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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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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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
  “不是。我问她自己能不能做饭洗衣服。她点头。我已经好几年没听她开口说话了,大概是哑吧了。谁知道。”
  大概是哑吧了。
  谁知道呢。


☆、有人一直给黎淑贞打钱

  张红进屋收拾东西。
  我们站在院子外面张望槐树林的方向,沉默,发愣,无所事事。
  撇开所有一切不说,这是个很美的地方,水清天蓝,到处都是浓绿植物和点缀般的繁花。
  一条石板小路从脚下蜿蜒入槐树林中。
  槐树林。
  槐树林。
  这又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关键处。
  两座看不清楚字的墓碑。闹鬼的传闻。于国栋偷偷摸摸在槐树林附近徘徊逗留甚至可以说是监视。还有楼明江所说的关于七棵槐树排法的诡异说法。
  槐树林肯定有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
  我想跟常坤商量彻底搜检一翻槐树林的想法,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见老苗说话。
  老苗皱着眉头,满面疑惑,语气犹疑不定地问:“我怎么觉得,乔兰香看上去怪怪的,你们没这种感觉吗?”
  常坤看着我,不说话。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总共见过她三次,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阴森森的很吓人,没感觉奇怪;第二次见的时候的确有你说的那种怪怪的感觉,但说不清楚什么地方怪;刚才看见她,脑子里在想另外一个人,所以没特别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你看出什么了?”
  老苗犹疑着摇头:“不知道。我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很奇怪,好像和上次看见她有什么地方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常坤你没这种感觉?”
  常坤掷地有声扔出一个字:“有!”
  这一次看见和上一次看见有什么地方不同。
  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
  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张红走出房子,又回头看了两眼,疾步走出院子,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说:“说实话,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我也不忍。可我怀着孩子,没办法的,对吧?”
  她这样说的时候,用手抚了抚隆起的肚子,有瞬间温暖的美。
  我想她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她生下来的孩子,即使没有父亲,也能过得幸福。
  何志秦随车一起上来接张红,我拜托何志秦一定要好好安排张的生活,安排人照顾她生孩子做月子。
  张红在旁边听着,突然掉下眼泪。
  然后抓住我的手,哽咽到说不出话。
  晚上十点钟,何志秦打电话到办事处,说张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然后说我让他去找的那个戚老太婆也已经找到。
  “她刚动过手术。白内障。手术很顺利,但是她的思维好像不是很清晰。”
  “是的。我知道。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她说话神神叨叨的。”
  “嗯。绕了很多弯子。问她什么都答非所问。七七八八说了快一个钟头,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明天让人把录音给你们送上来。”
  “没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至少我没发现什么。老太婆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乱扯。”
  “我能想象。”
  沉默了一会,何志秦突然犹犹豫豫地说:“对了,黎绪,有件事,我恐怕做得有点过份了。白天太忙,忘了跟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我今天上午在银行查于国栋的账户,看见你妈也在银行。我——我说了你别生气,黎绪。”
  “你说。我不生气。”
  “因为之前常坤托我查过你的身世,就是你父亲的事,说是你拜托的。”
  “是的。是我拜托的。”
  “之前什么也没查到。然后今天看见你妈,就想起这事来。我想着,银行账户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能帮你找到父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想,你父亲会不会有时候给你们打钱。然后,我利用职务之便,查了。”
  “结果呢?”
  “每隔半年都有人往你母亲的账户里打钱,少的时候七八千,多的时候有两三万。”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抓电话的手瞬间用力,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谁打的钱?从什么地方打的?”
  “从不同的地方,有附近的城市,也有远的城市,打款人名字叫骆刚。这个名字你有熟悉吗?”
  骆刚?
  骆刚?
  完全没有映象。
  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拿着听筒发呆,听见何志秦还在那边说:“我知道这事情不对,黎绪,我不应该这么做。”
  “你是对的。我想知道。你能帮我查骆刚吗”
  “恐怕有点难。打款都是用汇款的方式的,没有银行账号。如果用的是假名字的话,就基本上是海底捞针了。我明天想办法给你查查。”
  骆刚?
  这是我父亲的名字?
  还是我父亲大汇款时候用的假名字?
  好迷茫。
  


☆、六选一的题目

  乔兰香和戚老太婆是姐妹。
  亲姐妹。
  姐姐跟母姓,妹妹跟父姓。
  两个人的娘家离陈家坞大约十公里山路,一个叫戚家沟的村,姐姐乔兰香嫁到陈家坞,妹妹嫁给同村的一个木匠,结婚后跟着丈夫在镇上讨生活,赚到一点钱后进江城包工程。
  戚老太婆的丈夫十年前去世,三年后老房子拆迁,搬进现在住的小区。有一个儿子,结婚以后婆媳不和搬出,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这是何志秦查到的情况。
  他们给戚老太婆做了问询。
  问询录音很混乱,戚老太婆的声音有时模糊,有时尖利,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东拉西扯的事情,何志秦好几次问她是不是有个姐姐,都没有回答,尽说些有的没的。直到何志秦抬高声音问,她才突然停顿一下,说没有。
  “胡说,你明明有一个姐姐,叫乔兰香!”何志秦的声音。
  三秒钟停顿。
  然后是戚老太婆的声音,很弱,心不在焉:“是有,早死了。”
  何志秦把声音抬到更高,几乎是吼:“胡说!乔兰香明明活着,住在陈家坞!”
  又是停顿。
  然后她说:“你才胡说。我姐姐早死了。那个根本不是我姐姐。”
  接下去便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我姐姐早死了。她说。
  那个根本不是我姐姐。她说。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戚老太婆的声音清晰明朗,一点都不糊涂。
  我姐姐早死了。
  那个根本不是我姐姐。
  那现在住在陈家坞的活生生的乔兰香,是谁?!
  戚老太婆到底又知道些什么?她凭什么认定现在的乔兰香不是她的姐姐?!
  我给何志秦打电话。
  让他务必要想办法从戚老太婆嘴里套出些话。
  她肯定知道什么。
  肯定。
  上山之前,我在小区里碰见她,她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冤死的鬼魂回来报仇,说什么陈家坞的人都得死光,说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到底清楚些什么!
  何志秦很认真地帮我在查我父亲的事情,关于骆刚,他说基本能够确定是个假名。
  因为近三年的汇款记录用的是骆刚的名字,但之前几年,有很多笔汇款用的都是不同的名字。
  他说:“应该是你的父亲用化名在给你们汇钱。汇款地点太多,没办法查。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做。黎绪,还要查下去吗?”
  “如果你能够的话,就尽量帮我查。”
  “可是黎绪,这样未必有意义。上一辈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很多,他们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你追查下去,万一被你母亲知道了,恐怕会伤害到她。”
  我笑,说:“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我们议定全面彻查槐树林。
  以两块墓碑处为重点,放射性挖掘。
  很大的工程。
  做很多前期准备工作,测量,拉封锁带,通知村民不得靠近。
  并且密切注意村民的反应和动向。
  然后只需要等第二天早上局里送来器材以及相关的工作人员。
  全部妥当以后,何志秦突然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法医?”
  法医。
  很突兀的一问。
  几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常坤看着我,我看着付宇新,付宇新看着我。
  然后一起点头。
  “要。”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坚定地要求派法医。
  大概是直觉。
  或者说是一路追查之后,模糊的一个判断。
  重新整理卷宗。
  并且做最后的打算。
  局里已经通知,最后一个星期,时间一到,不管有没有抓到凶手,必须撤离,剩余村民全部遣散下山。
  说得好听叫遣散。说得最难听是软禁。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个混在剩余村民中的凶手,在离开陈家坞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杀生。
  这是退无可退的最后一着棋。
  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不会走这一步。
  常坤说,这世界上没办法的事情,还是存在的。
  可是你们也不想想,软禁能软禁到什么时候?你能软禁他们一辈子吗?总得有一天要把他们放掉,如果凶手在他们中间,被释放了以后呢?
  以后怎么办?
  可是现在谁还有时间管以后。
  村里只有几个人了:于天光,陈乔斌,戴明明,石莲娟,白米兰,乔兰香。
  六个人。
  六个里面找出一个。
  六选一的题目,能有多难?!
  可如果凶手不止一个呢?
  还有,那个好些人口口声声称亲眼目睹,并且出现在照片上的黑发黑衣白色寿鞋的女鬼呢?
  于国栋死亡现场的指纹,是那个女鬼留下的吗?
  鬼会有指纹吗?
  真他妈要命!
  


☆、槐树林里的女鬼哭声

  下午三点。
  楼明江站在槐树林的封锁带外面,盯着荒草丛中的墓碑发呆,若有所思又像无所思的表情,很淡然。
  我问他在想什么。
  他笑,说:“我在想,明天会挖出什么。”
  我也笑,问他:“你猜能挖出什么?”
  “尸骨?”
  “谁的尸骨?”
  “有墓碑在,总是坟,是坟,就应该有尸骨。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的尸骨?你呢,怎么想?”
  “不知道。”
  “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
  “那为什么要挖?”
  “想挖。”
  楼明江朗声笑起来。
  十一点半上床。
  和石玲睡同一张床,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几天时间里都神经紧崩,几乎没有一点空去好好想想我们三个人之间存在的裂缝和尴尬。
  石玲爱常坤。
  常坤爱我。
  我呢?
  我猜我也爱常坤,曾经非常渴望能够嫁给他。
  可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爱情。
  或者只是为了想逃避黎淑贞,并且能够接受常坤,曾经才会那么拼命地渴望嫁给他。
  谁知道是不是呢。
  是爱情也不一定。
  不是也不一定。
  至少我一直都觉得,我以后的人生里,有没有常坤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是非常重要。
  凌晨两点十五分。
  石玲突然把我推醒,全身发抖,声音发颤:“黎绪,黎绪,黎绪!醒醒,醒醒啊黎绪!”
  警觉而起。
  漆黑一片。
  没有月光。没有灯光。
  石玲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抖得厉害。
  她说:“你听,黎绪,你听,你听啊黎绪!”
  侧着耳朵听。
  外面有声音。
  哭声。
  弯曲而细软的哭声,悲伤到渗入心肺,带着鬼魂的空灵。
  我闭上眼睛听,认真听,用力听,深呼吸!
  不是石莲娟的声音。
  不是白米兰的声音。
  也不可能是乔兰香的声音!
  传闻是真实的。
  有鬼!
  真的有鬼!
  我准备下床,石玲死拽着我不放。
  “别去,黎绪,别去啊!”
  然后客厅里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有脚步声,有人低声说话。
  常坤敲我们的门,低沉嘱咐:“你们呆在房间里,别开灯,别开门!不许出去,听见没有?!”
  石玲颤着嗓子说听到了。
  三个男人蹑手蹑脚下楼,开大门,往外面走,脚步渐行渐远。
  哭声还在。
  从槐树林的方向细细密密传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突然,一声凄利激越的女人的嚎叫,透着悲,带着恨,歇斯底里的疯狂。
  再然后,一片沉寂。
  万籁无声。
  然后一直安静。
  静到心里生出巨大漆黑的恐惧。
  我几次要下床出去看看,都被石玲拽住。
  她说:“不行。常坤让我们留在这里。”
  只能等。
  死等。
  在黑暗里看夜光表,从两点半到三点,到三点半,三点四十分,楼下才终于有开门的声音,有上楼的脚步声。
  常坤敲了两下我们的房间门,问:“睡着了吗?”
  “没有。”
  “先别出来。等一会。”
  然后他们洗澡,消毒,换好衣服。
  再然后,开会。
  的确有哭声。
  的确是槐树林。
  的确是一个女人,并且应该是一个挺年轻的女人。
  以两座墓碑为圆心围起来的封锁带全部被破坏。
  其他没有什么痕迹。
  他们赶到的时候,哭声突然停住,有几秒钟的静默,然后是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嚎,再然后是疯狂奔跑的脚步声,脚步声非常轻,而且很快就没了声音。
  没能追到,连影子都没看见。
  大概是手电筒的光暴露他们的行踪,致使对方提前跑掉。
  之后他们分头行动,赶往乔兰香家,石莲娟和白米兰家敲门。
  乔兰香在家,没有开灯,但开了门,站在黑漆漆的门洞里,鬼样一个,睁着冷森森的眼睛。
  白米兰也在家,睡得很迷糊,穿着棉毛衫裤开门,一点不像刚刚从外面回去的样子。
  石莲娟家里没人。
  怎么敲都没人应,常坤用了非常手段,破门而入,房子里空空荡荡。
  石莲娟?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个不声不响,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女人,总被人忽略,即使认定凶手就在村中剩余的六人当中,也没有人往她身上多想。
  然后今天晚上,有女鬼出没,石莲娟却不在家。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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