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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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沦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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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使用〃酋领〃这种称呼的地方。可是;苏伦的口音既不是苏格兰的,也不是希腊的。无论如何;怎么也无法解释她怎么可能从爱琴海的一个小岛被冲到了苏格兰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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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黑沉岛·沦落(7)         

  她无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咽喉。   

  〃你吞下了苦哑藻;〃苏伦解释道,说话间,他突然在床边跪下,紫色的瞳孔凝视着面前的姑娘。〃你是标枪女?还是迈密登人?〃   

  大吃一惊的格琳不由地摇摇头。〃那你是你弗亥卡人;就像盖瑞克判断的?那就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格琳的面部表情显示出她对苏伦的话不知所措。〃恐怕也不是吧。你长得够高的,应该是弗亥卡人;可好像又不够丰满。是从威斯比岛来的?不会,〃他自问自答。〃盖瑞克可能了解你。是从岘立纳来的?不,不会,你跟他们的样子不一样。但是你肯定不是从爱立冬来的吧?从拉米丹来的?〃    

  格琳摇晃着头,无助地望着他。   

  失望的苏伦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现在可乱了套!你不记得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阿贡说你的主气轮场混沌郁结,看来你的症状要严重得多,甚至记不得自己是在哪个岛出生的。好了,好了,只好听天由命了,〃他喃喃低语道。   

  他起身离去,屋里只剩下格琳,呆呆地想着刚才苏伦说的苦哑藻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再次记起那冰凉海水中的抽筋和瘫痪,还有那要命的咳呛和几乎窒息的感觉。即使现在,她也觉得那海水的味道确实很异样。她开始想到苏伦刚才提到的所有名字,她可是闻所未闻。、她的双眼自动睃寻到了八角形的舷窗。从舷窗上透进一缕光芒,她鬼使神差地下了床,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过船舱,伸手拉开了窗户,一时间,眩目的光芒犹如一根巨大的光柱向她击来。她斜眼避开眩光;疑惑地感受着空气中的凉爽。随着双眼对强光的适应,首先震撼她的是那难以置信的青色天空。随着船身的摆动,太阳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看见了那个巨大的金球,周边镶着红色的日冕。只是,无论它叫什么,它都不是她从小就熟悉的那个太阳!格琳惊得目瞪口呆,上气不接下气,思绪一片混乱无序。她挣扎着爬回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坚信自己是在做梦,只需继续睡觉,回到梦中,清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她怎么也睡不着。渐渐的,船的行进声;海浪击船的碰撞声,人们谈话的嗡嗡声都迫使她接受一个事实:即使她醒来,也不会解脱;躲在舱里,躺在床上,像只不愿面对事实的笨鸵鸟是愚蠢和懦弱的表现。她坐起身来,强迫自己查看苏伦带来的那包衣物。一件小小的灰色紧身衣,一条浅色裤子,一件软毛的束腰外衣和一双凉鞋。外衣的质地挺像羊毛,凉鞋的像帆布,可近看却是一种不知名的材料。格琳茫然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在这里,太阳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太阳,衣物不是自己熟悉的材料,他们谈话中的任何人或者任何地方她都从未听说过。她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用合乎逻辑的思维来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身边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荒诞离奇。她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抓着衣物呆坐了多久,直到苏伦回到舱里。   

  苏伦走向打开的舷窗。〃很难看到卡陵达像今天这样,没有被云遮雾罩,〃苏伦自言自语道。他突然止步,摇着头转向格琳,全然不见了刚才没精打采的模样,情绪变化得如同他脱披风一般的快。格琳突然觉得苏伦的脸是一张她熟悉的脸,这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姑娘,有一些事情必须得告诉你,希望你能清醒地理解我的意思。海事法规定说,船长盖瑞克对任何被他船拯救的落海者负有责任。但是,在你说出你的来龙去脉之前,他可不愿这么做,他可不愿意你吃他的,喝他的。尤其你可能是个标枪女,这就意味着当你最终回到迈密登时,他得不到一个好回报。如果是他的人救了你,他别无选择,得对你负责到底。可是现在是我先看见你,把你从水里拖了上来。因此盖瑞克认为事实上应该对你负责任的是我。他执意要我带你在阿亢厦一起上岸。〃苏伦讲完后,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本来还可能说动阿贡对此事进行调解,那样,盖瑞克也许被迫同意留下你,至少让你在弗亥卡再上岸。当然,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原来的打算,让你在阿亢厦上岸,让我对你负责。你看上去不像弗亥卡人,我也急于回阿亢厦去。我诅咒自私的阿贡和嗜钱如命的盖瑞克!〃苏伦讲得有点义愤填膺。〃他们和我一样清楚,朱拉斯仇恨灵玄祭师,由于标枪女是灵玄祭师的保护者,他也迁怒于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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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黑沉岛·沦落(8)         

  格琳有些懂了。这些人认为她是女子标枪队的,而阿亢厦的酋领朱拉斯又仇恨她们。   

  〃不论你是不是个标枪女,〃苏伦此时显得平静多了,〃你看上去很像迈密登人,在阿亢厦,反对灵玄祭师和标枪女的人们情绪高涨,一提到那个云雾笼罩的岛子,没有人不吐唾沫。有些人,事实上,当众吐唾沫,暗中却是忠诚的。这可不能责怪他们,朱拉斯下过命令,禁止任何人提及那个云雾笼罩的小岛,当然,你不可能理解。你的外表。。。〃 苏伦的声音减弱了,好像正在思考什么。   

  长久之后,他再一次摇起头来。〃我是想说,既然你必须同我一起在阿亢厦上岸,请允许我给你取一个弗亥卡人的名字,这样我们俩会更安全一些。如果人们知道你不记得你从哪儿来,他们自然就会假定你来自于迈密登,甚至会以为你是个标枪女。我会说你是弗亥卡人,坠入海中,吞食了苦哑藻,于是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如果没有人起疑,你可能就会被当作弗亥卡人。从现在起到我们离开船,别回答任何问题,就让其他人认为你仍然头脑混乱。〃   

  我的确头脑混乱! 格琳心里暗想。她突然想到今天是不是应该和恩贝儿一起乘机飞回家的日子。思绪又把她拉回到极不愿想的事情:那个不叫太阳的发光体。苏伦叫它什么来着?卡陵达?她厌恶这个词感,又卷缩起身体。   

  苏伦好象觉察到了她的情绪。他收起了碗,手指着那包衣物。〃穿好衣服。待一会我来带你上甲板。新鲜空气会帮助你恢复心智。相信我,在阿亢厦,你必须得有智慧。〃   

  格琳坐在床边,先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件地在脑海里掠过。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医生不称为医生,叫医者;太阳不称为太阳,叫卡陵达;政府领导人叫酋领。在这里,海水像梅子一样酸。此时的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在她熟知的世界里,眼前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她原来的世界里。   

  想到这里,格琳的思绪奇怪地镇定下来,好像有了明确的目标,尽管看起来不可能。无论如何;不可能发生的事不是也证明可能发生吗?谁又能想象她从一个世界游到了另一个世界?现在要做的事是专心考虑怎么才能回得去。一步一步的来吧,她只能这么想了。   

  千里之行,始于脚下…   

  这是温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她讲的话。那么,什么是她的第一步?父亲过去总是讲,认识到问题并接受事实算是行了一半的路。所以第一步就是接受现实的存在,不管它是如何的难以令人理解。   

  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格琳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另一个世界,我必须自己设法回家。   

  显而易见,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尽力去发现这个世界;部分原因是为了她自己的生存,希望发现为什么,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小心谨慎的本能告诉她千万别对外人讲老实话。她无法知道在这里一个外来人会受到何种待遇。听起来,这里已经有不少的明争暗斗。如果他们知道了有关于她的真相,可能会斩下她的头,或将她处以火刑。   

  最好的做法是一言不发,察言观色,好在现在她有理由保持沉默,潜心熟悉周围的情况。如果阿贡医者的诊断正确,她失声的情况就不会太久。即便开口说话了,她还可以利用医者先前的诊断………精神错乱;来掩盖可能出现的差错。令人遗憾的是她的外表特征看起来像标枪女,她们在这里似乎很不受欢迎,不过她也只好暂时忍耐。如果有必要;她也不妨像苏伦建议的那样,冒充是一个记忆上有毛病的弗亥卡人。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她思索着。   

  当苏伦回来扶她上甲板时;格琳已经非常镇定,乐意听从安排。她判定把面前这位没精打采,面容丰满的后生当成是温德是个错误,决定不再想这件事了。   

  在接受了她现在是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前提下,她开始敏感地注意到那些两地之间的细微的差异。家乡海水特有的那种咸味在这里变成了一种醒人肺腑的酸味,让她想起压碎的柠檬皮。这里的空气也要稠一些,好像充氧充过了头。   

  我还活着,格琳思索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她来讲,并不太意外。身边这么多的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死去,格琳觉得死亡就是一场瘟疫,而只有她一人神秘地具有免疫力。更多的时候,她有一种感觉:死神觉得带她一人走不值得,如果要带,得把孪生姐妹一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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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黑沉岛·沦落(9)         

  格琳在甲板上环视四周,大海无边无际,在日光,或者说是卡陵达之光下闪闪烁烁。如果不是因为太阳的差异,她也许真觉得是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苏伦端来个小木板凳让她坐下,把凳子捆扎在最大的三桅杆下的基座上。他拍了拍手,告诉格琳他得离开一会儿,去做些上岸的准备。   

  格琳稳稳地坐好,裹紧毯子,挡住那无处不入的海风。这条船本身就像一条旧式的海盗船; 设计上的明显差异在于船的中心部位………三根高大的雕花桅杆下没有操纵驾驶室。显而易见,桅杆只是装饰物,看不出海船前进的动力是什么。没有引擎声;而海船比海浪推进的速度快得多。   

  船员们拥挤在船首的一个小平台上。有的远眺大海,有的仰望着站在平台顶部的,长着胡须的船长盖瑞克。平台上既看不见手柄也看不见方向盘,尽管如此;格琳确信站在上面的老头正在指挥着船的航向。她正专注地思索着他是怎么指挥船的,没有留神有长靴声的接近。   

  〃恢复过来了?〃   

  格琳抬头看见了身穿白袍的医者阿贡。一想到他的手摸触过自己的乳防,血就大量地涌上了脸颊,但是她依然表情平和,仅仅用手微微指了指咽喉,摇了摇头。   

  〃你的声音会恢复的,就像你的动作,〃他有点漠然地说道。〃你是标枪女?姑娘? 如果是,你不需用声音告诉我。点一点头就成〃。   

  格琳犹豫了。随后;她决心装成个十足的哑巴,摆出一付表情茫然的模样。   

  阿贡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格琳纳闷,如果她点了头,会发生什么事?他会不会去说服盖瑞克,让她到弗亥卡?作为目的地,弗亥卡听起来没有阿亢厦可怕。可是格琳再也不敢去想象;继续呆在船上,和称为医者,或预言师,或流放者的阿贡在一起的情景。阿贡的痛苦看上去很深沉,像是来自于他直言不韪的,对黑沉岛的仇恨:   

  〃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个云雾笼罩的小岛?…〃   

  他对黑沉岛的敌意理应使他成为阿亢厦酋领的盟友,而事实是他和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格琳注意到那个叫艾瑞丝的姑娘正望着她,冲动之下点头示意。   

  〃很高兴看见你恢复多了,〃姑娘主动靠近,有些腼腆。〃遗憾的是阿贡不愿预言你的身份,否则你就不必在阿亢厦上岸了。〃   

  格琳做了个手势,表示无可奈何。她不喜欢阿贡,纳闷他会怎么预测她来自哪里?   

  阿贡正巧从她们身边踱过,艾瑞丝的眼光跟随着他。〃他一点也不像我所想象的〃,她低语告诉格琳。〃我曾经很崇拜他,一个英雄,为了自己的爱情跑遍了半个世界,为了自己的心爱而遭到流放。其实他是个坏脾气的老头,一脸的酸味。他应该感谢你,否则,他怎么能旅行到弗亥卡。我纳闷流放这么多年以后他为什么又开始旅行?信不信,如果阿贡选定重新进入社会,那么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或许他能预见到些什么。〃   

  预见?格琳一时摸不着头脑。艾瑞丝的眼睛突然转向格琳,充满热切和好奇。〃你还太年轻,当然记不住阿贡住在迈密登的那些日子。〃格琳模棱两可地耸起肩膀。她明白耸肩是一种非常有用的姿势;如果你既不想说是,也不想说不是。很明显,因为是联盟,迈密登和黑沉岛的关系彼此很接近。阿贡可是因为做了什么错事而遭到了流放惩罚。可是不对,艾瑞丝刚说了他是为了爱情跑遍了半个世界,为了自己的心爱而遭到流放。   

  格琳不愿意再去思索这些问题。现在;她必须得搞一张地图;了解和掌握这么一大片水域。 如果她要掌握的一切就是眼前的这些,那么,事情也不算太难。   

  艾瑞丝在一旁继续着自己的思路,〃不,不,你当然很有可能记不得阿贡医者了。当时你还没有出生呢。大家都忘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在故事里,男女主角都是青春常驻。我为阿贡可惜,尽管他不会因此而感谢我。实话实说,他的确和德拉卡的邪风遥相呼应。我希望那不会给灵玄祭师带来麻烦。莘拉维娜保佑,她们已经有足够多的麻烦了。〃   

  〃艾瑞丝!〃盖瑞克高声嚷嚷,声音把两个姑娘吓了一跳。〃你对她一点不了解,却什么都对她讲,好像是一对亲姐妹。留心一点吧,正如苏伦那笨蛋懒东西推断的,她可能就是个标枪女。不过,她也很可能是德拉卡派来的间谍或影子人的手下。快滚回去干你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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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黑沉岛·沦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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