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屋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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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屋犯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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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魄力。
  “可是英子小姐的床已经被烧毁了。”尾崎说。
  滨本幸三郎顿时露出被电流击中般的表情。
  “而且,既然是安眠药,还是这样让她躺着比较好吧。”牛越说。
  “那,那个洞,把那个洞塞住好吗?”
  “可是,那样必须踩在床上……”
  “那就从外面塞好了。”
  “可是在服了安眠药的人枕边敲打,她明天早上搞不好会剧烈头痛噢。”御手洗说。
  “不管怎样,这个房间太危险了。”
  “为什么?根据十号房或十三号房的例子,不是哪里都一样吗?”
  御手洗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如果举十三号房为例,那时换气孔也是完全塞住的。现在就算塞住换气孔,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家心里大概都在这么想吧。
  幸三郎握紧拳头,一直低着头。
  “如果你这么担心,那就派人整晚在这里守着好了。当然不能在这房里一起睡,那就叫人把门锁上,在走廊放一把椅子,整晚坐着看守吧。这样总行了吧?喂,阿南,你辛苦点,就拜托你了。如果撑不下去,你尽管开口,跟我们组里的尾崎换班。这个房间没有备用钥匙吧?要不然你自己保管那把钥匙也行。阿南,犯人不知道是谁。搞不好是我们其中一个,所以不管谁来都不能让他进去,就算是我和大熊也一样。明天早上大家起床集合后才可以开门。就这样了,滨本先生,也要拜托你配合。好了,各位都听见了。我刚才听了这位算命先生说的有趣故事后,开始有点困了。虽然很想继续听,可是可能很快就会睡着了,而且在睡着的女士枕边吵闹也不大好,我看我们就去睡觉吧。时间也晚了,明天再继续吧。”
  牛越说完,众人纷纷表示同意,唯有幸三郎低声说:“就算这样,还是有好几个人在密室被杀,这样我不放心。” 


  





'终幕' & 第三场 天狗屋



 
  在众人熟睡后,幽暗的馆内和空中回廊,唯有风声旁若无人的呼啸着。
  一阵细微的声音,三号房的门钥匙缓缓的转动着。门轻轻的打开了。从走廊徐徐侵入的模糊光线,微微照亮了天狗屋的大小人偶的脸。
  其中,也有高雷姆那张冷笑的脸。某人正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他踏着如履薄冰的步伐,走近高雷姆。当他来到窗前时,从走廊射入的光线,照亮了这个人的侧面。
  那是滨本幸三郎。的确,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他看也不看那两脚伸出靠墙而坐的高雷姆,朝着挂满天狗面具的墙壁走去,开始令人费解的作业。他正在拆下墙上的面具!
  有些被他搁在地板上,还有十个左右被他抱在怀里。这时南面墙壁的中央,出现了一块圆圆的,之前一直被面具埋藏起来的白壁。
  就在这时候,奇迹发生了。高雷姆的脚尖动了一下!
  它的木头关节发出声音,伸出的两脚缓缓朝身体收起,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浅笑。它缓缓的站起来。然后,踩着悬丝傀儡般僵硬的步伐,朝着幸三郎踏出了一步。
  高雷姆缓缓的,用秒针般确实的动作,举起手掌做成圆形,正要掐住幸三郎的脖子。
  幸三郎把墙上一大半面具拆下之后,手上抱着一部分,为了抬起放在房间角落的砖头,背对着高雷姆弯下腰来。他右手拿下一块砖头,缓缓转过身来。突然,他看见高雷姆站在那里。
  幸三郎吓得浑身痉孪,恐俱的表情在脸上冻结。风呜呜吹着。他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没叫出声音。天狗面具纷纷掉落脚边,最后连砖头也发出沉重的声音掉到地板上。????? ※ 棒槌学堂の ※ 
  这时,仿佛电光闪过似的,萤光灯亮起,房间顿时明亮得有如白昼。幸三郎反射性的转向入口,刑警全都站在那里。
  “控制现场!”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面对高雷姆的刑警,而是“高雷姆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天狗面具从墙上卸下呢,滨本先生?理由应该只有一个,那是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些天狗面具杀死了菊冈荣吉。”高雷姆说。
  接着,它摘下帽子,用手拉着那张笑嘻嘻的脸孔。随着手往下落的动作,那张令人不舒服的脸消失了,变成御手洗笑嘻嘻的脸。
  “这是面具,滨本先生。做得很像吧?”
  他的手上握着和高雷姆的脸一模一样的面具。
  “请原谅我小小的诡计,这可是跟你学来的。”
  “我懂了,所以你才给人偶穿衣服?原来如此。了不起!太精彩了,御手洗先生,我必须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我向来自许要活得光明磊落。我输了,是我杀死了上田和菊冈。” 


  








'终幕' & 第四场 会客室



 
  “仔细想想……”
  滨本幸三郎开口说,他的手上照例握着烟斗。餐桌旁坐着牛越、大熊、尾崎,还有御手洗和我。
  “这种夜晚正适合我做这么异常的告白,因为那个我不希望她听见的人,已吃了安眠药正在睡觉。”
  大概是听见不寻常的动静,陆续有人来到会客室。除了阿南和英子,全员都到齐了。屋外的风声依旧很强,大家似乎都睡不着吧。我望了一眼会客室的大钟,差十分就午夜三点。
  “如果你不希望太多人在场,我们几个可以换个地方。”御手洗说。
  “不,没关系。我没资格做这种非分的要求。这些人都尝尽了恐惧的滋味,有权利听我说明。不过,唯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幸三郎迟疑起来。
  “我女儿……”
  “如果你想叫我把英子小姐叫起来,很遗憾,那恐怕没办法。因为那种安眠药效力相当强。”御手洗明快的说。
  “原来如此。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让英子服下安眠药的,还有在她床上点火的,都是你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你应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都搞糊涂了。”
  “这个待会儿再按照顺序说。我现在要说的,如果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请你纠正。”
  客人都若有所思的坐在桌边。从现场的气氛,大家都感到这个事件似乎终于要结束了。
  “好。不过,我想大概没那个必要。”
  “杀害上田的动机害我想了很久。”
  御手洗性急的开始说,看起来似乎在赶时间。
  “不,不只这一点,这个事件的动机的确教人想不透。尤其是上田,你应该对他毫无杀意才对。然而,一想到菊冈命案,我立刻就明白了。换言之,按照当初的计划,你想杀的只有菊冈一个人。因此你花费时间和金钱,盖了这座别有玄机的房子。这全是为了杀菊冈。可是上田对菊冈也怀有杀意,你费了这么多心血,如果被上田半路杀出抢先下手,那就糟了。是这样没错吧?”
  “我有不得不杀菊冈的理由,否则就无法做人了。前阵子,康平他们从女儿的丧礼回来后,我发觉他们怪怪的。经过我不停追问,他才说出拜托上田去杀菊冈的事。我听了很慌,于是就说:‘剩下的钱由我出也没关系?你去取消这个约定吧。’因为我很信赖他们,所以我相信康平一定会听我的。可是上田却坚持不肯取消计划。他很顽固,有点大男人主义。他自己也对菊冈抱着强烈的憎恨,听说这是因为发生过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牛越刑警用公事化的口吻插嘴问。
  “照我们看来,其实根本没什么。菊冈因为一点小事,侮辱了上田的母亲。据说他母亲位于大阪的房子,和邻居为了庭院的问题起了纠纷。那个邻居家发生火灾,把围墙也烧毁了,两家界线变得暖昧不清,结果上田的母亲好像收钱让附近的车子停在那里,于是就演变成官司。他母亲也赌起气来,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结果变成要花钱解决。菊冈大概说他母亲是死要钱的老太婆还是什么的,而且说得很难听,让上田打从心底愤怒。可是这并不是值得杀人的大事,哎,这种话由我来说也很奇怪吧……”
  “结果你就决定连他也一起杀掉。不过,既然要杀,干脆把它设计成杀害菊冈的伏笔,或是籍此让警方的调查陷入混乱。所以你就在那把刀上绑了绳子,是吗?”
  “是的。”
  我看了早川夫妇一眼。千贺子始终低着头,康平的视线则一直没离开过主人。????? ※棒槌学堂の  ※ 
  “那是因为在杀死菊冈时,一定要用到绑着绳子的刀,不,应该说‘刀柄必须要系上绳子’。于是为了埋下伏笔,你就在杀害上田的刀上也绑上绳子,是吧?其实杀上田的刀,根本不需要绑绳子。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绳子将上田的右腕绑在床铺上呢?”
  “那个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当时在惊慌之下,我的脑筋的确有点混乱了……我没有用刀杀过人,也无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他在垂死的情况下跑出去就糟了。我当时大概是这么想的,不,这是后来我这么想的……”
  “光凭你一个人,居然能杀死自卫队出身的壮汉,你还真厉害。”大熊说。
  “是啊。所以我非用点计谋不可。我曾经和他聊过很多次自卫队的事,他对我毫无戒心,不过就算对方很大意,如果硬碰硬,我毕竟不是他的对手。他甚至还受过特别的训练。我怕万一遇见别人,穿了一件夹克,用来在事后遮掩血迹,事实上那的确帮了我大忙。我本来打算先脱下来,杀了他以后再罩在溅满血迹的毛衣上。可是这件夹克还有另一个用意,当我去他房间时……”
  “你是怎么混进去的?”牛越说。
  “不,我去敲门,报上名字,就轻易进去了。当然,若是康平去找他,那就另当别论了,他根本没想过我会要杀他和菊冈。康平说要取消计划,应该也只说是他自己的意思。”
  “嗯,你继续说。”大熊说。
  “我进入他的房间后,就脱下夹克,看着上田。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就那样直接拿刀刺他。可是看起来根本办不到。他的块头大,我尤其害怕他的右腕。临到要杀人时,脑袋果然变得很不正常,我一边握紧袋中的刀子,一边在想,要是能把他的右腕绑在床上,动手就容易多了。然而,我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进行。
  “我递上自己还算高级的夹克,说我穿有点嫌大,如果你能穿就送给你,你先套套看吧。他穿上夹克,把前面的扣子都扣好后,果然如我所料,有点嫌小。于是我就边说“果然还是太小”,边把刀子藏在毛衣右边袖口,用双手解开扣子,拉住领口往左右分开,假装要帮他脱下,他就乖乖站着听我摆布。我把两侧的衣襟从他的肩膀剥落时,突然用力往下压住。由于夹克过小,他的两臂一时间被困住了。到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我的意图。我从毛衣袖口抽出刀子,用尽全力插入他的左胸。他一定以为刀子自己从他的背后穿出来了吧。我到现在还忘不了他那百思不解的表情。
    “然后我就把夹克从他身上脱下,自己穿上。毛衣的颜色很暗,喷到的血迹并不明显。最幸运的是,我手上没粘到什么血。那件毛衣我藏在房间衣柜的底层。你们怕冒犯我,没有把底层翻过来检查,这点算是救了我。不过我想就算现在看到,也几乎看不出那是血迹。杀完人之后,大概有点疯狂了,等我察觉时,他已经被我刺死了,我还把他的右腕绑在床架上。”

  众人听到此处,似乎都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杀人者似乎将刀插进对方的心脏后还是会很不安,怀疑对方究竟死了没有。我没有在门闩下塞雪,是因为那时我只想赶快把门锁上算了。”
  “你制造密室是像上次那个学生说的,用那个铅球吗?”牛越问。
  “一点也没错。”
  “就算是在慌乱下的无心结果吧,那条手腕上的绳子可说完全达到‘犯人进入密室中’的效果。因为在下一桩命案,你并未进入密室,但有这点做伏笔,发挥了很大的效果。然而,奄奄一息的上田,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吊起,就想到可以留下死亡讯息。只要把两手向上高举成U字型,在旗语信号中就是‘Ha’。这是他偶尔学到的。旗语信号多半是用两个动作来表示一个文字,唯有这个‘Ha’是一个动作。
  “可是这时出现了一个问题。光用一个‘Ha’动要表示‘滨本’(Hamamoto)实在是太薄弱了,因为其他还有人叫‘早川’(Hayakawa),于是他就想连‘Ma’动也表示出来。可是‘Ma’动要两个动作,右手向旁边水平伸出,左手在下方大约三四十度的角度向下斜伸,还有打记号的‘点’这个动作,必须把旗子在头上交叉,做出这两个动作才行。可是他无法一次做出这些连续动作。
    “于是他就用上‘脚’。旗语信号是‘用手挥舞旗子’做出动作,脚本是闲着的。现在他要用脚做出‘Ma’动的形状,就变成那样了。‘点’就在旁边地板上用血画出,也就是那个圆的血点,这就是何以会出现奇妙的‘跳舞尸体’的原因。我在这里的图书室查过百科全书,确定这个旗语信号的形状。接下来关于菊冈荣吉命案的部分……”

  “等一下,御手洗,还有很多问题,不是吗?”我说。
  客人也窃窃私语,似乎跟我有同感。御手洗在这种时候,因为他自己早就知道了,所以说得很草率。
  “雪地上的那两根棒子呢?”
  “偷看我房间的那具人偶呢?”
  “迟了三十分钟才发出的悲鸣,也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众人纷纷提出疑问。
  “这种小事?……好吧,首先该从哪个说起呢?这都是互有关联的。石冈,两根棒子的问题你应该懂吧?要消灭雪地上的足迹,比方说弯腰倒退着走,边用手抹去足迹边往回走,也是个方法啦,也就是说,来回都走同一路线,可是这样不够完全,立刻会被拆穿。那么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再下一场雪就行了,而且‘只下在走过的地方’。”
  “这要怎么做?求老天爷降雪吗?”
  我这么一说,御手洗立刻瞪大眼睛。
  “而且还只下在走过的地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说正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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