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红十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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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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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致意,大夫。”情报军官认可了泰特的策略,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非专业情报人员在插手与他们无关的事情时会如此聪明。

“那么俄国人为何不高兴?”泰特尚未得到答复。“你们为何不在那里派个人?你们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你们知道他是从哪条舰艇上逃出来的,而且知道那条舰艇为何沉没的……因此,如果他们最想知道的是他来自哪一条舰艇,而且如果他们对于所得到的消息不高兴——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在那个地区还有另一艘潜艇失踪了?”


中央情报局总部


穆尔拿起电话。“詹姆斯,你和鲍勃马上到我这里来!”

“什么事,阿瑟?”一分钟后格里尔问道。

“这是‘红衣主教’发来的最新电报。”穆尔把一份电报的影印件递给他们两人。“我们怎么能尽快把这送出去?”

“向那么远的地方送?这就是说要派一架直升机,至少要一两个小时,可是我们必须要更快地把它送出去。”格里尔催促地说。

“我们不能使‘红衣主教’遭到危险,这是最重要的。起草一份电报,让海军或空军派专人送去。”穆尔不喜欢这种做法,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样花的时间太长了!”格里尔大声反对。

“我也喜欢那个小伙子,詹姆斯。但空谈无济于事,赶快行动吧。”

格里尔离开那间房子时,嘴里还在咒骂,好象他还是个50岁的水兵。


“红十月”号潜艇


“同志们,‘红十月’号的官兵们,我是舰长,”全艇人员都注意到,拉米乌斯压低了声音。几小时前出现的惊慌失措的苗头几乎使他们发生暴动。“为修复发动机所做的努力失败了,我们的蓄电池也快要耗尽了。我们离古巴又太远,无法得到救援,我们也无法期待得到祖国的救援。我们的电力只能维持我们的环境控制系统几个小时。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必须放弃潜艇。

“现在有一艘美国舰艇与我们靠得很近,表示愿意提供他们的所谓援助,这不是偶然的。同志们,我要告诉你们出了什么事。一名帝国主义间谍破坏了我们的潜艇,不知怎么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命令。同志们,他们在等我们,等啊,等啊,希望把他们肮脏的手伸到我们的艇上来。他们不会得逞。艇上人员将被送离潜艇。他们休想得到我们的‘红十月’号!高级军官和我留下来,引爆艇上带的沉船炸药。这里的水深达5;000米,他们休想得到我们这艘潜艇。除值勤人员外,所有其他人员都在自己的舱里集合。我要说的就是这一些。”拉米乌斯在控制室里环视了一下。“同志们,我们失败了。布加耶夫,向莫斯科和那艘美国舰艇发出必要信号。然后我们下潜100米。我们不能冒险让他们得到我们的潜艇。我对此负完全责任——真不光彩!同志们,记住这一点。这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鸽子”号潜艇救难舰


“收到呼救信号,”报务军士报告。

“以前曾上过潜艇吗,瑞安?”库克问道。

“没有,我希望比乘飞机安全些,”瑞安想开个玩笑。事实上他非常害怕。

“那好,让我们把你送到‘神秘’号小艇上去。”


“神秘”号救生小艇


这艘深潜救生器只不过是把三块金属板焊接在一起,在后面安了个螺旋桨,四周加了一层电镀,以保护船体上承受压力的部位。瑞安先钻进舱口,威廉斯跟在后面。他们找到了座位,等着起动。三名水兵已经开始工作。

“神秘”号已准备就绪。“鸽子”号按命令用绞索把它放送到下面平静的海面上。它立即向下潜去,它的电马达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它的低功率声纳系统立即找到了那艘俄国潜艇,在半海里外,300英尺深处。小艇操作人员被告知说,这是一次简单的救援任务。他们都是专家。不到十分钟,“神秘’号就悬停在那艘导弹潜艇前部的太平室上。

定向螺旋桨小心翼翼地把小艇放好位置,一名军士检查了一下,对接套筒已拧紧。“神秘”号和“红十月”号之间套筒内的水很快被排到了深潜救生器上的低压舱里,这样就把两艘艇密封在一起。剩余的水用水泵排出。

“现在轮到你了,我想。”上尉把瑞安引到小艇中部地板上的舱口处。

“我想是的。”瑞安跪在舱口旁,用手砰砰敲了几下。没有回答。随后他用一把扳手敲。一会儿他听到了三下回音。瑞安扭开了舱口中央的锁扣转把。他把舱口盖拉起来,发现另一个舱盖已从下面打开了。下面那个垂直的舱盖还关着。瑞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涂了白漆的圆管舷梯爬下去,威廉斯跟在后面。到底后,瑞安敲了敲下面那个舱口盖。


“红十月”号潜艇


舱口盖立即打开了。

“先生们,我是美国海军的瑞安中校。我们能帮助你们吗?”

同他说话的那个人比他矮一些,但比他壮实。他的肩章上有三颗星,胸前有好几道勋表,袖口上有一道很宽的金色条纹。原来他就是马科·拉米乌斯……

“你会说俄语吗?”

“不,先生,我不会。你们发生了什么样的紧急情况,先生?”

“我们的反应堆系统出现了严重的渗漏,控制室后面都已受到了沾染。我们必须撤离。”

在听到“渗漏”和“反应堆”的字眼时,瑞安感到他的皮肤在发痒。他回忆起他曾坚持认为他所设想的情况是正确的。那是在地面上,900英里以外,在一间舒适、暖和的办公室里,围着一群朋友——是啊,不是敌人。而现在这个舱里20人的目光却似乎要置他于死地。

“我的老天爷!行啊,那就开始行动吧。我们每次能送走25人,先生。”

“不要这么着急,瑞安中校。我的部下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拉米乌斯大声问道。

“当然将作为我们的客人。如果他们需要的话,可以进行健康检查。我们将尽快安排他们返回苏联。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把他们关起来?”

拉米乌斯哼了一声,转过去用俄语同别人说话。从“无敌”号飞来的途中,瑞安和威廉斯商定,关于威廉斯懂得俄语一事暂时保密。威廉斯现在穿的是美国军服。两人都认为,俄国人是不会注意到两人口音不同的。

“彼得罗夫大夫,”拉米乌斯说。“你带第一批25人。要管好这些人,大夫同志。不要让美国人同他们个别谈话,也不要让任何人单独走开。你要举止适当,既不过分,也不拘谨。”

“明白了,舰长同志。”

瑞安瞧着彼得罗夫点人数,他们通过舱口爬上舷梯。他们都上去后,威廉斯先把“神秘”号上的舱盖关好,然后又把“红十月”号太平室上的舱盖关严。拉米乌斯又派了一名值勤准尉进行了检查。他们听到那艘深潜救生器脱离接触,马达发动后开走了。

随后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有点尴尬。瑞安和威廉斯站在舱的一角,拉米乌斯和他的部下对着他们。这使瑞安想起上高中时参加舞会的情况,在舞会上男孩子和女核子一群一群地分开站着,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没有任何人。在一名军官掏出—支香烟时,瑞安试图打破沉默。

“可以给我支烟吗,先生。”

鲍罗丁抖了抖烟盒,一支烟露出一段。瑞安抽了出来,鲍罗丁用一根纸制火柴替他点燃。

“谢谢。我已戒了烟,但是我想,在水下一艘反应堆出了故障的潜艇上吸烟不能算太危险吧,你说呢?”这是瑞安第一次吸俄国烟,但吸得不太舒服。粗糙的黑烟叶使他有点发晕。周围的空气本来就有浓浓的汗臭味、机油味和洋白菜味,现在又增加了一股苦辣味。

“你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拉米乌斯问。

“我们是驶向弗吉尼亚沿海的,舰长。一艘苏联潜艇上星期在那里沉没了。”

“喔?”拉米乌斯很喜欢这条大新闻。“一艘苏联潜艇?”

“是的,舰长。那是一艘我们称为A级的潜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他们救起了一名幸存者,他现在诺福克海军医院。请问贵姓?”

“马科·亚历山德罗维奇·拉米乌斯。”

“杰克·瑞安。”

“欧文·威廉斯。”他们同大家握了手。

“你成家了吗,瑞安中校?”拉米乌斯问。

“成家了,先生。有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呢,先生?”

“没有,没有成家。”他转过去用俄语对一名下级军官说话。“你带第二批。听见我对大夫的指示了吗?”

“听见了,舰长同志!”那个青年人说。

他们听到“神秘”号的电动马达声已在头顶上,一会儿就听见金属对接轴环扣住太平室的咔嚓声。从“神秘”号送走第一批到回来总共才40分钟,但似乎象是过了一个星期。天哪,要是反应堆真的出了毛病怎么办?瑞安在想。


“恶汉”号潜艇


两海里外,“恶汉”号停泊在离“伊·艾伦”号几百码的地方。两艘潜艇用水下音响通信交换信息。“恶汉”号的声纳兵注意到一小时前有三艘潜艇通过。“步鱼”号和“达拉斯”号现在位于“红十月”号和其他两艘美国潜艇之间,他们的声纳兵正在聚精会神地监听有无干扰,有无舰艇朝这个方向开来。从“红十月”号把人转移到“鸽子”号这一海域离海岸很远,可以避开沿海货船和油船的来往,但是不能排除可能会遇上一艘迷了航向的舰艇。


“红十月”号潜艇


当第三批水兵在斯维亚多夫上尉率领下离艇的时候,排在队伍最后的一名炊事兵突然走开了,他说是去拿他的盒式录音机,那是他积了几个月的钱买的。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回来,连拉米乌斯也未注意到。水兵们,甚至那些有经验的值勘准尉,也都争先恐后地逃离潜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批了。


“鸽子”号潜艇救难舰


在“鸽子”号上,苏联水兵被带到水兵食堂去。美国水兵仔细地瞧着这些俄国同行,但双方没有交谈。俄国人发现餐桌上放了咖啡、火腿、鸡蛋和烤面包。彼得罗夫对此感到高兴。当这帮水兵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控制他们不成问题。一名低级军官当译员,在他们要求下又拿来了许多火腿。炊事兵接到的命令是,俄国人能吃多少,就向他们提供多少。当一架直升机从岸上运来20个新人时,大家都忙碌起来。其中有一人立即奔向司令台。


“红十月”号潜艇


“最后一批,”拉米乌斯在自言自语。“神秘”号又对接上了。上一个来回用了一小时。两个舱盖打开后,深潜救生器上的上尉走下来。

“下一趟要推迟些时间,先生们。我们的电池快用完了,要用90分钟充电。有问题吗?”

“照你说的办,”拉米乌斯回答。他先翻译给他的部下听,然后命令伊万诺夫率领这一批。“高级军官留下来,我们还有事要办。”拉米乌斯握着那名青年军官的手。“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告诉莫斯科,我们已尽了职。”

“我会那样做的,舰长同志。”伊万诺夫回答时喉咙里有点发噎,几乎说不出话来。

瑞安注视着水兵们离去。“红十月”号太平室的舱盖关上了,然后“神秘”号的舱盖也关上了。一分钟后,听到金属磨擦声,那艘微型救生潜艇脱离了,向上浮去。他听到电动马达隆隆的转动声,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感到漆着绿色的舱壁正在向他围拢过来。虽然乘飞机也令人害怕,但是至少没有使你感到要窒息的这种气氛。可是现在他在这里,深水下面,离海岸有300海里,在这艘世界上最大的潜艇上,而艇上只有十个人懂得如何操作。

“瑞安中校,”拉米乌斯立正说,“我的军官们和我请求到美国政治避难——我们给你们带来了这件小小的礼物。”拉米乌斯向那些钢板舱壁做了个手势。

瑞安早就准备好了答复。“舰长,我谨代表美国总统接受你们的请求。欢迎你们获得自由,先生们。”

谁都不知道舱内的内部电话装置已经打开。指示灯插头在几小时前就拔掉了。在前面隔着两个舱室,那名炊事兵在听着。他对自己说,本来以为留下来没有必要,但是,现在看来是留对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他在思索。履行职责,这说起来容易——但他是否记得如何去执行?

“我不知该怎么说你们这些好样的。”瑞安再次同每个人握手。“你们干得很出色。确实干得很出色!”

“对不起,中校,”卡马罗夫说。“你会说俄语吗?”

“对不起,威廉斯上尉会说,但我不会。本来应该是一组会讲俄语的军官而不是我来这里的,但他们的直升机昨晚在海上坠毁了。”威廉斯把此译成俄语。有四名军官不懂英语。

“那么现在怎么办?”

“几分钟后,离这里两海里处将有一艘导弹潜艇炸毁。我们的一艘旧潜艇。我想你对你部下说的是要炸沉这艘艇——天哪,我希望你不是真要那么干吧?”

“难道在我的艇上干起仗来?”拉米乌斯大笑。“不会的,瑞安。然后呢?”

“在大家都以为‘红十月’号已沉没之后,我们将朝西北方向驶往奥克拉科克港,在那里待命。美国‘达拉斯’号和‘步鱼’号将护卫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开动这艘艇吗?”

“这些人能开动世界上任何舰艇!”拉米乌斯先用俄语说,他的那些军官都咧嘴笑了。“这样你以为我们的人就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吗?”

“是的。‘鸽子’号上的人将知道发生一次水下爆炸,他们无法知道爆炸的地点不对,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你们的海军有许多舰艇在我国沿海活动,你知道吗?在他们离去后,我们就要研究把这个礼物放在何处,长期保存起来。我不知道会放在哪里。你们诸位当然将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有许多人要同你们谈话。目前,你们可以确信,你们将得到非常好的待遇——比你们想象的要好。”瑞安确信,中央情报局将给每个人一大笔钱。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不愿意使他们的这种勇敢行动受到侮辱。他了解到,叛逃者很少期望得到钱,而且几乎从不要求得到钱。这使他感到惊奇。

“那么政治教育呢?”卡马罗夫问。

瑞安哈哈大笑。“上尉,到时候有人会请你们去,向你们介绍我们的国家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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