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成为后宫敌人。
她终究沉不住气,和他大吵大闹,闹到皇太后也觉得很讨厌这局面无能为力避去五台山时候,她就成了孤家寡人,谁也帮不上她,也不会帮她。
等到皇后最失落最难过时候,他又偏偏突然驾临,来施予温情。
看来皇帝就是不同,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皇后彻底地投降了,无论日后他要去宠爱任何女人,她都会给足面子,而不会横加阻止。
这一切都因为乾隆对她格外许下承诺。
他向她忏悔,在许多甜言蜜语当中,说了一句最重要:百年后,立十二为皇储。
这个决定,乾隆说得很郑重,很严肃。而且也只有那么一次。
也许他也很明白,重复多次承诺会加重它水分,从而不具有欺骗性。
是,这是用来欺骗皇后,如果没有这个承诺,她当然不可能继续大度下去,跟他合作。。dawenxue 超速首发
一个母亲,只有为骨肉血亲才值得付出所有,无视她自己利益。
乾隆何苦要欺骗她,用这么重要理由?倘若不能兑现,岂非糟糕透顶?
皆因人们都以为君无戏言,天子作出决定就一定会执行。人们总说什么“欺君之罪”,却不敢去想被天子欺骗可以讨还什么公道。
可是世事,往往就是很公道。有所筹谋,必然有所失去。
偶尔还可以盼得到一次圣驾来临秀柏,在灯下服侍宽衣时候,捂着口鼻哭了。
她眼泪像晶莹珍珠,一颗颗地滴落在龙袍上。
乾隆淡淡地斥了一声:“不许。”
秀柏却仍然继续。
乾隆再斥一声:“不许。”
秀柏直接将他抱住,抱得紧紧。
在这整个宫里,在此时此刻,她只能这样安慰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乾隆已经渐渐老了,老回到和年纪相符形态。
当然,这个“年纪”是指真正乾隆该有年纪。
既然世上有田秘药可以保持青春,自然也有药物可以强行催老。只是,违反自然规律下场是什么,就算不懂它人,也可以猜得到。
同样是入宫一年多,长宁却从没有闲着。他竭尽全力,在和乾隆每一次会面中,学习他声音,步态,动作以及一切。
上天赏赐如此肖似容貌,总不能教它浪费。而要指望真正乾隆会下旨立永琪为太子,还是很危险。
就算真立了他,要让绵亿登基,还是很难。
那么最好办法就是,将指定继承人权力夺来自己手中。
为了尽可能地不露出破绽,长宁选择大多数时间和秀柏,而这个女人,这一年来,在服侍乾隆过程中,当然也不是成天和他闲聊。
加上他们四处搜集来那些资料,应该可以撑到此事成真之后。
真乾隆是不会马上就被杀掉,有些奏折还需要他来批。
而当长宁完全取代他之后,他末日便来了。
所有精英只会看守他一个,如果他想要鸦片,想要安安稳稳地做个混世虫,最简单法子,当然是合作。
他杀人无数,到头来这个下场,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只是为了达成目,而必须要牺牲人们,非常可惜。
秀柏知道,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她脸也已经开始老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破绽。
和催老药物相同是,这种维新药,在发作时候都让人痛如刀割。
她可以用意志去抵挡疼痛,却无法抵挡它反作用。
所以最好法子,就是突然暴毙。
秀柏知道,倘若就这么无声无息死了,她生命将不能发挥最大价值。
她决定给自己找一个凶手。
这个凶手是皇后。
皇后当然很想推托责任,而且她确没有责任。可是这桩横祸,却很难推托。
因为秀柏在死之前七天,被检查出怀有身孕。而之后一天,她主动去找皇后,态度嚣张言语不敬,把皇后气得够呛。
又是同样手段,又死了一个一尸两命。皇后这回是再难树立高全形象了。而那些嫔妃也会觉得很有危机感。
她们当然会害怕十二将来可以当上皇储,那样她们命会很苦,日子也会很难过。
在后宫中,永远不会缺少死人,而死法,却不是可以事先预见。
她们被想象吓得要死要活,然后争先恐后地向皇帝求救。
皇帝已经冷落她们很久,就连对皇后,也仅仅是言语温情。
无端承担霸宠恶名皇后自然相当委屈,可她冤枉却无处诉说。
终于再次和她面合里分皇帝,与别女人联成一线。
渐渐,皇后开始心灰意冷,她只想着,保住十二地位就好。她也开始把心思,完全地转移到他身上。
可是无论她怎么忍让,都是没用。她永远不会想到,是谁在下手。
某天,十二在爬假山玩时候,从上面摔了下来,摔断了手,也陷入昏迷。
得到这种消息,皇后当然会质问和责打看护下人。
下人们不敢辩驳,被打得快要死了,也不敢说无过。
眼看这场灾难始作俑者就要完全被栽赃到这些可怜人身上。在养心殿心烦意乱看着奏折乾隆却听到通传,有人要见他。
这个人,居然是晴格格。
而她客客气气地行完礼之后,居然向着宝座走了过来。
乾隆看着她冷静双眼,淡淡一笑:“晴儿,你做什么走得这样近,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朕说?”
晴儿伏下身来,再次拜倒:“没错,晴儿确有话要和您说,也确是悄悄话,晴儿只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让十二阿哥醒过来,让在坤宁宫内无辜受责人可以不用死。”
“十二他能不能醒来要看天意,如果醒不了,朕除了痛心之外,唯有遗憾。”到此时,长宁居然不再做出假装沉痛表情。
而晴儿也如他所愿地接了下去,声音也冷冷像剑刃那样透着威胁:“若是如此,那么晴儿只好去揭发一个秘密,去五台山,揭发一个秘密。”
长宁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对太后说,关于绵亿事?”
“是,不过,除此之外,恐怕还要多一样。”晴儿仔细地盯着他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实在不明白,在花园时候,您明明和十二在一起,而假山也是您鼓励他去爬,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容易出事?您是他皇阿玛,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你看见了?你想出来了?”长宁敲敲桌案,故作慵懒地向宝座靠去。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我想为了他们安全,我也不能说出来。”当时正好途经晴儿十分悲哀地闭了闭眼睛,压住眼泪:“事到如今,已经晚了吧?”
长宁居然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明确答案:“是。”
“既然这样,说不说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你要答应我,让其他人都好好活下去,我自然会想方设法,让福康安拼尽全力,去护佑绵亿。你和我都很清楚,他到现在还以为,绵亿是他儿子。所以我这项保证,应当很有效。”
“如果只是这样低要求,”长宁点点头:“我同意。”
“那么,你一定要做到,让皇后和其他所有人都好好活下去。你应该很清楚,你目标还没有成功,如果我去告发你,你一定前功尽弃。”
“确。”长宁很佩服这份惊天勇气,对某件事也很好奇:“现在该我问问你,晴儿,你是怎么猜到这一切?”
正文 第九九章 九九归一
被迫回忆往事是痛苦,想起它们,就会想起那些本可以避过错误与失去。。dawenxue 超速首发
晴儿知道,她已经明白得太晚。
如果这是愚蠢所必须付出代价,那么她宁可从来没有清醒过。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撕心裂肺。
“我想我大概也猜到,是谁将这些告诉了你。”长宁轻轻抚掌:“在这世上,女人总是很心软。”
“没错,是慕沙。她确有私下联络我。可是她却没有出卖你们。”
“那么,是萧剑。”长宁很容易猜到了这个人,并且对他行为表示鄙夷:“他终究不放心,要留给别人一点把柄。就算他死了,也可以用来与我们抗衡。”
“是。就算他死了。他生命也比你们有意义。”晴儿也有相当理由予以指责:“你们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你们难道完全代表正义?”
“可是在箫剑死前,他并没有机会和你说这些,而据我所知,他也没有将这些告诉你。要知道,他既然选择了慕沙,也就表示她才是他最相信。难道你不妒忌?”
晴儿很沉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妒忌。我只会觉得难过。”
长宁自然会问:“为什么?”
“因为他本就是为了我而死。因为,他要用他死,来让我帮助你们达成目。”
这些只有局内人才明白话,长宁却是一点就透:“是。”
晴儿是为了箫剑才会去嫁给福康安,而派出去作为刺客杀害萧剑秀柏,恰恰被她误以为是傅恒有关系。
就因为这么错综复杂,相互牵制,才可以让她和福家不是一条心。
而福家,又因为知画和绵亿而将施以援手。当然,又因为萧剑会对晴儿有所隔阂。
化戾气为利器,只有他们相互制衡,这个局才布得起来,才能渔人得利。。dawenxue 超速首发
同样手法,如果有效,不会仅仅使用一次。
可是晴儿却知道萧剑死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是为了,为了让老佛爷放心。”晴儿想到这里,心就更痛:“只有他死了。对朝廷才真正地失去威胁,而将所有人蒙蔽。是你们设局,是你们让福家领了功,到头来,自己却摘得很干净。”
“没错。这样,老妖婆和乾隆就不会把我们和他想在一起。哦,我忘了。”长宁一声叹息:“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我们想在一起。”
“所以萧剑根本没有疯过,至于在牢里,曾经对知画有过争来斗去,都是为了预防万一。”
知画曾经去牢里看望萧剑,福康安与她同往。如果言语不慎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需要做出一场互斗戏码,来让对方看一看。
可以庆祝是,福康安真不比他们相信得聪明。还有,萧剑比他们想象得更勇敢。
他不仅可以忍受长期以来刑责,而且还将敌人瞒得滴水不露。
自然,去缅甸也是他和知画商量好。他还有一只手,在知画掌心写下他动机。
慕沙是他旧交,以“送死”这个理由将萧剑派出去,会有一定机会相见。更何况,知画当时已经打探到,会有所谓缅甸王子随父参战。
“不,慕沙没有哥哥,就算猛白再有儿子,也不到可以上战场年纪。”那一刻,萧剑耐着性子在知画手心写道。
“那么,应当是女扮男装。”时间紧迫,知画以最快速度速回。
“太好了。如果能让我见到她,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知道这消息,箫剑很高兴。
慕沙确是这场战争中举足轻重人物,她不仅帮萧剑撑到最后,还帮他生了一个儿子。
就算萧剑当她是还恩也好,是真惺惺相惜也好,心存遗憾也好,他总算得到了补偿。。dawenxue 超速首发
长宁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萧剑要将秘密交托给慕沙。因为只有她才当得起这个责任。
她是一公主,她有当得起地位,也有当得起心。
凶手只是乾隆一人,杀到此时,该收手了。
如果长宁不肯收手,那么她唯有出手。枉造杀孽,杀孽太重,是会遭报应,而太多无辜人去死,于世情何益?
长宁对此有些憎恶。他应当在想无论如何萧剑不应该让这些机密流出去。无论这个人牺牲了多少,无论他们有多么对不起,到最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一个叛逆。
像是看穿了这份心思,晴儿很快回道:“你错了。其实慕沙并没有和我说这么多,而萧剑也没有将所有都告诉她。他只是交给她一封信。”
“慕沙提前看了这封信?”有些不能说出口话,要埋在信里躲很久。
“不,没有。”
“那她凭什么知道?”
“就凭一个女人心。”虽然很心痛,也难免妒忌,晴儿终究要承认,慕沙对萧剑感情,丝毫不亚于自己。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如果一个女人单凭感情便执着地相信一个男人,你可以称之为愚蠢,但有时不得不承认,这种愚蠢很可怕,也很有效。
“因为我也相信他。并且,我更相信我自己。”晴儿顿了一顿:“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我相信萧剑绝对不会欺骗我!”
“真好笑啊。”长宁很痛快地拍起掌来:“这么好笑你也说得出口,难道不觉得恶心?如果你真相信,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如果你没有怀疑他,又怎么会一再中了我们圈套,如果你没有中圈套,又怎么会让我们如愿以偿地推动着大局?你作用在这里是什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清?”
“我已经看清楚了。而且,我更清楚是,那天晚上,萧剑是有意要去傅恒家里,因为他要见我,而见我目,就是为了让我看见他死在别人手里。”想通晴儿终于明白,这些都是做给她看。
要利用她痴情,来为他打仗,为他撑下去。
“单凭如此,你就能认定我们是一伙?”
“不,当然不。我认出你们原形,当然是因为做得太过分了。要知道,这些天来皇上三不五时地去宫外,是很奇怪。而他‘最后一次’回到皇宫,那就更奇怪。”
“你指是我?”到这个时候,长宁完全没有掩饰意义:“你认出我了?为什么?难道我妆不行?”
“不是因为你妆不行。而是,你心太软了。”沉默已久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一个女人自屏风后面安然挪步。
是知画,妆容如桃花般芬芳知画。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无辜,像没有入宫前般地纯净。
晴儿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有点怕。
“我来替你说下去吧。”知画讲完这句便自作主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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