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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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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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妹妹已经……去了……她……她……不会愿意,看到您因此就累坏了身子……”湛明磊上前,哽咽道。
  “爸……” 湛明儒颤抖着声音接道,“妹妹生前……就怕大家……太悲伤……您……别让她难过好吗?”
  湛修慈依旧沉默着。
  湛明儒轻轻一叹,“那我和二弟,先去招待了。”
  他们兄弟二人还未转身,就听见湛修慈轻轻地说:
  “婵儿,还是那样小。”
  湛明儒和湛明磊驻足。
  “爸爸?”
  他们一起说。
  湛修慈说:“像她刚出生的时候那样……小小的一团,卷到襁褓里,抱到了我的怀中……”
  湛修慈撑着床,一点点起身。
  兄弟二人上前,一左一右,默契地搀扶住了一夜间,他们那苍老了不少的父亲。
  他们看到父亲的眼睛,在黯淡的室内,晶亮。
  “她永远都那样小……”
  湛修慈很轻地说。
  他看着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女儿。
  泪水流下。
  苍溪湛家掌门湛明婵,因生命衰竭,于大雪漫天的一个深夜,安静地逝世。
  年仅,二十七岁。

  大结局

  湛家人,还有玄黄界被请来观礼的诸位,看着这个才五岁的小女孩——虽然她很可爱,但是她毕竟才五岁啊!
  苍溪湛家,真的要让这个五岁的小女孩,来继承掌门之位吗?
  本该严肃的现场,窃窃私语着。
  但这是前任掌门湛明婵的亲自指定,当着湛家最有威信的各位长辈们的面,将法杖传了下去。
  绝无错误。
  怪只怪,前任掌门湛明婵,那个牺牲自己,挽救了整座城市的功臣,去的太早。
  二十七岁,太年轻了。
  可是……
  即便如此,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而且这个小女孩还……
  “起开!”
  小筝儿发火了,“我不穿这套衣服!我不挽这个傻呼呼的发髻!我不要这根簪子!”
  领着她,准备祭祀祖先的湛明儒沉下脸来。
  这女儿,真的是太嚣张了!
  “筝儿,听话,必须得穿,这是祭祖的服饰。还有发髻,玉簪,都是你继承法杖,成为掌门所必须示范的礼仪。”齐音然赶忙安抚着女儿。
  小筝儿凶巴巴地嚷道:“我不当什么掌门!掌门是我妈妈!我妈妈还在呢,凭什么要我当掌门!我要我妈妈!我不要掌门!”
  湛明儒耐着性子道:“筝儿,我是你爸爸,这是你妈妈,我们都在你身边……”
  “你不是!”小筝儿决绝地说,“我妈妈说过,我没有爸爸!你是我大舅舅,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我大舅妈,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是湛明婵!我没有爸爸!”
  她拎着法杖,理直气壮地指着湛修慈,湛明磊,陆微暖,湛明嫣等人,一一纠正道:“你是我外公,不是爷爷;你是我二舅舅,二舅妈,不是叔叔婶婶;你是我小姨妈,不是什么小姑妈!”
  她又看到了湛家的新一代们,立马更精神了,“他们,小衡衡,那不是我亲弟弟,那是我表弟!小阿垚,那不是我的堂弟,也是表弟!晴晴还有露露,她们是我小姨妈的女儿,不是小姑妈的女儿!”
  湛明儒忍着一肚子气,不去给这女儿两巴掌。虽然他忍了很久了,早就想几巴掌过去,或者狠狠地挥动藤条了。
  但毕竟,现在是严肃的继承大典。
  列祖列宗都看着呢,玄黄界的诸位都观望着呢。
  “湛蓝筝,你给我听话!”湛明儒小声地,严厉地说,“要不然我就揍你!”
  小筝儿瞪圆了眼睛,泪水以光速聚集。
  齐音然急了,“明儒,你吓唬女儿干什么!咱们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知道吓唬她,脾气可以慢慢改啊!”
  小筝儿可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到地上打滚——
  “哇————”
  她哭了个惊天动地,“你们都骗我!都骗我!你们全都是骗子!骗我说妈妈不是妈妈,是姑妈,还骗我妈妈走了,和爸爸一样去遥远的地方了!你们是后爸是后妈!和二舅妈一样,就是后妈!不是亲的!我亲妈妈不要我了!我是没妈妈的孩子了!是你们让我亲妈妈不要我了!你们是骗子,骗子!妈妈!妈妈!你答应给我讲故事的!妈妈,妈妈!我没把擀面杖弄坏,我听话了,我真的没把擀面杖弄坏啊!你出来吧!你不能不要我啊!”
  全场大哗。
  苍溪湛家,大概还没出现过如此丢人的尴尬事情。
  坐在一旁,默许长子来处理湛家前台事宜的湛修慈,终于慢慢地站起来了,他的脸色,微微阴沉。
  湛明儒虽然修养很不错,但此时实在拉不下脸,他一把拎起满地打滚的小家伙,扬起了手。
  他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打掌门是不对的。
  但是他才是这小家伙的亲爹,这顿理直气壮的打,他已经忍了五年了。
  齐音然还来不及去阻止丈夫教训女儿的行为,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是做什么呢?继任大典是何等严肃的事情,湛先生怎能动粗呢?”
  无涯上仙。
  全场平静了一下,众人纷纷起身,向神族的神仙,拱手,鞠躬,致意。
  “上仙安好。”
  “不算太好。” 无涯风轻云淡地微笑着,“只不过想起来,今日是苍溪湛家新任掌门人的继任大典,本仙特来观礼。”
  全场哗然。
  无涯上仙一直都是此间玄黄界的最高指导者——虽一直不问世事,极少干涉玄黄界各大家族的运作,但他最高指导者的地位,是没有改变的。
  他不耐烦这些凡间俗事,包括各家掌门的生老病死,祭祖仪式,继任大典,成亲也好孩子出生摆满月酒也罢,包括红白事情,千年了,从未见他出席过。
  今日的出席,意义太过重大。
  已经有头脑清醒者,收起了方才对五岁小掌门的戏谑之心,以及对湛家实力的估算,开始认真审视起玄黄界的格局。
  恐怕……
  还没到重新洗牌的时候。
  无涯上仙轻巧地从湛明儒手里接过了哭天抹泪的小筝儿,他抱着这个小女孩子,一路向前走去。
  走到这香案的前面。
  走到湛家列位掌门灵位的前面。
  他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最新的那块牌子上。
  他默默地注视着那上面的姓名。
  湛明婵。
  在青烟后,若隐若现。
  “筝儿,你妈妈在这里呢。”无涯伸手,拨开那扰人的青烟,小心地抚摸着“湛明婵”三个刻字,“你认得吗?你妈妈的姓名。”
  小筝儿停止了抽噎,泪汪汪地看了一眼。
  “我妈妈怎么变成一块牌牌了?!”
  她不干了,于是新一轮的闹剧开场。
  小白手恶狠狠地揪住了无涯的头发,捣鼓成一个鸟窝状。
  “你们这群坏蛋!把我妈妈变成了牌牌!给我变回来!”
  她揪着无涯的耳垂吼道。
  “变不回来了。”无涯冷静地说,“再也变不回来了。”
  啪!
  小丫头反手一掌,直接抽到无涯的左脸上。
  “变不回来就打你!”她气哼哼道,“坏蛋,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是最坏最坏最坏最坏最坏的蛋!把我的妈妈变成了牌牌!我要煮了你们这些大坏蛋!”
  无涯被两只幼儿的小手来回抽打着,脸上的肉被掐被揪被拧旋着,干净的衣衫被那双不老实的小脚踹出好几个黑印子来。
  “湛蓝筝!”湛明儒断喝,大步走过来,“不许无礼!否则我——”
  他扬起手,无涯道:“湛先生,女儿该是用来疼宠的,不是喊打喊骂,放话威胁。难道——您想让您的女儿,也去品尝您妹妹曾经尝到过的鞭笞之痛吗?”
  湛明儒白了脸,举起的手缓缓放下。
  小筝儿还在“念咒”——“打你打你打你打你打你!”
  无涯微微一笑,手指轻点,一道仙光弹落,小筝儿就被定住了。
  嗯,终于安静了。
  他抱着被“石化”的小筝儿,转过了身子——湛修慈不知何时,已面无表情地站到他身前,目光寒冷。
  湛明儒收起了要教训女儿的心,他去拉湛修慈——
  “父亲,别……他是上仙,这是湛家掌门的继任大典,玄黄界各家都观望着呢。”
  他轻声劝诫。
  湛修慈的目光,森然依旧。
  但他那只本来抬起的,已经掐了杀诀的手,慢慢放下了。
  “无涯上仙。”
  他冷冷地说。
  无涯欠身,“湛老先生。”
  “小女已逝。”
  “本仙,深感抱歉和遗憾,请湛老先生,节哀顺变。”
  “人已逝去,上仙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无涯说:“我要收湛家新任掌门湛蓝筝,为弟子。”
  大哗,全场再次哗然。
  从未有过的事情,今日都出现了。
  无涯上仙,要收徒了?
  开山弟子?!
  “我只收这一个徒弟。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无涯淡淡道,“毕竟上任掌门去得太早,有很多法术,还来不及传授。本仙必须对苍溪湛家,负责到底。”
  一个忍不住的应家人说道:“湛家人,法力高强者,比比皆是,何况有湛家密室在,秘籍俱在,也不需要上仙破坏中立原则,如此直接插手湛家事务吧?”
  他问出了在场很多人的疑问。
  无涯上仙唔了一下。
  “我没有理由来干涉吗?”
  他轻笑道,“我是这孩子的亲姑父,是湛老先生的女婿,是苍溪湛家已逝掌门湛明婵的合法配偶,我有绝对的理由,来插手湛家的事务。”
  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第一个发问的,是湛修慈。
  他面色铁青,没有一点欣喜。
  “上仙,这不能开玩笑……”有人提出异议。
  无涯将手中的结婚证拿了出来,“如果我没有料错,上任掌门应该留下来一只点螺箱子,里面装有一些信函,最底下,是一张结婚证。只是被咒文锁住了,大家打不开,对吧?”
  湛修慈厉声道:“明儒,把箱子拿过来!”
  箱子很快就拿过来,无涯打了个法诀,将手中的结婚证递了过去,贴上那锁头。
  这顽固的锁,立刻乖巧弹起。
  拿开上面被红线绑住的信函,一张大红的结婚证,端端正正地出现。
  无涯取出了这张结婚证,和自己的那张,一起展示给大家。
  “对本仙这种天然的上古神仙,婚配,是完全可以的。虽然约定俗成,不会和凡人缔结婚姻,但是也没有明文规定。所以本仙和湛家上任掌门湛明婵相爱,并结婚,是有这里的法律保证的。”无涯淡淡道,“我想这一点,湛老先生,也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湛修慈看了看手里的结婚证。
  湛明儒道:“爸……不是假的……”
  湛修慈叹息。
  婵儿,你最后还是摆了爸爸一道啊。
  就这么不放心小筝儿吗?
  湛修慈道:“是真的。”
  无涯微笑,“那么本仙可否稍微干涉一下,湛家的事务呢?”
  湛修慈道:“只要合情合理,足以服众!”
  “好!”无涯抱着那变成了一尊“小姑娘雕塑”的小筝儿说,“诸位,湛蓝筝,是苍溪湛家新任的,合法的,绝对的,唯一的掌门。从今以后,将由她,来带领湛家,继续斩妖除魔,清平人间。因为她尚未成年,所以以后湛家的事务,就由她的爷爷,她的父亲,还有我这个做姑父的,替她操心一下了。当然,本仙以后绝大部分精力,还是要教导湛蓝筝,修行法术,学习咒文。湛老先生,您看如何?”
  湛修慈冷冷道:“悉听尊便。”
  无涯微笑,他将小筝儿放到地上,解开了定身诀,刚要开口——
  不出所料,法杖迎头,重重打来。
  无涯伸右手握住法杖,出左手拦住飞过来的小玉掌,膝盖却被“青蛙连环腿”给了几下。
  他当然不会痛,只是有点感慨:
  这孩子倒底像谁啊?
  她亲爹深沉内敛,她亲娘温婉贤惠,她认定的妈妈,也是个压抑苦痛,自制力极好的女子。
  她身边,从没有这样张牙舞爪的模板。
  即便是那宗堰,也是个工于心计,仪态极度优雅,出手从容,美丽如行云流水般的女子,是绝对不会使出这种如泼妇般拳脚相交再添上一连串粗俗语言的方式,来进行攻击。
  偏偏她成了这样的孩子。
  难道是湛家千百年的隐性基因,总算显性了一回?
  “你松手,这是妈妈的擀面杖,你欺负了擀面杖,就是欺负我妈妈,你可以欺负我,但是不可以欺负我妈妈。”小筝儿一本正经地放话。
  无涯道:“你妈妈不在了,这根法杖是你的了。直到你也和你妈妈一样不在这人世间。”
  “你胡说!你说的那是死!”
  “你妈妈就是死了。”无涯决绝道。
  小筝儿勃然大怒,无涯出手飞快,已牢牢控制住了这有暴力倾向的小家伙。
  “你妈妈死了。湛蓝筝。”
  他望着小筝儿呆呆的眼睛——是真的愣住了,被无涯这句无情的真话,给震住了。
  “不对,我妈妈不会死。死,就是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能和我说话,给我讲故事,抱着我哄我玩了。我不要!我不要!”小筝儿哇地就哭了。
  无涯微微垂睫,轻声说:“别哭了,小筝儿,我是你的姑父,也是你的师父。”
  “姑父?可是我没有姑妈!”小筝儿抽泣着,执着地说。
  “我是你……原来的妈妈的丈夫……她是你的亲姑母,我就是你的姑父了。”无涯慢慢道。
  “好啊!又来骗我,说我不是妈妈的女儿!说我妈妈是牌牌!说我妈妈死了!”小筝儿不认帐,昂起沾满泪水的小脸,“哼!我才不信呢!你们是骗子!全是骗子!”
  “我是无涯上仙,不仅是你的姑父,而且将收你为徒,以后我们就师徒相称吧。”无涯只自顾自地继续道。
  “切!黑乌鸦!无牙,无耻!无牙无耻黑乌鸦!”小筝儿一抹眼泪,倔强地骂道,她举起擀面杖,做出打棒球状,“出去!出去!你是夺走我妈妈的无牙无耻黑乌鸦!给我飞走!飞得远远的!不要呱呱乱叫!”
  湛明儒忍了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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