夜宿匆匆赶路时,却步步走入陷阱。

  那天,他们马蹄匆匆,蹚河越涧,走到一片坡岗时,已是夜色沉沉了。他对百夫长说,天晚了,山路难走,找个避风的地方过夜吧。

  百夫长指着不远处说:“侯爷,前边有火光,大概是放羊人栖息的地方,不如寻个方便吧!”

  他们牵马走去,看见一群人架起篝火在烤食羊肉,一边哼唱着淫荡的俚曲。

  百夫长上前说:“我们是过路的,借借火,避避风寒。”那群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九侯,又嘀嘀咕咕耳语了一阵,说:“火堆上有肉,坛里有酒,你们自便吧!”

  九侯看着他们的行色,心中顿起警觉,唤一声百夫长,上马欲走,却被那群人四面围定,执刃在手,哈哈大笑:“东伯侯,我们在此等你多时了!”

  百夫长拔剑迎击,寡不敌众,被砍倒在地。

  九侯挥剑助阵,左劈右砍,难以脱身。

  “休得无理!”突然一声断喝,费仲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面前,“九侯,你害得我好苦啊!大王令微臣选美,我私心袒护,把首功让给你,谁想你上抗王命,下欺王臣,没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自讨苦吃!现在我也救不了你,咱们一起回朝面君去吧!”

  九侯颓然叹息,知道机关泄露,长叹一声,刀剑落地。

  费仲断喝:“还不将他拿下,押往都城!”旋即将那个躲在土丘后边的夷使一脚踹出,骂道:“这个贼子就是内外勾结的铁证,一并押走!”

  朝歌新城,巍然矗立。

  浩大的造鼎工地,一片忙碌。

  黄土地上挖出一个巨大的方坑,砌上成形的陶范。又填上土,重新夯实。

  古拙庞大的熔炉,由十八个役夫鼓动着巨大的皮囊鼓风,烈焰冲天。

  陶丁指挥着工匠,冶炼出炽热的铜汁,如液沸腾,冒出的烟雾,赤烈炙人。

  纣王乘坐车辇,浩浩荡荡赶来视察。

  陶丁施礼迎驾:“铜鼎已铸出三只,请大王过目。”

  高高的土台上,矗立的大鼎造型精美,纹饰华丽,气势庄重。

  纣王登上土台,绕着大鼎四周巡看,问:“此鼎有多重啊?”

  陶丁回道:“三只大鼎均在千斤以上,费时年余,几乎耗尽四方铜山哪!”

  纣王伸手一晃,大鼎掀起,用力一扛,举过头顶,又轻轻放回原地,拂拂手不满地说:“余乃九鼎之尊,千斤分量难称重器!余要你造万斤之鼎,方可宣耀国威!”

  陶丁面露难色,说:“那要倾全国之财,耗四海之工啊,大王……”

  纣王傲然道:“天下之财尽余使用,四海之役任余调遣!”

  陶丁俯首垂目地说:“奴才遵命。”

  纣王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果然是一只驯服的狐兔,凭你这双巧手,这颗装满智慧的大脑,你是可以成为一只鹰隼的!”

  陶丁木然说:“奴才甘愿做狐兔,不敢做鹰隼!”

  纣王仰天大笑:“好,那你就不要诅咒鹰隼的凶残了!”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都变得煞白了。他对着恶冲大声疾呼:“快……快传姜尚,余头疼病又犯了……”

  不知为何,他最近得了这种怪病,猛不丁就犯头疼,如同针扎,直穿天灵,痛起来能让他就地打滚,咬碎钢牙。巫师说是冲撞神灵,得的是邪症,但占卜念咒也难以让他止痛。大臣们猜测他是中了风寒,劝他待在宫中,少到外面闯荡,他说那是屁话。只有姜尚能治他的病,用铜砭扎几下穴位,用指头按几下血脉,再熬几味草药服下,手到止痛,药到病去,只是不能除根,说犯就犯。所以,姜尚很少赶车驭马了,平日或到山中采药,或是守在身边,随时为大王调理。

  恶冲找了一阵,回禀说姜尚进山采药去了,尚未回来。纣王抱住脑袋,痛出周身大汗,一边着人去寻姜尚,一边乘辇匆匆赶回宫中。

  纣王痛得倒在软榻上就地打滚,姜后和宫人们急得团团打转。

  巫师燃起巫火,举着桃木宝剑,满屋里驱邪撵鬼,搞得阴森诡谲,纣王仍在地上疾声号呼:“快……快把姜尚……给余找回来……”

  此时,姜尚正奔走在荒山野地里。

  他在山路上发现了一道长长的血迹,顺着血迹寻去,发现了那位身负重伤的东鲁百夫长,正在挣扎着朝前爬行,石径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那匹战马驯服地卧倒,舔着主人身上的血迹,期待主人能爬上它的脊背……

  垂死的百夫长几乎奄奄一息,他的胳膊搭在马背上,鲜血染红了战马的鬃毛……

  采药老人俯下身子,察看他身上的伤口,从腰间掏出水葫芦,凑到他的嘴边。百夫长醒来,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快……快去转告夫人,侯爷被商王抓……”

  采药老人周身战栗,惊问:“九侯是死是活?”

  百夫长没有回答,转瞬咽气死绝。

  采药老人满面悲怆,仰天号呼:“苍天哪!东鲁大难临头了!上天哪,救救黎民百姓吧!”

  他搬起石块掩埋了那位百夫长……

  一群山鹰嗅着血腥,在空中盘旋……

  老人收拾好药筐,跳上战马,呼啸而去……

  有苏国的街道上,搭起一座座草寮,盘起烘炉,皮囊鼓风,炭火熊熊,百姓们光着膀子挥着汗水在打造兵器。

  姜邝在烘炉前一边指点,一边示范。

  妲己陪在他身边,给汉子们倒水倒茶。

  姜邝说:“从今往后,咱们有苏人要学会吃肉喝酒,烈酒壮胆,胸口碰到刀尖上也不会皱眉头!”

  妲己插话说:“对,还要学会吃生肉,长出一身硬骨头,在商王面前不再下跪叩头!”

  姜邝用钳子夹起一把火红的枪头说:“打好兵器,还得学会拼杀,谁敢欺负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妲己鼓动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从明天起,我还要把姑娘们召集起来,布阵练兵!”

  姜邝敬佩地说:“对呀,如果不是你的火牛阵,商王早就把有苏国踏成平地了!”

  有苏王在几位大臣伴同下,在城中巡视,对姜邝说:“公子,操练兵马的大事就交给你了。四乡抽调的青壮马上就可以集结起来,该如何操练,你是内行。”

  姜邝说:“父王坐镇,我来指挥!”

  有苏王满意地说:“威镇东鲁的九侯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有苏国就能挺直腰杆了!”

  姜邝朗声说道:“父王放心,有姜邝和妲己在,挺起脊梁也要扛起江山!”

  这时,那位采药老人飞马驰进城来,撞到人前滚鞍下马,行色匆匆地说:

  “我要见有苏王,有紧急军情禀报!”

  姜邝急步趋前,看着他那张山岩般的面孔,说:“老人家,咱们又见面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家住何方?和家父东伯侯是什么关系?”

  老者拂手说:“这些都不重要!我想告诉你,转告有苏王,东伯侯已被商军俘获,押往京城,生死未卜。东鲁大难临头,有苏危在旦夕!”

  姜邝失声大叫:“什么?商纣竟敢下此毒手?如果他敢加害父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老者安慰说:“商纣势大,此劫难逃。还是转告有苏王,一旦商军压城,不可与之硬拼,还是提前防范,将百姓疏散逃往深山,暂避锋芒!家仇事小,百姓事大,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姜邝跪拜在地说:“老人家,你莫不就是我那……”

  老者打断他的话,郑重叮咛:“要说的话我都说了,请公子莫误良机!另外,你要记住,妲己是你的妻子,断了脊梁你也要保护她!”

  说完,老者牵马离去。

  有苏王在妲己引领下匆匆赶来,拦道行礼,说:“老人家,多谢你冒死前来送信儿,有苏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老者脚不停步说:“见人有难,岂能不救?区区常理,不必言谢!”

  妲己双眼直勾勾盯着老人,愕然说道:“老人家,我认识你!你送我古琴,还教我弹奏哩!”

  老人拂拂手说:“姑娘,你许是认错人了!”

  有苏王扯住老者衣袖,宽厚地笑着,执意要送他几只山羊,以备在山中采药时充填饥肠。说是知恩必报,是有苏国的民风。

  老者这才拱手答谢:“仁厚的有苏王,羊权且收下,可以和我做伴。你们有大事在身,赶紧组织百姓逃难要紧!”

  老人跨鞍上马,带着山羊飞驰而去……

  纣王头疼得一阵紧似一阵,缩在榻上痛苦忍熬。

  侍者进来禀报:“启奏大王,费大夫求见!”

  纣王抱头吼道:“不见不见!余只见姜尚!”

  姜尚赶着山羊匆匆赶到殿前,侍者说:“姜尚,你可算回来了!大王都快急疯了!”

  姜尚赶着羊,汗水淋淋地走进大殿。

  纣王一眼瞥见,如见救星,大声疾呼:“姜尚。快呀!余都要疼晕了!你……”

  姜尚放下药筐,说:“大王,在下这次进山,专门为大王采药去了。幸亏这些羊儿带路,差点儿摔下悬崖!又多亏羊儿点化,才找到为大王治病的仙草!大王需焚香膜拜,感谢神灵,方能进药,否则药效不灵!”

  纣王痛得无奈,只好任其捉弄,对着羊儿作揖叩首,口中念叨:“羊神爷爷羊神奶奶,求你们开恩吧,只要能治好余的病,余给你们建立神庙,设祀供奉!”

  姜尚泡药,让宫人升火煎熬。他趋身上前抱住纣王脑门,按了一阵,又取出三棱玉砭,扎入穴位。转瞬,纣王疼痛便得到缓解,从榻上坐了起来。尔后,又服下煎好的药汤,不一刻便轻松地站了起来。他满意地对姜尚说:

  “姜尚,你倒真是一位神医,余离不开你了。从今往后你要悉心侍奉,随传随到,本王准你随时出入宫禁!另外,余把妹妹许给你,择日就把喜事办了吧!”

  姜尚谢恩,说:“成亲事小,喝酒事大。在下方才为大王治病,耗神太猛,需要以酒补神!”

  纣王高兴,招手对侍者说:“赶紧备十坛好酒,即刻送到姜太医府上!”

  姜尚流露出一副得意状,赶着羊儿走出宫去。

  纣王召费仲进殿,然后挥退左右,说:“有何紧急公务,说吧!”

  费仲跪地,低声启禀:“臣近日去了东鲁,点拨东伯侯牵线,劝说有苏王送苏妲己入宫,陪王伴驾……”

  纣王精神焕发,急迫地说:“你这个鬼东西!就知道挖空心思讨好余呀!苏妲己是余心仪已久的天下第一美人!朝歌城建好了,正是迎妲己进宫的大好时机。如何?此事办妥了吗?”

  费仲低声说:“臣原本潜行慎往,想劝妲己自愿入宫,以悦圣心,不至于惊动天下,引起朝臣议论。不想让九侯先行一步,偷出东鲁,让他的公子和妲己举行了迎娶大礼……”

  “什么?他竟如此大胆!”纣王狂跳起来,嗷嗷大叫,“苏妲己是一株灵芝草,是天上的月亮神!余都不敢轻易招动,他竟然胆大包天!欺君犯上!”

  费仲加油添醋地编排着说:“九侯明知冒犯大王,罪在不赦,索性勾结夷王,骚扰边境,杀我游骑,掳掠战马,甚是嚣张!据说他和夷王相互盟誓,倘若大王兴兵问罪,就联合抗商,与大王一决雌雄……”

  纣王气得脸色发青,嘴巴都扭歪了,咬牙切齿说:“好你个姜恒楚,看余将你碎尸万段!”

  费仲说:“臣已将九侯截获,押来京城,请大王发落!”

  纣王早已怒发冲冠,传令升殿,又对费仲交代,当着朝臣,不说选美,只论九侯通夷。

  纣王疾步奔入正殿,跳上软榻尚未坐稳,便暴跳如雷:“姜恒楚串通夷方,欺凌朝廷,还不押上来受审!”

  武士将九侯押上宫廷,按倒在地。

  纣王双目怒睁,怒火万丈:“姜恒楚,你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狮子嘴上拔毛,欺君罔上,勾结夷匪,谋逆造反!你知罪吗?”

  九侯不惧不怯,铁骨铮铮:“臣虽有罪,有话要说,求大王容禀!”

  纣王面色狰狞,杀气腾腾。

  九侯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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