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用用呢。你看,可不是比徒手搓快多了。”
“唔,好厉害。”晏临顺势惊叹了一声,前天晚上他们两队人出动的结果并没有太出乎意外,君彻去的c那边参与者全灭,君彻和孤带回来了一大箱子奖品“工具”,而陆衡舟去的e那边游戏容易得多,有十几个人通关,果然空手而回。
晏临跟着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说起来,搓麻绳、晒弄兽皮,这些活儿计都是谁教你们的啊?都是些好实用的技术,会这个的人真是好博学啊。”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林芜用崇敬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面、正在动手用君彻捉到的雕齿兽的甲壳儿片儿磨制长矛尖儿的陆衡舟。晏临立刻会意,怪不得陆衡舟是这群人的领袖,除了他的领导能力和个人魅力,他所掌握的技术在这个世界也是很难得的啊。晏临眯了眯眼睛,不过,陆衡舟还真是会好多实用得简直奇怪得技术,简直就跟……就跟他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样?
晏临心里怀抱着巨大的疑问,默默抿了抿嘴,稍微跟着学做了一会儿麻绳,估计着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借口去厕所起身告辞离开。
晏临绕过人群之外,一直退到山洞的边缘才停了下来,缩在山洞角落里默默地打量着其他人,寻找下一个搭讪的目标,不期然却看到正在用口技给豆豆模仿鸭子叫声的钟寸心突然起身,他那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颇为显然,随即他伸了个懒腰,跟豆豆说了两句什么,便慢慢吞吞地独自向外走。
按照他们之前约好的,伸懒腰这个姿势的意思是说他有事情找她,让她一会跟上去。
晏临怕引人注意,不敢立刻跟上去,便在原地腹诽了一阵陆衡舟与钟寸心同样都是会很多东西,偏偏一个的才能处处用得上,还有一个的技能就常年只能用来哄哄小孩子。
这么稍微等了一会儿她才动身,路过林芜和木夏身边的时候还再接再厉地多搭了两句话,这才也装作漫不经心地溜了出去。
钟寸心背靠着岩壁等她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她出来也不说找她什么事,只先笑着问她刚才的进展:“怎么样,那两个女性怎么样?”
晏临不明所以地皱眉:“都很正常啊,完全不像是凶手的样子,只是普通的女人吧?很热情,还邀请我一起去住……”
钟寸心“扑哧”笑了出来,晏临嘴角抽了抽,便看到他好不容易把剩下的笑憋了回去,摇了摇手:“这样啊,热情,还邀请你一起去住?凶手果然不是她们。哈,不过‘普通的女人’嘛……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她们到底是多么‘普通的女人’吧?”
晏临对钟寸心这种态度略微觉得有点不爽,便也干脆地应道:“好啊,我们要看什么?”
钟寸心往岩壁上一跳,徒手攀住山岩,居高临下地道:“爬山,你会么?”
晏临嘴角抽了抽:“当然不会。”
钟寸心的打算的,便是从上面接近那一边,他伸手把晏临拉了上来,两人从山外侧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刚才林芜在的那块地方。在林芜和木夏一起做活计的地方不远处有两个透光的小出气口,钟寸心就在那附近停了下来,打手势示意晏临靠过来,但是保持安静。
“啊呀,阿芜,你这个方法搓出来的麻绳好容易断的。”木夏似乎是在说林芜手法不对,语气稍微有点冲,“你怎么老是笨手笨脚的,唉,怎么教都做不好!”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搓麻绳的方法,渐渐开始扯远了,开始聊各种闲话,晏临对于千辛万苦爬上来听别人拉家常有点不耐烦,伸手戳了戳钟寸心的胳膊,用口型问道:你想要听这个?
钟寸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听。
再过了一会儿,便听林芜随口扯了一句:“你刚才干嘛邀请那个丫头来一起住啊,我们挤得都很热了,再来一个不是更加热?”
晏临愣了愣,顿时理解了钟寸心要她来偷听的意思,立刻聚精会神地侧耳细听。
“哼,热点忍着呗。”木夏冷笑了一声,“反正我就是不爽,她又不是君彻姐或者微微,凭什么她不跟我们一样!怎么也得把她拉过来呀。”
林芜皱了皱眉:“钟寸心住的那个山洞又不好爬还漏雨,而且也挺小的,她跟微微住在那儿,肯定挤得很,也没比我们赚多少啊。”
“切!”木夏像是很看不起林芜的榆木脑袋,“住的地方好差算什么,重要的是,凭什么她可以例外!”
林芜呆了呆,没想通木夏这么一副口气说的“例外”是指什么,便听着对方语气带着尖酸刻薄到极点的味道继续道:“凭什么她就不用遭罪!每次那些畜生糟蹋我们的时候,我一直想着,那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可是那个臭丫头,明明就跟我们一样,凭什么她可以例外?”
晏临被这语气中的恶毒惊得脸色发白,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钟寸心,却看到钟寸心冲她挑了挑眉,带着一种无比坦然得神色。
这一切,在他预料之中么?
下面恶毒的对话还在继续。
林芜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更有些根本不愿意提及那些羞辱的意思:“木夏,你别说了,这两个月统共也就两三次,又不是经常会有……”
“哼!”木夏先前对着晏临热情的姿态早已经消失不见,一张黑瘦的脸简直都快扭曲了起来,“阿芜你住口!哼,你来的晚,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吧,最开始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还有跟君彻姐哭的,君彻姐当时火了就动手打了人,结果告状的第二天就被人杀了!查不出凶手来君彻姐有什么办法?
阿芜,我告诉你,以前那些想反抗的,不肯的,告状的,都特么已经死了!我们特么为了活下来,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好端端的?!凭什么?!她又不是君彻姐,也不是微微!她明明就跟我们一样!阿芜,不管用什么方法,哼,我也要她尝一尝这滋味!看看她是有骨气地去死还是变得跟我们一样!”
林芜被激得双腿微微打颤,说不出话来。木夏这番话恶毒得很,她觉得害怕,然而想起那些屈辱,她也隐隐地觉得不公平,这种矛盾之下,她只能抿着唇,一言不发。
晏临恍恍惚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山岩上爬下来的,直到走路撞上钟寸心的后背,她才揉着额头清醒了一点。
钟寸心回过头看了看,显然对于晏临这种走路能撞倒东西的属性很感兴趣,掂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时机不对,不问的好,因而清了清嗓子,先处理眼前的情况:
“君彻小姐,刚才那些话,你也听见了?”
Chapter 13
晏临反应了一会儿来领悟过来钟寸心这句话的意思,抬头看过去,看到不算明亮的天色下,君彻火红色的衣服异常显眼。她神色一如既往地冷静傲慢,背靠在山岩上,山石上还有几处攀爬的痕迹,看得出她也刚刚从上面下来,想必刚才应该就在他们附近。
君彻不算长的火红色头发高高地捆成一束,垂在脑后,映衬着那张线条优美的面孔显得愈发强干,只是那张脸上神色冷硬而不悦,只看了钟寸心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晏临,没说话。
钟寸心看上去也不像是期待着君彻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只稍微停了一会儿,便想要继续走,听见君彻突然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居然跟墨微还有新来的这么好了?连住的地方都分给她们?”
君彻不喜欢墨微是个路人皆知的事情,鉴于自己也被脱下了水,晏临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
钟寸心没回答,便听君彻又冷笑了一声,稍微前倾了身体:“我还以为钟寸心你绝对不会跟人亲近呢,毕竟就连陆衡舟都跟你不太合得来。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君彻一字一顿地把利用价值几个字咬得很重,也不知是说给钟寸心听的,还是说给晏临听的。
晏临皱了皱眉,她确实看得出来钟寸心与人不亲近,单单是从称呼里面就看得出,他无比疏离地称呼每个人的全名,陆衡舟、墨微,他看起来并不亲近任何人。
钟寸心对这种明目张胆到反而令人生不出戒备的挑拨离间恍若未闻,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今天你没出去打猎?”
蓄满力气的一拳打空的感觉显然不太好,君彻再度倚回山壁上,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我伤口还没好,孤带着他们去了。我闲得无聊,在山顶上晒太阳。”
钟寸心笑笑,重新提起最开始的话题:“那晒太阳的时候顺便听到这些闲话,你觉着觉得怎么样?”
君彻脸上的神情明显黯了黯,过了一会儿才道:“钟寸心,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多管闲事了?”没等钟寸心回答,便听君彻继续道,“当年苏苏死的时候,你不也没管这个‘闲事’么?”
“苏苏?”钟寸心歪着头想了想,才用一种故意惹人发火的无辜口气问道,“那是谁来着?”
君彻没忍住,用力冷笑了一声:“苏苏是谁?苏苏就是刚才她们说的,几个多月之前,被人糟蹋之后来找我告状,最后因为被告状而被那些施暴的人杀死的人啊。
哈,要我这么说你要是还不记得,苏苏还说起过她跟你的关系,你要是记不得了,我也可以提醒你,苏苏就是那个大学跟你同学了二十一年,跟你差不多时间来到无域,然而被人欺辱致死,你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的那个人。”
她的语气满是冷静的嘲讽,音调尖锐得令人几乎想捂住耳朵,然而她脸上却没有激动的神色,仿佛只是特意来刺激钟寸心的而已。
钟寸心挑了挑眉:“是么,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既然你也知道这些事,既然你如此不满,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陆衡舟?”
晏临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点同情陆衡舟,这领袖人物当得,真是手下的人什么都不告诉他啊……
君彻再冷笑了一声:“告诉他有什么用?陆衡舟能做什么?他那种‘翩翩君子’,能做得了什么?他能跟‘里社’所有人撕破脸皮吗?还是他能够确保没有下次?!百无一用是书生,能做个什么玩意儿啊!他心里的里社,指不定白得跟一张纸一样呢!就算我告诉了他,指不定他以为我在胡说呢?!”
钟寸心一直安静地听到最后,这才轻笑了一声:“君彻,你小看陆衡舟了。他可能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心里,未必完全不知道里社如今什么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君彻皱了皱眉,冷静地问道。
钟寸心却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迈步就走,顺便稍微比了个手势,示意晏临跟上来。
晏临赶紧跟上去两步,安静地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这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最初加入的人之间好像几乎每两个人都不太合得来的样子?”
钟寸心回过头,一脸茫然:“啊?有吗?”
晏临扒着手指盘点:“除了微微和陆衡舟以外,君彻不喜欢微微,你好像跟微微也不太熟,你跟陆衡舟基本相互回避,你跟君彻说话也是火药味重的很,然后君彻看上去也不喜欢陆衡舟,你们到底是怎么共同创造里社的?”
钟寸心诧异地回答道:“我跟墨微还挺合得来的啊,其他的不合大多都是君彻她自己的问题吧?而且里社的创建,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很大联系么?”
没等晏临想到回答,他回想了一阵便继续说了下去:“在陆衡舟心中的‘和平’理念当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有必须参与游戏的理由。陆衡舟虽然很擅长许多生存技能,但是墨微和君彻都是必要的,墨微解决了受伤和疾病,而君彻则解决了食物与衣服。而且君彻跟大家合不来不是问题,她的能力很重要。更何况她那个属下,孤,倒是很好相处,也没有问题。”
晏临想了想,突发奇想地又问了一句:“那你呢?你负责什么?”
钟寸心嘴角抽了抽:“我只是遇到他们比较早而已。我什么都没负责做。”
晏临:……
钟寸心在这个尴尬时刻立刻淡定地用出了“光速换话题”的大招:“对了,君彻前天带回了一箱子‘工具’,今天林翘和周词应该在整理工具,你不如去跟她们俩搭一搭话试试。她们是陆衡舟的亲信,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哦。”晏临乖乖地应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却看见钟寸心从腰里抽出一柄白色的刀来:“对了,这是我昨天捡到的那颗牙,我随意磨了磨,做了把骨刀,你拿着防身也好。”
晏临想起钟寸心说过那只始剑齿虎的牙是极为珍贵的东西,稍微有些感动,接过那柄刀来,细看了两眼,这哪里是随意磨了磨,刀刃笔直锋利,沉木做的刀柄上细细地雕镂好了纹理,稍微宽阔一些的刀身上,还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始剑齿虎的浮雕。
晏临呆了呆,虽然她知道钟寸心做事大抵很不着调,然而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给牙刀雕花纹,也实在是无聊到家的典范了。
晏临把牙刀塞进腰际,默默地忍住吐槽冲动,转身就想走,忽然听到钟寸心在身后又补了一句:“你倒是意外得安静,我还以为你会问苏苏的事情。”
晏临背对着钟寸心顿了一顿,转身诧异道:“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愿意说的对吧?”
“别瞎猜。”钟寸心状似亲昵拍拍晏临的脑袋。这个动作先前那个游戏中林扬也做过,只是不知为何钟寸心做起来就自然得很,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这是自来熟。
钟寸心又笑了笑:“这样好了,今天晚上轮到我在外面守夜。你要是想要知道苏苏的事情,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