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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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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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医生告诉我,我背后那只眼睛,是怎么冒出来的!是谁在我没知觉的时候画上去的,还是纹上去的?
  这叫什么事!
  他们又凑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回来跟我说:“我们去接一个外科医生来局里给你检查一下,这件事情,需要暂时保密,不能张扬。”
  可是接来的那个医生也吓一大跳,半天不敢用手触我的皮肤。
  他好容易才克制住,检查很长时间,给了我一个差点让我扇他耳光的结论。
  他说:“不是画的,也不是纹的,应该像胎记一样,是皮肤组织发育时候的异常增生。”
  我想骂脏话。
  很想骂。
  去你妈的胎记,有在三十岁时候突然长出一块胎记来的?
  医生走掉以后,常坤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背上的情况的。
  我连他都想骂了。
  什么时候?
  他居然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扔过去:“刚才!刚才,跟你派了监视我的三个女警,一起发现的!”
  “是以前一直没发现,还是以前根本没有那块东西?”
  “以前根本没有!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
  “可它不会是今天才有的。它应该有了一段时间了,你自己也没发现。”
  我突然找不出话来驳他。
  想了半天,我想起一件事,告诉他说:“今年三月十八号,晚报的一个同事结婚,我去当伴娘的,穿的是露背晚礼服。露背,晚礼服!婚礼现场几百双眼睛,要是我背后有这鬼东西,还不当场吓死几个?我有照片,电脑里有照片,你现在就去我家里找,婚礼当天有很多我的照片,正面背面都有!”
  沉寂。
  何志秦抱了抱我,说:“你别着急,先休息一会,慢慢再去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有这块东西的。”
  不用慢慢想。
  我已经知道了。
  是在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是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石玲对我态度反常,就是因为我背上的这只眼睛,我们离开陈家坞前的那天早晨,我当着她的面换内衣。
  她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
  她不仅看见了,还想到了别的什么。
  她肯定想到了柴进案现场画在墙上的那只血眼睛。
  所以,她突然反常,带着恐惧排斥我和远离我。
  她第一时间认定我就是杀柴进的凶手。
  但因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想亲手把我送进监狱。
  所以一直隐瞒。
  有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死的心都有了。
  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很快洗出来。
  常坤问我要不要看。
  我发现他这一整天都在我面前说废话。
  我劈手把照片夺过来。
  真的是一只眼睛。
  有眉骨。有眼眶。
  还是双眼皮的。
  真他妈搞笑。
  眼珠没颜色,里面布满红色的细细密密的线。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颤得厉害。
  盯着看将近一分钟,然后搁下,趴在桌上,又开始吐。
  吐出一堆黄胆水。


☆、我不是凶手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做混乱的梦。
  何志秦和常坤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翻卷宗,偶尔走过来帮我盖衣服。
  醒来以后我要水。
  感觉饿,实在吃不下东西,满脑子都是背上那只恶心的眼睛,手也不自主地老是往背上去抓,恨不能把皮都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这是不是关键?
  我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桌子前面翻卷宗,档案,和几起人皮X案的尸体照片。
  看完以后,抓着照片,惨笑。
  森然惨笑。
  这狗屎的世界,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把人皮X案几具尸体的背部特写照片,以及于天光的背部特写照片,和我自己背部的这张特写照片,排成一排。
  然后抬脸,看着常坤,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是凶手。我是凶手的目标。”
  他们傻瓜一样盯着我看。
  我指着照片,一张一张指过去:“我猜,这就是这些连环命案受害人之间的共同点。他们背部,都有这样一只眼睛。杀害以后,被凶手割走。”
  都有这样一只眼睛。
  跟我背上的一样。
  他们找了一个女警量我背后那只眼睛的尺寸。
  和几处“人皮X案”受害人被后被割掉的皮肤尺寸,完全一致。
  好吧。
  我是一个还没来得及被杀害的被害目标。
  如果有一天我被杀,那么,就会跟现在我在照片上所看到的这些人一样,眼睛被挖,剖腹毁子宫,割背后的皮肤。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然后想着,如果非得有这么一天,我情愿现在自己开枪打死自己,也不给凶手机会。
  突然觉得,于天光死于陈乔斌的手,未必不是好事。
  真的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我非得死在人皮X案的凶手手下,我情愿自己已经死在陈家坞。
  越想越难受,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疼。
  何志秦提出疑问。
  他说:“不对。这不可能作为凶手寻找目标的原因。眼睛图案所在的位置是在背部,除非很亲密的人,一般人几乎不可能看见。我们每天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得对。
  除非是很亲密的人。
  很亲密的人。
  我脑子里刷一下掠过一个人影。
  付宇新。
  付宇新。
  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比黎淑贞还亲密。我们每天躺在一张床~上,我总是赤裸着身体在他面前晃。他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看见我背上有这么一个触目惊心的图案?
  或者,他根本就看见了,不说?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胸闷的厉害,喉咙被堵住一样,深层窒息。
  何志秦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去医院看一下,再或者,要不打电话让付宇新来接我回家。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看照片。
  拿我背后的眼睛,跟几处命案现场凶手画下的血眼睛对比着看。
  血眼睛中间的那个X,大概可意解释为“杀死”。
  凶手的意思,大概是想向全世界人宣布,“我”,或者“我们”,要杀死所有背部有眼睛的人。
  可是的确,他们根据什么寻找目标?
  他们的眼睛透视,能看到衣服里面的皮肤?
  真他妈离谱。


☆、如果我被杀死

  再者,我背上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肯定是到陈家坞以后。
  但是在陈家坞呆了那么些天,具体是哪天出现的?
  需要知道具体是哪天,然后再去想那一天发生过一些什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我的皮肤出现这种状况,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一个三十岁女人的背部,突然增生出一块所谓的胎记。
  我说我要见石玲。
  常坤脸上有受惊的表情,下意识反对。
  不管他反对不反对,我都得见石玲。
  一起赶到医院。
  石玲哭了几场,已经镇静下来。
  石岩陪我走进去,远远地站着,喊她的名字。
  眼泪又从她眼睛里淌出,不受控制。她看着我,表情像个小孩一样无辜而害怕,带着一丝恨。
  她原先认定我是柴进命案的凶手,可是现在,她被怀疑成上海那桩人皮案的凶手。她会觉得,是我在操纵整件事情,因为从离开陈家坞以后,她没再参与过案件,而我一直在案件的中心行走。如果换个位置,我躺在那里,我也会这样怀疑。
  我走到床边,在她开口叫我滚之前,用很大的力气,开口跟她说话。
  我说:“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过人。你怀疑我有你的原因,我明白,但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我不是凶手。”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我到今天才知道我背上有什么。石玲。我受的惊吓不比你小,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背上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仍旧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拿给她看。犹豫几秒钟,放下,说:“如果不是你跟常坤说起我背上的事,我根本都发现不了。石玲你跟我说,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不说话。
  我深呼吸,继续:“我肯定不是凶手。石玲。我是凶手在找的下一个目标。你知道,柴进被杀以后,背后被割掉一块长方型的皮肤。另外几起人皮命案,情况都是一样。他们身上被割掉的那块皮肤,跟我背上这只眼睛的大小一致。如果有一天我被杀了,背上这只眼睛也是会被割掉的。”
  石玲的表情大动。
  这是石玲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一直钻在牛角尖里,以为我是凶手,从来没有把事情倒过来想一下。
  我很虚弱地笑一下,说:“求你了,石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背上有这块东西的。我现在要弄清楚整个事情,如果可能的话,用最快的速度抓住连环案的凶手,我真的不想死得那么惨。”
  她发很长时间的怔,终于开口。
  她说:“是发现石莲娟那天的早晨,你换内衣的时候。我看到的。一开始只是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想起柴进案现场的那只血眼睛,很容易就联系到一起去了。”
  发现石莲娟的那天早晨?
  果然就是我们撤离陈家坞的前一天早晨。
  我问她:“之前呢,之前一直没发现?还是之前一直没有?”
  石玲很用力在想,很用力地想,说:“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能有,但我没发现。你几乎都不在我面前换内衣的,那天早晨也是有事情太着急,没顾上。不是吗?”
  是的。


☆、雷夏人的诅咒

  我几乎不当着任何人的面换内衣,包括石玲,包括程莉莉,包括黎淑贞,这几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在一个房间里过夜的人,我都不在她们面前换内衣。我猜是黎淑贞造成的阴影,她想尽一切办法窥探我的隐私,看我的日记,拆我的信件,跟踪我约会。我怕她。我想保护自己。我想尽可能得留住一点隐私,比如我的身体。
  那天早晨,特别着急,没顾上。
  所以石玲能够看见背上的那只眼睛。
  可问题是,这样就不能判断眼睛出现的准确时间。
  到底是在到陈家坞之后就出现了,还是在其间的某一天,发生某种特别的事情以后,才有的?
  比如,误服了某种雷夏人的药草,才导致出现这种眼睛?
  可在陈家坞的时候,真的是非常小心非常心小,从来没有喝过村里的水,没有吃过村里的任何食物。
  就算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误食,那么,是我一个人这样,还是整个驻陈家坞的专案组都跟我一样,有这只特殊的眼睛?
  难不成这只眼睛是诅咒?
  打扰雷夏族人长眠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我快要疯了。
  石玲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很柔的声音喊我:“黎绪。”
  我看着她笑,然后,眼泪,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说:“对不起,黎绪。”
  我摇头,擦眼泪,笑。
  她说:“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对吗?”
  我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她说:“听爸爸说,你跟付宇新谈恋爱了,是吗?”
  继续点头。
  她说:“黎绪,你为什么会跟付宇新在一起?”
  “我喜欢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活到现在,第一次能按自己的想法去选择人和选择生活。”
  “你妈妈同意吗?”
  “她没有反对。”
  “真好。”
  我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
  我得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找出事情的真相,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不能看着石玲进精神病院,更不能看着她进监狱。
  何志秦敲病房的门,进来,跟石玲打招呼,然后拉了我就走,很急。
  问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他说:“来了个新的医生,一起去见见。”
  何志秦说的那个医生,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眉宇间有逼人英气,说话带北方口音。
  他看上去有点急迫,跟我们握手的时候满手心的汗。
  然后他做自我介绍:“我叫吴沙,蓝天康复中心的医生,我在内网看到一个病例求助,感觉跟我的一个病人情况很相似,所以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本来想让杨医生先给我讲讲病人情况,他说这个病人身份有点特殊,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才能让我经手。我是真的想帮忙,没有任何别的目的,也不是对这个病有研究兴趣,请你们放心。”
  何志秦和常坤互相看了看。
  然后何志秦说:“我们可能需要去调查一下你的背景,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在蓝天康复中心工作十二年了,之前是在黑龙江第九医院,我把履历和证明都带来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交给何志秦。
  何志秦派人去查吴沙的背景信息。
  但我不想等,也不能等。


☆、另一个多重人格症

  我不管常坤的态度,直接问吴沙:“你刚才说,石玲的情况,跟你的一个病人情况很像?”
  他愣了一下,说:“石玲?哦,你是说你们这边的这个病例对吗?我之前不知道她的名字。是的,我在内网看到这边医院的求助,所描述的病况,跟我的一个病人情况很像。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那边的那个病人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个女孩,今年26岁,发病住院的时候,是20岁。”
  “现在呢?”
  “还在医院。”
  “你是说她的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六年?”
  吴沙很慢地摇了摇头,说:“恐怕不会止六年,到目前为止,我完全看不到康复的希望。”
  我感觉瞬间掉进冰窟窿。
  手脚冰凉。
  六年。
  六年还看不到康复的希望。
  我觉得身体有点摇晃,常坤扶了我一把,让我在椅子里坐下。
  我请吴沙讲讲他的那个病人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他开始讲。
  他的那个病人叫姜恬,六年前住进医院,三个医生对其进行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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