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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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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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左手上还提着枪,见双腿已经被完全缠进去一咬牙干脆豁出去的把打火机丢进上衣的口袋,转而拿着枪对准禁婆那惨白的大脸就要射,却不想禁婆却突然用头发举出一个人来挡在面前,一看竟然是同样被缠的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潘子,吴邪顿时脑子一炸,这禁婆难道成精了不成,他妈还知道用挡箭牌了?心中一阵绝望,再看那胖子又给重新卷了回去,而闷油瓶手中的打火机给头发卷了去,现在也好像放弃了一样看着禁婆沉思,不禁在心中哀叹,难道真要被禁婆都拖回去?他才不要被头发活活噎死,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给自己颗子弹来个痛快的。 
悲观的念头一闪而逝,吴邪突然发现闷油瓶看的其实不是禁婆,而是禁婆的旁边,只听一人好像开玩笑地笑道:“不好意思,来晚啦,玩的愉快么。”,吴邪马上意识到黑瞎子和小芸已经回来救他们了,两条火柱像火龙一样很快烧断了缠住胖子,吴邪和闷油瓶的头发,三个头的禁婆被那来势凶猛的火焰一逼就要逃遁,吴邪忙扯着嗓子大喊:“瞎子快烧,潘子还在它那儿。” 
回答吴邪却是不属于黑瞎子的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先顾好你自己,把那个死胖子身上缠着的头发清一清,潘子我们来救。”
这个声音让吴邪一愣,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只得听话地把身上缠着的头发弄下来然后跑过去帮被头发裹成一团的胖子脱困。 
又是一阵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的灼热感扑来,黑瞎子叫道:“到手了。”,紧接着随着禁婆的逃匿,浓雾也跟着消散,吴邪看到黑瞎子正帮着把潘子身上的头发都弄下来,而他旁边站着一个高瘦的男子正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闷油瓶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吴邪脸色也沉了下来,竟然是这个混蛋。
解雨臣。 
亏我曾经还那么亲昵的叫过你小花。

拾肆。
气氛一下就僵了下来,胖子爬起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问道:“怎么回事儿,人妖你怎么突然来了?小芸呢?”
这么一提吴邪倒是把之前的事儿全连起来了,难怪这丫头身手这么好,还不吃青椒,他娘又是这个解雨臣缩骨易容的,冷笑一声道:“我脑子是给猪油蒙了竟然连这个都没发现,缩骨易容可真把我们当小孩耍着玩,怎么,亲临大驾有何贵干?” 
平时温顺的小三爷突然炸毛了,胖子和潘子都是莫名其妙,但总算搞清楚小芸是解雨臣易容装扮出来的。平日里独当一面的小九爷心中苦笑:如此煞费苦心到了最后反倒是作茧自缚,吴邪从小就讨厌人家骗他,如此一来更是新仇旧恨如何说的清?这么想着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的软弱,笑道:“这喇嘛是我夹的, 跟来也是必然的吧。” 
听罢吴邪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要是直接以你的名义夹喇嘛我是不会跟来的,所以才搞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如今怎么又敢显出真身了?你就不怕我现在带着小哥甩手不干么?” 
解雨臣安静看着因为愤怒而变得牙尖嘴利的小三爷,心中哀叹:果然还是迎来了这种最坏的结果,正想说点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黑瞎子却慢悠悠地开了口:“ 小三爷没有这么傻吧,如今走到了这般田地小三爷也该发现这儿的一切都跟尸化有着莫大的关系,哑巴张尸化是早晚的事情,小三爷应该不愿意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吧?” 
这么一说正中吴邪死穴,闷油瓶也眉头紧锁地看着黑瞎子,后者完全没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样子,没了笑容的样子看上去颇带冷厉的感觉。见吴邪和闷油瓶都没了说辞,黑眼镜继续说道:“小三爷的确大可这时候不干带着人撤,但是现在没了三爷的撑腰,道上信得过的人也没几个吧,若是非要想,你认识的可以信的过的人都在这儿了,既然如此,小三爷又何必这么傻的放弃大好良机重新再来呢?” 
解雨臣愣愣地看着黑瞎子,突然有种不认识他的感觉,吴邪一咬牙,狠狠地挤出话来:“你倒是说的在理,信得过?上次和你旁边这位解九爷下斗我和小哥都差点折在斗里,解九爷当时倒是走的潇洒,这次要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可是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一直没插上话的胖子和潘子听到这儿才明白吴邪的敌意是打哪儿来的,解雨臣脑子里吴邪木然抱着哑巴张浑身是血的样子一闪而逝,顿时觉得胸口微疼,当下道歉的话就已经到了嘴边,只听黑瞎子淡淡地插嘴:“老九门的规矩是死的,下了斗就没有兄弟只有生死,这次小三爷和解家各有所需,没有必要为了前尘旧事撕破脸,更何况我们双方,都没有撕破脸的本钱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什么叫做没有撕破脸的本钱?过了半晌闷油瓶冷冷说道:“火焰发射器和吃的。” 
黑瞎子嘴角勾起一笑:“Bingo,我在分配物资的时候把火焰发射器放在我和小九爷的背包里,而食物却都在你,潘子,哑巴张和胖子的背包里,如今这种情况不是谁都离不得谁?” 
这下不说吴邪,除了闷油瓶以外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黑瞎子, 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这人的城府深不见底,解雨臣也没想到黑瞎子竟然在一开始就备了这么一手,黑瞎子好像早知道他的身份会提前暴露,包里甚至都给他准备了能换的衣服。 
“你从一开始就…” 
听了黑瞎子的话,吴邪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没有火焰发射器,即使有闷油瓶再碰到禁婆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现在只能选择继续和黑瞎子他们合作,真是不知道解雨臣是怎么说服黑瞎子当伙计的,这家伙确实可怕的很。 
“前走三后走四。” 
黑瞎子笑眯眯地拿着手上的火焰发射器晃荡了一下,吴邪记得这句话陈皮阿四也说过,那时他拿郎风当饵炸死了大雪毛子,如今这个黑瞎子说着同样的话,吴邪突然觉得背上窜起一阵寒意,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会满脸带笑地把他们推向死路。 
“你要敢动吴邪,我绝对杀了你。” 
闷油瓶冷冷地瞪了一眼黑瞎子和解雨臣,眼神里的确是动了杀意,黑瞎子收敛笑容,墨镜后蓝黑两色的眸子迎上闷油瓶冰凌一样的眼神。 
“我现在帮九爷干活,你要是敢动他,我第一个就挑你的吴邪下手。”


拾伍。 
吴邪是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冷静下来想其实跟黑瞎子和小花闹翻还真没什么必要,上次虽然被小花丢在斗里,但终究是捡回了命,小花跟他第一次下斗就交代过“要他自己照顾好自己”,上次弄成那种局面,没办法怪小花不仁,只能怪自己不中用。 
如今黑瞎子和闷油瓶都放出狠话,两人那架势都快掐起架来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再为了内部矛盾在这片林子里逗留绝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儿吴邪沉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肯定没办法回头了,我们就继续合作,反正是各有所需。” 
胖子受不了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跟着嚷嚷:“人民内部的阶级矛盾先放一放,一会那鸡婆趁着天黑又缠上来可就真麻烦了,赶紧找到地儿歇一晚上明天好干活。” 
黑瞎子听了吴邪的话马上恢复一脸我是路人甲的表情,笑嘻嘻地把火焰发射器放回包里,两手一摊:“走了走了,跟哑巴干架绝对是他跟小邪二打一,我这儿的主还说不准会不会帮忙呢。” 
这么让人大跌眼镜的变脸真让解雨臣怀疑起之前那个满身戾气的家伙是不是他的幻觉,但局势的确是多亏黑瞎子意外的逆转了,闷油瓶冷哼一声拉上吴邪重新走到队首探路去了,哑巴张是圈里里出了名的大杀四方的狠角色,解雨臣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搭错哪根筋敢直接跟哑巴呛声,那黑瞎子的话虽然狠厉,但却字字向着他,更是让他想不通。 
“花儿爷跟上了,这林子里古怪太多别落单的好。” 
正在发愣,黑瞎子的声音却打断了思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解雨臣总觉的黑瞎子对自己的笑容里有些特别的东西,但他还没参透,也懒得多想,应了一声就匆匆跟上。 
本来就没多少光线的林子里天黑的很快,但值得庆幸的是众人顺着人俑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主墓,之前的团伙打的盗洞原封不动还在,但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那盗洞旁几道深深的血痕,像是有人拼命要爬上地面却又最终给扯回洞里。

解雨臣看到那痕迹微微皱了下眉毛,不久前便是他带人来这林子里探过,那时还没拉黑瞎子入伙,林子里的一路上安稳的很,本以为是个小墓并没有下太大的心思,却不想下去了几个人没一个上来的,正当他等的不耐烦就要亲自下去看的时候一个伙计满脸惊恐地攀上盗洞,嘴里叫着:“头发,头发!”,他不明所以地去拉他却觉得那伙计身子奇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洞里拉着他不让他上来,正奇怪着呢就见那洞里猛的伸出一大簇的头发,有生命一般缠住伙计的肩膀将人往下拖,他还想去拉手也差点给卷进去,只得看着那伙计惨叫着被洞里的东西给拉了回去,这盗洞边上的血痕就是那时伙计挣扎时留下的,而那头发里掉出的一块小石头也便是后来他交到黑眼镜手上的那块。 
解雨臣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讲给其他人听,怕再次激起吴邪的抵触情绪,只得说道:“这斗里明显有古怪,看这架势估计又是禁婆一类的把人给拖了回去,我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还是不要冒险在这个时候下去,不如先把盗洞封死休息一晚,明早再下。” 
众人都觉得说的有理,胖子和潘子找了林子里的一块大石将盗洞口堵死,黑瞎子生了火支起帐篷,众人吃了点罐头但却相对无言,过了半晌胖子终于受不了这种干巴的气氛,没话找话地问道:“白天那鸡婆好像跟以前看的不一样了,难道是进化版的么?” 
潘子没有见过禁婆,吴邪就给他简略地说了一下禁婆的来历和他两次遭遇禁婆的经历,潘子听完连连点头:“今天早上碰到那个也会说话的,我被她缠住的时候还听到她说来陪我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闷油瓶淡淡地说道:“今天早上那个,并不是一只,只是三只禁婆头发缠在一起形成的,禁婆一般在海边才会出现,这里不沿海却又出现禁婆多半是跟墓主人有关系。”

吴邪一听是三只禁婆缠在一起有些恶心又觉得好笑,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呛到了,顿时咳的不成样子,闷油瓶把他拉到怀里给他顺着背,胖子见吴邪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哪能闲着:“我说小天真你吃个东西都能呛到,不会还要小哥给你做人工呼吸吧。” 
吴邪是有口不能言,咳的话都说不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胖子,后者还以为是吴邪想要回嘴回不了,嘴上正要再贫,却突然发现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开始死死地盯着他后面,手不约而同地按在了抢的扳机上,这下子胖子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头上冒冷汗,终于听清还咳个不停的吴邪断断续续叫着的是:“咳…咳…禁…。咳咳…。禁婆!” 
只听的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胖子再也忍不住,抄了枪飞快的转过身去,就在他身后不远的树丛间一张惨白的大脸漂浮在那儿,黑色的发丝缠在树干上滴着水,不看不要紧,这么一看真是吓得胖子不轻,大叫一声“**你奶奶的”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在禁婆的脸上就好像射进沾满污水的海绵,一个个枪眼儿里都淌着黑水,禁婆怨毒地盯着胖子却始终没有再往前进一步,黑瞎子拉住胖子道:“别打了,这玩意除非烧没了否则是死不掉的,省着点子弹用,它怕火是不会过来的。” 
原来那禁婆被吴邪的咳嗽声引了过来但又碍于篝火一直不敢靠前,只得围着他们周围的树丛打转。
一想到整个晚上都要跟禁婆大眼瞪小眼的度过吴邪便觉得颈毛发竖,闷油瓶看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不由分说地就拽着他进帐篷休息去了,解雨臣见状轻叹一声,说道:“你们都去休息把,这浑水我拉你们蹚的,我先来守夜,明儿个不能误了下斗。” 
若是其他人胖子还要客气两句,不过对于解雨臣之前扮作小芸的事情胖子一直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一听也对潘子说:“没我们什么事儿赶紧歇着去吧。“,说罢便撩了帐篷的帘子和潘子一前一后的进去睡了。 
如此一来篝火边就只剩下黑瞎子和解雨臣两人,解雨臣看着黑瞎子的墨镜反着光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你不会要在这儿陪我吧?还是你很想一直这么近距离欣赏禁婆?” 
黑瞎子瞧见那禁婆还不死心地盯着他们这儿看,在篝火前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看来它是等着看好戏呢。” 
解雨臣不解,黑瞎子便朝他这儿坐了点,凑着他耳朵根道:“白天的事儿,我要赏。” 
解雨臣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白天的事儿,当下翘起嘴角笑的勾人,刚刚还按着扳机的手指轻轻环上黑瞎子的脖子。
“该赏,先付个首期吧。”

拾陆。
吴邪是被一阵湿冷的触感惊醒的,知道闷油瓶在身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感,睡眼迷蒙地唤了声:“小哥,下雨了?” 
闷油瓶却没有回应,吴邪便伸了手去想去环住那个温暖的身体却不想入手是一片冰冷的毛躁,顿时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一样地清醒过来,一睁眼身边哪还是张起灵,自己环住的也不过是一片湿答答的头发,而禁婆那张腐烂的脸就在面前。 
吴邪还来不及发出惊叫,大量的头发就卷住全身,嘴里都伸进去了不少,一阵窒息的感觉…。
“咳…咳…小…。小哥!” 
吴邪大声咳嗽着真正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头上全是冷汗,这下才真的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闷油瓶顺着他的背轻声说:“没事了,我在。” 
“禁婆…。禁婆刚刚…。刚刚你变成禁婆了,搞得我满身都是头发!”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吓的语无伦次,每次正面遭遇禁婆都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下子估计又有短时间看到头发就要恶心了,闷油瓶把他圈的紧紧的:“不要紧,我也梦到了,禁婆的骨香里有致幻的成分。” 
吴邪抬头一看闷油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想必刚刚也做了跟禁婆相关的噩梦,这才慢慢镇定下来,两人出了帐篷见胖子也正骂骂咧咧的和潘子从帐篷里出来,胖子一脸不快地大骂道:“做个梦都梦到这个死鸡婆上身,***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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