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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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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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交给我,你可以放心。”林景峰如是说。
  展扬彻底傻眼了,万万没有料到林景峰会有这样的话。
  “你觉得呢?”林景峰问:“我的原则是,一切以他的意愿为前提。如果他想在美国也可以,我回北京等他。”
  展扬一手抿在鼻前,没有答复,过了许久,终于道:“我要和陆少容商量一下。”
  林景峰礼貌地点了点头,上楼。
  展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景峰会是个这样的人,只得前去找陆少容商量。
  展行抱着被子过来,压在林景峰身上。
  林景峰看着展行,问:“一起睡?”
  展行:“当然,你和展扬说的什么?”
  林景峰洗完澡,坐在床边,淡淡道:“没什么,问他能不能让你去北京,哟,你成绩一定很不错。”
  展行的房间里摆满了奖状,校际飞镖比赛的奖杯,以及童子军奖章,还有科罗拉多峡谷的学生考察队证书。
  还有展行、陆遥两兄妹扒在高大的展扬身上,一人吊着一边手臂的照片。
  灯关了,黑暗里,展行像只猴子般挂在林景峰身边,林景峰忽然觉得,把展行从他的家里带走,这事挺残忍的。
  “别摸。”林景峰小声道:“摸什么摸。”
  展行继续扒林景峰的睡衣,林景峰穿着展行的棉睡衣,小了一号,手腕脚踝都露着。
  林景峰:“不做了,这是你家,别让你爸瞧不起。”
  展行嗯了一声。
  林景峰:“老握着我的……做什么,摸你自己的,你自己没有么?”
  展行手里握着林景峰半硬的那玩意,玩来玩去,玩得林景峰硬了。
  林景峰:“你……”
  展行:“嗯嗯嗯,睡觉。”
  林景峰实在奇怪展行的爱好,都是哪学回来的?然而展行握着握着就习惯了,林景峰不知不觉也习惯了,唧唧被握了一整晚。
  翌日,展行带着妹妹与林景峰去逛了一圈博物馆。
  当天下午,麻烦来了。
  陆少容显是一夜未睡,下班回来,坐在餐桌前,听到门铃响,展行上楼,陆少容的声音平淡:“小贱,我有话问你。”
  展行蹑手蹑脚把陆遥和林景峰赶上楼去,看到陆少容脸色不善,心想不会吧,生气了?
  展行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尤其是对亲父。
  陆少容面前放着一个盒子,问:“你昨天给展扬的石头,是从哪里得到的?”
  展行笑道:“有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查出来了?”
  陆少容吼道:“给我坐下!”
  展行吓了一跳,乖乖坐好。
  林景峰在楼梯上迟疑,没有下来。
  陆少容:“今天我把这块石头拿到博物馆去了,全馆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展行:“它就是块石头嘛哎呀,这么较真做什么?不要还我……”
  陆少容:“馆长亲自为它作了个碳十四鉴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从哪里来的。”
  展行心内一惊,难道是很贵重的文物?
  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展行兀自道:“真的是在拉萨地摊上买回来的!”
  陆少容没有揭穿展行的谎话,他小心地打开盒子,戴上一副手套,取出方石,又在餐桌上铺了张天鹅绒衬布。
  “看清楚了,儿子。”陆少容犹如即将表演的魔术师,捏着方石的一角,角上以滑石粉作出了标记。
  陆少容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手指朝着方石轻轻一推,推出一根半公分宽的皎洁玉石条。
  展行深深吸了口气。
  陆少容:“这块方形玉砖,是由古代的一种非常奇特的工艺制造成,后人称为‘鲁班锁’,鲁班锁有球形,菱形,交叉搭建的四十八套锁,甚至一千零四十四根木条彼此嵌合,组成的千棱锁。”
  展行道:“它就是鲁班锁的一种?”
  陆少容:“是的,它的取材,以及嵌合度水平高于你的想象,今天用碳十四和高频音波两种交叉测量法,发现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成型的古物。它不需要任何粘合剂,由七十二根白玉条互相嵌在一起,形成一个外匣。”
  陆少容调转方石,又推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玉条,把它们一根接一根地放置于天鹅绒蓝布上,餐厅射灯的照耀下,白玉条被拆下数十根,一块方石瓦解近半。
  林景峰看得呆住了。
  展行情不自禁地赞叹:“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陆少容答:“价值连城。”
  展行想起地摊货一说,马上住嘴了,征求地看着林景峰。
  林景峰也没了主意。
  陆少容拆下整块方石,并排铺在天鹅绒布上,以软镊夹着放在方石中央的一截金色东西。
  那根金签足有五六公分长,约一公分圆周,呈现出不规则的塔形变化,末端尖锐。
  陆少容:“刚才的石头只是一个匣子,真正贵重的,是匣子中间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展行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看不出来?”
  陆少容:“你觉得会是什么?”
  展行:“金色的,骨头?”
  陆少容道:“舍利你是知道的。”
  展行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舍利!我说呢!哈哈哈哈!”
  陆少容:“……”
  展行:“舍利不是圆的么?”
  陆少容:“也有尖的,比如说,释迦牟尼的中指骨。”
  展行继续恍然大悟,朝陆少容竖了个中指:“原来佛祖火化前,左手比了个凸!我明白了!爸,你知道得真多!”
  陆少容:“不要装傻!这确实是佛骨,问题在于,你也知道释迦牟尼的佛骨?这是他的中指骨,那么请你告诉我,法华寺里的东西是什么?!”
  展行傻眼了。
  林景峰插口道:“法华寺里的佛骨被偷了?”
  陆少容道:“我今天请人专门给法华寺打了个电话,还在。”
  展行持续恍然大悟,两手同时竖了中指:“也就是说,佛祖火化前,双手比了俩凸!”
  陆少容怒道:“给我说实话!小贱!”
  展行又吓了一跳,从未见陆少容发过这么大的火,只得坐回位上。
  展扬回家了,衣服还没换,好奇道:“什么东西?”
  陆少容话中带着忿意:“没你的事,别过来。”
  展扬马上鸡血起来,伸手指去戳儿子的头,吼道:“你又闯了什么祸!展小健!你一定又做了什么坏事!嗯?!”
  展行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前,片刻后说:“我……是这样的。”
  “上次去胶州的时候……我和小师父下海游泳,碰到一只大乌贼……”
  陆少容冷冷道:“你在撒谎,换。”
  展行:“……”
  展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幸灾乐祸神色一览无余:你终于把陆少容惹火了,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活该。
  展行:“上次去西藏,二舅知道的……在喜马拉雅山的地宫里,有一个箱子。”
  陆少容:“这个听起来像样点,但我知道你还是在撒谎。”
  展行只得老实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说完看着陆少容。
  陆少容淡淡道:“我知道你这一次没有撒谎了。”
  展行有点心虚:“真是朋友送的。”
  陆少容:“但是你隐藏了某些内情。”
  没有人比陆少容更了解他,展行只不住暗自祈祷,陆少容不要再问下去了,否则他和林景峰,都将面对一个极其痛苦的抉择。
  是在展扬的咆哮与陆少容的怒火下彻底分手,一刀两断;还是再次离家出走,流落天涯,无论哪一个抉择都会令展行永远失去他生命的一角。
  “可以让我……保留这些内情么?说了只会令你们无谓地生气,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也好好的,以后……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乱闯,我十八岁了,爸,相信我。”
  陆少容静了很久,而后道:“可以,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源源本本地告诉我。”
  展行终于松了口气。
  林景峰静了一会,说:“是我的错,那位……朋友,他和小贱,是通过我认识的。”
  展扬道:“什么朋友?”
  展行点头,从事实上来说确实如此,他没有撒谎,陆少容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没有撒谎。
  陆少容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展行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景峰也不知道。”
  陆少容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评价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陆遥过来了:“这就是佛祖的舍利?在古墓里得到的?”
  没有人理会陆遥,目光都聚集在佛骨上,林景峰问:“我负责把它带回去吧。”
  陆少容道:“你们运气实在太好了,这玩意无论从中国带到美国,还是从美国带回中国,稍一不注意,都会引起一场国际纠纷。”
  “岂止国际纠纷!”展扬怒道:“你们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陆遥拿着释迦牟尼的佛骨掏耳朵,边掏边说:“有这么严重嘛,不就是个凸?”
  展行:“二舅妈,你在帮我们拉仇恨吗?”
  陆少容深吸一口气:“我得仔细想想,你们先上去休息吧。”
  展行上了二楼,关上门:“小师父,你别紧张,他们其实挺喜欢你的。”
  林景峰没有回答,站在书柜前看展行的奖状。
  展行从后面扒着林景峰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会给陆少容和展扬好好保证,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应该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林景峰问:“你爸发过这么大的火么?”
  展行:“经常的拉——”
  林景峰:“我问的是陆少容,在博物馆上班的。”
  展行一怔,而后想了许久,答:“没见过。”
  林景峰苦笑,展行说:“展扬倒是经常发火,你知道他去年生日许的愿望是什么吗?”
  林景峰:“?”
  展行:“他想要一枚核弹头。”
  林景峰:“……”
  展行:“这样就可以邮寄过去,再在美国按遥控器,直接炸了我二舅的家。算了不提这个了,他一会就不生气了,我有个计划。”
  林景峰眉毛动了动:“什么计划?”
  展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便利贴:“来想想,待会吃饭的时候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展扬教过我,如果没想好应付情况,怕说错话,就事先把假设的对话写在一个小纸条上,能够令演讲和交流顺利很多。”
  林景峰笑了起来:“好的,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展行叽叽咕咕,和林景峰凑在一起,模拟晚饭时展扬与陆少容的口气,写了一大串对白。
  然而纸条没有用到。
  当夜没有人通知吃晚饭,佣人把晚餐端到各自的房间。
  展行诧道:“不开饭了吗?”
  陆遥从隔壁房间冒头:“我刚去书房看了,他们还在商量那个凸的事情。陆少容还给大舅打电话呢。”
  展行马上知道这次事情可能会很大条了。
  怎么办?
  展行当夜翻来覆去,抓着林景峰的唧唧又扳又撸,害得林景峰也一晚上没睡好,展行脑补了各种最坏的结果。
  “小师父。”展行抱着林景峰,小声说:“以后别去盗墓了吧。”
  林景峰低声道:“知道了。”
  他们并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林景峰在黑暗里低声道:“你觉得,他们会过往不究?”
  展行说:“能吗?算你答应我了啊。”
  展行的家庭打动了林景峰,他无法忘却自己的过去,却期待融入他的家庭之中。然而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这是他自己的事,不应该依赖展行的助力。
  林景峰想了很久,答:“再说吧。”
  “我有一件事要做。”林景峰说:“我要亲手解决老头子,要么你先在家里住着,等我把事办完了,再回来接你?”
  “小贱?”林景峰侧过头,小声道。
  展行睡着了,眉目间仍有股淡淡的,稚嫩的忧虑,林景峰伸出手指,轻轻抻了抻展行的眉心,把他略皱着的眉毛捋顺,并在回忆中搜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有烦恼的?
  从上海的第一次见面,到重逢的这天,林景峰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陆少容和展扬都没有上班,陆遥来敲门:“哥哥,他们有话想和‘姓林的’谈谈。”
  ‘姓林的’起身道:“你可以叫我景峰哥哥。”
  陆遥理解地点头,展行要跟着过去,林景峰回手把他阻在房里,下楼,一整衣领,独自前去应对他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卷三·天魃王·End——

  Chapter49

  陆少容和展扬结婚近二十年,在家庭中很好地扮演了两个不同的角色。
  然而那远远不够——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天差地别,他们都不像女人般细腻,思考角度也有盲点,对于展行与陆遥两兄妹来说,父亲做得再到位,仍然等于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庭,区别在于:他们有两个父亲。
  这也是自从同性婚姻与家庭法通过以来,整个同志人群面临的最麻烦难题。
  但无论如何,展扬仍必须为他们的失职而负责,他是一家之主,所以由他负责解决自己儿子闯的祸。
  客厅里:
  展扬手边摆着一杯浓咖啡,看着林景峰,斟酌很久,而后道:“林先生,我和少容商量了很久,对于你和展行的事情,还有对于这件东西的处理方法。”
  林景峰没有回答,打量展扬,忽然发现这俩父子很像,不仅仅是外貌上的,而是性格上的,就像展行总喜欢以自我目的为中心一样,浑不顾旁人的想法,展扬也表现得十分明显,仿佛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应该顺应他的原则作出改变。
  展扬道:“关于展行的事,我想问您,在美国留五年,您做得到么?”
  林景峰道:“我做不到,我的人生中并不只有他一个,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起码要为我们以后的生活积累一些钱。”
  展扬静了很久,而后道:“那么,恕我们无法答应您,让他与您回国。”
  楼梯上打翻东西的声音。
  “哥——”陆遥大叫着跑上楼去:“你要被棒打鸳鸯……鸳鸳拉——”
  展扬道:“昨天晚上,陆少容给展行的大舅打了个电话。”
  林景峰色变。
  展扬没有察觉林景峰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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