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专案组- 第31部分

　　　　葛雷啐了一口骂道：“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我们俩的声音渐传渐远，但是却没有人回答。

　　　　我们耐心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我叫道：“喂，你还在么？”

　　　　葛雷低声说道：“不会是要跑，故意在拖延时间？”

　　　　熬头鼎中的黑脸屠夫说道：“没有，他就在附近，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你们要小心点。他大概在使用化煞鼎中的煞气。”

　　　　“靠！这货是要袭警！”葛雷叫骂道：“早知道就该一棍子敲晕他！”

　　　　我又摸了一下玉佩，还是没有变化。敌人明明就在身边，还没有反应，难道真的是残次品。

　　　　放下玉佩，这种时候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不确定对方的位置，我和葛雷只能提高警惕小心戒备着。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五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分钟过去了，地下洞穴中还是死一般安静。偶尔能听到某一个角落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们就要失去耐性了，这么对峙下去，对我们很不利，精力消耗太大。必须要想出一个对策来。

　　　　“啊！”

　　　　我们的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跳。

　　　　探头一看，熬头鼎中的人头都离开了鼎的边缘，在水中摇晃着脑袋上下蹿动。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蝌蚪。只有亦雪的脑袋还安静的在最下面沉睡。

　　　　人头变现的躁动不安，他们肯定是感受到了什么。我正要开口询问，熬头鼎上方的绿色鬼火发生了变化。原本是绿色的火焰中多了一些黑色的物质，照的也没那么远了，鬼火黯淡了许多。

　　　　我想等人头平静下来再说，它们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可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人头还在水中乱窜，丝毫没有要冷静下来的迹象。

　　　　没世间安浪费了，鬼火几乎就要被黑色火焰吞没，只能照我们附近很小的一片范围。

　　　　“喂！别跑了，就跟你们能跑出熬头鼎一样！”我大声叫道：“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人头还在熬头鼎中乱蹿，只有黑脸屠夫逐渐减慢速度。悬在水中说道：“这是人头的本能反应！是对煞气的恐惧，我们能感受到强烈的恨意，他是来报仇得！”

　　　　这正是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这些人头先害了谢书生。还不是一个人，把谢家全家都害得很惨，谢家的后人来报仇，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的他为什么要杀死毫不相关的谢平安一家？

　　　　葛雷盯着熬头鼎中的亦雪问道：“这煞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你们吓成这样样子？你们都已经死了，还能有比死亡还可怕的？”

　　　　黑脸屠夫说道：“煞气是一种邪气，一种凶秽之气。关于煞气的表述有很多，很难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煞气在玄学里是阴气聚集之地，久之则生霉。在易经里，煞气被预为时运不正。按人体七轮所述，煞气重则七轮乱，人易得病！”

　　　　只是几句话就让我刮目相看，如果这话从老神棍嘴里说出来，我不觉的有什么。老神棍就是研究这些得，但是从一名屠户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意思了。

　　　　黑脸屠户看我和葛雷愣住了，说道：“毕竟我活了那么多年，知道多点也很正常，人头之中可是什么人都有。”

　　　　“你继续说！”我用认真的在听，人头为什么如此恐惧煞气。

　　　　黑脸屠户说道：“煞气就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我们被煞气侵蚀的滋味就像是在油锅沸水中一样，一小会儿都让人受不了。而我们长年累月是这种感觉。有一些人头受不了那滋味自我分解了，只有非常少的人头能抵抗煞气的侵蚀。”

　　　　他嘴上没有说是谁，但是眼睛向亦雪扫了一眼。亦雪大概就是其中的少数，是很特殊的存在。

　　　　“行了，不用说了！”葛雷吼道：“我能理解那是什么感觉，但这不能成为你们害人的理由。其实你们要是说出来，或许会有别的解决办法。总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得！”

　　　　“那是不可能得！等你们尝到煞气缠身的滋味，就不会说的这么轻松了。”黑脸屠夫说道。

　　　　说话间鬼火被彻底变成了黑色，火光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我们只有用手电筒照明了。

　　　　“求你们了，只要你们阻止它，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黑脸屠户叫道。

　　　　葛雷笑骂道：“都到紧要关头了，这老货竟然还敢藏私。”

　　　　“这念头秘密太多了！知道太多反而不太好，小命有危险。”我们只是在调侃，不论黑脸屠户说不说我们都要对付躲在黑暗中的家伙。他是一系列凶杀案的真凶，我们要把他抓回零号专案组。

　　　　“啧啧啧……原来你们还有秘密！你们到底有多少秘密？”黑暗中再次传来阴狠的声音，我判断出他的位置。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

　　　　熬头鼎中的人头不说话了，都沉入了鼎中。前方传来了脚步声。

　　　　沙沙……沙沙……

　　　　我和葛雷调转手电筒，向前面照去，在手电光中出现一个黑色身影，一步一步向我们慢慢走来。

　　　　这个人的身上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手电光无法穿透这层雾气，所以看不到他的脸。其实也不用看到他的长相，身形加上声音，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在熬头鼎前五米处，他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那。

　　　　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边，没发现像是鼎的物品，只是他的左手似乎捏着一个什么东西的碎片，只有一角露出来。

　　　　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开口说道：“真想不到会是你！你伪装的很好，我根本就没看出来。”

　　　　“嘿嘿……很意外吧！”黑影说道：“像我这种卑贱的人，你们看都不看一眼，当然不会在意我了。”

　　　　葛雷一听就怒了，破口大骂道：“小保安你少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小看你了，你他娘的少血口喷人！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那会儿见到你还很感动。感情你是在骗老子。”

　　　　“哦，那我可能弄错了！抱歉！”小保安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他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更让我心寒。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很重要么？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小保安把玩着手中的碎片，身上黑色的雾气更浓郁了。这些黑气就是浓到已经实体化的煞气。

　　　　“那我们总要称呼你吧。”我在用语言进行试探。小保安是来寻仇得，他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态度。

　　　　“随便，就叫我小保安吧，你们在心里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呃……”我和葛雷愣了一下，因为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刚才我就是这么想的。

　　　　被人戳穿了心事有点尴尬，特别是葛雷，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再教训人家。结果才说几句话，就被人家戳破，就算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

　　　　小保安竟然说道：“你们没必要愧疚，反正我一会儿会杀死你们，就当作赔礼了。”

　　　　他要杀死我们一点也不意外，我们是敌对的关系，有知道他的身份，还有熬头鼎的下落。随便那一条都足够杀死我们了。

　　　　我手中紧握小金剑说道：“反正都是死，那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谢平安夫妇，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法？”

　　　　提到谢平安，小保安的脸上总算是有了表情变化。他的脸颊抽搐了几下，然后扭曲到极点，看上去非常的狰狞。他的眼神中透着愤怒和憎恨。

　　　　“因为什么！因为他是宗族的叛徒！”小保安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家都在受苦，他却跑到这个地方享受。明明知道熬头鼎在什么地方，却不肯告诉我，所以他该死！必须死！”

　　　　这个回答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小保安也姓谢，她们都是谢书生的血脉后裔。

　　　　葛雷问道：“你也是谢家的人？”

　　　　小保安冷声说道：“不错，我们来自谢家老宅！按照辈分来说，谢平安是我的族叔。他平安无事的活了四十多年，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我只不过让她们尝了煞气缠身的滋味。”

　　　　“我能再提一个问题么？”我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是因为它！”小保安慢慢张开手，让我们看到他的手中抓着的金属碎片。非常小的一块却善法着强烈的煞气。隔着很远我都感觉到一股不祥气息。

　　　　小保安指着熬头鼎骂道：“就是这些混蛋，欺骗我们的祖先把化煞鼎当作宝贝带回了家乡。结果所有人都受到煞气影响，还扩展到整个镇上，小孩更是一出生就煞气缠身。活着的人每天都在痛苦之中，天灾*还有各种疾病，偌大一个城镇迅速衰败下去。很多人受不了都自杀了。这都是他们害的！”
第四十六章　化煞鼎的碎片
　　　　小保安的情绪波动很大，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做出很多过激的反应。

　　　　我说道：“你冷静一下！深呼吸！”

　　　　“冷静？”小保安愤怒的咆哮道：“从我有记忆开始，谢家老宅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惨死。几乎每一个房间里死过人，有一股永远无法去掉的尸臭味。家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一多半都是疯子。剩下的不说话，只会面无表情的盯着你。夜晚总是能听到惨叫声，那就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你能想象我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么？”

　　　　被熬头鼎害得家破人亡，还持续了不知道多少代人，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听了他的描述，我只是想象了一下，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小保安也真是厉害，在这种环境中还能长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向熬头鼎报仇……”

　　　　话还没说完，小保安愤怒的咆哮道：“你知道个屁，你根本就不知道整日在绝望和恐惧中是什么滋味。直到十岁，我一步都没有走出谢家老宅。我以为老宅就是整个世界。后来我知道大门外还有村庄，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我无比的向往村庄。走出谢家老宅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支撑我活下去，可等我走出谢家老宅，发现外面一样是个绝望的世界，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小保安就快要疯了，没有亲身体会是不会知道是什么感觉。如果是我整日生活在绝望当中，可能早就疯了。在那种环境中还有人能活下来？

　　　　我和葛雷沉默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身后的熬头鼎也没声音了。人头在水中安静下来，它们做贼心虚，不敢发出一声音。最能体会小保安感觉的大概就是熬头鼎中的人头了。

　　　　小保安这些话在心里憋得太久了，总算有一个宣泄的机会。或许等到发泄完了，能恢复一点理智。

　　　　“差不多又过了几年，我才知道在大山之外还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一个完美的世界。竟然还有谢家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羡慕他，又憎恨他，为什么活在外面的不是我！”

　　　　小保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脸上还挂着泪水，嘴里却发出疯狂的笑声。

　　　　葛雷用小到只有我能听到声音说道：“这家伙是不是受刺激疯了？”

　　　　我摇摇头说道：“他不是疯了，他一直就是疯子，一个有理智的疯子。可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疯了。”

　　　　“也就是说非要动手了？”葛雷用眼睛衡量他和小保安之前的距离。距离稍微有点远，不能立刻就干掉他。

　　　　小保安笑够了说道：“你们知道的已经很多了，现在可以去死了吗？”

　　　　葛雷说道：“想杀死我们可没那么容易！”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一个加速冲向了小保安，手中小金剑向着小保安刺了过去。

　　　　我转身也冲了过去，想要分散小保安的注意力。我们一起攻击，总有一个人会得手。

　　　　这次行动我们没商量过，全是靠着默契。转念之间，葛雷已经到了小保安的面前，他还没得来得及做出反应，葛雷照着他的脑袋全力挥出一拳。

　　　　比我想象的轻松了许多，葛雷的拳头有多硬我很清楚。小保安这种体格，有可能一拳就被打飞了。有可能还会被打成脑震荡。

　　　　我放慢了速度，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葛雷打中小保安，但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葛雷愣住了。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他对自己的拳头相当自信。

　　　　我冲到了小保安身前一看，他身体表面的那层黑气阻挡住了葛雷的拳头。

　　　　“轮到我了！”小保安的身上释放出一股煞气，将葛雷紧紧地包裹起来。

　　　　看来普通的攻击对他没用，我紧握着小金剑向他砍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击中他了，我感觉到一阵麻痹，身体瞬间不能动了。

　　　　“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想打倒我，哈哈哈……”小保安发出疯狂的大笑声，紧握着碎片的拳头冒出一大股黑色的煞气，在他身体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两只眼睛是巨大的黑洞，似乎也在狞笑。

　　　　这货已经和煞气融为一体，我们连碰都碰不到他，更别说打到他了。

　　　　葛雷抱怨道：“我们要是有枪就好了，以我的枪法，一枪就干掉他了。我就不信他能挡得住子弹！”

　　　　身体不能动，但是我手中的手电筒正好照着小保安的脸。他扭过头来瞪着我，一双眼睛变成血红色，眼角还有血水顺着脸颊流出来，非常的恐怖。

　　　　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小保安似乎是在哭泣。至于为什么我就想不明白了。

　　　　“待会儿再收拾你们，我先要去和熬头鼎打个招呼！”小保安向我们摆摆手，一步一步的朝着熬头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