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
谢雷晃了晃头,目光在面前三个人的脸上来回飘着。虽然药物让他眼中的景像有些不真实,他还是感觉出了不对劲。
“你们在搞什么鬼?”他终于问出了他无法打消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除了等你别无选择的我,什么也说不出的我,一看着你,就会流泪;
除了爱你别无选择的我,爱你比忘记你更容易的我,却只能看着你远去。
你就不能回到我身边吗?
PS:言归正传,这一集中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绝望的谢雷,
痛疼的谢雷
承受着不想说出口的痛苦的谢雷。
也许你该看得出,从一个人的激烈内心中看得出他所经受的事。试着说出来吧。
第60章 最后的连环纵火案(一)
你听见了吗?听得见我吗?
你什么事也不会有。
谢雷听到Grissom(老G)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他从困顿的梦里唤醒。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Grissom正认真地打量着他。佟阵和Greg(小G)站在他的身后。
好累。
他沉重的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又睁开来。这一次感觉清醒许多。
他的心中忽然有了恐惧感。
这种恐惧源自于失控的感觉。
对自己的身体、飘忽的意识以及发生在眼前的事。
他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疼了,却开始头痛欲裂。
“他没事了。”Grissom坐回到沙发上去。
谢雷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眼前,似乎还是一天前的样子,四个人的位置都没有变。茶几上摆着案卷,四只咖啡杯放在各自的手边。
谢雷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只杯子,白色的杯壁上是怒发的黑色牡丹。
是我疯了吗?
谢雷的目光落在佟阵身上。那个家伙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与平时判若两人。不,他看起来只是在生气。那么,我们吵架是真的发生过?如果是这样,现在就不是一天之前。
“回答我。”谢雷再一次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Greg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谢雷的额头。“好像是在说胡话?”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佟阵冷冷地问。
谢雷回忆昨晚都和佟阵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拼命地将佟阵赶走,并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他的腿很痛,他不停地吃药。可是佟阵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什么时候离开,他完全没有记忆。
“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佟阵问。
“我的家。”谢雷肯定地回答,“你们不应该在这儿……”
“他没事了。意识清醒。”
Greg把茶杯推到谢雷面前。“多喝点水。已经给你服了Kyushin可乐宁。你很快就会感觉好起来了。”
可乐宁?尽管迷迷糊糊,谢雷的意识还是清楚。“你们以为我吸了毒?”
“你吃了太多止痛片了,和第一次吸毒差不多。”Greg说。“为什么会想到要整瓶地吞下去呢?难道以为可以自杀?”
“可乐宁?”谢雷疑惑地揉着额头,这可不是药店能买来的。
“那就是联邦探员的功能了。”Greg瞥了一眼佟阵。他看起来想打趣他们的关系。但因为Grissom在这儿,便还是收敛了。“好好感谢他吧。”
谢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他摸着额头,头痛搞的他心神不宁。
“我是来收回这些案卷的。”Grissom说,“过去的一天,你们分析的怎么样了。找到多少嫌疑人?”
“虽然挑选了一些,但都不符合。”佟阵说。
“真遗憾。”Grissom开始整理茶几上的案卷,佟阵和Greg都在帮他。谢雷像摊软泥似地陷在沙发里,他的眼睛盯着他的杯子。努力让脑子更清醒。
但是无论如何,他相信他并没有疯,更没有思维混乱。
这不是他的杯子!
这个世上没有灵异事件,所有的事都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分析过这个案子吗?”Grissom一边整理案卷一边挑出了其中的一个。
Greg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望向佟阵:“这是你那一叠里的吧。我没有看到过这个案子。”
佟阵将案卷接过来,翻了翻,没有表态。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谢雷。
Greg也随着他转头看向谢雷:“是在谢雷那一叠里的吗?这个案子就是发生在拉斯维加斯的连环纵火案,你竟然把它排除了?”
“我对你们提起过。”谢雷说。“我们一起排除了它。”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Greg从佟阵手中抢过案卷来看。“发生在十二年前,时间也很适合。”
“我们都认为它不符合。”谢雷强调。
佟阵直截了当地说:“你以凶手是亚洲人的理由,让我们把它排除了。”
谢雷的身子僵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佟阵,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Greg不解地说:“你只提到凶手是亚洲人这一点?为什么不提它就发生在拉斯维加斯、就发生在十二年前?你竟然忽视这么重要的部分。”
“我们已经认定凶手是白人。为什么还要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时间?”谢雷说。
Greg说:“我们找不到凶手,就不得不考虑凶手的侧写是不是正确的。而在这个案子当中,凶手除了人种以外,其它的条件都附合焚尸者。”
谢雷感觉呼吸困难,他扶着沙发靠背站起来:“我们可以以后再研究这些案子吗?我要休息。”
另外三个人都望着他,不动声色的样子,谢雷感觉他们的眼神已经看穿了他。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耳朵里听得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声,他的视线越过他们的头顶,向四周打量,下意识地寻找出口。可是没有出口。
生活有时就是囚笼,当你以为已经逃离的时候,却发现还在其中。
谢雷缓缓地重新坐下来。除了冷静,别无他法。
“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案子……”他抬起头,触到Grissom正深含意味凝视着他的目光。谢雷恍然有些醒悟,他早该觉察出问题来的。当Grissom从一个会给出建议的导师变成一个安静的听众的时候,他就该觉察。
谢雷从Greg手中接过那个案卷,推到Grissom面前,“我想你最适合来讲它。”
Grissom轻轻地点头:“没错。你已经看出我正是为了这个案子而来。十二年前,我负责了这一系列让人难忘的纵火案。想搞清楚这背后的真相的愿望,从来也没有消失过。”
“背后的真相?”Greg轻声问,“上面不是清楚地写着凶手已经落网。”
Grissom摇头。“只有一个凶手落网。他主动自首,在其它洲因为别的罪行坐了十年牢。前不久一次意外的DNA搜索中,我才发现这个我追踪了十二年的纵火案主犯原来竟一直在监狱里。不过亚利桑那监狱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在半年前出狱了。”
“半年?这和焚尸者出现的时间相符。”Greg兴奋起来。瞥见佟阵和谢雷阴沉的脸色,他只好按捺。
“十二年前,拉斯维加斯接连发生了几起针对赌场和色/情场所的纵火案。”Grissom简述案情经过。“对于消防员来说,那一年的8月9日就是一个多年不遇的可怕夜晚。三家距离不过几英里的赌场同时淹没在火海之中。”Grissom注视着谢雷。“这是那个人在拉斯维加斯的第一次出手,就是这样惊人的效果,他显然不是纵火新手,虽然消防员奋力扑救,火势还是非常的顽固,天亮之前,三家赌场都变成了废墟。”
“一次就烧了三家赌场……”Greg发出唏嘘声。“这个凶手以前在什么地方犯案?难道从没有落网?”
“后来的事越发有趣。”Grissom说。“这起震惊拉斯维加斯的纵火事件后,其它的赌场开始接到敲诈电话。一百万免灾。”
佟阵惊讶地看了一眼Grissom:“变成了敲诈案?案卷上没有注明这一点。”
“大多数赌场和夜总会选择了报警和自我防范,最一开始根本没人理会他。之后的短短一个月时间,连续发生了25起纵火事件。其中有12起火灾是在同一天晚上发生的。”Grissom说。“警方想出的对策是和其中一家赌场配合,想在他们交钱的时候抓住他。但没有成功。他没有去取那笔钱,并且照旧把那家赌场烧得片甲不留。”
“好厉害。”Greg不由惊叹。“东方人难道真有什么神奇的功夫。纵火也属于一种功夫吧。”
没人理会他的玩笑。
“最后,有一家赌场乖乖地付钱了。一百万。然后他就消失了。从此没有再出现。”
Grissom说到这里长时停顿,似乎陷入了让他深深疑惑的回忆之中。
佟阵指着案卷:“你没有抓到凶手?这个案卷上关于凶手的一切资料又是怎么得到的?”
“抓住他,总是只差一步。
他犯过一次错误,有了一个目击证人。
他点燃了一家脱衣舞夜总会,在附近观望时,和一个中年妇女撞了个正着。起初这位目击证人并没有以为他就是罪魁祸首,但在其它人面对火灾都表现的惊慌失摸时,他却兴奋异常,这引起了她的怀疑。根据她描述的凶手的相貌,我们知道他是一个亚洲人。
在他的肖像素描图和心理分析报告被新闻媒介公布后的第三天,有一个靠租廉价房为生的老人向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他其中的一个房客,和素描图有几分相像。并且那个房客在两天前就失踪了,那正是图像被公布的第一天。
我们搜索了他的房间,得到了他的DNA。
从房东那里,我们知道他在第一起纵火案之前的几个月来到拉斯维加斯。并且,不是一个人。
我们一直在搜索他,全城都知道了他的长相,他作案的危险大大增加。不过纵火案却并没有因此停止,直到他拿到了钱,才从此收了手。
不过,从纵火犯的心理分析来说,他是不可能收手。所以我们只能推断他离开了拉斯维加斯。却没有想到他竟以意外伤人罪自首进了另一个州的监狱。
关于这个纵火犯,当时我们只知道这么多。十二年前,他的DNA在警方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记录。直到前不久我重回CSI,在无意中搜索到。”
Grissom讲到这里停止了。房间里异常安静。没有人再提出问题。
Grissom低垂着眼皮,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让他沉痛的事情。
谢雷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脚下的地板,沉默不语。
佟阵和Greg则都望着案卷。
最后还是Greg打破了沉默,他拉过案卷看了一眼上面的凶手资料,“这个凶手在亚里桑那监狱的登记的名字是……谢俊。”他看向佟阵,“我的中文发音准确吗?”
谢雷抬起手腕,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时间过的真快,天又黑了。我想起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我得走了……”
佟阵在他之前站起身来,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看着他:“谢雷,没必要了吧。当你听到你父亲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tell me goodbye,你在身边不代表就有温柔。我们的爱就是伤痛的源头。
很多人在等这一集吧。
等待一个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
现在又一个真相就在你眼前了。你怎么想,怎么看。
而你觉得焚尸案的真相和这里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否就是终点。
第61章 最后的连环纵火案(二)
谢雷知道他的人生,要在今天改变了。
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脑子中闪过,他的身体就立即变得僵硬,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佟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看到他的手在抖,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他拿起面前的那只咖啡杯,缓缓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杯子里只是清水而已。
他放下咖啡杯,低下头来努力让自己镇静。可是他没有什么可镇静的了。他无从解释,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知道警察办案的方式,在这个案子里,他说的越多,疑点就会越多。越是解释越会变得更糟。
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佟阵在椅子上坐下来,他也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然后说:“从表面上看,你没有漏洞。两年来你破了许多案子,你的突出能力引人注意,也赢得警局上下对你的信任和赞赏。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但是再聪明的罪犯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谢雷抬起头看了一眼佟阵:“罪犯?”他重复这个词。
“如果你觉得这个称呼不适合你,在接下来我的叙述里,你就该为自己辩护。”佟阵说。“在我刚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确切地说,在我还没有来之前、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疑点。也许,是因为我对你很了解,即使是已经过去了两年。
虽然你对侦破罪案非常的用心,可是你在有些事情是个很被动的人。例如很多事情的选择上,你不会去主动争取。可是你一反常态地主动申请办理焚尸案。把它从Warrick(小黑)的手中转移到你这里。我后来在与Warrick的闲谈中得知了更多,为了得到这个案子,你可谓用尽办法。例如和他的亲近……我没说错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案子对你很重要。”
佟阵在这里停顿片刻。看到谢雷并没有辩解,他继续讲下去:
“此外,在我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了解这个案子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将参预这个案子,我着重了解了你办案的一些细节,在前两个死者出现的时候,你将案子处理的很低调,你经常一个人反复地去犯罪现场寻找线索,当然这只是你自己的说辞,我们并不知道你在现场做了什么。可是第三个死者,兰伯特。希蒂克,一下子让这个案子倍受关注,你不能再控制局面了,不得不让更多的警察参预进来,也不得不把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公开,这也使你露出第二个马脚——那些信。这本是很重要的线索,可是你却有意将它变成不起眼的线索,这只能说明,你在掩盖什么。”
谢雷依然不做任何解释,Greg(小G)有些沉不住气:“谢雷。”他轻声说,“他说的对吗?”
等不到谢雷回答,佟阵继续说下去: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