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漩涡- 第21部分

　　“难道？他是哑巴？”朱美雪提出了个大胆的假设。

　　“或许吧，现在还不能排除。”

　　钱永泉和冯家四兄妹说完这些话后，林君振和朱美雪的耳机里就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了。随之，房间的大门打开了。华才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林君振推开车门，和朱美雪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谢培和秦家两兄弟端坐着，而其余的人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今天的仪式结束了。”秦龙面无表情地说道，“麻烦各位把他们叫醒。明天的同一时候，举行第二场仪式。”

　　“你们在捣什么鬼！”华才西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谢培的衣领。谢培没有还手，也没有吭声，而是秦家兄弟一把拉开华才西，“身为警察，怎么可以对老百姓动用武力。请自重！”

　　华才西这才放开手：“你别搞得神秘兮兮的，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死亡仪式（3）
11．

　　晚上，宾馆走廊还是灯火通明。林君振向来没有早睡的习惯，恰巧，于志严也睡醒了，两个人便坐在一起讨论。

　　“小林，你认为在钱永泉身上会有命案么？”

　　“命案？命案早有了，他今天在被催眠的时候，已经说出自己犯过的命案了，十年前的车祸，九年前意图杀害自己的岳父。现在又有杀害自己妻子的动机。”

　　“那你认为他真的会动手杀他的妻子么？那个谢培，在听到他的杀人动机后，为什么不向警方报警说明情况？”

　　“谁知道呢！或许，这里面就有解开一切谜题的线索。”

　　“我怎么会在这里？”走廊里传来了冯梅的声音，不解而且又充满了愤怒。

　　“对不起，因为仪式已经结束了，我们只是按照谢大仙的吩咐，不叫醒灵魂正在鬼界的你们，只是要我们把你们送回来而已。”秦龙解释道。

　　“谢大仙呢？我要找他！”冯梅推开秦龙，要往谢培的房间闯。

　　“不行！”秦百堵在谢培的房间门口，“谢大仙现在在和鬼王交流，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谢大仙。”

　　“你！”冯梅气愤地拂袖而去，“你们等着瞧！”

　　12．

　　第二天，众人又来到房间门口。方梅的嘴里嚼着口香糖。

　　林君振和朱美雪照常在车里听他们的谈话。

　　“请把口中的东西吐了。”秦百说道。

　　挨下来是吐东西的声音。还有小纸张摩擦发出的声音。

　　“钱永泉，你能具体谈一下十年前车祸的场景吗？”秦龙的声音。

　　他们应该已经被灌入了昨天的药水，被催眠了。

　　“是。那天，我和我的几个朋友驾车出去旅游，后来在拐弯的时候，和另一辆车相撞。结果我们都没事，那辆车上有人死了，还有一个人受了重伤。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因为害怕，连车都没下，所以逃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担心警察会不会找到我们，虽然当时不是我开的车，但是车是我的，如果死伤者的家属找我们赔偿，甚者是警察要请我们进牢房，我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情景。可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没有人来找我们。后来我娶了方梅，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最后就把自己的岳父推下了楼。”

　　“那你还记得当时坐在车上的人么？”秦龙接着说道。

　　“记得，有我，姜玉，王新生，明新飞和陈家伟。”

　　“开车的是谁？”秦龙的声音不依不饶。

　　“陈家伟。”钱永泉肯定地说道。

　　“冯梅，你呢？你知道那场车祸么？”秦百的声音。

　　“听说过一点，是他一次在酒醉后说的。后来者还成为了我要挟他的把柄。”

　　“那冯南、冯星、冯厉呢？关于车祸，你们又知道多少？”

　　“没听说过。”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来谢大仙似乎对那场车祸更感兴趣！”林君振说道。

　　“是啊。对了，于前辈呢？”

　　“我又派他出去调查一些事了。”

　　13．

　　“小林，新情况！”于志严本想嚷嚷着跑进林君振的房间，忽然看见冯梅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谢培的房门，进门时还不忘左右张望一下。于志严忙躲入走廊转角。冯梅的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她见四下无人，便闪进了谢培的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她要干什么啊！”于志严纳闷地看着她，从朱美雪口中得知，谢培不喜欢被外人打搅，本来自己也打算敲门进去拜访她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不是自己不敢进去，而是住他隔壁的秦家兄弟死死地看着谢培的大门，不让任何人靠近。不过说来也奇怪，怎么没见秦家兄弟。

　　“这不是警察先生么？”身后传来的声音差点吓死于志严，他一回头，看见冯星三兄弟正和秦家兄弟向自己走来。

　　“警察先生，你这是在干吗？”冯星上下打量着他。

　　“是啊，警察先生，你好象是住在谢大仙隔壁的房间的。你这是要进去还是要出门啊？”冯厉也诧异地看重他。

　　“我，我刚回来，突然有些肚子痛。所以停下来休息会。”于志严随口编了个谎话。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秦兄弟，接下来这仪式的事就麻烦你们了。”冯星客气地说道，顺手拍了拍秦百的屁股。秦百顺势摸了摸，也笑了笑：“好，没问题。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替你们公司渡过这个难关。”

　　“我去找姐姐玩！”少年冯南跟在他们后面，有些不耐烦了，拔腿向冯梅的房间跑去，“不行！你三姐要休息，别去打扰她！”说着，冯厉一把拽过冯南，就把他往房间里拖。

　　“啊，那个！”于志严本想告诉他们冯梅进了谢培的房间，就在这时，谢培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冯梅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相当轻松。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谢大仙的房间的！”秦龙看见她，很生气。

　　“我只是和他聊聊，不要动怒么，人家也很欢迎我的。”冯梅一脸微笑。

　　于志严回到房间，把整件事告诉了林君振。

　　“看来这冯家是花了血本来笼若谢培身边的这两个小跟班么。”林君振呵呵一笑，“只是冯梅偷偷进入谢培的房间，实在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没想过在里面装个窃听器？”

　　“想过，可是某人向我们发出了警告，如果我们插手这件事，他就要向上级报告。”

　　于志严会心一笑，知道是在说华才西。这家伙现在要么围着钱永泉转，要么就躲在角落里面偷偷监视林君振和他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

　　“你调查下来的结果如何？”林君振问道。

　　“冯梅的私人侦探现在正在H市里忙着其他案子，据宾馆的通讯记录，昨天晚上冯梅和她的私人侦探通过一次电话。不过据我在H市的几个朋友调查下来的结果，那位私家侦探本人最近没有离开过H市。”

　　“嗯，好。”

　　“还要继续呆在B市么？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很长时间了。”于志严看着林君振。

　　“再呆一天吧，等他们的仪式结束。”林君振隐约有些不安，对出现在他面前的这神秘人物，还有那冯家兄妹，可是这里毕竟不能久留，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也实在是没有好的理由再留下来。

　　14．

　　第三天清晨，钱永泉就敲开了林君振的房门。

　　“警察先生，你在这里住了几天了，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你，你看，要不现在我们出去四处看看？”钱永泉热情地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起来了？”林君振的话很直接。

　　“不要误会，只是谢大仙的两个助手也要出去逛逛，因为他们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我想顺便叫上你这位大警官。”

　　“哦，只是顺便啊，好吧。”林君振进去穿好衣服。

　　“那两位警察不去？”

　　“老于还在休息，小朱么，你等等，我叫她。”林君振敲开了朱美雪的门。

　　“你等一下，我先送谢大仙去仪式场。”钱永泉开出了车。

　　谢培还是那身神秘的装扮，和秦龙抬着箱子出了房间的门。

　　“秦百呢？”钱永泉问道。

　　“秦百一早就出门了，他说他待会会在9路车站那里等我们的。”秦龙说道。

　　华才西和他的手下围在钱永泉的旁边，斜着眼看着林君振，意思是要他少管闲事。林君振也没有理他。

　　蒋皎洁笑着和朱美雪打了个招呼，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进去吧。”秦龙和谢培抬着箱子进了房间，然后把箱子放在墙角。

　　“谢大仙，你跟我们出去么？”钱永泉凑上去。

　　谢培只是摇了摇头。

　　“谢大仙说他现在要静心打坐。不去了。”秦龙解释道。

　　“那好吧。要不要把门关上？”钱永泉问道。

　　谢培点了点头。

　　众人留下谢培一人出了门。蒋皎洁按钱永泉的吩咐，把门锁上了。

　　车开到了9路车站，秦百早已提着一大包小吃在车站等候着。钱永泉伸手替他接过小吃，放在了副驾驶上。

　　“你可真有眼光，这些可都是这里的特色小吃啊！”钱永泉打开袋子。

　　9路车站其实离仪式场不远。仪式场是设置在一片空地中的，被蓝色塑料挡板围起来的。而仪式场就是离开空地，穿过几幢待拆的老房子，就能到达的稍大的马路的一边。不过对于钱永泉的车子来说，得绕个圈子才能到达。

　　中午时分，钱永泉又把车开回了仪式场。门口，冯家三兄弟已经等候多时了，冯星和冯厉还相当不耐烦。

　　“你们上哪玩去了？时间都快到了！”冯星指着手腕上的手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钱永泉抱歉地挥了挥手，“阿梅呢？”

　　“阿梅吃坏肚子了，现在还在宾馆里。”冯厉接口道。

　　“那怎么办？现在凑不满人数了！”秦龙焦急地说道。

　　“那，要不，”秦百把目光投向林君振和朱美雪，“两位中出一个人？”

　　“我去我去！”华才西跳了起来。他一心一意要进入这件房间，将里面的情况看个究竟。

　　“不行！”秦百一口回绝了他，“你没缘。”

　　“什么叫没缘？”华才西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说你没缘，而是你的缘分比不过他们！”秦百指着林君振，“人家只是偶然碰上了我们的法式，不像你，是刻意碰上的。”

　　“那我可没有接受什么鬼魂附身之类的事，这不要紧么？”林君振觉得有些好笑。

　　“没事。”秦百贴在林君振耳边悄悄地说道，“你身上有灵气。”

　　林君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身上有灵气，不由得笑了出来。明摆着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意，故意胡诌。

　　“林警官，你就帮个忙吧！”钱永泉也恳求道。

　　“好吧。”林君振示意朱美雪在车上等。

　　推开门，只见谢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秦百作了个手势，要大家坐下。林君振等其他人坐下后，坐在了剩下的空位上。他环视了房间，和前天来打牌时的摆设一模一样。

　　秦百随手把小吃放到了脚边，然后作了个手势示意秦龙去拿药水。

　　“我就不用了吧。”林君振叫了起来，“我可不想和鬼扯上什么关系！”

　　秦龙解释道：“谢大仙早已料到今天你会加入驱鬼仪式，他说你和这件事无关，所以可以不用喝，不要你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和精神力极度集中。”

　　“行！”林君振高举右手发誓。

　　等大家都喝下药水后，秦龙站起身来准备拉窗帘，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从屋子的一角传来了呜呜的声音。

　　“鬼上身了。大家安静，听听鬼都说些什么！”钱永泉叫了起来。

　　“安静！”冯星冲钱永泉吼了一声。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屋子里依旧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对！”职业的敏感，令林君振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冲向窗口，拉开窗帘，然后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谢培，谢培顺着林君振使出的力道，一下子斜倒在了地上。林君振忙扯开他的衣领，用手探了探颈动脉，已经没有搏动了。

　　“把华才西叫来！”林君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房间里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华才西挪动着他粗壮的身躯，骂骂咧咧的跑了进来，用凶狠的目光瞪了林君振一眼：“你这个扫把星！到处带霉运！”

　　“废话少说，这里是你的管辖地！现在死了人，该怎么办案就看你的了！”

　　华才西戴上手套，嘴里咕哝着：“这回总能看你的真面目了！”一般吩咐下面的小警员去找法医、痕迹科。

　　华才西取下神秘人谢培的眼镜、口罩。钱永泉惊得尖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冯梅！

　　“不可能，妹妹！为什么会是你！”冯厉哭嚎着向冯梅扑去，被华才西一把推开，“不许过来。全都给我出去！”

　　15．

　　趁华才西正在尸体边忙碌的时候，林君振也开始了他的调查。朱美雪在一旁作记录。

　　“秦龙，秦百！谢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是冯梅么？”

　　秦龙和秦百对望了一眼，秦龙有些犹豫，想说又不肯说，秦百也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不，不是她。冯梅不是谢大仙。”

　　“那为什么今天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谢大仙竟然是冯梅？”

　　“我也不知道。”秦百的辩解有些苍白。

　　“不知道？那我再问你，谢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秦百变得结巴起来。

　　“哥！都出人命了，不能再瞒了！”秦龙倒是想通了。

　　“可是，这样我们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我们已经对不起人家了！”秦龙痛苦地弯下腰，右手紧紧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要把头发全部扯下来。

　　“弟弟。”秦百也是痛苦地咬着下嘴唇，“好。我说！”

　　“谢培大人现在在宾馆里。昨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