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一) 兵临夜郎
“甄将军,卯时已到!”副将胡金贵双手抱拳单膝跪于马前。
那白马上端坐的正是大秦国征西上将军甄衔庆。好个威武将军,手提一柄八尺铜钺,身披一套黄金锁子甲,头戴一顶凤翅紫金盔,红缨猎猎飘舞。
甄衔庆左手一挥,大吼一声“放箭!攻城!”
万箭齐发,那声势如同千万只蝗虫一同振翅,刹那间只遮的是日月无光。箭还未落,战马已仰蹄奔去,烟尘滚滚,嘶鸣和呐喊声震动天地。
可面对着犀利的进攻,对方那座城池却显得异常安静。就在无数战马离那城墙不足百步之时,地上突然升起一团团紫色的烟雾,这烟雾越来越浓,顷刻间便笼罩住了大半骑兵部队。少时,惨叫声接连传来,紫气中隐约可见骑兵连同战马一起倒下,士兵们扑在尘埃中,抱头翻滚,一个个七窍流血,很快便不再动弹了。
“这夜郎国蛮夷之辈又使得什么阴毒法术!”马上的甄衔庆恨恨的说。
甄衔庆这几十万大军从中原出发,翻秦岭,渡长江,跨遁水,直奔这夜郎国都城而来。一路上虽是英雄无比,却也损失惨重。自从深入这原始丛林地带之后,便屡屡遭遇夜郎部族的袭击,还尽是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兵战术。什么毒蛇,蔓藤,陷阱,只弄得甄衔庆是防不胜防。亏得这秦国的将士全都训练有素,吃苦耐劳,遭遇轮番奇袭仍能保持高涨的士气。总算是克服万难,一路席卷到这夜郎都城之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这夜郎部族又使了这么个狠招,气的甄衔庆是咬牙切齿。
“回将军,这恐怕就是瘴气了。传说这夜郎国自古以来就是瘴气弥漫的瘴疠之地,置于瘴气之中,轻则头晕呕吐,重则全身瘫软呼吸阻塞,不知这些蛮人用了什么法子,让如此多的瘴气聚拢一处,吸之,则立毙啊!”胡金贵在一旁答道。
“哼”甄衔庆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铜钺一指,“命令全军,绕过瘴气区域,继续攻城。今日不破此城,誓不罢休!”
“是,将军!”
这一战可谓是一场人间浩劫,异常惨烈。夜郎国似乎是以举国之力做了最后的殊死搏斗。无数高大凶猛的战象从城池里冲出,像受惊的烈马一般不顾一切的践踏着秦军的身体,骨骼碎裂的响声不绝于耳。数以万计的夜郎士兵手举长矛一批一批的前进,又一批一批的在漫天箭雨中倒下。攻城车投出一个个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肆虐的砸向一片片的血肉之躯,鲜血飞溅,震颤的大地一片殷红。死亡,在这一刻疯狂蔓延。
太阳滑入地平线的最后一刻,秦军终于攻破夜郎国的都城。
秦军的先锋骑兵部队簇拥着甄衔庆直奔皇宫而去,一路上,四散的宫女,惊恐的嫔妃,大小的文武官员统统被斩杀,昔日的皇城,此时已血流成河。
大殿上,甄衔庆“呛啷”一声拔出佩剑,指向夜郎王兴的咽喉。
“兴,城已破,速速交出*神符,饶你不死!”
“哼,休想!我族宝物岂容你们这帮畜生染指!”
“你!”甄衔庆一脚把兴踢翻在地“我奉大王之命不远万里征讨夜郎,就是为了这神符,如今你要是不交出来,我定叫你这夜郎国就此消失!”
“哈哈哈哈!”兴仰天大笑“你们这群贪婪成性,杀人如麻的魔鬼,你们以为就凭这些强弩利刃就可以征服我夜郎么!真是笑话,你们就是一群恶魔,蠢货!触怒神灵,定叫你们死无葬身。。。。。。。”
兴还没说完,甄衔庆已一剑刺穿了兴的咽喉,鲜血划出一道红光。 。。
引子 (二) 阴兵过境
“传我将令,屠城!”甄衔庆收起剑,冷冷的对胡金贵说。
“屠。。。。。屠城?”胡金贵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对,不要放过一人一马,今夜我就是把这城池翻过来,也要找到那*神符!”
“遵命!”胡金贵转身正要号令三军,突然僵住不动了,半响,指着前方说
“将军!快看!那。。。。。那是什么。。。。。。”
甄衔庆赶忙转身望去,只见大殿前,百级台阶下,突然升起一束雪亮的光柱,直冲天际。光芒下笼罩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老者,身着一袭七彩祭服,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
“将军,那祭祀手上举得是什么?”
甄衔庆听胡金贵这么一说才注意到,那老者左手上拿着一样东西。仔细看去,那东西通体透亮,闪着幽幽蓝光,上粗下细,顶端是个三角,活像一个兵符令牌。突然,那东西光芒陡然一涨,顶上赫然凸显出一只白色虎头。
“啊?!是*神符!不好!快!快!快夺下来!”甄衔庆惊愕万分。
士兵们蜂拥冲向那老者,可每靠近一步,那白色光柱便更涨一分。很快,老者被团团围住,那白色光芒也似乎膨胀到了极限,把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就在最近的一支长枪要触碰到老者的时候,那光柱突然扩大开来,伴随着一声彻天动地的虎吼,一支支由鬼魅组成的军队从光柱中喷涌而出。
“阴兵!是阴兵!”甄衔庆浑身开始发抖“快,杀了那祭祀!”
无数长枪一同刺向那老者,可那长枪一旦靠近老者身边,便立刻化为乌有。与此同时,阴兵却不断地开始增多,并飘忽着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秦军方阵。只见这些鬼魅一个个全身散发着阵阵蓝光,赤手空拳,可当他们的双手向士兵们挥去时,空气中却突显一把巨大的勾镰。被攻击的秦军,不论是人还是马,全都像被吸去了魂魄一样,肌肉迅速干瘪,眼睛深深凹陷,先是僵直不动,随即便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不足半支香的功夫,浩浩荡荡的秦国军队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干瘪僵尸。几分钟前还是人声鼎沸的皇宫大殿,此刻却俨然是一处人间地狱。
甄衔庆知道大势已去,环顾四周,那还有活人的踪影,就连胡金贵也消失不见了。正要从侧殿逃命,一大群鬼魅阴兵却团团把他围住。甄衔庆手握宝剑,还没等到剑完全拔出剑鞘,无数勾镰已当头劈下。。。。。。。。。。。。
第一章 清风道长
“啊!”
我一个鱼打挺坐了起来“操了,又做了个噩梦。。。。。。”我擦了擦满脑袋的汗,心神未定。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村口电线杆上那个破喇叭又传来了彭丽媛高亢的歌喉,这歌声配上尖锐的电流杂音竟是如此的不和谐,硬生生的弄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这他妈的破喇叭,一到中午就叫唤,叫个鸟啊。。。”我揉揉惺忪睡眼,结结实实的撑了个懒腰。
今儿天气不错,艳阳高照的,喇叭叫的欢,麻雀叫的欢,村里的猪狗牛马都叫的欢。
我的心情也不错,乐呵呵的拿起个剩馒头就啃,香!边吃着我就一只手拿掉门板,搬起个藤椅子往我的小店门口一坐,得嘞,今天的生意就正式开张了。您可别小瞧我这小店,这可是祖上的留下的产业,在我们村,那怎一个风光了得,方圆百里就我这一家日用百货店。店里的商品是琳琅满目啊,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家用电器”…手电波导体,那是应有尽有。要是不来我这里买东西,保证你下锅没米,炒菜没盐。
说起来我这零售企业都垄断市场了应该生意兴隆才对啊,可我这店生意一直不好,说“一直”都有点虚,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就没好过,原因是我们村太穷了,手里没钱生活节俭呗,几斤米一家人能吃上个把月,一袋盐能吃上一年,我赚个屁啊。
我们村位于祖国的西南边陲,滚滚的金沙江把这小小的山村自北向南一分为二。村子说是好听了是个村子,说不好听就是一峡谷,我们祖祖辈辈就在这大山的缝隙里繁衍不息。东村西村连通的唯一道路就是我们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吊桥。铁锁做骨,木板做身,横跨几十米淼淼江面啊,走上去摇摇晃晃那是相当刺激,既方便了交通又锻炼了心智,真是一举两得。我每每从桥上走过都不禁吟诵毛爷爷的诗词“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至今老一辈还经常提起当年修桥时那些动人的故事,眼泪汪汪的。出村也就一条路,坑坑洼洼,爬高上低,没体力没登山经验的人想进咱村完全没戏。所以自古以来,很少有外人来我们村,我们村里的人也很少有走出去,村里的老头和老头是发小,老太婆和老太婆是闺中密友,大家关系都很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认为完全可以评为“和谐社会模范村”。
要说这走出村去的,倒也有一个,就是我弟弟,我叫金一鸣,他叫金一恒,村里人都叫他的小名,二毛。我父母死的早,二十年前的一场饥荒,为了保全我和弟弟,双双饿死了。我和我弟弟算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我和二毛性格差异很大,我要机灵一些,二毛要憨厚的多,可这小子也算是个厉害角色,才十来岁,就丢下养育他十来年的哥哥我,撒手离家出走了。几十年来能走出村子去生活的就二毛一人。当年听说县城里川剧团招收跑龙套的,二毛硬是翻山越岭走了半拉月山路冲进剧团了,就此扎根在了县城里,成为我们家族除零售产业外的又一骄傲,我那店里现代化的手电波导体就是二毛托的邮差送进来的。逢年过节的二毛也回来,张灯结彩杀鸡宰羊热烈欢迎如同政府领导下乡考察般隆重热闹。
闲话不提。
话说我正津津有味地品尝我那剩馒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村北边走过来一个陌生人,嘿,稀奇了!
那人越走越近,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此人身着青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手拿一柄拂尘,星目剑眉,白须漂漂,颇有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突然我一恍惚,怎么觉得这人的身形似乎在哪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兄弟,贵店有开水么,能否借贫道一用?”
哟呵,还是个文邹邹的道士,我心想。
“等着。”说完我便起身进屋倒水,对于水这种东西我是从不吝啬的。
“来,水来了。”
“好嘞,谢谢了啊小兄弟。”
只见他说完从背后布袋里拿了个木头钵盂出来,又放了一袋粉状的东西,倒水进去,搅和一番,便大口吃了起来。
道士吃的真香,吧唧吧唧的声音勾的我心痒痒。。。。。。
半响,他见我盯得专注外加口水流的一地,可能有些尴尬,笑呵呵的说
“小兄弟,你们村叫什么村啊?”
“啊?”我回过神来,擦了下嘴说“没名字,就叫东村和西村。哎,我说道长,你是哪个观里的?怎么跑我们这来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便问了起来。
“哦 ,贫道是武当山清风观的经师,平日里喜欢云游四方,今日恰好云游到此。”
我心想你一个讲经得不好好在山上念经跑到我们这来瞎逛个什么。
“哟,那您还真是好体力,我们这地方进来一趟可不容易,道长您是不是会武功啊,飞进来的?”我问的是心里话,武当嘛,张三丰嘛,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
“哈哈”那道士一声大笑“我哪里会什么武功,贫道路走的多了,翻山越岭也就是家常便饭了。”说完他继续刨,我继续盯着吞口水。。。。。。
“咦?小兄弟,你家这房子有不少年头了吧?”他突然抬头这么一问。
“那久了去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住这。”
只见他眉间一紧,放下钵盂,起身仔仔细细开始打量我家的老房子,一会抬头一会低头的看了半天。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搞房地产来收购老房子的吧。
“小兄弟,你家还有个后院吧?”道士看了半天终于说话了。
“有啊,怎么?”
“那院中应该还有口古井吧?”
“井?开什么玩笑,我们这江边的住户怎么会挖井呢,没有没有。”我肯定的说。
这道士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想了想说“小兄弟,能否带我去你们家后院看看。”
嘿,这老道,还不信我怎的?哪来什么井。
“行,跟我来。”我一赌气说。
两人穿过店堂,来到后院,但见满目的落叶杂草。我这人懒,后院已有半年没打扫了。
“就这院子了,你看哪有什么井?”我已经准备好嘲笑他一番了。
道士又开始打量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盯着院子角落里那几盆山茶花不动了。
片刻之后,他才说话。
“小兄弟啊,你说说这几盆山茶是放在哪的?”
“山茶?一直都放在地上啊!”
“非也,这花是放在花台上,你没见花盆那有个石阶么。”
“那又怎样,花台嘛!”
“小兄弟,我可与你打个赌,这花台可不是一般的花台,花台下面定有口井。”
说心里话,在那一瞬间我郁闷了,这他妈的老道士绝对是个疯子,怎么就认死理了,你咋不说我家房子下面有金矿啊。要不是我闲的实在是快发霉了,老子早就使一套“少林铁头功”把这道士顶回武当去了。
“行啊,道长,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台收音机,你要输了呢?”
“呵呵,小兄弟,我要输了就把我这把黄花梨木柄拂尘送与你。”说着他抖动了下他的拂尘。
啥破毛刷子啊,我又不稀罕。无所谓,来来来,干活。
说完,我和这道士便动手搬起花盆来。
这几盆花日久年长没人照料,倒也生的繁茂,花盆底座青苔遍布,如同和花台长在一起似的,我和道士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山茶花挪开,我当时就有些后悔了。
“道长啊,这也忒费劲了,咱还是别赌了吧。”我气喘吁吁的说。”
可那道士没搭理我,俯下身来,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裸露的花台来了。
挪开花盆,花台才露出了真面目,别说,还真有点奇怪。这花台没了枝叶的阻挡,显得光秃秃的,感觉是这院子里凭空多出来的一块石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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