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未必是坏事,那卷胶卷,即使不在我身上,也是我离开这里最后的机会。
第十六章亲昵
那卷胶片在王四川身上,那个敌特的目的就是交卷,那么,她在一段时间以后,一定会进入到这个区域里来。
他虽然算计得非常精确,但是,他肯定不会知道,胶卷在什么地方,而他一定不知道这个避难所的存在(否则袁喜乐早死了),在他估计我们都死了或者疯了以后。他一定会进来慢慢找。 我觉得他很可能在进来的时候关上灯,或者带上防毒面具,后者的可能 性更大一。
这就好办了,人的欲望就是人多弱点,只要保佑他不是一下子就找王四川那么,我可以设一个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这家伙一定没有这么快进来,我想了想,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活动了一下,我觉得四肢还是很酸痛,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即使那家伙进来我也没有办法制服,所以现在必须要休息,然后抱起袁喜乐,把她抱到远离门口的最里的床上。
哀喜乐的身体滚烫而柔软,散发着一股让人心跳的体香。抱她的衣服就掉了下来,我用嘴叼住,竭力不去看。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面红耳赤,把她安顿后花了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又把火罐也拿到她身边,这样即可以让她取暖。也可以把本来就很微弱的火光遮掩一下,不至于被人看到。
空洞的门口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但如果这样上,反而会留下痕迹被人怀疑,我想着外面有水,无论谁进来我肯定能听到蹬水声,所以倒不用太着急。于是裹上衣服,我再次倒头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次没有睡死,做了好几个梦,浑浑噩噩的很难受,半梦半醒间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挣扎着醒过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慢慢感觉身体很暖和,再打起精神立即发现,我的怀里躺着一个人。
我先是一惊,但马上摸到一个滚烫而光滑的背脊,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怀里的,竟然是袁喜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缩在了我的怀里。我僵住了,立即从身体的很多地方感受到了她光滑的皮肤,还有她那诱人的曲线,她贴得非常紧,脸埋在我的脖子里,手死死地搭在我的腰上。
我僵硬了片刻,忽然就坦然了,拉了拉盖在我身上的衣服,裹在手里搂住了她。
我不了解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但已经是这时候,就这样好了,即使她醒来抽我的巴掌也无所谓,即使她告我流氓罪我也无所谓。
她在我的怀里动了动,好像是回应我一样,抱得更紧了我忽然发现我的胸口时湿的,她刚才哭过了。
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忽然就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我明确地知道那不是欲望,虽然我无法压制我身体的变化,但我知道那种感觉不是欲望。我就这么简单地,莫名其妙地,忽然觉得,我得保护她。
年轻人的恋爱,总是由一个非常小的点起来,然后迅速燃烧,那时候的爱是毫无条件和保留的,甚至是没有理由的,一切都源于那个小点。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否就算是爱了,我抱着袁喜乐,对于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现在还没有走出恐惧,并且神志不清的女人来说,寻求一个拥抱和这种身体的相贴也许是不分对象的,即使换成了王四川,应该也会面临相同的局面。
但是,这对于我却大不相同,我搂着她,这种滋味超过我以往获得的任何一种美好,我不敢动也不想动,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有可能是借助了我的体温的原因,袁喜乐的额头慢慢开始出汗,呼吸平缓下来,体温也逐渐下降,两个人贴合到皮肤全是汗水,我才慢慢松开她,起来往烧着炭的罐头加了点柴火。
外面的灯还亮着,我喘着几口气,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接了点污水洗脸,袁喜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显然躺得舒服了一点。
我又把烧着的罐头拿了两个过来,但不敢再放到她身边,怕她烫着,想了想就放了回去,开始琢磨详细的计划。这个地方非常安静,我必须设一个埋伏,把敌特引过来。
而袁喜乐在这里,如果单纯在这里设伏,一旦我失败,袁喜乐一定会被我连累,而且这个避难所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不能用这里来作为我的设伏地点,我得另找一个地方做一个陷阱。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外面,一边用水打湿裸露在外的皮肤,挥动手臂看手电前的挥动会否有折射,然后环视这个走廊的口子。
很快我物色到了个方向,尽头的几个房间离积水的通道大概有十七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能够保证袁喜乐的安全。那边可以做陷阱使用。
然后,我需要个办法,能让我暴露在毒气里不受影响的时间长一些关键是这水,我不知道这些水是怎么和毒气反应的。但是这些水是关键。墙壁上的水量也不小,我用自己的短裤做了个口罩,弄湿丁包在脸上,却不敢轻易尝试有没有用,因为还是有很多皮肤露在外面。我想起那些房间里中毒而死的尸体,估计皮肤露也不行。
正琢磨有什么更稳妥的办法,是不是也要把衣服弄湿,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个东西打翻的声音,好像是袁喜乐起来了。
我赶紧跑回去,就看到袁喜乐没有穿衣服,站在房间的中央,另一边我用来取暖的罐子倒了一地。她正惊恐地发抖。
我赶紧走近,叫了一声。“喜乐。”
她看到我,一下就冲了过来把我抱住。 她抱得极其紧我能感觉刊她浑身剧烈的发抖意识到她刚才可能以为 我扔下她离开了。心中不主得一痛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困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是男人都会崩溃,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放心,我在这里。”我叹口气抱了她一会儿想让她安静下来,再想把地推开。但她死死地抱着我不放手。
我只好把她抱起来抱回到床上’捏着她的手看着她,解释道:“我不会走的我在想办法让我们都能安全出去,不用害怕。”
她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我,我看见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直接就下来了,要抽出手再次抱住我。
我暗叹了声,当时的我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场面,她那种表情,铁石心肠也融化了。我狠不下心再推开,只能也抱着她,慢慢地发呆。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她才逐渐安静下来我指了指地上的罐头,示意我要把这几个东西重新点起来,她才犹犹豫豫地放手。
我松了口气,起身把被她打灭的几只罐头全部拿起来,熏新添入柴火点上。添柴的期间,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我可能没法说服她在这里等我出去设计那个“敌特”她在黑暗里也不知道困了多久,一个人困着肯定比两个人困着要煎熬得多,她看到我离开,肯定害怕得要死。我也不忍心让她再受惊吓。
但是她不说话,我没法和她交流,我得想一个办法。让她想信我一定会回来。但是,这办法一时半会儿肯定想不出来。
回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并没有退干净,亏得她经常雨里来风里去,体质十分的好,否则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接着我发现她的脸上和身上全是污迹,手脚很凉,而且脚上是水泡。
袁喜乐有一双很纤细的脚,这说明她的出身一定很好。一路过来走了那么多路,解放鞋的鞋底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用罐子烧了一罐子水,等水温了,撕下自己衣服的衣角帮她把双脚擦干净,然后用皮带扣的扣针把水泡一个个挑破。因为她的脚已经被温水软化,她好像并不觉得很疼,二十默默地看着我。
我把水泡里的水都挤出来,然后用温水又擦了一遍,这下可能有点疼了,她几次都绷紧了身体。我看向她,她好像是竭力忍住痛苦,对我笑了一下。
我心中一软,她并不是没有笑过,在她还是“苏联魔女”的时候,她的笑是非常难得的,但是如今她这一笑,却显得她是个小姑娘似的,无比的柔和。
可惜,这个笑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她以后恢复了神志,这一切就和我没关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是很满足,即使只有这么一点有瑕疵的笑了,对于在这种环境下的我来说也非常不错。
弄完以后,我把她纤细的双脚放到床上,然后盖上背包,又把她的袜子洗了挂起来,她的袜子上有几个破洞,看得出都是最近才磨出来的,不像我的袜子,很久之前就像一个网兜一样。
我对她说:“明天才能下床,今天就待在床上,好不好?”
她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来陪她,我摇了摇头,心中一动,想到一个能让她放心让我离开的方法。
接下来的三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外面的动静,我的心理更加沉了下来。
每天我都会给袁喜乐洗两次脚,她脚上的水泡慢慢消了下去,在这么肮脏的环境下,居然没有化脓的迹象,让我放下心来。每次洗完,我都会去外面把水倒掉,再从墙壁上接点干净的水回来,我会故意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前几次她有点担心,但看我每次都会回来,慢慢就没有那么敏感了。
我放下心来,另一方面,用罐头的盖子折出一块三角铁。
当时罐头用料很厚,切口特别锋利,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是非常厉害的 凶器。同时,我尝试着用水浸湿我所有的衣服,暴露到毒气中。我发现三层布最大程度吸水后捂住鼻孔,可以支撑五六分钟才会感觉到不适。五六分钟对 我来说虽然不算多,但是己经足够了。
接着,我用我的皮带扣和一个空的罐头做了个铃铛,然后拆掉了老唐 的包,扯出了里面的粗棉线,系着铃当,狂奔着跑到打算用来做陷阱的房间,挂了进去。
晚上,我们分睡在各自的店上,但是醒来的时候,袁喜乐总会缩在我的怀 里。
我并不是个圣人,我承认这样亲昵的行为让我无涟忍受。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当时我以为这样抱着,已经是最亲密的行为了。
在最安静和亲密的时候。我总是会突然有一种希望,我希望那个敌特,最好不要来了,就让我们在这里的这种安静中,一直待下去吧。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十七章敌特
应该是四五天以后,我坐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通道里的动静,听到了几声隐蔽的声响。
几天下来,我几乎已经习惯每天毫无收获地度过,如今听到那几声脚步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任何的声音都藏不住,我立即就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总算来了。我的心跳陡然快丁起来,拔出了三角铁,仔细地听着那声音,判断着对方的位置。
但是要准确判断是很难的,我只能知道他已经在这些房同和通道域里了,离我们还有些距离,我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一边给袁喜乐草草擦拭了一下双脚,和她示意了下,就走了出去。但我的表情一定已经有了变化,她好像起了一丝讶异,我并没有给她反用过来的机会,迅速拿着罐头走了出去。
谨慎地走出去几步,我扯起事先准备好的线头,缓缓拉动起来。
空罐头和皮带扣做成的铃铛在另一边的房问里响了一下。这种金属的撞击声。
在黑暗里格外的剌耳,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力谨慎地走出去几步,我扯起事先准备好的线头,缓缓拉动起来。空罐头和皮带扣做成的铃铛在另一边的房问里响了一下。这种金属的撞击声。
在黑暗里格外的剌耳,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力。 很快,脚步声变得非常近,而且频率很低,对方现在几十秒才移动一步,警觉性非常高。
走廊远处的灯里并没有出现人影,他不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脚步声方向在我的右边,他不会路过这个积水的走廊。而是从另一条通道直接到达那个房间门口。
那边没有灯,一片黑暗。
我有点不耐烦,待在积水的边缘,霉气没有被完全中和,让人有点恶心,我不得不隔三差五把脸没入水里。
这一次出来的时间比以往部长了,等者我的袁喜乐也是个定时炸弹。我没有拉动线头,黑暗里他一定看不到是什么在牵引那个铃铛,但万一他听到线在转角的摩擦声就麻烦了。
咬牙忍住恶心,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听着声音一点一点靠近,终于,几声明显的衣服的摩擦声,让我能判断那人应该就在那边的黑暗里,那道房间门附近。
我不敢动,这时发出任何的声音都会功亏一篑,然后听见那边传来木板被拿下的声音。那是我做掩饰的木板,他一定靠在门外的墙上,正在去下木板。
“进去吧,进去吧,”我在心里祈祷,“小乖乖。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面是安全的,别怕。”忽然,我听到黑暗呼啦一声,木板被扔到了通道的远处。
我心里一惊,再听黑暗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难道他已经进去了?不可能,那个洞都么小,里面还有杂物挡着,他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进去。他一定没有动,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这时想把屋子里的人引出来。
这家伙简直小心到了极点,一点错误都不肯犯,我心中暗骂,这可怎么办?这样僵持要到什么时候?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只能继续等待,看谁先没有耐心。
我头上冒汗,发现自己想得太美了,这家伙显然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主儿,不是野地里的麻雀。而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等,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我才听到那边再传来动静。显然是他开始往里爬了。
里面的杂物被他推动,立即就发出了倒塌声。
我心中狂喜,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趁着混乱快步冲丁过去,摸索着靠到了那个门边,举起了三角铁。
就在我强压兴奋的时候,忽然面前灯光一亮,我眼前顿时一花,几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