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有些砰砰乱跳,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当时算命的说,让我远离墓地这类阴气重的地方,刚才咱们就去了墓地,结果……这事儿过去很久了,我早就忘了。”
说着,我看了看胸口的灰色印记,心里此刻说不出的无语。
刑义沉吟了下,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无奈:“不能去阴气重的地方,还是因为你的体质又问题!”
我此刻哪有心思跟他讨论这个,就赶紧问道:“那我也不能干等着啊,怎么办?” 趁这个空当,我咬着牙猛然用力将他顶开,正要翻身站起来,就闻到旁边传来了一股恶臭。
我心里一紧,知道是那个黑狗又爬了过来,没等它靠近,赶紧一个骨碌滚到一旁,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此刻我完全没了主意,在我站起的时候,刑义也站了起来,和那个黑狗一左一右,对我呈包夹之势。
我暗暗的呼着气,正想着自己是跑,还是先解决了黑狗,再帮刑义驱除他体内的阴煞。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刑义又冲了上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心里犹豫了下,也忘了躲,就在那一刻,刑义冲了两步,忽然身子一顿,对着我大喊道:“快,拿黄纸和卦镜!”
听到他大喊,似乎正常了些,我也快速的回过神,慌乱下低头看了看,只见身后的一个坟包前,掉落着刑义的皮包,另一边是他之前拿着的卦盘。
心里没有犹豫,我赶紧跑过去。
可是刚跑两步,只听身后一阵阴风吹来,我脊背汗毛都立了起来,用余光一看,刑义又冲了上来。
看这样子,刑义还是没抗住阴煞的侵扰,刚清醒了一下,此刻身子依旧被阴煞控制着。
明白这些,我赶紧冲到坟包前,就要弯腰去捡皮包,后面的刑义已经追上了,我赶紧一个闪身,顺势将地上的卦镜抓在了手里,皮包确实很遗憾的没拿到。
拿到卦镜,我转身看着追来的刑义,心里一阵的茫然。
这东西怎么用?
寻思着,刑义口中呵着阴气,一手陡然抓住了我的领口。
他力气太大了,几乎一只手将我拎起来,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多有的力气。
此刻我也是完全吓蒙了,情急之下,拿着卦盘就按在了刑义的心口。
那一瞬间,我感到刑义的身子顿时一僵,随后他长大了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我闭着眼耳膜几乎被刺穿。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异常的尖锐,似乎能刺激人心底的恐惧一样,我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随后刑义就松开了手,身子好似烂泥一样软了下去,我睁开眼,只见他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黑气。
还没等我明白那是什么,忽然眼睛一花,周围的情形陡然变了,四下完全的一片漆黑,什么坟包,墓碑,以及眼前的刑义全都消失了。
这一刻,我只感到自己好似也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双脚好似踩在了空气中一样,根本无处着力。
这是哪儿?
我暗暗寻思了下,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脚下也是漆黑的一片,好似自己处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之中。
正疑惑着,这时候,眼前的黑暗处慢慢的浮现了一个人影。
看到他的装扮,正是之前和刑义颤抖的那个长袍男。
此刻他就在我一米前的地方,瞪着一双眼睛,冷幽幽的看着我,神情几乎和着了魔的刑义一样,脸色惨白没有生机,目光也是死气沉沉的。
只不过,他的脸似乎更惨白一些,就像是故意画了什么东西上去一样。
更诡异的是,眼前这人竟然还画了眼线。
发现这个,我陡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之所以这幅打扮,只因为他原本也是个死人,身上的长袍是寿衣,而脸上的扮装,是入殓师画上去的。
明白这个,我头皮一阵的发麻。
眼前的那人冷幽幽的看了我一会儿,也不见他嘴动,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
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我听着浑身都别扭。
我没有开口,就那么警惕的看着他。
见我不说话,那人就慢悠悠的飘了过来,我心里一凛,赶紧后退,可是自己感觉速度挺快,而且,那人看似很慢,可还是很快就被他撞上了。
身子和他撞在一起的时候,那感觉就好似触电一样,浑身麻酥酥的,那人面色陈冷,身子好似虚影一样,就那么一点点的融进了我的身体,似乎要跟我合为一体。
感觉虽然不是很痛苦,可是我心里明白,只要他完全融进我的身体,下一步就可以完全控制我的思维和行动能力了。
于是在他身体融入一半的时候,我索性闭上了眼,脑子里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随后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符咒。
画的符咒,就是当时刑义给我还魂的时候,自己在水缸上画的那个,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符咒,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凭着本能。
触电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那一瞬间,只感到自己的身子好似在慢慢的石化一样,连思维都好似禁锢了,不过随着符咒的最后一笔被我画出的时候,我精神一震,身子瞬间也恢复了感知。
这时候,原本融入我体内的那人,忽然间的就消失了,化作了一股浓浓的黑雾,好似带着某种的灵性,就那么绕着我的身子。
一时间,我好似掉入了冰窟一样,一阵彻骨的寒意透过肌肤,浸入到了骨子里。
那种阴寒好似冰刀子在一块一块的剔肉一样,我咬着牙想喊喊不出来,身子一下子又动不了了。
终于,我按耐不住忍到了极限,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很冷,尤其是后背,一阵的冰凉,就好似躺在了冰块上一样。
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在地上躺着,周围依旧是那个墓园。
只是光线稍微好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阴暗了。
我偏头看了看,只见不远处,那条黑狗静静的伏在那里,半张脸都被变形扭曲了,是之前在坟包上撞得,此刻呲牙咧嘴的,好似在咆哮,只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而且,它的眼睛瞳孔急剧的收缩,露出一大片的眼白,分明是已经死透了。
不过之前遭遇的情形,一看到它,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哆嗦着身子刚爬起来,就又跌坐了下去。
待发现黑狗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回头一撇眼,我看到了刑义。
刑义靠在旁边的一个墓碑前,急促的喘息,喉咙好似风箱一样,每出一口气,都异常的艰难。
见我醒来,他张了张嘴,语气嘶哑:“你怎么样?”
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颤巍巍的站起来,摇摇头表示没事。
这时候,我发现刑义的脸色异常的惨白,就如之前被阴煞上身的状况一样,我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
刚说了一个字,刑义看了看我,惨白的脸色闪过一丝的异样,随后他有些痛苦的抿着嘴,跟着很快的,似乎忍不住了,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血线喷出一米多远,洒在地上,显出一片猩红的血点,好似下了一场血雨。
跟着刑义身子摇晃了下,低着头靠着墓碑就坐了下去,倒吸了冷气,嘴角满是血沫。
我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扶着他问道:“你受伤了?”
刑义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抬眼看着我,这时候,他的目光才算是有了一些的神采,不像之前那么空洞无神了。
刑义喘息了几下,才指了指旁边的皮包。
我赶紧拿过来,同时目光很警惕的看着四周,四下一片死寂沉沉的,也不知道那个阴煞,是不是在某个角落蛰伏着,正盯着我们呢。
我搀着刑义,让他坐的舒服一些,然后把皮包递过去。
刑义缓缓拉开皮包,从里面摸索了下,然后拿出一个黝黑的小瓷瓶,扭开了木塞,从里面倒出了几个蜡黄的小药丸出来。
吃了两颗药丸,刑义好了些,见我不断地左右张望,他呼口气,语气很微弱的说道:“不用找了,阴煞已经被制服了!”
我哦了一声,心存疑惑,就这么被制服了,那阴煞在哪儿?
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怀着疑惑,我很想当场就问,可是看到刑义这副样子,还是忍住了。
刑义靠在那里休息着,开始闭目养神,我守在一旁,也默然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尤其是,不经意看到旁边的那条死黑狗,我心就跳得很厉害,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儿。
休息了一会儿,刑义将手搭在我的肩头,吃力的站了起来,缓缓道:“走吧,回去吧!”
我点点头,也不说话,就扶着他慢慢的朝墓园大门口走去。
到了外面,刑义看了下时间,说道:“这个时间,估计这个地儿不会有车来了,打个电话吧!”
我赶紧拿出了手机,刑义摆摆手,从自己兜里拿出了电话,然后翻出了电话号,就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离得近,我听到里面一个憨厚的声音:“喂?是义师傅啊?”
刑义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来一下西郊墓园,我在门口的路边等着呢!”
对方没有犹豫,就应了一声,随后,对方很好奇的问道:“有做事呢,义师傅?”
刑义依旧是嗯了一声,也不多说,然后就挂断了。
收起了手机,刑义偏头看了看我,此刻他的脸色,多少有了些血色,比之前看上去好了很多。 脑子里还稍微有些清醒。
不是汪汪汪么,忍着恶臭,我心里暗暗的想,随后,黑狗嗬嗬了几声,就伸出了一直前爪,搭在了我的肩头。
它的一条前爪很轻,可是搭在我肩头的时候,我却是感到异常的沉重,心都很这颤抖了下。
这场景太过诡异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任由它搭在我的肩头,我目光依旧跟它对视,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情况,眼前的这个黑狗,从忽然窜到我眼前,到它站立起来,之后朝我走过来的步伐,以及此刻它伸出前爪,动作都是极其的缓慢,而且每一个动作都很不自然,很僵硬,就像是机器一样,显得很机械。
一开始,我潜意识里猜测,这东西是被阴邪的东西附了身,才会如此,可是此刻我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只被我揣测了一半。
被附身是肯定的,只是这黑狗原本就是死的。
是的,就是死的,因为此刻它的嘴还没合拢,我分明看到那嘴角的肉,有些地方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眼睛之所以看着异常的暗红,是因为血液不流通,眼球血管内所凝结的血块……
明白这些,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放松。
一只死狗我不怕,我怕的是此刻它体内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那个阴煞?
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同时的,身子因为麻木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黑狗将一直前爪搭在了我的肩头,口中又嗬嗬了几声,随后一张狗脸就伸了过来,不满血块的眼睛越来越近,我能很清晰的看到一只细小的肉虫,从它眼角的缝隙里窜出来,然后又爬了进去。
浓烈的腐烂恶臭,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胃里也隐约一阵的翻腾。
出于本能,我很想一把将它推开,只是此刻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一样,眼看着它就要凑到我的脖子,黑黄的尖牙就要挨到我的血管了。
这一刻,我心里的恐惧,转眼就被绝望代替。
被一只死狗活活咬断脖子,我也算死死的够窝囊的,估计能列入千奇百怪死法名单上了。
而且,此刻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恍惚了,身子也好像被抽空了一样,软软的,可是偏偏还那么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快闭上眼!”
是刑义,声音是从侧面传来的,我看不到他,只觉得声音好似从梦中传来一样,很不真实。
不过听到声音,我精神陡然一震,思维陡然清晰了起来,一定眼只见那狗的鼻子都已经贴到我的下巴,我顿时一阵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刑义的一句大喊,恢复了力气和胆识,还是别的,我深吸了口气,猛然一把推开黑狗,跟着闭着眼就转身朝后跑。
刚跑了两步,也不知道绊住了什么,一下子就摔倒了。
倒地的瞬间,身子传来的痛楚,顿时让我恢复了一些感知。
这时候,我没有立刻正眼,先是喘息了几下,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随后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刑义的呼喝声。
好似在跟谁打斗一样。
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伴着风声,我隐约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裹在里面,好似从幽冥中传来的一样,桀桀的笑声。
声音不大,不过那笑声很清晰的从刑义的呼喝声透出来,听得我浑身寒毛直竖。
呼吸了几口,这会儿我才算是感到身子恢复了正常,之前心里过于恐惧,森子完全好似被控制了一样,半分都动不了。
好了一些,我就睁开了眼,只见几米远的坟包之间,刑义手拿着卦镜,正在跟一个人撕斗,那人身穿着一身长袍,好似民国的穿越来的一样,离得不远,可是光线昏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不过他的动作缓慢,就和刚才的那条黑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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