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LV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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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犯罪现场LV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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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做。”佟阵说,“作为一个法则,这种杀手,脑子里只想到一件事:实现自己的幻想。跟钱没有关系。”
  佟阵微微转向Greg Sanders(小G)一点,很清楚这个人就是专案小组里他需要合作以赢得胜利的帮手之一。“你还要多久才能弄到兰伯特。希蒂克的医疗纪录,然后开始和那具尸体进行比较分析?”
  Greg Sanders(小G)转了转眼睛。“他大部分的医疗纪录都在欧洲。”他说的腔调让人觉得欧洲远在另一个银河系的一个模糊的地方。“他的母亲十年前和昆尼尔。希蒂克离婚,重新嫁人。去了欧洲。母亲去世了,继父还在。兰伯特。希蒂克两年前回到这里。他上了那个,呃,这儿的一所大学。”
  “局里会通过大使馆的司法专员办公室弄到那些记录。”
  “我们会尝试接触任何与兰伯特关系密切的人。看看他有没有痣、伤疤、胎记或纹身。我们会弄一些照片。不过还没有发现什么密切的朋友。没有人听说他有女朋友。他似乎并不热衷社交活动,不像大多数年轻人那样轻佻。”
  “他的父亲呢?”
  “他快要发狂了。没法跟我们谈话。”Greg Sanders(小G)说。“案发后,我和PD警探去了昆尼尔。希蒂克的家,当我们告诉他有可能是他的儿子,他的表情好像我们用一根棒球棍打了他的脑袋似的。‘噢,天呐,上帝啊,’他说,他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律师。自己就再没有离开书房。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是通过他的律师和他讲话的。”
  “他对你说了什么?”
  “兰伯特星期天晚上来过他家吃晚饭,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兰伯特大约在午夜时分离开。一个邻居证明了这一点。兰伯特的汽车就在快十二点的时候开上了大街。”Greg Sanders(小G)嘟囔了一句,“DNA化验要花一些时间才能出来。”
  “你查过失踪者报告了吗?和他同时的有没有别的人失踪?”
  “没有合适的记录。也许他的脑袋什么时候会出现。”Greg Sanders(小G)乐观地说,好像他正在等待别人归还一副太阳眼镜或一个钱包。
  Greg Sanders(小G)拉上制服大衣的拉链,突然说。“哎,你和谢雷还好吧。两年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不是……挺好?”
  佟阵望着眼前的轻雾,心想今晚谢雷应该在哪儿,会不会在想着他……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似有若无地回答。
  ……
  谢雷把酸痛不堪的身体放进浴缸里,放松,试图把这一天积累下来的压力释放出去。
  这种压力从他的身体内部一直扩散到肌肉里,使他浑身发痛。他的面前一只托盘中放着一大杯酒。他喝了一大口,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电影里的蒙太奇手法,在他生命中最阴暗时刻出现过的面孔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
  父亲的脸……
  佟阵的面孔……
  都不过是,一段回忆。
  有时痛苦会突如其来,
  穿过时间构成的保护层尖锐地刺中他。他有时会祈祷要让这种痛苦快点淡化,然而另一半的自己却希望永远回味。似乎是不舍得却又无计可施的感觉。也许可以称为绝望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盯着窗户,一片黑漆漆的夜色悄悄渗透进来。
  伤口是那么容易就被重新撕开。他其实没有克服回忆过去的痛苦。特别是当那些回忆和佟阵有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像一个孩子,他逼自己把这一切归罪于认识过佟阵。
  他从身后挂毛巾的横梁上把毛巾拉过来,披在肩上。揉了揉眼睛,擦了擦鼻子,再喝一点酒。
  他的思想转回到艾伦身上,这个小孩可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生活对于一只普通的流浪猫似乎也比对艾伦还要客气一点。他的心灵很有可能出现扭曲和变态。
  人们怎么可以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然后让他遇到那样的事情……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丢弃着。没人好好爱。
  说实话,弄清艾伦是谁以及他是怎么会变成那样一个吃尽苦头的人,都不是谢雷所熟悉的工作。不过,只要越是了解了他,就越能理解这个人。这是谢雷目前的思路。
  谢雷把浴缸里的水放掉,擦干身体,用一件宽大的厚绒布袍包裹住自己,把没有喝完的酒拿到他的卧室。
  他抽出一张纸,开始写字。
  '姓名:艾伦。艾德里安。
  这个名字也许是假的。属于某个丢了身份证的人。可以去调查一下。
  家人亡故。有可能是真的?
  遭受过虐待?非常有可能。
  谢雷又想到了性侵犯。他摇了摇头,可是依然觉得可能性很大。可能是两年前佟阵的案子带给他的阴影。
  有纹身,很多,有些是业余的手法。
  喝酒和抽烟。
  有可能服用药物。
  瘦小,苍白。看来过分在意举止。'
  他只能为艾伦的个性勾勒出这样的草图。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谢雷回想着把艾伦送到药物管戒中心的场景。内心依然酸涩。
  “这就是我不愿意跟孩子打交道的原因,”谢雷对自己说,“他们让我没法表现的死硬。”
  入睡的时候,谢雷还在想着艾伦,他在一幢到处都是陌生人的房子里会怎样彻夜不眠,而他生命当中对别人来说唯一有意义的联系——只是他和一个凶手的联系。
  谢雷缓缓地陷进艾伦的思维中去了……
  他看到一把形状古怪的小刀,很小的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正握在艾伦的手里。

  第9集 焚尸案(八)

  这本应该是个安静的夜晚,
  可是入睡后,谢雷并没有得到安宁,
  他完全陷进了艾伦的情绪中去了。仿佛做了一夜恐惧的梦……
  ……
  (以下是谢雷感知的艾伦的情绪)
  他的身体是瘦小的,
  坐在那张又小又硬的单人床的床头,背靠墙角,石灰墙坑坑洼洼,像靠在巨兽的牙齿上。
  他的双臂紧紧抱住双腿。门是关着的,一个人的狭小的空间。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唯一的光来自远处一盏街灯。
  他听到一门之隔的那些人的声音,那些做了错事、乱吃毒品、被家庭虐待或遗弃的家伙。这就是戒管中心。
  想在这里寻求改变的人,是多么愚蠢。
  他在生活中学到的唯一一件事是——他可以变换环境,却永远不能变换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真实本性是一道阴影,没办法否认,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丢弃。
  现在,他感到那道阴影又出现了,又冷又黑地压向他。他一直在抗拒。每一天,每一夜。
  他以为他会当着谢雷的面把它暴露出来。失控,原型毕露。他不能让这种事真的发生。人们就会把他当成精神失常的人送他到更可怕的地方。
  那样他又会孤独一个人。
  虽然现在他也是孤单一人。
  他还是会回忆那晚,在他的脑子里,他能看见那具燃烧的尸体。他想跑开,拼命地跑,却哪里也去不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声音像一条黑色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展开。
  那是恐惧与需要的一种奇怪的组合。
  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拿过自己的背囊,拉开拉链。取出一把伪装成塑料钥匙的小刀,展开,卷起衬衫左边的袖子,露出一条瘦小白晰的胳膊,上面布满了伤痕,一个接着一个,犹如一道铁丝网爬在他的胳膊上。
  他用小刀切开靠近手肘的一块柔软的皮肤。
  痛楚的感觉又尖利又甜蜜。似乎压倒了那种几乎让他陷入疯狂的恐惧。
  鲜血从切口处冒出来。在月光下变成一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的珠子。他死死的盯着它,平静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他终于暂时赶走了阴影。
  控制。
  人生就是控制。
  他早就学会了这一点。
  ……
  谢雷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痛苦难言。仿佛是醒在自己十五岁的床上。他已经分辩不清,在他心中的到底是艾伦的情绪,还是他自己的过去。
  就是那样的感觉,
  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绝望,孤独,看不到明天。
  ……
  记者招待会后的第二天上午九点,专案小组拥有了一个独立而宽阔的办公室。
  拉斯维加斯警察局的六名侦探、市治安官办公室的3名成员、州刑侦局的2名成员。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这些人召集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议。
  谢雷因为被单独安排全程‘陪伴’证人,可以不需要参预会议,不过,也许这样更好,不然他就要天天面对佟阵。
  Greg Sanders(小G)给大家简要介绍了一下验尸报告的总结。
  “这是化验室的报告。”他说,在桌子上展示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血型检测为O型,这恰好与兰博特吻合,不过也和无数人吻合。现在要怎么办?就假设死者是兰博特来展开工作吗?有人声称在焚尸案以后见过他,不过没有成功证明所说的话。”
  “儿子失踪,大富翁昆尼尔竟然没有想到可能是绑架。”一个侦探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佟阵的助手出示他通过大使馆得来的消息:“欧洲方面试图联系兰博特的继父,可是他似乎远在斯洛伐克做一宗生意。”
  “兰博特自从返回美国以后,健康一直很好。”一位女PD探员出示她调查过的材料,“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害也没有疾病。没有任何严重到要照X光的症状——除了他的牙齿。”
  “只有牙齿可对比,这下可真把我们害惨了。居然砍掉了脑袋。”一位刑侦局的探员抱怨。
  ……
  大家各自将已知的线索聚集在一起,商量出初步的行动方案。便开始各自行动。
  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去和大富翁昆尼尔。希蒂克见面。
  昆尼尔。希蒂克的家是一座绵延盘踞的都铎式老宅子,高大的铁栅栏外面,是千金难求的岛湖风景。大宅距离拉斯维加斯市中心只有几英里。透过铁栅栏和关闭的车道上蓝白两色保安公司的标志,小心翼翼地散布着都市生活特有的偏执狂的迹象。
  “人人想见的大人物。”Greg Sanders(小G)说,一边把车高速拐进车道。房子对面的车道上,停在一溜新闻采访车。那些记者们都伸出头来看着他们。
  大门上的对讲装置的喇叭爆出一个声音。“请问……”
  “佟阵,联邦调查局。”Greg Sanders(小G)故作夸张地说,朝佟阵做一个滑稽的鬼脸。
  大门缓缓地打开,等到他们一进去就立即关上了。
  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的林肯大陆牌轿车停在车道靠近大宅的一端,Greg Sanders(小G)把自己的卡普莱斯开到那辆豪华汽车旁边停住。
  风吹过湖面,掀起粼粼波光,天空像肮脏的棉被,沉沉地压在城市头上。
  应门的是拉斐尔·格瓦拉,昆尼尔的律师,法学学位获得者。
  “佟阵特工。”他望着跟在佟阵身后的Greg Sanders(小G)发愣,“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没说要带来一个警察。因为昆尼尔先生和你们局长的交情,他以为只是私下里的会谈……”
  “我没有提到过他吗?”佟阵装傻。“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警察,他是CSI分析员。”
  “我只是个司机的角色,他对拉斯维加斯的路不熟。”Greg Sanders(小G)说。他打量着大厅里展示的艺术品,双手紧紧地插在口袋中。似乎是担心自己会打碎什么贵重的东西。
  律师显然很不高兴他的存在:“昆尼尔刚刚失去他唯一的孩子,他希望可以多给他一点时间,恢复平静,然后才接受警方的正式讯问。”
  “讯问。”Greg Sanders(小G)扬起了眉毛,目光离开一个赛马雕像。和佟阵相互看了一眼,“昆尼尔先生是不是以为我们把他当作一个嫌疑犯了,我们并不是那么想的,难道你这么想?格瓦拉先生。”
  律师的面孔倏然变色。“问话,声明,随便你怎么称呼吧。”
  “我倒愿意说是一次谈话。不过,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想要的是,”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一道拱型门廊深处传来,“看见我的儿子回来。”
  从光线昏暗的门廊走出来的男人高约六英尺,身材精瘦。即便身穿家常休闲裤和套头上衣也显得整洁和一丝不苟,金色头发剪的很短,相当服贴,看上去更像他头上的一层金色光圈——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昆尼尔。希蒂克。
  ……
  在佟阵即将要和拉斯维加斯最难缠的巨商打交道的时候,谢雷在面临让他恼火的难题。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警方派来的画师,是一位声音永远像加热变软的牛奶糖般温柔的家伙。
  那声音有能将人催眠的效果,总能让证人乖乖地配合他。可是,显然这一次艾伦不会轻易上当。
  谢雷站在艾伦身后,离门不远。在画家之前他已经先开始不耐烦了。但他还不能让自己不耐烦的情绪影响到艾伦。
  男孩坐在椅子上,挪来挪去,不高兴,不自在,也不合作。
  “我想请你闭上眼睛……”画家耐心地说,“慢慢地深呼吸,再呼气……”
  艾伦不耐烦地叹气。
  谢雷不得不承认这个画家还真有忍耐力。他都想扇谁一巴掌了。不过,想到这个画家至少没有被安排全天候陪伴一个问题少年,他还是比自己幸运的。
  谢雷慢慢走近离艾伦只有几英尺的一把椅子,坐下,放松。让艾伦看到他坚定的目光。
  “假如你不去回忆,你是不会再看到那张脸的,艾伦。”画师苦口婆心。
  “如果我不想再看到呢?”艾伦反问。
  画师看起来为艾伦感到伤心:“在这里他不会伤害你,艾伦,而你要回忆的只是他的面孔。只是他的面孔。”
  大多数的证人,无一例外害怕两件事:一是遭到罪犯的报复。二是重温犯罪过程的恐惧。
  又是沉默。画师无可奈何地看着谢雷。
  “艾伦,你跟我说过你会配合的。”谢雷开口了。
  男孩诡异地看了一眼谢雷,样子像一只贪婪而发/情的猫:“唔,也许我改变主意了。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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