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王娇忍不住瞪了我一眼,然后用手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嗔道:“你干嘛这样跟我朋友讲话?”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只好向黄姗姗赔礼道歉:“对不起,刚才我一时忍不住,黄小姐,你说我有病也好,说刘霞没病也好,她扼住我是事实,虽然整个过程王娇她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刘霞她后脑上还有血迹,那是她扼住我的时候,她妈妈用钢化玻璃杯砸伤的。”顿了顿,我拉起王娇地手,说道:“既然你那个朋友说刘霞没事儿,那就没事儿吧,我看刘霞她也只是间歇性发作,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只要我们不刺激她就行了。”
“等等——”黄姗姗叫住了我,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莞尔笑道:“我是一名警察,要不要我给你弄一台测谎仪来,看看我有没有说假话?你是一名医生,我带刘霞来是看病的,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黄姗姗沉吟道:“或许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过如果说刘小姐的病情属实的话,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我和王娇异口同声地问道。
“她被催眠了。”
我细一想,确实也有这个可能,在我以前所破的案子中,确实存在被催眠而杀人的案件。催眠可以使被催眠者的大脑处于一种“真空”状态,也就是平日里所说的无意识状态,然后由催眠着向被催眠着发出暗示或者说是一种“信息”和“命令”,这样被催眠者的意志就会被控制,听命于催眠者的意志而行动。如果说这个推论成立的话,谁会去催眠刘霞呢?当时只有我和刘霞在屋子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啊。
我将心中的疑惑又说了出来,黄姗姗说道:“催眠术我不是太懂,不过我想催眠的人并不需要在现场给予被催眠的人某种提示,他可以通过一些物体,比如说血,这就像是早已在被催眠的人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个程序一样,当触发了某个条件,被催眠的人就会成为无意识状态。”
经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当时刘霞是看到了我胸口上的囊肿而突然间狂性大发的,难道说我的胸口的囊肿就是一个催化剂?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刘霞的大脑没有什么问题,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当下连连向黄姗姗道谢,随后我和王娇便搀扶着刘霞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对刘霞说道:“医生说你没有事儿,放心吧,可能只是因为你精神状态不大好,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儿。咱们要不去吃点东西?”
刘霞终于也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人长得本来就十分漂亮,读高中时就是校花,虽然也快到三十岁了,可是还像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美丽中更显成熟妩媚,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吃了,你们去吧,我等着你们。”
我想了想,道:“算了,你妈妈她肯定做了满满一桌的好菜等我们回去呢,我可不想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咱们回去吃。”顿了顿,又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刘霞抿嘴一笑:“你呀,高中时候起,就说要戒烟的,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一个烟鬼。好吧,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不过这附近没有卖烟的,医院旁边有个小巷通往艺术学院,你穿过小巷,在艺术学院门口就有得卖。”
我点了点头,向刘霞所说的那个小巷走去。
小巷里没有什么灯光,漆黑一片,我大步流星,往艺术学院门口奔去。突然,迎面向我走过来一个男人,并且在我左肩上狠狠一撞,我不及提防,被他撞了一个趔趄,我知道那人是故意,当下喝了一声:“站住。”那人停下了脚步,我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撞了人你难道不会说声对不起吗?”
那人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刘霞没什么大碍,我心情甚是高兴,也不想和那人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当下我又说道:“算了,你走吧。”
这时,那人抬起头来,仔细地盯着我看,我也正视着他,他长得一张国家脸,浓眉大眼,皮色较黑,一双眼睛却又贼亮,他看了看我,发出一声阴恻恻的怪笑:“我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哈哈哈——”一声长笑,那人转身便跑。突然间,我觉得那人很是面熟,仔细一想,暗道一声“糟糕”,难怪我看他这么眼熟,他不就是刘霞的前夫萧楠吗?十多年前刘霞结婚的时候,我也去了,当时我喝了点酒,还有点发酒疯,还曾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好好爱刘霞呢。他怎么也在这里,刚才她说的话,“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奔跑的那个方向,不正是我医院门口的方向吗?难道萧楠他知道刘霞一直深爱的人是我,他想要杀了刘霞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地打了一个突,猛地喝道:“站住——”随后拔腿便追。当我追出巷口的时候,萧楠却已要不见了踪影,我生怕刘霞出什么事情,急忙跑到刘霞身旁,王娇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嗔道:“说了我们在这里等你的,你跑什么呀,看你喘成这样,烟买到吗?”
我顾不上和王娇说话,喘着粗气说道:“刘霞,刚才我在小巷里看见了一个人,好像是你的前夫。”
刘霞一听,脸色顿时苍白之极,几欲晕倒,扑在我怀里,瑟瑟发抖,颤声道:“他……他……”
我宽慰道:“别怕,有我在,料想他不敢怎么样的。”心中暗道:“怪不得刘霞会和她老公离婚,看来结婚以后,他老公对刘霞并不是很好,说不准还打她骂她,以至于刘霞会间歇性神智失常,看来一切的原因都在她老公萧楠身上,他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便对王娇说道:“你扶她先回家,料想他还在附近,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王娇点点头,关切地说道:“你自己当心。”
谁知道刘霞却死活不肯回去,挣脱王娇搀扶她的手,扑到我怀里,哽咽道:“陆轩……陆轩……我不要,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怀里,我知道的,我终究逃不掉,这是我的宿命,我想不爱你,可是我却发觉对你的爱越来越深,我想忘记你,可是十多年来我都做不到,看来上天注定要我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愿意死在你的怀里。”
我大吃一惊,刘霞突然间说出这些无关紧要却又莫名其妙的话来,我还以为她的间歇性神智失常又犯了,当下急道:“阿娇,她的病又犯,怎么办?”
刘霞急道:“不,我没犯病,陆轩,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结婚吧,能够死在你怀里,已经是我毕生的愿望了。”
王娇站在不动,我又大叫了一声:“阿娇,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快给你同学黄姗姗打电话,我背她回医院。”
刘霞却蓦地从我怀中挣脱出来,情急之下大声叫道:“不,不,我不回医院,医生救不了我的,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很快就会死的,我得的不是病,我是中了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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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四十五章 水落石不出
更新时间:2008…11…21 10:21:00
字数:3074
我发誓,在现实生活中,我第一次听到“蛊”这个字,以前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不少,至于“蛊”是什么东西,我却说不上来,只知道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提到:“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大概意思是说,将百余只各种各样的毒虫放进一个器皿内,比如说毒蜘蛛、蜈蚣、蝎子一类的带毒的动物和昆虫,这百余只毒虫就会互相攻击、毒杀对方,直到器皿只活下来的那只毒虫,就叫做‘蛊’,所以汉字里面‘蛊’的结构为‘虫’和‘皿’,不过这些都是空穴来风,至于蛊是什么,没有人见到过,不过,据说这‘蛊’源远流长,早在商周时期的甲骨文和钟鼎文里,就有了‘蛊’字的存在了。
刘霞突然间说自己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情蛊,自然让我大吃一惊,我的嘴巴大张,半晌都不能合拢,直到王娇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这才回过神来,问王娇道:“‘蛊’是什么?你听说过吗?”
王娇想了想,说道:“听过,据说是以毒虫作祟害人的一种古老的巫术,主要流行于我国南疆地带及一些少数民族中……”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脱口而出:“苗族?”一句话出口,我和王娇两人都不由地全身一颤。要知道,我们所在的云南就是中国的南疆地域,又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全国五十五个少数民族,云南就占了一半还要多,而且会蛊术的只是苗族其中的几个支系,阿夏克族就是其中的一支,我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古陵之中,那具千年不化的女尸,不正是口中含有一种虫子而保持着“活尸”的状态吗?如果说阿夏克族那神秘的保存尸体的方法是蛊术的一种,那么,我胸口的那个奇怪的囊肿里面那个像虾的活物,应该就是蛊虫了,难怪刘霞一看到我的胸口上的囊肿就会疯狂地想要将我扼死。如果说我的推测正确的话,那所有的谜题算是解开一半了,阿夏克族是契丹人的后裔,现在划归为苗族的一支,继承了契丹族那种古老而又神秘的巫术——蛊;我胸口的囊肿里的虾状活物,应该就是我体内的蛊虫,因此可以推断,我也中了蛊,刘霞她说自己中了情蛊,多半也不会假。
当年的暑假时,刘霞她随父母去了趟老家,回来后就对我不理不睬,以至于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如果不是蛊术,那么她又怎么这样对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问道:“刘霞,你老实告诉我,你老家是云南还是贵州?”我问这句话不是无故而问的,要知道,苗族分布的地域极为广阔,大多分布在滇、黔、湘、桂四个省,这四个省的苗民,又以云南和贵州省最多,而云南的苗民大多就集中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
刘霞微微一愣,说道:“我老家是文山的。”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我,从而更加证实了我推测的合理性和正确性,刘霞中了蛊,应该是事实,可是,又引出来了一系列的问题,是什么人想要对刘霞下蛊呢?下蛊的动机又是什么呢?中了这情蛊,要怎么样才能解救?刘霞她比起我来,要算很幸运了,她好歹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蛊,而我呢?就连自己中了什么蛊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仔细推敲,我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刘霞的前夫萧楠身上,不为别的,就为了适才他说的那句话“我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可是,没过多久,我自己就把这个结论推翻了,为什么呢?萧楠虽然可疑,可是他毕竟是刘霞的老公,刘霞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萧楠他对刘霞很是痴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痴迷,应该不会做出伤害这个女人的事情。而以前追求刘霞的人很多,这些人都会因爱而生恨,有了施蛊动机,可是又会是谁呢?一时间,我大脑一片混乱,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开口问道:“刘霞,是不是萧楠对你下了蛊?中了这情蛊,会怎么样?”
刘霞点了点头,果然是萧楠这个王八蛋。当下我又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中了这情蛊会怎么样?”
刘霞沉默下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又重复问了一遍,突然间,刘霞像是发了疯一样,发出一声怪叫,挣脱我的双臂,拼了命一般跑上了公路。
我生怕她会出事儿,当下对王娇说道:“追上去。”
王娇点了点头,我们立时拔腿便追。追过了几条街,我们才将追上刘霞,不是我们跑得慢,我是一名刑警,平日里追捕嫌犯,我身为刑警队长,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你说我跑不快吗?
正在我离刘霞只有十余步距离的时候,突然间,从旁边闪过一个黑影,将我拦住,我定神一看,这不正是刘霞的前夫萧楠吗?想到刚才刘霞说她所中的情蛊,就是萧楠下的,我顿时大怒,吼道:“让开。”同时一拳向萧楠的面部砸去,我奔跑时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我满怀一腔愤怒而出拳,萧楠若不闪避的话,他的身子绝对会被我打飞出去。
可是令我有些意外的地,萧楠他并没有闪避,硬生生地被我一记重拳,打得他身体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我直上前,一个小擒拿手,捏住了他的咽喉,只要他有什么异动,说不得,我只好捏碎他的喉咙,我知道萧楠会下蛊,为了防止他在我身上下蛊,我只好出重手了。
“萧楠先生,你对刘霞下了情蛊,我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有证人,我可以告你蓄意伤害罪。”顿了顿,我转头对王娇说道:“快追上刘霞,别让她出意外,追上她,说什么也得把她送回家。”
“陆大哥,可是你……”王娇说着,怯生生地斜眼瞥了一下被我擒住的萧楠。
“放心吧,你陆大哥我可是江城市的散打冠军。”
王娇稍稍放了心,应了一声:“那你自己小心”,然后便往刘霞奔跑的地方追去。
待得王娇跑远后,我转过头来,对萧楠说道:“刘霞说,是你对她下了情蛊,是不是?”
“不错。”萧楠面无惧色。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楠“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我指上加劲,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咽喉,萧楠顿感到呼吸困难,但他很硬气,不开口便不开口,当下我冷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有刘霞这个证人,我也一样把你送进监狱。”
萧楠冷笑道:“只有证人,你也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承认,你奈何不了我的。”
我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是法盲,就算你不认罪,难道就对你没办法了吗?要知道,不认罪而被判刑的案子,可不止一件两件。”顿了顿,我又道:“你说的对,我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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