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两边雕着这神奇动物的墙？”花生问。
“对，你看这大厅的格局是东西座向，在中国风水学里，阳宅是南北座向，只有寺庙衙门才是东西座向。因此开两室的话，只能是南北，刻着玄武的是北边，刻着朱雀的是南边……”话没说话，黄白忽然抓起花生的后领，急速跑到屏风左侧的石山坡上，花生不满地说：“你神神叨叨的做什么？”黄白一把捂住他的嘴，比了一个噤声手势，花生意会将电筒关闭。一分钟后，一片光源出现，刘荣被反缚着双臂走在最前面，后面则跟着平举着枪的刘安，随后是刘緋丽，黄其中则走在最后。
四人到了大厅之后，刘荣被赶至角落蹲在一边，刘安和刘緋丽搜查过之后站在大厅中央，刘安的推测和黄白是一样的，他提议先打开两侧的石门，而刘緋丽咨询黄其中的意见时，黄其中则倔强地紧闭双唇一语不发，刘緋丽无奈对刘安说：“那就试试看吧！”
刘安走到门前，左摸右抠地检查片刻后跟刘緋丽说：“妈，把你的玉佩给我。”刘緋丽犹豫一下，还是把玉佩递了过去，刘安将玉佩装在门上，一阵巨响后门居然出现了一个斜角开口。刘安并不着急进去，他丢了大大小小四块石头之多，侧耳倾听后确认里面的机关被引发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刘緋丽忽然说道：“等等！让她走前面！”她把刘荣拉起来，推推搡搡来到石门边上，刘荣哈哈一笑：“好啊，叫我走前面就走前面，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拿不到我那块玉佩了！”刘緋丽愤然大怒，一个耳光甩过去，清脆一声，黄白把牙咬得咯吱直响，花生按下他的肩膀，黄白忍了又忍这才重新蹲下。
眼睁睁看着刘荣他们进了石室，黄白在黑暗中轻轻地说：“我们过去，在石门边上注意他们的动静。”花生轻嗯一声，两人偷偷猫着腰潜过去，蹲在半开的石门边，里面人虽然一举一动看不清楚，但说话声清晰可闻，可奇怪的是，四个人进去后居然没有任何响动。花生想要跟进看看，被黄白拉住，稍稍扭开电筒，摇了摇头，果然里面立即传出了刘緋丽夸张的大笑：“我的统万城！我的统万城！真的是玉统万城！太美了！”
“别说是玉统万城了，这里随便挖个珠子回去都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刘安说。
“你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一阵推搡和挣扎的声音过后又是许久的平静。
“是真的！”黄其中有气无力地说。
“看好了吗？是真的吗？”刘緋丽质疑地问。
“是真的，你要是怀疑我，那你自己鉴定吧！”
“让我看看。”刘安说，片刻后，刘安长出一口气，欣喜若狂地说：“是真的！绝对是真的！”黄白和花生听到这里俱是神色一凛，为刘荣担心起来，果不所料刘緋丽得意洋洋地对刘荣说：“该送你上西天了，原来两块玉佩各开一扇门，既然我这个是真的那么你这个就是假的了？”然后一声枪响，女人的尖叫传了出来。黄白再也按捺不住，觉得自己双目充血，两眼一黑脑子里一片空白，跳起来就往里面窜，花生猛然拉住他，凑在耳边说：“不是刘荣的叫声！”黄白硬生生停下脚步，重新蹲在门口，问花生：“你说什么？不是刘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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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殇（2）
“对，不是刘荣，你真是关心则乱。”
石室里传来断断续续地声音，“刘安……你，我是你妈啊！”
黄白和花生大吃一惊，石室里只有两个女人，既然不是刘荣那么受伤的必然是刘緋丽，但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刘安开的枪。
“妈？你觉得你配做我妈么？十年前我才多大？八岁啊！你就把我送到西安的亲戚家，叫我一门心思的混到荣姐身边，十年来你除了利用我的时候才跟我联系，你何曾将我当作儿子？你自从见到了这个男人，你的眼睛里还有我吗？这十年我为了你的宝藏梦，盗墓杀人什么没有做过？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还学会了鉴玉，我就是在等这一天。我恨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妈！”刘安癫狂地大喊着，语无伦次。
“你……你居然……”
“我怎么？从你十年前把我爸爸在冬天的晚上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把你当妈了，那么冷的晚上，我爸只穿了件睡衣，”说到这里刘安哽咽了，“从那以后我连爸爸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为了这个男人你抛夫弃子，十年来你从来都没有看过我问过我，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问进展如何，甚至……甚至我说要去看看你，你都怕我的出现影响你和这个男人的感情而拒绝我！好，很好，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死么？你放心，你死了我会立即让那个男人去陪你的。”
“呃……你……”黄白和花生靠在门边，清晰地听到刘緋丽断气前的挣扎。
“我给你过机会，你以为以花生的身手可以困住我吗？是我故意不反抗而已，没想到你还真没把我当儿子，既然你这么绝情，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刘安的话掷地有声，听到黄白和花生汗毛倒竖，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看看这对母子实在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两人脸色怪异相对而视，都拿不定该怎么办，刘緋丽咯咯两声后，想必是死了，“妈，别怪我，是你先逼我的。”
“不好！”黄白和花生同时暴起冲了进去，刘緋丽一死黄其中和刘荣必定危险万分。黄白和花生的突然出现让刘安恍了下神，但就是这一瞬间对两人来说已是足够。花生跃起将黄其中护在身下，而黄白则挡在刘荣身前，黄白想上前夺枪，但刘安反应极快，他将枪口对准黄白说：“不要动！”
黄白立在原地不敢贸进，说：“刘安，看清楚形势，你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跟你过多计较，这样你放我们走，至于这个玉统万城我们没兴趣。”
“是么？你看看这里的财宝，不动心么？”刘安笑道。
黄白和花生这才有时间去打量这间石室，雕梁画柱极尽奢华之能，石楹雕瑞兽，节镂龙璃，天然的石壁被雕成一个层次分明的摆放柜，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而且在下方石壁附有来历，四壁皆然，每一面墙壁上俱镶嵌有一颗鸡蛋大小的宝石，光芒虽淡但照明足够，纵使黄白和花生不是为钱而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然觉得心旌神摇。
“怎么？动摇了吧？是个爷们看到金钱和美女就没有不动心的！”刘安说。
黄白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自己这次还不止是为了刘荣，还要为花生夺回那块血玉，连日的惊险让他的反应已经迟钝了，黄白用眼角瞥了一圈发现没有那块血玉，而自己腰间的血玉也没有发生异状。
“子青，血玉在这里吗？”黄白不确定地问。
“不在这房间，但是肯定在这附近。“子青说。
黄白明白了，不在这间石室，那么肯定就在另外一间，他不禁埋怨起自己不够仔细，如果早点想到自己和花生先一步拿到血玉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黄哥，你看这玉统万城，美吗？”刘安颇为陶醉地说。
黄白把视线集中在石室中间的高台上，他甚至不能调开自己的眼光，在从事玉石鉴定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精致的玉雕。当年《统万城铭》记载：“崇台霄峙，秀阙云亭。千榭连隅，万阁接屏。晃若晨曦，昭若列星”玉统万城作为一个模型真实地再现了这一点，所有的屋檐错落有致，但疏而不断。阳线刻画的琉璃瓦清晰可变，甚至两厘米左右长的玉柱上也精雕细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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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殇（3）
“这么大块的，真是价值连城。”
“而且玉质通透，黄哥，你是行家，这种古语还没有盘过就光华自现了，怕是举世无双吧！”
黄白点点头，默认了这一事实，此玉没有沁斑，如新品一样锃亮。
“黄哥，我并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这样好吧，这么大的玉统万城，我一个人也拿不走，我们合力把它搬出去，然后三七拆账？如何？”刘安开出了条件，黄白有些忌惮地看着他手中的枪，己方虽然有四个人，但全是手无寸铁，一旦交锋还是会吃亏。黄白绞尽脑汁，于今之计只好先稳住刘安再做计算，可是话没出口刘荣便抢先道：“你这个强盗，你居然想把它给卖了，你难道不知道它代表什么吗？它是我们匈奴族的圣物！”
“圣物？匈奴族？荣姐，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死脑筋，现在全世界都认为匈奴族是一个历史名词了，除了你的身体里还流着匈奴族的血还有什么可以体现你是匈奴族？伟大而古老的祭祀仪式有吗？民族的语言有吗？就连他赫连勃勃都是铁弗匈奴，他身体里还流着鲜卑的血。荣姐，你算算你身体还有百分之几的匈奴基因？”刘安振振有词地反驳着，刘荣一愣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欺祖忘宗的畜生！”刘安脸色数边，子弹呼啸而来，在刘荣的头顶上掠过，“荣姐，请你说话客气点。”
黄白拉住勃然大怒的刘荣，说：“好，我们答应你，不过我要先看看玉。”
刘安笑笑，打个请的手势，说：“请便。”
黄白径走到黄其中面前，背对刘安使了个眼色给黄其中，然后说：“爸爸，有电筒和放大镜么？”
黄其中点点头，掏给了黄白，黄白深吸一口气围着玉统万城转了两周，然后选了个点蹲下，看了约莫几分钟后，又换个角度看，反复折腾几次后，他说：“你上当了？”
“上当了？”刘安怀疑地问。
“这根本不是真的，刘荣那里的线索是说玉统万城由上等和田白玉制成，这哪里是和田白玉啊，这压根就是水白玉，因此真正的玉统万城应该在另外一间。”
“不可能！”
“刚才连你父亲都说这是真的了。”
“我是哄刘緋丽的，让她搬一个假的出去不是更和我心意么？我被她关了十年，十年的妻离子散，水白玉和上等的和田白玉差别就大了。”黄其中镇定地说，黄白在心里暗暗称赞，果然是父子连心啊！
“我不相信。”刘安执著地说。
“玉质通透是不假，这典型是一块水头很好的水白玉，而且水白玉的光泽也很好，但是玻璃光泽，远没有和田玉那种很强的油脂光泽。水白玉和和田白玉的区别就在于水白玉整体看上去乌中发黑，但仔细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乌在哪里，因此水白玉也叫乌白玉，反正我把话撂着了。如果你想要把这个抬出去，那就抬出去吧，不过价格和和田玉就是天壤之别了。”
“你是说真的那块在隔壁？”刘安迟疑地说。
“鉴玉，我和我老爹是行家，说句不好听的，你那眼力就自娱自乐还成。”
刘安晃晃枪口，说：“走！去隔壁！”
花生扶着黄其中走在前面，刘荣和黄白跟在后面，刘安则在最后用枪压着他们。花生掏出那块玉佩将石门开启，刘安笑道：“荣姐，你倒聪明！”刘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作声。
随着石门开启，黄白和花生腰间的血玉忽然光芒暴涨。
“在这里！肯定在这里！”子青说。
刘安见状一愣，问：“这是什么？”
“小玩意，我和小白的护身符，同一时间会自动发光的，你要不要看一下？”花生抢先说。刘安瞥了黄白一眼，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说：“拿出来给你开开眼？”
“不用了！”
黄白捏着的一把冷汗这才缓了缓，说：“子青，能不能克制下血玉的光芒？不要再发出这么强烈的光了。”
子青应了一声，脸色变得肃穆，果然两块血玉的红光慢慢变淡，然后恢复了平静。
第十七章 情殇（4）
“小白，我只能是暂时克制，但是血玉之间的辉映光芒是释比也束手无策的。”
黄白应了一声，只要不引起刘安注意就好。
这间石室果然跟前面那间布置的一模一样，黄白转了两圈立即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血玉，他冲花生眨了下眼睛，花生当即意会，但是谁都没有动，只是望着刘安。
“黄哥，这回你再去看看，是真的吗？”
黄白装模作样地走到玉统万城面前，看了一遍。果然这块才是水白玉，完全是颠倒是非，只要能拿到血玉，骗得一时是一时吧。
黄白对刘安说：“这才是和田白玉，不相信你入手掂掂。”知道刘安一个人拿不起黄白也就信口开河。刘安探身向前盯起那块玉来，说时迟那时快，黄白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持枪在手，微微一侧身将刘安脖子卡住，大叫道：“都躲开！”刘荣、花生到立即散开蹲下，接着就听到阵阵枪响，因为被黄白勒着脖子，打出的子弹都失去了准头，倒是打下了几块极佳的古董。花生见状就地一滚从架子上取下血玉后放进袋里。这时候黄白和刘安已经抱成一团，黄白抓着刘安拿枪的手死命地往地上磕，只是刘安捏紧了不放，但是在震荡中也无法开枪，花生见状二话不说从架子上搬下一个鎏金铜佛像，狠狠砸向刘安的手，因为被黄白按在地上不能移动就眼睁睁看着这佛像砸了下来，刘安尖叫着颤抖起来，黄白手肘扫横打向刘安的脑袋，刘安终于安静下来了。黄白喘着气坐在一旁，黄其中慢慢走过来，他抱住黄白老泪纵横，只是短短两个月，黄其中就像是老了十岁，黄白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爸爸……”未言已然哽咽，“我们，我们回家。”黄其中拍着他的背，说：“我们回家！”长久的积压在心底的一句话伴着日夜纠缠不休的泪水落下，黄其中扬起头想把眼泪给憋回去，等了十年，每天盼望的不过就是这一刻而已。
“走吧！”花生扶起刘荣。
“等等！”刘荣忽然发话，眼睛却看着那玉统万城。黄白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刘荣，以我们四个人筋疲力尽的样子是无法抬走这玉统万城的，不若先放在这里召集人手之后再搬出去，怎么样？”
刘荣沉默良久，显然是在经历着苦苦挣扎
“刘荣，你这瓜女子咋就不明白咧？现在能活着出去就是好事，能出去就再能进来，这玉统万城又不会长脚自己跑了，现在不赶紧出去，万一出不去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