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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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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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拿我爹做幌子啊!”
  花生看着那男子的头颅有些抵不住了,说:“有线索了吗?别笑我了,这一人头放在这里怪吓人的,没什么就合上吧。”黄白点点头,两个人合上棺盖,“看来,只能走长明灯这一条路了。”
  黄白和花生手牵手站在长明灯前,“我扭了。”花生说,黄白点点头,还等没把头抬起来就觉得脚底下一松,重重地摔了下来,好一阵才回过神,舌尖有淡淡的腥味浮上来,“花生,在么?”“嗯。”黑暗中一个男低音闷哼一声,黄白打开手电,这一跤摔得不轻,花生窝在墙角站不起来,“怎么样?”
  “虽然有防备,还是扭到了脚。”黄白找出红花油,摸索着帮花生擦在脚踝,捏了两把,“骨头没事。”
  花生扶着墙站起来,“他妈的。这什么地方啊!”
  手电光照顾的地方可以看出这是一段墓道,墙壁上有浮雕,而且长满了暗绿的青苔,触手一片湿润,“这地方怎么会有植物?”
  “不知道,把灯开亮点,让我看看是什么图案。”
  灯光大亮,一副巨大的浮雕呈现在黄白和花生的眼帘下,写意的笔法很简单,人物均是脸型丰润,耳垂过肩,手臂过膝,是一副朝觐图,一长须男人端坐顶部,下坐几位铁甲将军,唯有一文臣在侧相侍,下跪八人,每四人抬一城池模型,包金镶玉辉煌无比。
  “看来刘荣说的是真的,这就是当时进献玉统万城的记载。”
  “我们往前走去看看。”花生待黄白看够了,率先走了出去,黄白紧随其后,走了没两三步,忽然听到一个微弱地声音在耳边萦绕,“救命,救命。”黄白立即抓住花生,问:“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花生脸色苍白,“是从左边传来的,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可听起来不像是刘荣。”
  左边,左边就是墓道,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黄白心里暗想,只是转念之间,他拉着花生走了回去,再一次停留在巨大的浮雕前面。
  黄白面向壁画站定,左手掐指一算,说道:“巽下坤上,升卦第四十六,按乾位。”花生思索一会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向浮雕上的那块蓝宝石拍去,片刻之后,浮雕左手边开了一道小门。
  “你怎么看出是个卦象的?”花生问。
  “那些宝石排列的位置看着眼熟,但方位又不像,你一说左边我才想到用手把方位定下来,因为是升卦,所以让你按了乾位,进去看看。”
  门口一片漆黑,花生隐约看到个人影,刘荣买的夜视镜效果极好不存在看错的可能,“小白,我看到有东西了。”
  “我也看到了。”
  两人下意识贴紧了一点,走进门去只见室内摆着一口倒扣圆形大罩和一个大鼎,花生踏鼎而上,鼎内有三具骷髅,两小一大呈盘坐姿势,刚瞄了一眼,忽然听到黄白一声尖呼,眼见着小门合上,同时圆形大罩内异响不断,“难道起尸了?”花生连忙跳下来,站在黄白旁边,两人子弹都上了膛。这时候,一阵狂震不知从何而来,一时间站不住脚,就在这狂震中大罩倒在地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罩底一跃而出朝着黄白狠狠袭来。“方脸强!”黄白眼疾手快就地一滚,靠在了鼎边,这时就听脑袋边一声枪响,几根白骨砸在了脸上,黄白得空一看,半截骸骨从鼎内垂在鼎口处,“狗日的,骨头都成精作怪了。”黄白一跃而起,只见方脸强和花生拥在一起滚在地上,他半空弹跳后落在方脸强身上,一手肘打在他脸上,又快又狠,方脸强掐着花生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小心身后!”花生憋着半口气喊着,只见一个小人骷髅不知什么时候从鼎内慢慢爬了出来,指尖已经戳到了黄白的后脑,黄白枪托在手横扫过去骨头碎了一地,回头一看花生也快去了半条命,虽然方脸强挨了黄白一记重击,但仿佛对他并不能造成伤害,瞬间又恢复了力气,誓死捏着花生的脖子。“花生,打他肩井穴。”花生闻言,抽出手来扼住方脸强的喉咙,打在了他肩部最高的地方,方脸强半身一顿,黄白从后面扫起一腿,趁他还没倒地又用枪托在头部补了一下方脸强这才安静下来,花生和黄白靠着墙喘着粗气,好一会缓过神来,“那骷髅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墓中奇遇(3)
“小CASE。吓人的玩意,就跟以前我们玩的皮影一个原理,打散了就行了。”
  “那方脸强呢?”
  “看着满身是血的,估计着道了。”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把他衣服解开看看。”
  方脸强全身布满了小口,体前正中浅插着一截薄片小刃,“真不知道说他是命大还是什么,跟你这么抱在一起打,居然才只扎进去这么点。花生,帮我按着他。”黄白两指夹住薄片,另一只手将其转了两转,然后忽然拔出,伴着方脸强的一声大叫,血喷了黄白一脸。花生把随即又晕过去的方脸强放在平处,找出纱布帮他抱扎好,灌了两片消炎药给他,一场架打下来,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十分钟后,方脸强悠悠转醒来,他看着眼前的黄白,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出什么事了,胸口的膻中穴被人插了根薄片小刃,发起神经了,不过没死算你小子命大,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刘荣和刘安呢?”
  “你们出去以后,荣姐让我去点个灯,于是我就放了跟蜡烛在长明灯上,一转身,哎呦,不小心碰到了灯座,我刚把蜡烛重新放好就觉得眼前一黑,掉下来的时候荣姐和刘安也在身边,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在一个转弯的墓道口,刘安还试了没有机关,但是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飞出了很多亮闪闪的东西,躲避都来不及,我只能靠在墙壁上,可没想到墙壁上居然有铐子,我一靠上去,铐子就自动合上了,接着我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刘荣呢?”
  “我晕过去的时候看到荣姐从地上滚过去了,应该没事。”
  “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前一拨人只死了我们在主墓室看到的一个,所以应该还是有路出的去的,方脸强你跟着我们,不要乱走。”方脸强答应一声,花生突然表情怪异地挠挠头,“小白,现在我们已经在这个小石室中进退不得了,还是先把这些唬人的东西解决掉吧……”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枪响,花生被枪的后挫力冲得顿了顿,黄白转过头去,又是一堆散落的白骨。
  “您看,这怎么能让您动手呢!”方脸强一脸献媚。
  “里头还有一大的呢。你把那个收拾了吧!”随着花生的手势,方脸强颇为敏捷地跳上大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副白骨提了起来,骨头跟骨头之间有骨钉相连,还有金丝线从大鼎内被拉了出来,方脸强把那副碎骨丢在地上,招呼着黄白和花生,“两位大哥,你们过来看看,好像这底下有东西。”花生一急,四肢并用爬了过去,大鼎整个底座用汉白玉雕成,是一副万马奔腾图,气势恢弘,场面庞大,顿感烈风飞沙扑面而来,极具视觉震撼,每个马的眼睛都用各色宝石装饰,连鬃毛细纹都清晰可见,看的黄白和花生赞叹不已。
  “看出什么了吗?”花生问。
  “还没,不过应该跟刚才的地方是一个原理,你先下去歇会,找到出口就叫你。”
  花生和方脸强两个人浑身是血的靠在墙边,似乎被折磨地奄奄一息。黄白站在鼎口处仔细观看着这幅万马图,其实卦象倒不难认,只是微一分神就会被带到画里去,好像站在万马之间,飞沙漫天,只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等一回过神,刚才的卦象便又不记得了,反复几次之后,黄白终于看出了门路。他回过头向花生打个手势,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两个烟头一明一灭,黄白叹了口气,就算是有一线机会,他也要把花生送出去。
  “花生,大壮卦第三十四卦,乾下震上,走离位。”方脸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自己对面的墙壁上裂了条缝,徐徐转出一个门来,花生懒洋洋起来,踢了他一脚,“走吧,你黄哥都给你开门了,还想留在这里?”
  方脸强跟着两人穿门而过,一进门花生做的事就是打开灯光,照得这间石头小室里分外亮堂。室内布置雅致,所有漆器在强光的照耀下均显红黑两色,摆放位置让黄白和花生捉摸不透,残破的经幡围圈,漆器在外,一排排的铜质铃铛整齐地放在红色棺木前,棺木大约长三米、宽一米,规格堪比主棺,难道是夫妻合葬?黄白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如果是夫妻合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时忽然一声清脆的铃响,寒风扑面而至,他躲闪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花生箭步上前,强光手电筒灯光大炽,三人俱觉眼前一花,朦胧间一个红影子飞快退去,仅有室内呜咽一般的低语:“救命,救命。”
  

第四章  墓中奇遇(4)
黄白如梦初醒一般,抑不住地恶心头晕,就如同在十殿琰魔的阿鼻地狱中打了个来回,渡过了其水皆血,腥秽不可近的忘川河,眼看着呻吟的灵魂堕入虫蛇满布,波涛翻滚的河中被铜蛇铁狗争抢而食,这是何等的冰冷刺骨居然让人沉浸在无法自拔的伤心往事中,是何等的阴气慑人居然让人汗流浃背,是何等的邪恶不堪居然让人望而却步?黄白在恍惚之中分明看到了满脸核桃纹的老妇向他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一双秃鹫一般锐利无情的眼睛直逼到了心上,而面前那碗冰冷的忘川水浮现出的是自己父母花生以及刘荣的脸。黄白回过头,只见光滑的三生石上刻上的前世今生里是不是有一个永不凋零的如花笑颜?他伸出手去接过青瓷烧制缺口的海碗,一饮而尽吧,这个世界不需要他,或者轮回便是一种解脱。
  “小白!”一声焦急的召唤忽然让黄白灵台清明,什么妇人,呻吟声和无穷尽的哭泣都消失了,花生站在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刮子,“你在做什么?”黄白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子,反问道,“我在做什么?”花生愣住了,“难道你也有幻觉?我感到自己站在奈何桥边,有个老婆子要给我喝忘情水,我还迷迷瞪瞪打算喝呢,忽然想起没了你小子我下地狱岂不是太无聊,然后我就反手给了那老婆子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是结实地打在了我自己脸上了,接着我就醒了,看到你小子拿着刀子往脖子里扎,我心想不能只自己挨耳光,也就给了你一耳光。”黄白咬牙切齿地看着花生,这时候半晌没有说话的方脸强忽然爆出一句:“是君,是君!”
  “君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要帮荣姐做事,我也或多或少地跟前辈们打问了那个年代的事,曾经一位盗过十六国墓的前辈提过几句,在那个年代有个很隐秘的职业叫君,属于毒巫的一支,只收十岁的女孩,加入君这个职业之后对外就统一被称为‘君’,因此君是一个职业也可以单指一个人。据说能被选为做‘君’的女孩要体质虚弱具有阴阳眼才可以,所以君的数量是非常少的,全国也不足十位。她们长期服食一种减慢血液流动压抑自身生气的药以便通灵,只穿红黑、两色衣服,披头光脚,工作性质就跟现在的阴阳师差不多,帮人占卜,精通下蛊之类的秘术,‘君’是终生职业但是成年之后可以嫁人,当她的夫君临死前,君不受世俗约束可以选择再嫁或者殉夫,如果殉夫便和丈夫同葬一穴,守护夫君的陵墓。君生不灭,死不灭,化神血为精气,可以让人生幻,自残,多么厉害的高手只要碰到了君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方脸强神经恍惚,面如土色,声音忍不住颤抖,黄白心中一寒,问:“那你那个前辈不是出来了吗?”
  “是出来了,他留下了一对招子,鼻子也废了。”
  黄白和花生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我操,我可是祖国的栋梁之才,还没来得及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呢,就这么成废人了可不行。”
  “就你还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呢,你是为社会主义盗墓事业丢砖弃瓦吧!”
  被黄白和花生这么插科打诨一下,气氛轻松不少,只是方脸强又战战兢兢地凑过来问,“我们可不可以退出去?”黄白一回首,身后的门在君的首次亮相中不知不觉的合上了。
  “方脸强,你有没有打过魂斗罗?”黄白突如其来地问了句。
  “当然打过。”方脸强脱口而出。
  “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在打魂斗罗,跟游戏不同的是没有加命,只能一关一关过下去直到走出去为止,抑或,死在游戏里,现在已经是第三关,‘BOSS’就是君,以后的‘BOSS’会越来越强,就你这样,还没见到终极大‘BOSS’就歇菜了。”
  方脸强一撇嘴,不屑地说:“谁怕了?”花生在后面忍住笑,感叹方脸强头脑简单。就在黄白和方脸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时,铜铃若有若无地又响了起来,身边突然泛起厚重湿腻的白雾,一下子便将人湮灭其中,黄白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色,这种墓室怎么会平白起雾?黄白迅速拉起面罩,他低声叫着:“花生!花生!”
  

第四章  墓中奇遇(5)
“我在这里。”身后一个影子移过来,离得很近却看不清脸。
  “花生,我们背对背站着,千万不能分开,不能走散,你把面罩带起来。”黄白叮嘱这,背靠花生,皮肤一阵缩紧,毛孔透进的丝丝寒气刺痛了骨头。
  “你小子怎么跟块千年寒冰似的。”黄白抱怨着。
  “冷啊,冷啊!”花生貌似真的很冷,不停地抖动着,黄白举步前行,一声铃响,手电筒的光依旧照不穿浓雾,又是一声铃响,两人穿过了残幡走到铃阵旁。
  “小白,你又何必踢散这铃铛呢,你总这么不小心,如果像当年一样又碰到孕妇怎么办?”花生的声音从雾中传过来,格外低沉,夹杂着黄白以前从未听到的情绪………幽怨。
  “花生,你不是说你忘记了吗?”
  “一个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成那样,这种耻辱怎么会忘记?”
  黄白默然不语,这是他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回忆,是他对花生不可抹杀的愧疚。
  1994年的夏天,12岁的黄白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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