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汤- 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骨汤》第一章:(1)
1

  公元2006年的7月,是山城最热的7月,热潮超过了往年。在这个过于热情的7月的第二个周末,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平常的周末。而对佟川来说,这个周末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也算是正常的,是因为佟川需要处理手边的工作。作为一个业务能力很出色的法医,佟川对每件案件都有义务做到尽职。

  在这个周末,在同事可以下班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佟川也走了,不过没有回家,他去了帝皇洗浴中心,在洗澡休闲。但在晚上9点钟时,佟川被刑警队队长助理林豹子打手机叫了回来。因为刚刚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需要佟川尸检。佟川就回来了,来研究这具刚刚在柳条路口桥边树下发现的无名女尸。

  无名女尸*着躺在解剖床上,肤色是奶白色的,有些透明。女尸修长的两条大腿敞开着,是诱惑男人的那种自然的等待姿势。如果换一个空间,如果女尸不是尸体,她将是可以轻松俘获男人的那种女人。但现在,在佟川的眼里,女尸就是只等待被开膛破肚的青蛙。

  佟川目的很明确,他希望在无名女尸的腹腔里找到支持破案的一个说法。因为,佟川在女尸的性器官里没找到代表男性的分泌物。在佟川看来,女尸性器官里没有男性的体液也不等于女尸生前没有过性行为,也不等于女尸没被性侵犯。

  佟川坚定不移地打开了女尸的腹腔,容易的像在人体上书写了一个*数字。被解剖刀破开的人体腹腔是有味道的,这种味道也不会因为是具美丽的女尸而变化。另外,对于一个时常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来说,他的鼻孔早以适应了各种尸体的味道。可是,佟川迟疑了一下,用手背项了下鼻子,才坚定地打开了女尸的胃。佟川的目光变得坚定,女尸是严重的胃溃疡患者,且以造成穿孔,而且血液已凝固在腹腔,这也许是女尸的死因之一。

  女尸胃里的物质使佟川增加了自信。通过分析,佟川找到了一个决定破案的重要线索,他在女尸的胃里找到了男性的精液。

  佟川叹了口气,凝视着无名女尸的脸,似乎在想入非非,而且嘴角不经意地闪出了一丝笑纹,这个笑容包含了几许不经意的残忍。

  佟川把女尸破开的腹腔整理了一下,坐回在椅子上,写好尸检报告。然后走出去,给林豹子打了电话,告诉林豹子他的发现,并建议林豹子最好赶快来看一下,另外他对女尸案的看法也需要和林豹子面谈。最后,佟川告诉林豹子,说看这种女尸可以增长见识。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也有抱怨林豹子把他从洗浴中心叫回来的意味。

  林豹子却在电话里对佟川说:“你说的对,但等会。我得和老婆咻嘿一下就来,要不咻嘿一下,老婆可就不让进门了。咱们一会儿见。”

  佟川在电话里说:“你那破老婆除了胸大,脾气大,还哪好?还咻嘿?那是浪费子弹!真不如和女尸过日子不回家了。”

  林豹子在电话里笑骂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佟川放下电话,吸了支烟,就回来了。

  佟川回到解剖室。在进门时放松了脚步,歪了下脸,那表情是感觉到了什么,就抬右手腕顶顶额头,佟川的额头并没冒汗,只是有点痒。

  佟川真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可是,解剖室里并没有变化,也没什么不对,甚至连气味都没变。不对,是气味有了变化,多了种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像一个薄荷味道的人走过留下的淡淡的气味。

  佟川吸了吸气,下意识地拿起了解剖床上的解剖刀。是的,是薄荷的气味进入了这里,这是佟川敏感并恐惧的一种味道。佟川吸了口气,又想去透口气,而且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看到窗外的夜深了?又悄悄地下雨了吗?是的,窗外的雨水已经悄悄地顺着窗玻璃往下流了。如果雨水是红色的,那弯曲向下或直接向下的雨水,就像被杀的人溅射到墙上、再向下流动的血液。

  佟川又突然向身后看,完全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表明佟川听到了什么声音,而且佟川的眼睛里也闪出了惊讶的光。但是,解剖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讨厌的那个长得像棵豆芽菜的助理女法医不可能这么晚回来凑热闹,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佟川也不可能看到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有个薄荷味道的人在晚上跑进解剖室去打扰一个解剖了一具女尸的法医。佟川把握有解剖刀的那只手按在解剖台上,另一只手又抬起顶顶发痒的额头,又吸了吸鼻子,也就在这个时候,佟川听到一个女人清柔的声音说:“痛!你好!开膛也不给人家打麻药?”

  佟川愣了愣,向身后看,又猛然转脸看女尸,女尸的眼睛已经是睁开的了,亮晶晶地盯着佟川。

  佟川眼睛似乎迷惘了一下,却看到女尸轻飘飘地离开解剖床,站在地上,展开妖娆的笑容微笑。女尸的牙齿是绿色的,佟川打个冷颤背部就冒出了凉气。

  女尸走向佟川,说:“做过的事要还的。”

  佟川接连打了几个冷颤,在女尸的一击之下,慢慢地跪下了,他的稀疏的头发也披散下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人骨汤》第一章:(2)
2

  对于罗祺来说,每个晚上都有可能是一个人独处。罗祺是佟川的妻子。在和佟川结婚后的这两年多来的每个夜晚,时常是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上,罗祺没有报怨。罗祺对夫妇间的性事没什么要求。这不是说她性冷淡,不是,她很正常,她只是讨厌佟川在性事上的不正常,这种不正常不是指阳萎、早泄什么的。而是太怪了,怪到她必须用非性器官来应对。再有一个不喜欢,就是佟川身上的味道,用罗祺的话说,你总是把尸体的味道带到床上来。所以,独处的罗祺只会有轻松的感觉。

  在这个周末,罗祺下班后,做了晚饭,看看时间,就知道佟川有可能晚回来或者不回来了。就一个人吃了晚饭,想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在洗澡后,习惯性地喝了一杯干红葡萄酒。

  在这个山城,葡萄酒具有百年的历史,是山城的名片。

  在下雨的时候,罗祺去阳台关窗子。罗祺住在这栋公安小区3号楼的3单元的301室,也就是第三层。

  罗祺家阳台的前面是一座山的山坡,山坡上满是各种树木,那里已经形成了这片居民小区的野外公园。罗祺还看到两个人影从山坡的路上跑下来,其中一个女孩边跑边响铃似的笑,还喊:“叫你不抓紧,jj该翘不翘的,整不成了吧!该!活该!”

  罗祺听到女孩的笑声,她也笑了笑,想象女孩和男朋友一定被雨淋成了快乐的落汤鸡。

  雨越发地下大了。雨滴在窗玻璃上弹出女人用高跟鞋走地砖的声音,声音清脆,令人遐思。通过这场雨,也就知道这座山城就快进入雨季了……

  罗祺打了第一个呵欠,关掉了电视机。在床上翻个身,将四肢尽力地伸展,突然有了欲望。这是比较少见的一次正常情感的欲念,不同于以前,十分渴望佟川能够回来,用正常的方式和她*,那怕只正常一次。并想,那种正常*的方式,有多久没有过了?那是原始的需要。别的男人是不是像佟川那样怪呢?罗祺无法证实。但对于佟川的方式,至少她可以说,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罗祺起身下床,又去冲了下凉,一点点擦干身体,拿起睡衣想穿上又放下,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身体。她的身材是接近完美的,皮肤是光洁的,弹力很好。说遗憾只是左胸*边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伤疤,像牙齿咬破留下的痕迹。因为喝了酒,那一圈一个点一个点的伤疤变成了淡红色,呆在左胸上像一个遥远的纪念。

  这牙齿的伤疤是怎么来到罗祺身上的,罗祺记不起来了,她曾努力去回忆,也问过佟川,但没有答案。

  罗祺摸着伤疤,又打了第二个呵欠,但没有了睡意,就裸着身体,去喝了第二杯干红葡萄酒、第三杯干红葡萄酒喝下去,这就超出两倍平时喝的量了。而此刻的罗祺,而在心里更恨起佟川来了。想,在需要这个小瘦子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就是不行,他不喜欢*!

  罗祺想给佟川打电话,想到曾经和佟川有过约定,如果在下班时间佟川没有电话过来,就是晚回来。如果到了午夜12点没电话过来,就是住在单位了。罗祺从不怀疑这种约定的可信度,也不去留意,只是照着执行了。罗祺也不愿意佟川在午夜带身尸体的味道回来。

  可是今夜,罗祺怎么无眠了呢?而且每每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就仔细听,就希望是佟川。她的下身已经湿了,除了每晚的性梦,罗祺很久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了。

  罗祺忍不住了,给佟川发了信息,内容是:我想*了,用**了!过了12分钟,佟川没回信息。

  罗祺生气了,又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快!我想*了!保证不皱眉头了!发了信息,罗祺已经喝到第四杯干红葡萄酒了。可是还是没有信息回来。罗祺气乎乎地把酒具搬到床上,坐在床上喝第五杯干红葡萄酒。

  罗祺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罗祺冲下床抓手机看,是一条信息,内容是:女尸*极了,性器官完美的像处女,她在怪我不给她打麻药。自己整吧,像做性梦那样,你行的。

  罗祺的鼻子都气歪了,发信息说:我知道了,你总是奸尸,包括男尸。这次信息很快就回来了,内容是:对!不论我怎么整,女尸都不皱眉头,像处女一样听话。

  罗祺叫一声,把手机摔在床上,砸倒了酒瓶,干红葡萄酒洒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看上去像处女血。好在溅出的少,因为罗祺几乎喝下了大半瓶干红葡萄酒。罗祺醉了,一边在心里骂着佟川,一边换床单,刚刚把白色的床单扯下床,酒劲上来了,就躺下了,拉过毛巾被缠腰上就睡着了……

  ……

  罗祺走进一栋黑洞洞的地下室,她身上什么也没穿,也没穿鞋子。地下室的过道七扭八拐的,而且潮湿、阴凉,像住满了老鼠的下水道,不时有老鼠从罗祺的脚边窜过去,又掉头随在罗祺的脚边,边跑边扬头对着罗祺吱吱叫。

  阴凉的风也在罗祺的脚下打旋,罗祺的皮肤上起满了鸡皮疙瘩。罗祺似乎清楚自己想到哪个房间,因为罗祺脚下没有犹豫,像是来过这里,并熟悉这里。罗祺在一间房间的门外停下来,眼睛盯在房门上,在黑暗中旋转、闪光,似在盘算是敲门还是推门。而且整个空间都静悄悄的了,安静得像太平间。

  除了风,不,除了阴森森的地下阴风从罗祺的脚下向上旋起,旋至罗祺的肩部,将罗祺垂在肩部的头发吹得飘动,整个空间突然没有了活动的东西,包括跟在罗祺脚边的老鼠,似乎老鼠不敢靠近这个房门。

  罗祺抬起手想敲门,又收回了手,再次抬起手,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才慢慢去推门。门很好,无声地慢慢开了条缝,罗祺又停止了推门,把眼睛移到门缝上向里看,罗祺清楚地看到一只手,是一只女人的手,手很美,是纤纤玉手。这只散发着绿萤萤光的手慢慢伸向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的脸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上遮着一块血色的布。血红血红非常醒目的布。血色的布和绿萤萤玉色的手结合成一幅鲜艳夺目的画面,那只手慢慢地、轻轻地,像怕惊醒那个躺着的人、一点点,将血色的布从躺着的人的脸上慢慢抽去,躺着的人的五官慢慢地出现了,罗祺也慢慢地看清了那张脸,罗祺猛然吸了一口气,是丈夫、是佟川!

  罗祺把门猛然推开了,罗祺一下子愣住了,她看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是那只手的主人,那个令所有女人丧失信心的美丽的女人将躺着的佟川扶坐起来。女人的另一只同样绿萤萤的玉色的手抬起,这只美丽的手里握着一把解剖刀,解剖刀在佟川的颈间轻柔地划了一个圈。那只手放下解剖刀,合两只手把佟川的头从肩膀上搬下来,佟川脖子上的刀口平滑整齐像个无头的塑像。然而,罗祺叫了一声,扑了过去,扑向佟川。那只握解剖刀的玉色手飞快地挥出,抓住了罗祺的脖子,罗祺和女人目光相对,女人的目光是亮晶晶的,透出柔情似水的光,女人说,你终于来了,等等!就快开饭了。你需要喝汤。喝了汤就记得我是谁你是谁了。

  罗祺的目光下垂,不敢和女人对视目光,也不敢看女人满口的绿色的牙齿。可是罗祺身体哆嗦了一下,又抬起目光,因为罗祺看到了女人的腹腔,腹腔是破开的,里面的肠在蠕动。

  罗祺喃喃地说,喝汤!我要喝汤!我是谁?你是谁?我为什么喝汤……

  ……

  罗祺清楚地听到耳边有人喊叫,那声音很熟悉,是个认识的男人。但他不是佟川。罗祺也听到好几个人的叫声,渐渐地,声音都没了……

  ……

  白衣黑发的女人把罗祺扶到床边坐好。白衣女人说,这是座破石头房子,是野外山坡上的破石头房子。在野外的破石头房子里只能吃野餐。

  白衣黑发的女人转过身,一只手摁住佟川的头,另一只握解剖刀的手在佟川的头上划了几下,放下解剖刀,用手顺着划开的皮缝,像剖桔子皮一样,把佟川的脸皮、头皮剖开剥了去,佟川的脸、五官、头皮不见了,只剩下白色的头骨。白衣黑发的女人说,就快好了。你最乖了,总是看我有事不帮忙。

  白衣黑发的女人把一口银色的锅放在木炭炉灶上,点燃。白衣黑发的女人说,你怎么就忘了我呢?忘了我这么久呢?我帮助了你,你怎么能够忘了我呢?

  罗祺愣愣地,看着白衣黑发的女人,她不知道怎么答话。佟川的无头尸体又一次落在她的眼睛里,没错,是佟川。佟川为了和她*方便,总是用药物把*的毛脱落的光光的,像女明星的腋窝。而且罗祺的鼻孔嗅到了奇怪的味道,是白衣黑发的女人把银色锅举到了她的嘴边,说,看,熟了。喝吧,这是汤。是高级珍贵动物的头骨加水加中草药清炖的汤,这种汤不能加盐、不能碰铁器。它是治你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