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叔身上只带了一个小皮囊,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休息了下之后,浩子叔看了看眼前的环境,说道:“咱们不能停留太久,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
葛老点点头,随即让我们都站起来,准备继续上路。
清河胆子小,不过好奇心也重,忍不住问道:“浩子叔,为啥要在天河之前赶到啊?”
浩子叔看了看他,苦笑着叹了口气,目光瞄了下葛老,缓缓道:“那个地方,天一黑周围就会出现雾瘴,误入的人只有被活活困死的份儿,虽然我之前去过两次,不过心里也没底!”
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隐约透着一丝惶恐。
葛老皱了皱眉,一边按照浩子叔的指引,慢慢的朝前走,一边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带我们走了进去,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听你这么说,我猜测那里面应该是特殊的环境所导致的雾瘴,许是环境又阴又潮,毒虫之类的东西很多!”
这话一说出来,阿漓当即就抓紧了旁边清河的手,脸色满是惊恐。
浩子叔苦笑了下,眼睛闪烁着异常一种异常的东西,低声道:“有葛老你在场,我自然不担心!唉,只可惜,上一次我带着十几个兄弟,去那地方探查,还没找到入口,就损伤了一半,等到进去之后,再出来,活着的只有我和老七了!”
他越说神色越是黯然。
葛老默默的听着,神情显得很淡定,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此刻也有些凝重了。
随即两个人让我们三个在原地等着,然后浩子叔就和葛老,去了一旁的岩石后面,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
我站在那里,和清河闲聊着,目光却是一直留意着葛老那边的动静,只见浩子叔拿出了一张泛黄的地图,皱眉在上面比划了很久,葛老沉着脸,一直默默的点头。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走了过来,招呼着我们三个,继续朝前走。
眼前的树林越来越密,环境也是越来越复杂,渐渐的路都没有了,只有漫山遍野的荒草和树林,而且,树林遮天蔽日,将阳光都阻隔了,似乎从未有人来过,保持着原始的样貌。
浩子叔,似乎之前不愿意来,不过禁不住葛老的请求,或许葛老给了他很丰厚的酬劳,他才定了心,带着我们一直朝深山走,片刻不成停留。
终于,翻越了几个山头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峡谷,周围密林环绕,近了一看,说是峡谷有些不妥,应该算是个深涧,下面深不见底,走到跟前,隐约能听到风向呼啸。
这样凶险的地方,能有什么值得葛老冒险的?
我想不通。
到了这里,浩子叔将脸贴在山壁上,秉着呼吸听了听,随后他回过头对我们说道:“快到了!”
葛老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开始阴沉了,头顶的天空,被两侧的山壁夹出一条长长的缝隙,像是电视里看到的一线天。
随后葛老回头看了看我们三个,有些犹豫不定,跟着他回头对着浩子叔问道:“你确定没走错路?”
“错不了!”浩子叔深吸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断崖,低声道:“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地方死了我两个兄弟!”
听到这话,阿漓和清河都吓了一跳,我也朝着那断崖看去,也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深涧中,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些薄雾出来,盈盈绕绕,是的眼前的景物看上去有些迷糊。
只见那断崖只有几平方大小,不知道是心理问题,还是这地方果然邪门,只见那光滑的石头上面,影影倬倬的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眨眼间又消失了。
一时间,我心也暗暗沉了下去,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异常凶险的地方。
若是我猜的不错,这里就是刑义以前经常说的那种聚阴之地。
葛老听了浩子叔的话,沉吟了下,然后环视了一圈,默然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应该就是了,现在我感觉到了,这地方阴气太重。”
浩子叔点了点头,当下拨开了眼前的草丛,只见眼前的山涧之上露出一个绿色的通道出来。
之所以是绿色的,是因为悬在山涧两侧的地方,是一些长的异常粗大的藤蔓,那些藤蔓互相交错纠缠在一起,两端死死的长在山壁的石缝当中,很像一个天然的吊桥。
只是看着浩子叔走过去晃晃悠悠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些犹豫。
早知道自己就不跟着来了。
阿漓和清河也有些脸色苍白,等到浩子叔阿全过去之后,葛老也是一脸沉定的走了过去,随后他回头看了看我们,示意快点跟上。
清河犹豫了下,就跟了过去,阿漓紧随其后,我则是走在最后面。
那一刻我很想跟他们说,自己要不然留 说着他有感概了起来:“那百年尸魁,上次我就没有找到机会抓住他,这次又被我碰到了,唉,只可惜,我赶到的时候,身上原本的阴毒还没有完全散去,功力大打折扣,要不然,趁着它吸取你精血的时候偷袭,定能活捉!”
听到他提起那个尸魁,这会儿我没有丝毫的后怕,心里一片的木然,就好似他说的跟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一样。
随后鬼头张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我说道:“小兄弟,你变成这样是我引起的,所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说着,他忍不住看了看我,继续道:“大不了,我你想要喝血,我每天给你弄新鲜的来!只是……”他面色透着一丝忧郁,语气低缓:“血进了体内,是需要炼化的,你没有功底,就算是喝得再多也是无补于事,也填补不了你的那种*!”
讲到这儿,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尸经:“这本书里面,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然后,他就翻开了,找到后面一个篇卷,说道:“我只是建议,如何做决定,还要看你自己!”
我没有说话,放下了笔,抱着书仔细的看去,只见上面满满的蝇头小字,而且也全是那种纂体写的,我顿时有些迷糊。
鬼头张站在一旁,照着上面的东西给我详细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上面写的是如何讲养成的僵尸,炼成尸王,鬼头张不会把我养成他的僵尸,不过里面对一些办法,还是对我有些用处。
成尸王的必要条件,就是每天要饱饮人血一次,说到这里,鬼头张特意的看了我一眼,解释道饱饮人血的意思,并不是喝饱,而且被吸的人也不会死,只不过会消沉一段时间,就像是得了病一样,休养几天就会好,所以他不让我担心。
饱饮人血之后,每天还要在夜间极阴之时,按照上面的方法运功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夜间极阴是什么时候,鬼头张没说,不过我估计应该是午夜吧。
两侧相辅相成,吸取了人血后,每天都必须要运功,不然的话,体内的鲜血无法炼化,就会很危险,按照鬼头张的话,也就是说会容易遭到天谴,再不然就会吸引一些所谓的正道修道士前来,到时候,自己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妖物,肯定要被消灭的。
按照这样的方式,坚持七七四十九天,完成一个小成,每十二个小成坚持不断的练下去,就是一大成。
最后鬼头张告诉我,练满了十二大成,我就可以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可以开口说话,行动自如,而且还有会一切自己想不到的能力。
那一刻,我听得确实有点心动,可是仔细想想,十二个大成算起来,至少也有十几年了,难道十几年里,每天我都要喝人血?
一时间我有些迟疑,寻思着,然后拿着笔在墙上写道:“十二个大成练完,到那时候,我算是人还是妖邪?”
鬼头张没有开口,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过了几秒,他暗呼口气,转过身子默默的在墙上写了两个字。
妖邪!
我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颤抖了下。
妖邪,那已经不是人了,也就是鬼头张口中的尸王,虽然和正常人一样,可是在特定的时候,会变得异常的冷血无情。
自己真的要变成那样么?
在我寻思的时候,鬼头张继续道,十几年所炼的成就,算得上是尸王,可是能力有限,还比不上之前遇到的那个尸魁,不过若是有他帮助,给我寻找一个其他修道士找不到的地方,每日安心修炼,定会进步迅猛,达到真正的尸王也是指日可待。
而且,称为真正的尸王后除非遇到宗师级别的人物。否则很难被杀死,也就是说,到那时候,自己就成了一个不死不灭的存在。
我拿着那本书,呆立了很久,耳边响着鬼头张的话,一时间,自己的认知似乎踩进了另一个新天地。
可是……
自己成了鬼头张说的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了七情六欲,所拥有的只是漫长的时间而已。
那一瞬间,我不由得想起了苏颖,原本麻木没有生命征兆的心,也似乎猛然跳了下,随后我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见我站在那里不动,犹豫不定,鬼头张暗暗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些修习的功法,以及注意的细节,都在这本书里面,你要是想练,我就把这本书送给你,只是你要想清楚,十几年的大成修炼,不可以有丝毫的懈怠……”
我依旧没动,过了很久的样子,我慢慢转过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拿起笔在墙上写道:“还有别的方法么?”
鬼头张舒了口气,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似乎内心深处,也不愿意让我修炼成什么尸王,或许是生怕到时候我炼成了,惹到了麻烦,他控制不住,也可能是怕我炼成之后,自己后悔,死不成,活着又很痛苦。
跟我对视了一眼,鬼头张没有说话,然后从我手里借过书,示意让我别急,然后他开始一章一章的翻阅。
他看的很快,似乎对那本书上的纂体字异常的熟悉,我看着暗暗纳闷,这一刻也算是真正的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所谓的鬼王张千,样貌丑陋怪异,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我无法想象的经历。
也就在这一瞬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感到一丝的暖意,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本性很不错。
而且,要是自己炼成了什么尸王,好像跟眼前的人,就有了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了,一个鬼王,一个尸王,呵呵,到那时候就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鬼头张翻阅了一大半的尸经之后,终于他揉揉发软的脖子,抬头看着我,目光沉静:“还真有别的办法,上面写的,和你的情况有些不同,所以我不确定用了之后,你会不会活过来!”
我一听,顿时有些激动,赶紧点头,在墙上写到:“只要有机会,我就不能放过,谢谢你了,炼成尸王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不想那么活着!”
鬼头张叹口气,摇头感概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愿意,那好吧,就按照另一个办法来!”
说完他讲尸经递给了我,说是让我没事看看,没准能发现对自己身体有益的办法。
然后他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鬼头张住在下面,是为了深怕有人进来,打扰到我,其实更重要的,是怕我会吓坏到别人,白天的时候,经过我不懈的请求,鬼头张终于给我拿了镜子。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那张脸,我有种呕吐的感觉,脸色完全一片死灰色,而且,很多处的皮肤,显得很干裂,嘴唇也因为极度缺少水分,显得发乌。
那完全就是一张死人的脸。
鬼头张走后,我看了看放在一边的尸经,那一刻,我跟沉静没有丝毫的*,看也不看一眼,就关了灯。
第二天鬼头张就上了山,去寻找书上记载制作丹药的药草,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然后他又去了村子,从村长的手里,买了一只刚出生的灵猴幼崽。
天黑的时候,鬼头张拿着药草,抱着灵猴幼崽到了下面,我没有跟着下去,而是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处,忘了外面的村落以及远处的山脉出神。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低微的嘶叫,似乎是那只灵猴,紧跟着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豁然就站了起来,心里压抑的冲动,此刻毫无征兆的被激发了出来,我很想冲下去,去看看那些新鲜的血迹,不过我强忍了下来。
下面的嘶叫声,逐渐低下去,渐渐的听不到了,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我慢慢的坐回椅子上,偏头看着刚才自己站地方,木质的围栏上,被自己的手,硬生生的抓出了一个凹陷的印记。
我愣了下,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灼烫使我感到一丝轻微的痛楚,只是没那么强烈。
我回头看着鬼头张,此刻他皱眉看着我,然后转身从旁边拿过一个药盒,然后从里面用手指扣了一些东西,一边朝着我脸上抹,一边说道:“太阳大的时候,千万别出去,除非你想魂飞魄散!”
我心里一凛,想张口说什么,可是口中发出的嗬嗬声,让我感到很是憋闷。
鬼头张看我的目光闪烁,似乎知道了什么,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写出来!”
我点点头,走到一旁,拿起旁边的毛笔,沾着墙角桶里的水,蹲下去在地上写到:“我现在是人还是什么?”
鬼头张走过来看了看,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现在身体的本质,已经和僵尸差不多了,只不过僵尸没有思维,是有残留的一些怨念,就跟鬼魂差不多,可是你能思考!”
说着,他皱眉看着我,缓缓道:“而且你的思维,还能控制这具肉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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