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铁匠走了以后,我还是有些担心。难道这姓孙的也懂这风水之术?他怎么看了那洞就知道里面有玄机呢?他那帮朋友是些什么人,出手能这么阔绰的绝不会是村里的,难道这事都已经传到外面去了。。。。。。。。。。
之后的几个月,我加强了防范,到我店里买东西的人我都会比平时多打量上几眼,那后院的小门也被我搬来个柜子挡了起来。可是一切和往常一样,完全没有异常。我以为孙铁匠也就是吓唬吓唬我,没达成目的估计也就算了。
可到了冬至那天,却又起波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送葬队伍
我们村有个习俗,每逢冬至都要吃上一顿野蒿糯米团,说是这野蒿可以去污辟邪,保佑平安度过整个冬天。所以前一天我一个人在山上转悠了一整天,才采到半篮子野蒿,晚上做糯米团又弄到半夜才搞定。平时我就好啃馒头,轻易不下厨房,这么一折腾,累啊,我倒床便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推我,同时我还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我*,推得真是时候啊,我正梦到我娶了个小媳妇进了洞房,我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媳妇给剥光了,我那双颤抖的手还没碰到雪白的屁屁呢,这一推把我媳妇给推没了。。。。。我眼一睁,正要破口大骂这个推醒我的龟儿子,可就听那人喊“哥,哥!”
二毛?这声音沙哑的比村口那个破喇叭更胜一筹,二毛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把目光做了下调整,聚焦到那人脸上,片刻才变的清晰。
我操,这是人是鬼啊?!眼前这家伙可真够个性,浑身的衣服都是破洞,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白一块黄一块的,还夹杂着几根稻草,那脸黑的要不是还有两个白眼珠子谁他妈知道那是张脸啊。亏得是我从小带大的弟弟,勉强还认得出,要不我非得从床下抽出孙铁匠赠送的防身宝刀砍了这臭鬼。
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话也没顾得说了,赶紧起床,打水给二毛洗了洗,找了几件衣服给他换上,我又跑去蒸了几个野蒿糯米团,鸡飞狗跳的忙了一番,这才和二毛坐在了一起。
二毛回来的时候就是一黑鬼,这么一打整总算有了点人样,可那脸色黄的跟屎一样,嘴角一片溃烂,不知是被打了还是上火了。。。。。。他也不说话,抓起个野蒿糯米团就往嘴里塞,直噎的眼泪汪汪的。
我这看着心疼啊,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倒水,总算伺候他把一盘糯米团清理干净了。
“二毛,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看他咽完了,气也顺了,赶紧问道。
二毛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空洞,也不出声,我心想二毛不会是傻了吧,正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他倒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那家伙真是嚎啕大哭啊,破锣嗓子哭的一声比一声高,如同十来个村口的喇叭在屋里叫唤,刺激啊。。。
哭了好久,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啪”的一巴掌扇在二毛脸上,倒也为那张屎黄色的脸增添了一丝红润。这一巴掌下去二毛还真不哭了,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抱着我就叫啊
“哥。。。。。呜呜呜。。。。。我以为我回不来了。。。。。我以为我要死在那了。。。。。”
“别哭,慢慢给哥说,有哥在呢,天大的事我给你顶着。”我听他这么一嚎其实心里直打鼓,因为二毛向来是个狠角色,十来岁就敢单枪匹马的翻山越岭闯天下,胆子大,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能把他折腾到崩溃的边缘,看来这事是万分严重的了。
二毛喝了口水,逐渐镇定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一遍。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二毛在县川剧团里干了也有七八年了,前年说是由于演技问题被从台上撤了下来,转为幕后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仓库管理员。剧团仓库里都是些演出用的服装,太监帽子皇帝袍子之类的,这年头剧团演出少的很,平时二毛闲的发霉,一般都是快中午了跑去仓库看一眼,然后和剧团看门的,烧水的,打扫卫生的天南地北一番海吹,也就日落西山,下班回家了。
可就是那天,剧团接了个大活,要去隔壁县的一个企业搞场演出,价钱谈的不错,领导说完事了人人都有奖金。二毛也激动啊,头天就把要用到的服装器具整理好了,第二天一大早,6点都还没到就出门上班去了。
出了门,天都还没亮,又起着大雾,天地间一片混沌,伸出五指都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二毛天天走路上班,路熟,三步左拐四步右拐看也不用看。可那天就邪门了,二毛低着个脑袋走的飞快,平时五分钟足够到剧团了,可走了快十分钟了还没走到剧团大门前的台阶那儿。
二毛就琢磨着,这路不可能走错啊,自己走的也不慢呀。。。。。。正琢磨着呢,突然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没稳住扑倒在了前面的墙上,脑袋顿时就起了个大包。
“我操他姥姥的!”二毛从小跟我学的不是怎么文明,破口就骂。可低头一看,傻了,那绊脚石居然是家门口的那个垃圾桶。操了,怎么又转回来了?二毛掐了下自己,疼,不是梦游。
就在二毛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叮叮铛铛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浓雾中走出一队人马,领头的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丧服,走在中间,捧着个大照片框子,两边的人穿着白色的丧服,高高的举着经幡,那白绫和纸钱不断从浓雾里飞出来,有些诡异。从雾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走出来一二十米长的队伍,那口黑色大棺材才从浓雾里露出了头。好家伙,这棺材由前后左右一共八个人抬着,不用看也知道是上等木料造的,沉重的很。
二毛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可今天早上这些事情都诡异的很,弄的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可不能就在这站着啊,还是壮了壮胆子向那队伍靠了过去。走近了才看清,那经幡上左边写着,“莲位高僧,乘愿再来”,右边写着“佛心悲愿,源远流长”,那横着举得经幡上也写着“妙本不生不灭,心亦不去不来”。再看那送葬的人,一个个都是光头,神色黯淡,手里拿着木鱼,铜锣,一边敲打一边念着超度亡灵的佛经。
原来是个高僧圆寂了啊。。。。。。。。。。二毛总算喘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送葬的队伍突然在二毛面前停了下来。
第八章 火灾
这队伍一停,念经的,敲木鱼的,打铜锣的都停了,刹那间万籁俱寂。浓雾就在这些个白丧服之间飘荡着,那白绫就在二毛脑袋上飞旋。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吓晕过去了,也就是二毛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就这样,时间静止了有一分钟,那队伍里才走出个人来。那人走近了,二毛才看清是个半老的和尚,苍白脸色,手里拿着一串珠子,走到二毛面前,双手合十,说“施主,师父问你是否与他同行?”
这和尚的声音十分浑厚,在这安静的吓人的早晨,这声音像是低音炮里放出来一样,字字震颤着二毛的神经。
“你。。。。。你师父?”二毛舌头有些打结。
那和尚并不答话,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你师父。。。。。。在。。。。。在哪?”二毛问。
和尚这才转身,一指那口黑色大棺材,再次合十双手答道“师父在那里。”
二毛彻底崩溃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这黑棺中的老和尚邀请我和他一起去西天??!!
一时间,一个世俗凡人,一个丧服和尚,一队送葬人马,就这么直直的矗立在浓雾里,世界依旧安静,时间如同静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半老和尚又说话了
“施主,当真不愿与师父同去?”
“死。。。。死人。。。。。我跟死人去哪。。。。。”二毛的小腿都开始发抖了。
“师父说你劫难将至,生不如死,与师父同去也好免去这人间万般疾苦。”
“我不去!”二毛这句话说的倒是没结巴。
又是片刻死一般的寂静。。。。。
“我佛慈悲,当渡天下受难人脱离苦海。”那和尚说完,不知从哪摸出张折的四四方方的黄纸直接塞到二毛手中,“施主既不愿随师父西去极乐,便送你消灾之法,生死有命,全凭施主造化。”
说完,和尚转身就走,叮叮铛铛的木鱼铜锣声又再次响起,整个送葬队伍又开始移动,二毛还在恍惚中,那队伍便已渐渐走入浓雾中,随着叮铛声的远去,顷刻间那队伍便不见了踪影。
二毛这下真是受惊了,刚清醒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自己的脸就是几耳刮子,直打的眼冒金星。这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二毛的精神都显得非常恍惚。
渐渐的,大雾开始消散,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雾气照在二毛身上,二毛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街市上,卖早点的小贩们也开始吆喝起来,“豆浆油条哦。。。。。。热乎的豆浆油条哦。。。。。。”,他们的表情一如往日一样自在,似乎并不曾有一支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二毛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是不是昨天太劳累,晚上又没睡好,产生了幻觉。。。。。。”二毛自顾自的说,又抬头看看这和谐的人间清晨,基本肯定了这是由于精神紧张导致自己进入了一场幻境。“哎。。。。。。”二毛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要拍拍屁股上的灰,突然感觉左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摊开来,这一看差点没把二毛的魂给吓飞了去,那手心里,躺着的,正是那张折的四四方方的黄纸。
二毛浑身的汗一下子又冒出来了,看也没敢看那黄纸,塞到口袋里就往剧团狂奔去了。
转眼就到了团里,二毛走进值班室。这间值班室平常就是二毛和看门的老王头专用的,也就四五平米的大小,北边窗户对着剧团大门,西边窗户对着剧团仓库,倒也真得实用。二毛想倒口热水喝压压惊,刚拿起水瓶却突然闻到一股糊味。四下找了找,没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啊,莫非门外传进来的?
二毛又把脑袋伸出北边那窗口闻闻,没味啊。。。。。。。。难道是!。。。。。。。
二毛猛然回头,透过西边窗子,就看见那扇仓库大门虽然紧紧闭合着,可那门缝里,却冒出了一股股浓烟来。
第九章 闹鬼
坏了!二毛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走近一看,那大门上的锁好好地锁在那里,完全没有被损坏。当时哪里顾得考虑些什么,二毛掏出钥匙就开锁,那锁已经有些烫手了。
大门打开,一团巨大的烟雾喷涌出来,直接把二毛逼退了好几步,呛得鼻涕眼泪流了一地。烟雾上升,二毛往仓库里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物件的踪影,满眼的全是火光。二毛慌了,掉头就去找水救火。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个消防栓,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栓帽拧开。拧开来一看,哪有什么水,管道里除了躺着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耗子,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怎么说消防器不检查,一闹火灾就犯傻呢!
二毛又找了木桶,接了自来水,对着仓库就泼,可这完全就是杯水车薪啊。跑了有十几个来回,把二毛累的手两眼发黑,摇摇晃晃,大有冲进火场舍生取义的冲动。
幸亏剧团周围的居民机灵,看见滚滚浓烟拨打了119,否则这整个仓库被烧到垮塌也是必然。消防队赶来,大水柱子喷了半天才把火势控制住。
这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剧团里的演员们领导们陆陆续续赶来上班,一个个想到今天演出的事都兴致勃勃的,可看到这满目疮痍,全都张大了嘴巴,惊愕万分。二毛坐在仓库门口,灰头土脸,眼前是一片冒着余烟的灰烬,背后是无数议论纷纷的人群。
剧团的演出由于戏服全部烧毁而被迫取消,没了奖金没了提成,剧团里人人怨声载道,大多都把怒气发到了二毛身上,二毛就像个过街老鼠一般,抱头逃窜。警察来了,一番调查取证,最终得出个让二毛瞠目结舌的答案。调查组说,仓库没有窗户,唯一出口就是这扇大门,而这仓库的门锁没有任何撬动痕迹,因此排除了有人进入仓库放火的可能。那么对于此次失火原因的唯一解释,就是身为仓库管理员的二毛,在仓库中放置了某些易燃物品导致仓储自燃,二毛必须承担全部责任。然后经过核算,此次火灾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五万多元,这些损失也全部要由二毛一人承担。
县剧团的团长是个听党话跟党走的好干部,调查组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直接把二毛开除出了剧团,然后一纸通牒发给二毛,双方签字画押,限期半个月内付清五万元赔偿款,否则就让二毛去坐大牢。半个月还五万?二毛听了差点没死过去。
这种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没有谁能受得了,估计自杀的都有了。要不怎么说二毛是个厉害角色呢,他算是比较强大的,失魂落魄的走出剧团,还找了个小吃铺,囫囵吞了一大碗面下去。只要不饿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这事太奇怪了,可既然发生了,老子就认栽,天要灭我,我怕个毛!二毛是这样想的。
晃晃悠悠,二毛就回到了家里,由于体力透支,倒床就睡着了。
原本以为就此可以风平浪静了,可谁能料到这厄运远没有结束。
二毛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耳边传来阵阵极其细小的哭声,这哭声凄惨的很,也听不出是男是女。二毛当时还没完全清醒,就只觉得这哭声是从客厅里传来的。过了一阵,二毛觉得哭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感觉这些人一边哭一边向自己走了过来。这下二毛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唰一下把眼睛睁得斗大。四更天,二毛睁开眼和闭着眼没有区别,屋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是那哭声仍然不绝于耳。
二毛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床头那盏台灯,“啪,啪,啪”按了几下,没反应,停电了?这下二毛心里害怕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