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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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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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牡摹
  “我们国家的神仙……懂得怎么养小孩。”湛明婵说。
  大家都笑了,善意而不解的。
  无涯也失笑了,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笑。
  “喔,”他说,“很有个性的答案,好了,我们先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这位同学回答得很好,给我们这次的讲座开了一个好头――”
  湛明婵想转身坐到杨安身边去,但是她的肩膀刚刚一偏,便听到无涯说:“前面有位置。”
  ……
  湛明婵差点捏扁了饮料杯子。
  “来,你就坐到这里吧,前面空着,我讲起来也没意思。”无涯微笑地指了指第一排离他最近的座椅。
  湛明婵礼貌地微笑,“谢谢。”
  她说,带着饮料走过去,坐下的时候,她的瞳孔对着无涯的眸子。
  讲座继续进行,湛明婵脑子里嗡嗡想个不停,只觉得她坐在这里,后背似是要被无数目光,烧灼出一个洞来。
  如芒刺背,是她从小在课堂上回答过问题后,最明显的感觉,无论是对,还是错,所以她不喜欢回答问题,不喜欢上喜欢提问的老师的课。
  她注视前方,无涯看到她的目光是空白的。
  有点渴,喝了一口水,他想:
  一个问题罢了,她不至于这么在乎吧?
  讲座结束后,湛明婵没有起身,她不确定无涯是否有话要说,杨安从后面跑过来问她:“说的不错吗,你还老说不敢回答问题,走吗?”
  湛明婵摇摇头,杨安说:“要向老师请教?”
  湛明婵礼貌地笑,杨安看了看被一堆积极分子围得水泄不通的无涯,“那我先回去了,还得打水呢。”
  湛明婵嗯了一下,杨安摇摇摆摆地走出去,她等了半个多小时,看着无涯拿起提包向门外走,还是有两三个同学围在他身边讨教,湛明婵坐在原地想了想,起身走出门。
  已经八点多,一层大玻璃墙外的天,是淡红的,湛明婵的学校离电视塔很近,她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挂在空中的那个巨型大灯笼。
  她的手掌按在微凉的玻璃上,鼻尖慢慢点了上去,看着微笑着的无涯,在讲座组织者和好学孩子们的热情簇拥下,谈笑风生,向校门口走去,那里有很多流动小摊,卖着水果,煎饼,麻辣烫,烤鸡翅,油炸臭豆腐,以往,自己总会在九点以前,踱到夫妻共开的那个麻辣烫的摊位前,取一些鱿鱼卷和鱼豆腐,放到盒子里,带回去,独自吃。
  热热闹闹的学校大门,她不会久留。
  身后逐渐冷清,只剩她一个,在昏暗的冷色调灯光下,她想,就不去吃加餐了吧,这样挺好。
  湛明婵回到寝室的时候,许词韵正在手提电脑前忙碌着英语作业,娇小的她将两条腿都收到了椅子上,可爱的脚趾头,无意识地弹动着,她唔了一下,目光没有离开显示器,“回来啦。”
  湛明婵看到杨安的暖壶已经不在了,“吴双呢?”
  “隔壁。”
  “英语作业?”
  许词韵流利地打着拉丁字母,“嗯。”
  湛明婵就没话说了,洗漱后上床――寝室有三套上下铺,可住六个人,新生报到那天,湛明婵第一个来的,挑选了西侧靠窗的下铺,吴双第二个来,住在了东侧靠窗的下铺,朴雪妍第三个来,选择了最后一张靠门的下铺,然后是许词韵,住到了湛明婵的上铺,接着是杨安,爬上了朴雪妍的上铺,最后是童盈,没得选,住到了吴双的上铺。
  只是朴雪妍是矜贵的少女,大一还在寝室住,大二的时候开始忙着去德国的事宜,一个月了,只在必修课上见到她独自坐到后面,点头的情分。
  湛明婵支好了小炕桌,拉上黑底床帘,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风扇呼一下运转,寝室门被推开,她能听出是吴双的拖鞋声,“我回来啦!”
  湛明婵隔着床帘说:“亲爱的双儿,你回来了。”
  “是的,亲爱的虫子,我回来了。”吴双玩笑着放细了嗓子,“讲座如何?听说你发言了?”
  “啊,是啊,让老师提问了。”湛明婵将床帘掀开一角,吴双脱下了外衣,紧了紧紫色文胸。
  “很性感。”
  “谢谢!”吴双开心道,“他问你啥了?”
  “比较中西神话悲剧性的不同。”
  “喔,好深奥啊好深奥。”
  “还好吧,很紧张呢。”
  吴双换好睡衣,一屁股坐到床上,铁床晃动了几下,住在上面的童盈的几本书,贴着墙噗嗤一下掉了下来,砸到吴双的床沿,吴双哼了一下,捡起来给丢了上去,然后她挂上了橙色帘子,将脚收回到床内。
  湛明婵也缩了回去。
  她打开浏览器,进入论坛,手机一亮,是童盈发回来的。
  “我今晚不回去了,亲爱的别担心。”
  湛明婵沉默,“注意身体。”
  她按下发送,杨安撞进门来,水壶撂到地上,“人都齐了?”
  吴双在床帘后发言:“没呢吧?童盈不在。”
  杨安三步并作两步走,撩起了童盈的床帘,“的确没人,喔,谁送她的娃娃,还挺可爱。”
  “她不回来了。”湛明婵一面输入用户名和密码,一面说。
  “喔。”吴双说,“她和那位在一起呢吧?那娃娃也是那位送的。”
  “应该是,那位叫啥来得,词韵,美女――”杨安拉长了声调,许词韵绵绵软软道:“干吗――么――”
  “童盈的那位叫什么来的?”
  “裘――丰――希。”
  “哪个字?”
  “就是――”许词韵拖着调子说,“就是――那个上面是一个求――下面是一个衣的那个――”
  “狐裘。”杨安说,“小裘啊。”
  吴双来精神了,“夜谈的时候要八一八吗?”
  “现在就八。”杨安窜过来撩起湛明婵的床帘,湛明婵停下敲击键盘,“干吗?”
  “要八一八吗?”
  湛明婵将床帘从杨安手中接过来,“随便吧。”
  “心情不好?”
  “没有,累了。”
  杨安说:“刚才那个老师太年轻了,也太帅了,现在还有长成那样的当教授,可真是不容易。怎么,他提问你,你动心了?嗯――?”
  吴双掀开床帘,激动道:“八一八!”
  湛明婵微笑,“好啊。”
  她看了看窗外,夜沉似水,一道粉影飞快地飘过,卷起窗帘,瞬间消失。
  湛明婵的手伸向了放在枕头边的阴阳镜,停了一下,杨安叫唤,“虫子!你跟双儿说说那男的有多么猥琐。”
  湛明婵喔了一下,缩回了手。
  刚才那股气流……
  顺其自然吧。

  第二章 小“水灾”

  周四的下午没课,湛明婵在寝室里上网,许词韵上了一上午的课,疲惫地将一份资料丢到了童盈的上铺,然后回床上宽衣补觉,吴双又去了隔壁寝室,杨安本来在打游戏,被教秘的一通电话叫走,一会儿又回来了。
  “奖学金!”杨安有些激动。
  湛明婵说:“和我无关。”
  “和我也无关。”杨安说,许词韵在上面迷迷糊糊地说,“杨安――是说要按照学校给的公式去排名么――”
  杨安走过来,“是啊美女,不过咱班上有几个不想用这个公式,她们自己要推一个,晚上六点,文科楼406开会。”
  她一把拉下了湛明婵的床帘,“都得去啊。”
  湛明婵将床帘夺回来,“我有事,反正我也不评,我成绩也不够。”
  杨安说:“你比我有点希望。”
  “咱俩都没希望。”
  “你晚上有什么事?不怕人家给你算错分啊?”
  “算对了我也评不上。”
  “你到底有什么事?那么神秘,说来听听。”
  “我说去卖身你信吗?”
  杨安笑了,“真是的,我还不想知道呢。”
  童盈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杨安笑道:“美女,要评奖学金了。”
  童盈站住了,“是吗?怎么评?是说要按照学校的公式吗?咱们系里好像有自己的公式,而且还要计算参加活动的加分,选修和必修的权值比例都不一样,这回听说要修改几个数据,好像要加重选修的比值,而且额外加分限制的很严……”
  童盈和杨安絮絮叨叨地说,湛明婵戴上了耳机,杂音很重,然后是一声叹息,粗重而久远,水声激荡,回旋在耳边。
  她还没放音乐呢,所有的网页,也没有带背景音的,当然,这也不是风扇和硬盘运转的声音。
  无名怪声。
  屏幕开始扭曲,慢慢地,有水珠盘布,好像电脑哭了一样。
  湛明婵感到炕桌在慢慢倾斜,她托住了桌子,突然听到砰地一声,便拉开床帘。
  吴双提着暖壶站在门口,一地的壶胎碎片和水,看着没冒烟,湛明婵松口气。
  “没烫到吧?” 她和杨安同时问,杨安快步走了过去,童盈呆在原地说:“怎么弄的啊?天气不冷啊。”
  湛明婵穿上拖鞋,吴双面无表情地将只剩一个壳子的壶翻来翻去,“我不要去上课吗,想着一会儿顺道打水,一提起来就这样了。”
  “质量问题吧?”杨安接过来帮着检查。
  “用了一年了。”吴双没好气道,“算了再买一个。”
  “没伤到吧?”湛明婵穿好拖鞋走过来,她看到吴双穿得是薄长裤,灰白的布料上溅满了水珠,吴双冷着脸摇头,湛明婵便说:“幸好你穿得是长裤。”
  自己和童盈穿得还都是裙子。
  吴双和杨安把地面打扫了,吴双决定不去上课了,于是她们两个一起去超市选购新壶,童盈整理完物品后后,一声不吭地爬到了上铺,湛明婵重新戴上耳机,悄无声息,电脑屏幕,也很正常。
  方才的水声,水珠,倾斜的桌子,她当然知道没看错。
  点开了冥濛雨的博客,自那天以后,冥濛雨就再也没有更新过,但是她在论坛上很活跃,出没于时尚,感情这类的板块,也不发帖,只是附和。
  博客里只有两个标题,湛明婵有一点点失望,她感到童盈从上铺下来,站到自己的床帘后,轻轻地撩着,“有事?”她问。
  童盈探了下脑袋,“明婵――我想问你点事情好不――”
  湛明婵用微笑鼓励她大胆地说下去。
  童盈小声道:“有没有人动过我的床啊?”
  湛明婵说:“我没动过。”
  童盈喔了一下,“那你看到谁动了呢?”
  湛明婵想了一下:
  昨天晚上,吴双将掉下来的书丢了回去;
  杨安为了确定童盈在不在掀开过帘子,还看了半天娃娃;
  刚刚,许词韵将上课资料放了上去。
  “不清楚,你问问大家吧。”湛明婵说,童盈没有立刻采纳,而是停了一下,湛明婵只好说:“有什么问题吗?”
  童盈笑了,“没事。”
  目光闪烁,心不甘情不愿,湛明婵本来是想再接再厉,但是手机亮了,于是她先看短信,是白瑢的:
  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你有时间和我去西山吗?听说那里的枫叶,已经红遍了。
  湛明婵不假思索地写道:
  对不起,最近课程很紧,刚开学,不好逃课,十一后,我有时间一定找你。
  她放好手机,听到童盈说:“词韵啊――你动过我的床不?”
  过了一会儿,许词韵在上头迷迷糊糊说,“床――喔,西哲的作业材料发下来了,我替你领了一份,放你床上了――”
  童盈说:“那你……没动别的东西吧?”
  许词韵的声音清醒了一些,“没有啊,怎么了?”
  童盈说:“没事。”
  许词韵猛地翻了个身,湛明婵的床也动了动。
  词韵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这动静大了些。她想。
  湛明婵刷新了一下,冥濛雨的博客跳出了新的题目。
  静静的夜晚:
  城市的晚上是热闹的,但我是安静的。
  我躺在浴缸里,让刚刚的爱恋所遗留的痕迹,都隐藏在白色的泡沫下,试图在水底洗涤,谁也看不到,只有自己能感知。
  欺骗不了自己,是最悲哀的。
  他不在,穿好了衣服,他就离开了,头也不回,每个晚上都是这样。
  他喜欢在夜晚出行,好像昼伏夜出的恶兽。
  我不知道他做什么,只问过一次,他扼住了我的脖子,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疯狂。
  我的泪水让他松开了手。
  别再问我到底做什么,想什么,乖乖地保持沉默,不好吗?
  他温柔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我就这样顺从了。
  我洗干净身体,将自己摊到床上,天花板干净地没有一道裂缝,时钟告诉我已经十二点了,午夜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时针辛辛苦苦地走了一天,还是回到了“12”。
  我拉上了灯,不知道他在哪里,在想什么,做什么,这样的女朋友,当得有意思吗?
  有人当面骂我贱,有人背后笑我贱,直到现在我都改不了,贱,只因为我对罂粟不悔的迷恋。
  飞蛾恐惧火的炽热依然会扑去,不是什么崇高的志向和骨气,而是因为它控制不住虫子的本性,正如我一样,一切都无怨无悔。
  在罂粟下痛苦是一种绝美的享受,总好过已麻木到痛苦不出,或者那些拒绝承认自己是痛苦的人,他们只知道痛苦对身体是摧残,却不懂得享受它所带来的刺激,当你懂得享受的时候,痛苦就不是痛苦。
  我在秋天的夜晚,一张双人床上,慢慢地摊开着身体,和自己的呼吸作伴,和一个永远不会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睡觉。
  静静的夜,静静地想。
  寝室门轰得开了,杨安和吴双叽叽喳喳地走了进来,湛明婵听到童盈柔柔地问:“杨安――吴双啊――你们回来啦――”
  杨安笑道:“是啊美女,我们回来啦!”
  “那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好不?”
  湛明婵皱了皱眉头,童盈耐心地等待被问者的答案,冷了十秒钟的场,杨安说:“你说啊。”
  童盈轻轻道:“你们――动过我的床么?嗯?动过不?”
  吴双说:“你的书又掉下来了,我又给你放回去了。”
  杨安笑道:“我掀过你床帘看你在不在,喔,那个娃娃挺好看的,你家那位给弄的?好体贴好羡慕啊!”
  童盈慢悠悠地说:“是的――他给的――啊――那个杨安啊――你――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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