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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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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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说:“我们现在是合作。我冒那么大的风险掩护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还替你撒那么巨大的一个谎,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会怎么样?被送下山去倒是无所谓,我可不想被他们怀疑我有什么阴谋!”
  楼明江想了一下,很无奈地点头,说:“行吧。拿你没办法。但你也要记得我们是合作,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得掩护我。”
  “我会尽可能掩护你,但能不能护周全我就不能保证了,说不定还会被你拉下水。实话跟你说,你是真的被他们盯上了。”
  “这我知道。他们进过我房间。”
  我吓了一跳。
  当时进他房间,我们小心把他夹在门缝里的塑料片放回去的,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他居然知道。
  楼明江往房间里走,简单一笑,说:“他们动过我抽屉。抽屉夹缝里的塑料片掉地上了。”
  笑。
  他真的是小心到了家!不仅门缝里塞有塑料夹片,连抽屉都塞了!
  而且他说的是“他们”,没有说“你们”,这也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尊重。
  我们在房间里只呆了几分钟,匆匆忙忙翻了一下资料,就走回大厅。
  那个笔记本中间有一页上,溅了很大的几滴血,可以想象当时于国栋应该是坐在房间里看笔记本里的内容,突然有人敲门,他去开门,迎面就挨了一下,受重伤但是没死,于是闪躲着往卧室里跑,在卧室门口挨了第二下;之后凶手将他的尸体拖到卧室里面,一块一块肢解。
  现场的血迹基本上能还原当时的整个情况。
  而且,凶手是用梯子爬上墙头,踩着堆在墙角的柴堆跳进院子,敲门,杀人,然后打开院门走出去。
  好大的胆子!
  都知道现在村里有警~察,都知道警~察随时可能在村里巡夜,凶手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除非他是疯了。
  楼明江站在门槛边往槐树林的方向张望,说:“石玲跟老苗回来了,你先上楼去,尽量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晚上我会再好好研究一下那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墓的入口找到。”
  我上楼,坐在椅子里发呆。
  我在想于国栋的事情。
  我在想杀于国栋的凶手,和杀其他那些村民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般情况,连环杀人的凶手会严格遵守自己制定的准则和规律,那么,他就不会用这样笨拙的办法杀于国栋,还在现场留下脚印和指纹。
  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呢?
  比如,警~察追查得太紧,以至于崩断凶手最后的那根神经,导致他疯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用什么方法杀于国栋,是不是留下脚印和指纹,对他来说,真的是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问题的关键是,如果他真的疯了,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我想得全身发颤。
  仿佛已经感觉到凶手正在步步紧逼。


☆、到底在不在我们中间?

  于国栋死亡发生时,张红和乔兰香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晚丁平和老苗彻夜在监视,她们两个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其他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白米兰的鞋码符合凶手嫌疑人特征,并且有杀人动机。石玲用旁敲侧击的办法问了很久,终于弄明白,于国栋以特困户名额要胁她与自己保持性关系已经三四年。
  白米兰承认自己很希望于国栋能死,但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他。
  白米兰也同意警~察搜索,她家里没有搜到凶器,也没有搜到带血的衣物和鞋子。但这些都还不能洗掉她的嫌疑。
  对于国栋的死,几乎所有人都保持漠然态度,可能对死亡司空见惯,死谁都没有什么可觉得稀奇。
  也可能是他们觉得,于国栋早就应该死了。
  只有张红反应很大。
  张红是唯一一个冲破封锁带闯进于国栋房子里看见命案现场的人,当场晕倒在地,醒来以后整整三个小时说不出一句话。
  可能是被现场惨状吓的,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好几个村民都说她现在怀着的孩子是于国栋的。
  重点锁在白米兰身上。
  我们几乎要断定她就是凶手了。
  可是何志秦打来的电话让所有目瞪口呆。
  何志秦说,留在现场的指纹,不属于现在留守陈家坞的任何一个村民,也不属于专案组的办案人员。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指纹,指纹库里没有找到相符的记录。
  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也不是他的。
  属于一个不在我们中间的人。
  我这才叫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寒毛林立。
  真正的骇人听闻!
  于国栋被残忍杀害并且肢解,可凶手不是陈家坞的任何一个人。
  那么凶手是谁?
  凶手在哪?
  我们面面相觑,一支接一支抽烟。
  沉淀所有想法。
  所有想法。
  之前的判断是,凶手肯定在我们中间。
  可现在的问题是,凶手到底在不在我们中间?
  看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猜了那么多,甚至信心满满地假定下一个或者两个凶手嫌疑人,可是现在,辛苦建造的一切,瞬间坍塌,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着手重来。
  凶手可能根本不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可能梁玉米所说的一切者真的,黑衣白鞋的女鬼,复仇,所有那些被我们置若罔闻的东西才有可能是真的,是对的。
  真可笑。
  不是一点可笑。
  可是现在怎么办?
  重新来过?
  调整方向,把重点放在那只鬼上?开始抓鬼?
  多可笑啊!
  真想冲这片土地上面诡异逼人的天空歇斯底里喊上一嗓子。
  下午一点三十分,局里来了两辆车,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常坤把村里所有人都喊到办事处门口的路面上集合,包括传说中从来不走出家门一步的鬼婆乔兰香也第一次站在阳光下面。
  我盯着乔兰香看很久。
  微微有一点驼背,干瘦,满脸皱纹,额上和脸颊上都是生命烙印一样的老年斑,神情淡漠,目光里都着不情不愿的狠。
  越看越觉得有点奇怪,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好像和上次看到的乔兰香有点不一样。
  但看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
  是白天的光线和晚上的光线所造成一种有区别的错觉?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楼明江也在盯着乔兰香看,拧着眉沉思。
  突然想起几天以前他提醒我注意乔兰香。
  他也觉得乔兰香不对,而且今天,他肯定也感觉乔兰香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怪怪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人觉得这么不舒服?
  警~察全力搜索了村中所有房子,所有猪圈羊圈和几个储藏大白菜的地窖,没有找到我们所设想中的那个一直存在,却一直没有被我们察觉的人。
  省公安厅的一个领导跟何志秦一起主持专案组会议,主要讨论破案进展,和接下去的打算。于国栋命案现场留下的种种线索表明凶手不在我们中间,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里找出新的线索的话,就必须采取强制措施,将陈家坞所有村民疏散下山。
  老苗问他,万一那个凶手真的不在这些人中,那么疏散会造成什么后果?谁能知道那个凶手在陈家坞变成一条荒村以后,会不会继续祸害下一个村庄。
  领导反问他,如果一直抓不到凶手,又能怎样?谁能保证他不会杀死所有村民甚至□□,然后继续祸害别的村庄?
  沉默。
  暂停讨论。
  抽烟。
  每个人都在抽烟。
  包括石玲。
  石玲点烟时候的表情像个惊恐而心事重重的小孩,全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说凶手肯定不是同一个

  付宇新打破沉默。
  他说杀死于国栋的凶手,和制造那外那些连环死亡案件的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领导问他为什么。
  他列举所有可疑的地方:于国栋命案现场没有找到在别的案发现场都有的标志性头发;其他所有死亡都是用毒杀的方式,并且按照严格的规律实行,于国栋却死得太突兀;其他命案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性的线索,于国栋案件中却留下脚印和指纹这么明显的线索。
  “更重要的是,如果凶手另有他人,4月1日上山采访的那两个记者又怎么会死掉?那天记者和警~察都是集体行动,没有任何人落单过,他们只跟村民和警~察以及同行接触过。给他们下毒的人,只可能在他们所接触的人当中。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存在一个我们没见过的凶手?”付宇新这样说。
  他是对的。
  刚才陷在死局里,混乱不堪,直觉两个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但想不出可以说服的证据。
  只有付宇新如此冷静,条理清晰。
  他们都说付宇新偏执,可见偏执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他的偏执使他精神高度集中,在别人都混乱的时候,他还能看到清晰的路子。
  领导没有继续谈论案情的事,说要回局里开会,看看下一步工作到底应该怎么进行。散会之前他说,无论如何都还是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凶手,控制事态发展,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他们走后,付宇新让我陪他走走。
  他说有件事情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在我们专案组接手这个案件以后所死掉的那些人,基本上命案现场,或者死者家中,都找到了那种标志性的头发,这次于国栋的命案现场没找到,因为他不在那个连环杀人的计划里面。但是上次于巧巧死的那次,也没有头发。”
  “于巧巧是错死的。本来应该是于老棺。”
  “没错。可是于老棺家里也没有发现那种东西。如果是B类死亡或者C类死亡,从下毒到死亡,中间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连得及将头发放置在它们应该出现的地方,可是A类死亡是猝死,只要下了毒,那么被害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凶手应该在下毒的时候就把头发放置好。”
  我问他:“你想说什么?”
  他说:“还有上次,在物资车上的那两根头发,到底是凶手给谁安排的?为什么有头发却没有人死亡?真的是因为我们的人消毒过吗?”
  我还是问他:“你想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我们推断一下那些头发出现的时间。”
  头发出现的时间。
  时间。
  时间。
  能判断出这个时间,大概就能判断出意义。
  我们一直有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头发应该出现在死亡发生之前,程莉莉和田明两件案子最能说明问题。
  但为什么于巧巧死亡现场没有头发?
  于巧巧是错死的,凶手原本的目标是于老棺。
  可是于老棺身上、家里,到处搜遍也没找到头发。据他自己说,于巧巧死亡当天和之前两天他没出过院门一步,就是说,如果凶手给了他头发的话,也不可能遗落到外面去。
  这根头发在哪里?
  凶手既能下毒,为什么没有放置在其他命案现场都有的标志性头发?
  忘了?
  这不可能。
  还是根本就没有?
  为什么别的死亡现场都有,偏偏于老棺没有?他完全符合凶手的审判规则,因为他杀害了李云丽,凶手判了他A类死亡。
  等等,为什么凶手会知道是于老棺杀了李云丽?
  那时候连我们都还不百分之百确定的事情,凶手是怎么确定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亲耳听见于老棺和于苏州的对话。
  这里能够解释。
  可是头发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想到头疼。
  目眩。
  有瞬间的恍惚感。
  付宇新哗啦啦翻动资料的声音有轰鸣的错觉。
  付宇新抽出一份卷宗给我,说:“你看这个,也有问题。”
  是于卫卫死亡的卷宗,于菁菁的那个继母,就是我上山的前一天发生的死亡案件。
  付宇新说:“其他我们所掌握的案子中,头发出现的位置都是在死者身体,或者和身体密切接触的地方,程莉莉的是粘在毛衣领口,田明的是粘在袖口,因为白玲抢夺相机无意粘连到白玲包中。其他几桩也都是这样。但这个不一样。”
  这场案件中,死者是在厨房突然猝死,而头发却出现在死者卧室的床头。
  这又是为什么?
  时间的问题没弄清楚,又出来一个地点的问题。
  还有那天,我们也是在于伟的床头找到他的头发的。
  那时候于伟还活着,头发已经出现在他的床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付宇新的脸茫然而笑。
  他也笑,然后伸出手,帮我捋划到脸上的头发。
  他的目光明亮清澈,有一刹突如而至的温情。
  他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把头发剪短,会不会比现在更漂亮。”
  好模糊的一个瞬间。


☆、为什么非是头发不可?!

  我们追溯更早之前的案子,最初送到省人民医院,并且在同一天,同一种状态死去的两个人,18岁的美院大学生,和13岁的男孩,都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可能是丢失。
  也可能根本不存在。
  再追溯发生在陈家坞之外的那几起死亡事件,从村里搬迁出去的村民其中有四名死亡,现场保护完好,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发生在村外的死亡都是慢死,三起B类死亡,一起C类死亡。
  到底他们的死亡中间,根本不存在有头发,还是已经丢失掉?
  有点问题。
  把头发当作死亡预告或者标记是非常容易丢失的,如果真的是凶手在目标人物身上放头发,猝死的情况好办,可B类和C类两种死亡都是慢死,他怎么能够保证头发在慢死过程中不会丢失?
  就算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可事实证明,的确有好几起B类和C类死亡的案件,尸体身上,或者死亡现场,都发现头发。
  真要命。
  死胡同。
  更要命的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头发,而不是别的什么更容易让人发现,更不容易丢失的记号。
  除非一种可能。
  就是非头发不可。
  非头发不可。
  头发本身是关键。
  省刑警队传真回来的检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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