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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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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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警告我们,不要侵入它的地盘,黑狨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很少记载了,中国古代记载,把它称之为‘猱’。这是猕猴类的活化石,爪子非常尖锐……”
  “像只小松鼠。”老黄的声音饶有趣味评价道:“我们继续前进吧。”
  镜头又晃了晃,数人惊呼,画面黑了。
  男人关了摄像机,录音仍开着,焦急地说:“怎么样?”
  “没关系。”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说:“敷点我们的草药就行。”
  那女生胡芸说:“不能乱用,得先用碘酒消毒。”
  陌生人粗鲁的声音:“你不懂,山里有山里的路子,按我们的规矩来,没有错。”
  镜头再次打开,画面上现出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从包内掏出一把白色的药粉,均匀洒在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上,仰头喝了口酒喷上去,瞬间药粉劈啪作响,不住沸腾,那男人痛得大叫。
  “石灰?”林景峰问。
  张帅示意再看看,络腮胡一手按在那男人手臂上,就着被抓出的三道伤口虚抚而过,口中喃喃念了几句。
  张帅说:“苗人驱邪的咒文,看来这人会点门路。”
  “你会么?”展行问。
  张帅道:“会,但不像他这么麻烦。”
  女人大声斥道:“这样会留下伤口的!”
  张帅与电影上那络腮胡几乎同时出声,嘲道:“蠢货。”
  络腮胡处理完老黄臂上伤口,转向女的,女人忙道:“我我……我自己来。我有双氧水。”
  络腮胡反复强调,女的就是不愿意,最后厉声道:“我不会用你们的药的!”
  络腮胡只得作罢。
  张帅道:“她死定了。”
  “为什么。”林景峰问。
  张帅说:“她的手背上被放了蛊,那只猱不出手,我还看不清楚,被抓中手背以后,已经有蛊虫潜伏进去了。”
  展行好奇道:“猱会放蛊?它们也会用吗?”
  张帅蹙眉,让唐悠固定住几个画面,反复看那道伤口,忽然指着电脑屏幕上某处,说:“你们看她的手臂。”
  女人的臂弯处,浮现出一片浅浅的紫色,皮肤下有一个极其隐秘的突起。
  张帅说:“猱的身上至少带了上百种毒蛊,先看下去再说。”

  Chapter56

  张帅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结论,却没有说出来,电影持续朝前,几个片段切换后,来到一个巨大的通道前,正是峭壁下被封住的通道口。络腮胡口中喃喃说了几句话,跪下俯拜。
  络腮胡道:“蛊神先祖的禁地,你们不能再进一步。”
  张帅插口说:“我提醒过他们了。”
  林景峰:“如果在下面强行炸开洞口进入,会怎么样?”
  张帅道:“你看到洞边钉着的木人和血布么?那是我亲手下的一道巫咒,炸开之后他们会全部死在这里。”
  林景峰点了点头。
  老黄提议说:“我们把石头搬开?”
  络腮胡色变道:“万万不可!除非你想死在这处。”
  男人只得作罢,他用摄像机调整了焦距,朝岩壁上对焦,推进取景距离:“那里有一个洞口。”
  络腮胡说:“从湖边过,可以回去了。”
  男人说:“我们到上面去看看,洞口似乎很深。”
  络腮胡怒道:“不行,这是僰人的地方,万蛊门不知道在里面留了什么禁制。”
  画面一黯,映像没了。略去的过程多半是男人开始和络腮胡争执,再亮起时,已是朝着岩洞外的方向。
  “实在是太美妙了。”男人赞叹道,洞外山明水秀,瀑布如一条白练坠下,投入湖边。
  “是啊。”张帅附和地嘲笑道:“不听劝,你会死得很惨。”
  三人纷纷沿着绳子爬上洞内,女人担忧地问:“那家伙会偷走东西么?”
  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觉得会?”
  老黄也爬了上来,答:“不好说。”
  男人说:“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用担心,卡和现金都在我的身上,我们看看里面的情况,哎!”
  女人叫道:“小心!”
  镜头又是一阵猛晃,险些掉出洞去,猴子叽一声,一道黑影掠出洞外。
  张帅道:“他也麻烦了,这下三个都中了。”
  林景峰说:“那个叫老黄的,已经治好了不是么?”
  张帅:“你看吧。”
  女人担忧的声音说:“我给你消毒,怎么刚好是抓在脖子后面?”
  摄影师笑道:“这些小东西发起怒来,是很野蛮的,有火腿肠吗?准备一点给他们。看来黔东南备给山神的祭品就是专门对付它们的。”
  双氧水抹上,男人疼得倒抽冷气,女人说:“先敞着吧,待会休息的时候再包扎。”
  数人开始进洞。
  溶洞四通八达,山体内竟是非常广阔的空间,黔,桂等地喀斯特地貌连绵相接,摄影师喃喃道:“这真是一个自然之城。”
  “山洞中有着非常复杂的生物体系。”摄影师三人戴上头灯:“天然的湿润气候令这里水汽充沛,鸟雀类携带进种子,猿猴的粪便产生了某种附在溶洞壁内,厌光型的苔藓……”
  镜头沿路拍摄,聚焦于林立错落的钟乳岩上,钟乳岩有密密麻麻的小空,仿佛是蚁巢,老黄伸手掰断了一根,在洞壁敲了敲,大量的黑蚁冒了出来。
  “这是犯法的。”唐悠插口道:“他毁坏了自然遗迹。”
  林景峰:“犯法的又不止他一个,你要一枪毙了我们吗。”
  张帅说:“这不是重点。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但他的动作加速了他的死亡,能把画面停一下么?”
  唐悠随手在触摸板上一抹,画面定格。
  “这是一个天然的蛊洞。”张帅说:“所有存在于山洞里的,活动的东西,它们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展行心中一惊。
  张帅让唐悠把画面放大,慢进,定格在一只蚂蚁身上,老黄正使用小玻璃瓶,把几只蚂蚁装进瓶子里,并缓慢地拿到摄像头晃了晃。
  “啊啊啊!”展行心中两惊。
  张帅:“你看出什么了?”
  展行:“蚂蚁脖子后面的是什么?”
  画面再次放大,展行头皮发麻:“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蚂蚁,是新品种?”
  张帅道:“不,它就是非常普通的蚂蚁,随处可见。”
  展行:“这看上去,是生存在亚热带地区的溶洞蚁……不过它的脖子,怎么还有一根触须?”
  张帅:“你对昆虫也有了解?那不是触须。”
  展行:“我和我妹……小时候都喜欢捕虫,也有昆虫图鉴,这东西……它是真菌?不对啊,蚂蚁的脖子后寄生着真菌?!”
  张帅缓缓点头:“确切地说,是一种尸蛊。”
  展行倒吸了口凉气,明白过来:“虫草类真菌,这就是传说的尸蛊?”
  张帅道:“植物蛊是尸蛊的一种,这个溶洞体系互相牵连,形成一个庞大的蛊群,就在我们脚下的山腹里。”
  数人俱是不寒而颤。
  唐悠问:“继续播放?”
  “回复正常速度。”张帅说。
  摄影师沿路前进,在广阔的溶洞通道中四处取景,老黄走在最前面,张帅又说:“停。”
  “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这一下,三个人身上已经长满蛊了。”张帅说:“全身都是,密密麻麻,整个洞里各种各样的蛊都寄生在他们身上,简直成了活标本……”
  展行与唐悠默契抬手,各出一根电击棒,杵在张帅脑袋上。
  霍虎也有点招架不住:“哥们,打个商量,别说得这么详细成不。”
  张帅作了个投降的手势:“总之,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发作了。”
  摄影师的声音:“你怎么了?”
  女人答:“手背可能发炎。”
  摄影师:“再处理一下吧。”
  女人:“没关系,取完景以后出去再处理,只有点痒。”
  摄影师一手托着机器,再次深入,期间经过冗长的路,最后抵达某个溶洞的分叉路口时,隐隐约约传来婴儿的哭声。
  哭声离得很远很远,摄影师警觉地问:“你们听到了么?有小孩在哭?”
  老黄答:“应该是风。”
  女人附和道:“我觉得也是溶洞里的风声……你们听过风石么?”
  摄影师:“我倒觉得,说不定是山里猴子抱走的婴儿……先别多说,跟着声音过去看看。”
  话音落,摄像机的画面又黑了,婴儿哭声断断续续,时有脚步响起,以及伴随着三人时不时的交谈。
  哭声跟了他们一路,听得展行毛骨悚然:“快进吧快进吧……我要受不了了。”
  唐悠哭丧着脸道:“不能快进,你以为我不想吗……”
  婴儿的哭声简直是魔音贯脑,雨势小了不少,山林间却仍是漆黑一片,咿哇惨哭回荡于天地,展行终于忍无可忍,吼道:“大舅要来了喔!”
  哭声停了,画面再次亮起。
  唐悠:“……”
  展行得意地点头。
  哭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三人的惊呼。
  画面亮了便不太惊悚,午后,摄影队终于走出了溶洞,挡在面前的,是一具石棺。
  张帅喃喃道:“这三个人胆子也真够大的。”
  “悬棺——!”摄影师欣喜若狂:“这里也有悬棺?看来万蛊门的人骗了我们!”
  林景峰首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他们身处禁地了?”
  张帅缓缓点头:“他们离开后山的时候,走的是另一条路,没想到又绕回来了。”
  “打开看看?”女人问。
  老黄说:“先不忙,我们又不是来盗墓的,先拍好景再说,这估计是个大发现了。”
  摄影师干笑几声,探出洞口,刹那间所有人都被这副景象所震撼了。
  若从空中朝下看,他们的站立之处,仅仅是恢弘壮观的山壁一隅——岩葬棺洞中的某个出口。
  整座山脉呈环形包围住了中央的一个盆地,占地面积足有上万平方米,犹如一个体育场大小,环形岩山壁立千仞,上千个洞口星罗棋布地嵌于石壁上,山岩间绘着远古时代的符文,一颗参天古木位于盆地的中央,巍峨百米。
  “太壮观了。”展行喃喃道。
  张帅说:“僰人的禁地,自古除大司祭、少司祭与僰母,再没有人能进去了。”
  “我们发现了一处天堂!”摄影师说:“这是黔东南少数民族最为壮丽的奇景,假以时日,这里一定会开发成热门旅游点!”
  “省点吧。”唐悠哭笑不得:“还不知道谁上天堂呢。”
  “先把摄像机关了。”女人果断道:“我们下去?”
  画面再次黑了。
  这次,婴儿的哭声气若游丝,不断传来,没有旁的声音了。
  “你们带尿不湿了么。”展行听得心里发毛:“还是它想喝奶?”
  展行话音刚落,摄像机镜头一闪,现出一个静止的场景。
  那女人歪在地面的峭壁边上,脸色灰白,手背处开满血红色的小花。
  “蛊是时候发作了。”张帅说。
  画面再闪,第二个静止场景,老黄沿着手臂至肩膀,再到耳廓,几乎被纵切成两半,尸身上长满了雪白的小伞。
  第三个静止的场景,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垂直的绳子,后颈处几乎是喷泄着长出了奇异的菌杆。七窍几乎无法辨认,耳朵,眼睛处全是挤出的靛蓝色真菌。
  展行呼吸一窒:“这就是那个摄影师?”
  林景峰道:“应该是,别停,继续播放,看看还有什么。”
  画面第四次闪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
  “僰母!”张帅马上说:“她……”
  那棵参天古树的树干被掏空,僰母面容恬静,栩栩如生,头戴火凤银冠,身穿九仪黑祭袍,足踏莲花靴,双手交互按在肩头,停尸的树干罅隙竟是隔了三百年仍未长合。
  她的容颜静美犹如仙女,睫毛,樱唇都似活人,皮肤则呈现出晶莹的白色,榕树的气根犹如蚕丝,侧着拦住了一小片空间,令她与这自然融为一体。
  展行说:“她长得很美。”
  张帅点头道:“她的尸身已经开始腐化了。你看她的手臂。”
  僰母的手腕上,隐约有一片黑色,仿佛是三百年前便该浮现的尸斑。
  画面再次黯了,影片已经彻底结束。
  所有人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这段录像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最后,林景峰率先开口:“最后那一段录像是谁拍摄的?”
  展行和唐悠先前都被僰母转移了注意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疑点,现在被林景峰一说,异口同声,寒碜碜地叫道:
  “妈呀——!!”
  
  Chapter57

  “有很多疑点。”林景峰沉吟许久,方开口道:“咱们整理一下。”
  张帅:“你问,我答。”
  林景峰首先道:“山里的猱,你们从来没见过?”
  张帅答:“没有,我打小起,四年进一次禁地;二十岁开始带着张辉进来,见过……一两次猱,都是金猱。”
  林景峰:“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还没有尸变。”
  张帅点了点头:“这么多猱,都是打哪来的?它们忌惮小贱身上的佛骨,应当就是阴鬼一类的。”
  林景峰不置可否,又问:“山腹里的蛊洞,你说密密麻麻,全是蛊虫的溶洞网,是你们布下的?”
  张帅答:“不是,这个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禁地里本来没有任何蛊,所有的蛊虫都在僰母身上。”
  林景峰:“会是僰母转移出来的不?”
  张帅道:“这也不可能。”
  林景峰又静了。
  展行插口道:“从张辉带着他女朋友进来,一直到这卷录像带发生的时间段中,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事。”
  林景峰:“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大概推测一下,再进禁地,我们的目的才明确。有什么情况会导致整个洞内布满蛊虫的可能?”
  张帅想了想,答:“除非僰母尸变,释放出自己全身的蛊,沿着山洞走一圈。”
  林景峰忽然隐约有了头绪,他抬手示意旁人不要开口,许久后问:“张帅,当年第一次开辟禁地的时候,留下记录了么?”
  张帅答:“没有。”
  林景峰:“死去的僰母,有可能产下小孩么?”
  张帅愣住了。
  “绝不可能!”张帅道:“人尸蛊必须是处子之身,胎儿能调天地之气,更会守护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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