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幻视织女?〃雷威尔的双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恩贝儿。 〃你离家很远了,姑娘。岘立纳从什么时候开始禁止姑娘们去黑沉岛出家的?〃见恩贝儿没有回答,雷威尔转向艾琳。
〃你能捎带她吗?〃艾琳平静地问。
〃还有其它秘密吗?〃雷威尔语气生硬。 艾琳没有应答,威斯比人只好耸了耸肩。 〃送她到哪儿我都不介意, 只是所有出海的乘客必须提前一天去找港务总监登记注册。 这是泰森的最新规定,或者说是珂若琳用泰森的名义发布的命令。 她有注册证明吗?〃
〃没有她的离岸记录,岂不更好。〃艾琳谨慎地说道。
雷威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黑沉岛对忠诚于它的人要求太多,或许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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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黑沉岛·沦落(25)
菲特不理解地看了朋友一眼,依然没吱声。 见艾琳没答话,威斯比姑娘继续说,〃浮力格命令严格遵纪守法,与所有岛子交易时要公平。在这里,泰森的手下要求旅客持有旅行证明。 您命令我违反城堡港的法律?〃
〃我无权命令你做任何事情,只是告诉你她是黑沉岛的一个朋友。〃艾琳仍然语气平静。 威斯比姑娘睁大了双眼。 〃你是在要求尽朋友的义务?〃
〃是这样。〃
雷威尔久久地凝视着艾琳。 〃那么,友情重于命令。 你毫不迟疑地要求帮助,这种信赖可非同一般。〃
〃我从来不做一般的事情,〃艾琳的语气带着些烦恼。〃好了,请你把她带上船,马上就离开。 菲特会留下来照顾那批香料。。 。〃
〃太迟了。〃菲特干巴巴的说道。只见两匹披挂整齐的阿苏比拉着一辆窄体轮车,嘎嘎地飞驰在码头上,一路上吓得人群四散,牲口乱窜。 随着老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叽嘎停在了〃风暴之歌〃旁。 车中端坐着一个身材短小结实的男人。
〃灵玄祭师!〃来人高叫着,好像周围人都是聋子。〃以纳兰朵大宪章的名义,特令你听旨。 泰森,合法的凯尔托大君主,命令你进见峭壁宫。〃
〃阿夏,我看你越长越没记性,〃菲特冷冷地说了一句,随意地把标枪杵在面前。 〃首先,你的通告词语混乱。我想你应该代表的是纳兰朵大宪章通过黑沉岛授权来治理凯尔托的那位大君主泰森。 其次,你忘了黑沉岛不在大君主治理权限之内。〃
在菲特无情的注视下,阿夏失去了刚才的趾高气扬,变得胆怯起来,眼睛瞥了下她的标枪,不敢多看。〃啊呵! 我的确有错,请见谅。都怪我太急,想在您起程前赶上您,艾琳。〃
灵玄祭师优雅地点了点头,略带讽刺地说,〃你说我要起程,阿夏?你知道我是决不会离开的。〃
〃可是你到了这里,我还以为。。。。〃
〃以为未必可靠。我来跟一位去威斯比的朋友告别。你回宫去,让泰森放心。安置好同伴后,我即刻就回宫去侍侯他。〃
〃恐怕我办不到,灵玄祭师,〃阿夏突然又找回了自己的权威,口齿流畅起来。〃泰森命令我把您和您的人都带回去见他。〃
〃我相信他的意思并不包括我们在路上偶然认识的这位姑娘,〃菲特恼怒地插了一句。
〃大君主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阿夏假作同情,满脸堆笑,露出满口黄牙。恩贝儿清楚记得幻觉之中曾见过这口牙齿。 〃除非这个带面纱的姑娘和她的旅程对黑沉岛如此地举足轻重,胜过了您绝对服从大君主的誓言?〃
话里有话,暗藏威胁。
艾琳淡淡一笑,〃阿夏,我对黑沉岛和大君主的责任一致,两者并无矛盾,都来自纳兰朵大宪章。〃
雷威尔走上前来,〃等等,使者大人。我是这船的船长,这位幻视织女是我的乘客。我有合同,带她去威斯比。海事法典规定合同是神圣的,浮力格不容许任何违反合同的行为,或者任何不付钱的旅程。〃
使恩贝儿惊奇的是,阿夏看那姑娘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观察蝎子,生怕被蛰了。 〃我的女船长,我向你保证,你不会赔钱的,可是泰森的话就是法律,他希望见到这位……幻视织女?〃
他转眼盯着恩贝儿,神色和雷威尔刚才看她的一样,好像才意识到她的称呼含义。 〃请原谅,我不知道您的同伴是一位幻视织女,灵玄祭师,很少有岘立纳人访问拉米丹。非常欢迎,女士,〃他直接对恩贝儿说道。〃请允许我向您和灵玄祭师提供回宫的交通工具。〃
〃我宁愿走路,〃恩贝儿飞快地回答道。
阿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悉听尊便,灵玄祭师?〃
面对不可避免的事件,艾琳也只好接受,她转身对雷威尔说道,〃对不起,踏浪人,给你带来麻烦了。如有可能,请把你的启程时间推迟到次日,我会为你生病的令尊准备些东西。或许你的乘客那时会得到旅行许可。〃
〃明天上午我去峭壁宫拜访你,〃威斯比人爽快地答道。
灵玄祭师微微点了下头,让菲特扶她上了阿夏的马车。金发碧眼的标枪女本想跟着坐进车里,可艾琳说她更喜欢让塔蕊伴随。 〃你得把幻视织女带到宫里去,菲特。〃
菲特点头应允,同时狠狠地瞪了阿夏一眼,〃塔蕊随灵玄祭师去,可要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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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黑沉岛·沦落(26)
〃能出什么问题?〃阿夏的语气有些傲慢。
〃最好没问题,〃菲特的回答冷若冰霜。
马车颠簸着出发了,留下恩贝儿立在金发碧眼的标枪女和威斯比女船长之间。
〃纳兰朵在诅咒我们,还有什么比这更倒霉?〃菲特叹息道。
第9章
在歌所创造的所有生物之中,
唯有俊麒灵不受时空之限制。
它可以穿越迷雾,往返漫游于星际之间,
为人世间留下完美的形像,为生命的华升作出楷模。
它那小巧闪烁的犄角成为美丽和希望的象征。
………俊麒灵之传歌
格琳今天第七次把头撞在了矿壁上,忍不住大肆诅咒起来。
由于矿井入口距海潮最高点不远,浪潮声在这里比中央地宫里要大得多。她咬紧牙关,紧缩身体,朝矿井深处爬去。日光渐渐远去,海浪砸在阿亢厦峭壁上发出的怒吼也慢慢消失。
因为无法回答别人注定要提的问题,她不敢去找另外的工作。其实,不用回答问题也是在矿井里工作的最大优势。正如苏伦所说,绝大多数在矿井里干活的都不是阿亢厦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干一段时间,挣一笔钱,对周围的事情不感兴趣。格琳怀疑他们中很多人都因各自的特殊理由隐姓埋名。
虽说矿井狭窄,沥青粘糊,不利于人与人之间的密切交流,这里的人们并非不交谈。当矿工们成群地闲站在中央地宫或矿井入口,等待飞云队员送他们下井时,格琳通过听人交谈,获悉了大量的惊人信息。
她了解到,爱立冬是凯尔托最大的岛,弗亥卡位居第二,是离她最近的岛。弗亥卡是个主要的农产品输出岛国,出产半数以上凯尔托所需要的谷物,和几乎全部的果酒……舌汁酒。它高度发达的农业生产率源于弗亥卡人经营庄稼的能力,他们能通过歌唱的方式给植物催长。
许多凯尔托人都具有这样或那样的特异功能。而在地球上,这些特异功能只是在科幻小说里出现过。有趣的是各种特异功能好象都与各个具体的岛国分不开。例如,阿亢厦人擅长飞云,弗亥卡人有绿色声带,爱立冬人嗅觉特殊,能发现植物中的药用价值。格琳还未发现为什么某种特异功能只属于某片特定地区的原由。要不然,任何具有特异功能的人都可在任何其它岛国上任意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格琳也听到一些关于德拉卡的趣闻,德拉卡主张女人也可做某种精神领袖。但是格琳却无法解释刚到那晚见到的情况:苏伦一听到德拉卡的铃声,就神色大变。
其它的岛国也充满神秘。关于迈密登和那里的女子标枪队,格琳没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只是估计她们的外表和自己差不多,具有高高的个子,运动员的体魄。可是她搞不清的是弗亥卡人,好象也具有这些外部特征。值得注意的是只有女人可以做标枪队员,还有,虽然标枪女集居在迈密登,其它岛国的女子也常常加入。格琳想进一步地了解她们。可是,一提到标枪女,当地人就象谈到灵玄祭师一样,讳莫如深。只在极少数场合,才有人提及那云雾飘渺的小岛,可都不称它为黑沉岛。 一提起它人们就鬼鬼祟祟,四处张望,惟恐有人盯梢似的。
白垩矿里的一丝晦暗闪光让格琳不再去挂念标枪女的秘密,开始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撬动面前的通讯魔石。闪烁发光的小东西落在了手中,她兴奋地发现这是一对形状非常对称的石头,虽然很小,大小不一,可是两块石头的圆弧几乎完美。格琳小心地把它们放进一个装满锯末的特制小桶里,重新开始精神抖擞地清理周围的白垩石,思绪又回到了先前。
她听说过些关于影子人的诡异传说。影子人是一个民间组织的头,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就在弗亥卡,可他是否是弗亥卡人却众说纷纭。他行侠仗义,似乎是这里的绿林好汉。格琳的印象是,他身份不明,频繁地周游于凯尔托各岛国,手下人遍布各地。当有冤无处伸的时候,有人把他形容成〃正义的报复〃。他平时很低调。朱拉斯仇恨灵玄祭师一样,也仇恨他。
阿亢厦的酋领们最宠爱的消遣似乎就是仇恨。
到目前为止,格琳自认为还干得不错。她还得进一步打听,寻找自己来到凯尔托的线索和原由。
她尽量不去回想刚熬过的这些日子 ,也不多想恩贝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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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黑沉岛·沦落(27)
她身体后倾,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伸展了一下疼痛的背部,不由得又恼恨地想起在苏伦家的第一个晚上。苏伦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露面。两个粗野的朋友半搀半拖地拽着他,全都酒气熏天,同臭鼬差不多。
想到这里,格琳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挥动铁锤。即使苏伦相信她,想帮助她,在喝醉时也可能随口向朋友说出她的故事。还是就维持现状吧。
在矿上工作的第二天,她的声音开始恢复。这可是个好兆头,她告诉了苏伦,可他劝她继续装哑巴。同往常一样,他的〃忠告〃都是在醉醺醺时给出的,当时他正出门去参加贵族赌博之夜。她采纳了他的建议,继续保持沉默,至少在没完全编造好自己的身世之前得这样。现在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想先在苏伦面前试试。苏伦曾建议过她冒充弗亥卡人,她准备将计就计。不过,在给他讲身世时,她得给他一个印象,她仅能回忆起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能使他信服,就不难说服任何人。
第十章
好奇心让俊麒灵不停地穿越在星际之间,
但它最终回到了歌所创造出的星球,来到了母性之国凯尔托,
它高兴地发现那里也有歌所创造的生命,
时而还能听到点滴自己热爱的天籁之音。
呆的时间久了,俊麒灵渐渐地爱上了那里的居民,
尽管它们先天不够完美,可相互之间还能不分彼此,和睦相处。
就在它逗留的这段时间里,莘拉维娜出生了。
………俊麒灵之传歌
入夜,格琳坐在苏伦洞居的炉火前,无神地盯着火焰。眼下,挖矿的活已经让她累得骨头都散了架,可是要攒够三海币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麻烦的是,无论有钱没钱,她都不知道回家的方向。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见苏伦进来了。时间已晚,灯笼已经熄灭,苏伦没看见黑暗中的她。使格琳感到欣慰的是他第一次没有醉得进屋就趴下。
〃啊,父亲,你是否也有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他喃喃低语,系好身后的门帘。声音疲惫,精神低落。
格琳歉意地咳了一声。
〃谁?〃苏伦紧张地转向了她。离炉火太远,格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见他斜视的双眼中反射出的火苗在跳动。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最后问道。
〃睡不着…〃格琳突然感到特别不自在。有时她忘了这里是苏伦的家。陌生人的入住不定令他有多厌心。〃我。。。 我在想是不是找一间自己的住所,〃她冲动地说。
其实,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深思熟虑。话已出口,她觉得挺好,一点不后悔。 她已经有了一份工作,攒了些钱,没有理由再靠着别人,成为累赘。她可以开始恢复说话能力,可以通过里弗打听阿亢厦的住房情况,兴许问问苏伦有无在威斯比人船上打零工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站起来。
〃等等,〃苏伦的口气介于命令和请求之间。〃再呆一会,我有话和你讲。〃
有点改变了,格琳暗想,重又坐了下来,想知道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苏伦静静地坐在座垫上,火光照亮了他那具有东方人特征的脸庞。他的头稍稍前倾,在墙壁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一切都使格琳想起温德。一股渴望在心里油然而生。她下意识地咬住舌头,强行提醒自己他不是温德。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不同寻常。格琳希望自己的表情也是这么高深莫测,让他猜不透。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客的主人。〃
这算是道歉吗?格琳皱起眉头。〃你救过我的命,〃她讲得很谨慎,尽量不带任何感晴色彩,〃尽管如你所说,你一般不做这些好事。你还帮我找到一份工作,我对你的帮助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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