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Ⅱ:绝密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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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Ⅱ:绝密飞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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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管你是无产阶级战友还是什么。”医务长抓住我不放,“里面的事情和无产阶级没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忽然愣了:“你说什么?小夫妻?” 
  “伊万同志是袁喜乐的未婚夫,从苏联千辛万苦过来的,人家三年没见面了,你不能识相一点?” 
  说话间,我已经被拉离了帐篷,还是没反应过来:“未婚夫?” 
  医生们看到了我的表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摇头道:“原来是你表错情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无产阶级战友,以后想追人先打听清楚。” 
  医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胡思乱想,年轻人不要真以为什么错都能犯,快回去吧。” 
  说着一行人散开,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我才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上来,立即离开了那里。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也许是在火自己的可笑,早前和袁喜乐的一切镜头在我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我之前认为那些都是因为我而变得特别,但忽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只是偶然,只是平常的在恐惧时候的依恋。 
  她是有未婚夫的,天哪,那她之前心中早不可能有我什么事情,果然只是我想多了吗? 
  那黑暗里的四天四夜,到底算什么? 
  然而在愤怒中我又感到一丝轻松,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倒回归正常了,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没有什么好思念的,也没有什么可发愁。 
  可以说这个梦醒的正是时候。 
  我心里百味杂陈,以前看小说,写到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产生各种情愫,终觉得言过其实,然而这一刻我脑子里空空如也,又明确地感觉到这种空白的背后,是那么多无法形容的心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想看到那个帐篷,就算远远地只是瞟一眼我都觉得心跳加速,然而那帐篷的位置最高,我怎么躲也躲不掉。 
  我在这个营地里乱走,终于走到了大坝上。 
  整个大坝空无一人,冷风浓烈,看着那虚无的黑暗,我逐渐平静下来。我尝试着一点一点坐到大坝的边缘,把脚垂了下去,抬眼看着前方。 
  巨大的黑暗让我头晕目眩,我脑子里的杂念好像被黑暗吸了出去,人世间的一切,和这大自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打定了主意,我要制伏那下面的存在,现在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了。 
  现在想来,那几个小时的冥想所作出的决定是因为什么?有哲人说过:爱情让人充满勇气,我觉得反过来说也可以。失去爱情更让人充满勇气。很难说我的决定是因为得到还是失去爱情,也许两种都有一点。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在那一刻我改变态度成为了事实,虽然这并没有太改变什么。 
  我回到帐篷里,王四川他们还是多少看出了我的变化,问我怎么了,我推说是琢磨石头的事情。以后的一段时间袁喜乐这三个字好像成了禁忌,只要听到我的心就提了上来,只有和她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才能参与进去。我没有再去看她,心中那种不可抑制的思念被堵得严严实实,偶尔几次看到那个伊万,更加觉得他是极为可恶的。 
  事实上以后的大部分时间,我都非常消沉,基本上任何消息都没听进去,有经验的一眼就能看出我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好像谁也没经验,或者干脆假装没看到。 
  一直到老田和裴青他们有了一些进展,再一次开大会,我才勉强抖擞起精神来。 
     



                  第三十一章 推断





  老田和裴青各自作了推断,除了两个结论,早已经吵过很多次了,实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只能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了,我完全不知道两边是什么情况,先问了王四川哪边靠谱,王四川一脸为难地说:“老田那边我听不懂.暂时投裴青吧?不过那小子说的我也觉得太大胆了。” 
  这次票会是个小规模的会,大家坐得很近,先由老田和裴青分别讲自己的想法和方案,我脑子一片空白,听得格外顺,大概补了一下情况。 
  说实话,老田说的我也听不懂,我的理论基础比王四川稍好,但也是癞蛤蟆的亲戚,一样吃不着天鹅肉。我只听懂了一些原理,他们通过对石头断面的判断,认为块石头是被非常大的力量砸下去的,但无法肯定是人工还是自然塌方。 
  这在王四川嘴里说起来是屁话,这块石头不是砸下去的,难道是凭空长出来的?但老田接下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他们把石头切开以后,发现石头上的细孔几乎腐蚀了整块石头,这是酸性腐蚀的结果,说明这些石头被人工处理过。这好像间接证明了裴青的理论,但是老田认为,这种现象不是因为石头被处理,而是因为暖水进入地下流,冲到深渊下导致的。 
  这在地质学上是一个本位矛盾说,从这个地方发现的岩石,是水流在本地形成的,还是从上流带下来的,有时候这种问题会让我们白忙活好几个月,一听到这样的问题我就头疼。 
  这种石头本身有很大的碱性,在施工之前先用酸液清洗好像是很说得通,但是酸冲入河里也很有道理。 
  最后,问题的关键又回到了何汝平为什么要捡这块石头上,难道是因为下面的强酸还残留?但那块被带出的石头很干净,显然被冲刷了很久,棱角已经圆润了,上面没有强酸的痕迹。 
  而何汝平自己明显也是高温烫伤,不是酸腐蚀。 
  老田最后形成的一个想法是位置问题。我们投入到深渊中的钢缆,可能正好投在了某个高温附近,地下河泻入深渊,下面流经的地方不太可能会有太高的温度,何汝平抓起这块被地下河水冲刷的石头,是告诉我们底下河水流过是安全的,他也许是因为下到地下河里才没有死去。 
  而裴青的说法正好相反,他说这里是地下深处,有丰富的地热资源,可能有很多滚烫的深达岩浆层的缝隙,地下河水冲入这些缝隙里,被加热形成了大量的蒸汽泉,高温蒸汽从水里冲出来,就在水面上形成了温度非常高的气层。 
  蒸汽无色无味,到高处急速冷却变成了浓雾,起到了一个暖被的作用,于是下面的温度越来越高,任何东西下去都会被高温灼蒸,很快就死掉。 
  何汝平以前是钢铁工人,在高温环境下工作过,所以比其他人更耐热,懂得一些抵抗高温的知识。他同时在他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他发现这些石头堆起的某些地方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烫,只有这样,他带上这块石头给我们才是说得通的。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你怎么解释何汝平身上的烫伤?”老田带的一个学生问。 
  “那些烫伤是他冒险离开这种石头回来的时候造成的,我想,下面很可能还有人活着。”裴青说,“他们还困在那片石头上,所以何汝平带石头上来,让我们知道,下面的人是可以生存的。” 
  “我听说过有人用带孔的石头做隔热砖,分量也很轻,因为石头里有空气。”王四川道。 
  “为什么他们不发射信号弹?”那个学生还是不服气,另一边—个看起来像是工程兵的头儿说:“如果像裴工说的那样,那信号弹是打不着的,下面的湿度太大。” 
  我听着,不由得佩服起裴青,他几乎是完全的胜利,在大学里,不知道多少次我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年长得多的教授驳得体无完肤.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说实话,我相信裴青的推论。因为那才叫推论,特别是关于那块石头的,当然我承认这种情况下,老田说的也未必不可能。 
  裴青对那几个干部说:“我提议在河水不那么湍急的时候,关闭闸门,等下面的水流尽以后,那层雾很快会变薄,这也是为什么日本鬼子要修水坝的原因,要下去必须切断水源。” 
  他道:“为了表示我对我提议的信心,我愿意亲自带队下去。” 
  “下面可能还有人活着,我们等不起,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生命代价,是因为我有信心,老田,你害怕是因为你不敢。” 
  “我是搞科研的。我不是来打赌的!”老田面色变得很不好看。 
  几个干部互相看了看,告诉我们休会,他们去商量,我知道裴青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老田没机会了,因为休会是要给老田个台阶下,然后做做他的工作。 
  裴青显然也知道。出帐篷的时候,脸上少有的有一种明朗的神情。 
  我有点想去恭喜他,我们在队里被这些老头子压迫得太惨,虽然我看不惯他的臭屁,但是这事确实让我觉得舒服。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对他示好是找死,就算他不给我白眼,被老田那帮人看到,我也会在他们受伤的 
  心灵上加上一刀,他们会找时间把这一刀还给我。 
  所以出门以后,我们各自低头分开走,没想到才走几步,裴青竟然在后面叫我。 
  我回头一看,见他正大步朝我走来,心中不由得纳闷。一边的老田他们已经对我投来了阴沉的目光。刚想是否要表现得冷淡点.让自己脱身,裴青已经拉着我的手臂朝一个隐秘处走去。 
  他的手上都是粉笔灰,在我袖子上印出了手印,手劲很大。我莫名其妙,跟他过去道:“干吗?” 
  “你觉得我刚才说得怎么样?”他开门见山地问,“你相信我还是老田?” 
  我更加莫名其妙,看了看后面好像没人听得到,就指了指他,轻声道:“你。” 
  “好。”他一点也不意外,“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皱起眉头:“什么忙?” 
  “我需要一个人陪我下去。”他道,“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们会派一个工程兵和你下去。”我道,“我觉得我不可能比他们更合适。” 
  “我会拒绝。”他道,“他们不应该为我的一个推测冒风险。不能再死人了。我们只是名义上叫得好听,并不比他们珍贵。” 
  我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又觉得好笑:“那我为什么得为你的推测冒风险?你他妈是我养的吗?” 
  他也笑了一下,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认为我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但我认为推断总会有意外,就算我的推断完全正确,下到深渊的过程也一定十分的危险,我需要一个我信得过的人。” 
  “为什么不找王四川?”我问道。 
  “你知道他不喜欢我,而且,王四川太冲动。”他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不太可会处人际关系,这些人里我唯一觉得佩服的人是你,你在某些方面确实比我强。” 
  “谢谢你看得起我。”我又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但是对不起,我觉得还没到我出马的时候。” 
  裴青面色不变,一点也没有受挫的样子,道:“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笑着摇头,心说永远不。我可以不要命地完成任务,以为我知道最终那要不了命,但是这一次,并不是我胆怯,我只是不想由我来冒这个险,特别是为了我证明你裴青的推测。 
  走了几步,他又追了上来,其他人都已经走散,我也不必太忌讳,道:“我会下去,但不是这一次,你如果确定你的推论没错,你甚至可以一个人下去,现场指挥的话,你要求他也会陪你下去的。” 
  “我并不是在要求你”他道,“你的理由是对的,我本来没想过可能说服你,只是想试一下。” 
  说着他递给我一根烟,我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因为他今天太反常了。 
  他点上烟继续说道:“下去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袁喜乐的级别很高,你现在门不当户不对,立功的机会可不多。” 
  这小子还他娘的知道了,我心中一阵恼怒.真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也不见得注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迟早会下去的。”我道.“而且我和衷喜乐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如果我死在下面就很难说计划会不会中止了,你自己看着办.”他没有管我的说辞,快步超过我,“她很快就要结婚了,你是知道的。” 
  我愣了一下,他一下走得没影了,我忍不住心想这王八蛋是在威胁我吗?但他本身又什么都没干,好像不算是威胁。说起袁喜乐,我的心一痛,她现在的痛苦轮不到我去安慰了。 
  不过裴青好像很想下去,这让我有点惊讶。这种愿望有点奇怪,而且他态度很坚定,并不是做姿态,好像是已经打定主意要下去,现在只不过要挑个好用的伙伴而已。 
  为什么?裴青总让人有一丝迷惑,如果说他要彻底打败老田,他其实已经做到了…… 
  有一刹那我动摇了.想答应他,但是我忍住了。 
     



                  第三十二章直面





  吃完晚饭打牌的时候,王四川问我裴青找我干吗,我把情况一说,他有点恼怒,可能因为裴青找了我没找他,他一直认为从手上功夫来说,他远比我靠谱。我知道这基本上说得对,但裴青不是要一个保镖,他选择的人要对一切都有自己的理性的判断,在突发事件到来的时候,还需要一种应变的能力。 
  所以在我们被救上来以后,裴青已经慢慢判断好形式,换句话来说,他这种人就像被手电光罩住的鹿,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会本能地坐下来想想。这是很要命的,虽然向右少一条腿向左少两条腿,之间有很明显的取舍关系,但关键的是在哪一刻能跳出去,而不是跳向那里以后的选择是上帝做的。 
  王四川太过情绪化,他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不拘小节,王四川其实非常细心和聪明,但是情绪会影响他最后的判断。 
  裴青找我是对的,以为我和他们的一板一眼不同,我从小就是个固执的孩子。 
  我骗人玩小诡计内行,脸皮也厚,我中庸地遵守各种纪律,信奉各种信条,但只要不爽就可以全部丢掉。 
  在那个时代需要我这种在关键时刻变得不“高尚”的人。袁喜乐的事情在我心中隐隐作痛,我想,我如果为她下去,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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