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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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 ,-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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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人正以不容拒绝的语调轻声说道,“我已死过一回,你也死过一回………这可是又一世了,你要记得。”


回应他的是十指相扣,抬首清眸中恍若亘古星子的温柔,“你若嫌今生短暂,我会永世相随。”


话音是如此柔韧地执着坚持,一如眼前人。拥住他无声而叹,白玉堂啊白玉堂,任你如何张扬,如何潇洒,如何由着心性爱你所爱为你所为,平生想拥有的不过是此时的真实而已:拥着这个叫展昭的人坐在窗旁的藤椅上看书,秋日的暖阳斜进木格窗棂,以至都能清晰地看见他耳廓上的绒毛…洋溢着松木烟尘味的屋子里,生着旺旺的一炉灶火,炉灶上焖着一锅鲜美肉汤,锅里咝咝响着,热汽把盖子顶得咔哒作响…


咔哒咔哒……?!
糟了!
白玉堂一个箭步冲过去,抢救那锅肉汤!


院子里有人经过,正看到这一幕,不觉停下了脚步,“先生,你可有胆量进去一尝?“

“大人,不用进去找了,展护卫不在房间静养,必在此地。”摇首失笑,公孙收回目光,“大人尽可放心,那齐昆还是非常有度的,他所下之毒迅猛,看来凶险无比,解方其实不难。若寻对了拮抗之药,可手到病去不留顽症,只是损些气血而已。”


“本府信得过先生。”包拯点头,公孙却沉吟道,“学生担心的不是现在…太后若有意加害,展护卫………”

“当日我与太后言道,如以后有国威沦丧,有辱皇家颜面之事,皆因本府约束不严,包拯无颜在朝,必当辞官归隐。”

“大人!“公孙震惊不已,这分明已是要挟当朝太后………

包拯抚髯而叹,面现负疚之色,“说她有意倒也未必,若真有意,以太后的为人怎会用齐昆?!只是本府万不料太后出此下策,用计如此凶险。也罢,若不狠些,怎收得住人心?”

“太后是为当今皇上。大人你………”公孙突然笑道,“大人是有私心罢?”

“展护卫本可以就此远离官场,一身逍遥。大人却舍不得。”

“知我者先生。”

包拯默然,望向那间屋子,黝黑的面容威严而又慈祥。

屋里正传出白玉堂恼火地叫声,“喂……白爷爷要追加惩罚章程!你还笑!………展昭以后若敢受伤,罚他一次喝十碗白玉堂做的汤!”







尾声。




忭京。


阳春白日风在香。午后天方晴好,云淡风轻。一眼望去,城内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茶肆酒楼内也是高朋满座,热闹之极,隐隐有清脆的竹板声传出


“打起竹板精神爽,各位客官听端详!”


“哎………展护卫,武艺强,江湖道上美名扬!可有人偏偏不买帐,啧,这个人的气焰太张狂啊!你们知道这个人他是谁吗?啊?”


“谁啊?”
“说!说啊!
一阵起哄高叫

“他就是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

此话一出,立时又是一阵男客的起哄,“奥,他呀!…白玉堂啊。”嗡嗡议论中夹杂了几声细微的脆笑,是左右的几名女客没有围上,只坐在桌边喝茶,听到这串起哄声都不禁红了脸掩袖低语。


“白玉堂!他自命风流武艺好,一心要找这个御猫来较量!虽然说以他的武功来讲啊,也是那拔尖的好手………!!!”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越来越急,表情更是惟妙惟肖丰富百变,听众正听的入神,不想那竹板声嘎然而止!这说书的小伙计盯着茶楼拥挤的人群外显露出的白衣,那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扇子,背对热闹而坐。眼珠转了几转,转身想走!


众人正听到关键处,心痒难忍,之中也有人知道下文结果,但总归要听说书人亲自讲出来才舒服,于是拦住他纷纷叫嚷,“接着讲啊!后面又如何?”


说书的额上都急出了冷汗,只能硬着头皮转了个弯,继续瞎白活,“只可惜啊,那展昭武功再好哇可惜碰上了白玉堂,御赐的猫儿他也难搪!多亏这白玉堂他,他肚量好,不然哪,展昭过不了三招就…得…投…降!!!”


看客们有听出不对的,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到哈哈大笑之声,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名气度潇洒的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这说书的………


说书的几声干笑,他可没忘记上次被这个白爷爷打赏的事情,要让他知道自己还在讲那套书,那可就…亏得自己口舌伶俐,硬是把故事掉了个个儿。刚要提着胆子打招呼,就听白玉堂笑问道,“说书的,你可见过那展昭?”


说书的一个激灵,心说怎么跟上次问的一样啊,你不是让我见过了嘛,当下眼珠乱转,左顾右盼,“小的,小的………”


白玉堂忍住笑,回身自人群外拉进一名红衣乌发的青年,那青年冷不防被他拽住,满面无可奈何,此时只得任白玉堂手里的扇子指向自己………


哪知那说书的从桌子底下爬出,一脸谄媚的对白玉堂笑道,“小的,这不见过了吗?!”红衣青年正在惊讶,只见他从身后提出一只肥大溜圆的黑猫,捏着它的脖子叫道,“展护卫?”


“喵………”那猫对着众人撩了撩爪子,凶恶的叫了一声。


“噗哈哈哈哈!”白玉堂抱着肚子喷笑,要不是周围人多他几乎要滚到桌子上去了。


红衣人在周围的哄堂大笑声中尴尬不已,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面容平静地对着疑惑傻笑,仍在看着自己和白玉堂的说书人袖手一礼,“在下展昭。”说完从容离去。


一片寂静后,嗡
身后的茶楼里象炸了锅,那说书的僵硬立在原地,那黑猫一得自由“吱溜”窜了个没影,他可怜巴巴把求证的目光投向白玉堂,那位白爷正在擦笑出来的眼泪,起手扔给他一锭银子,“说的好!赏你的!”


言罢施展轻功,人已不见。


说书的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自嘲一笑,随众人挤到栏杆上远眺,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处处景色如画。有人探出身子指指点点,“哎,那儿呢。他们在那儿呢。”


风中远远传来一声大笑,“猫儿,等我!”


蹄声起,骏马飞驰,一红一白,双人双骑,已于万丈红尘中追逐远去!




正是:
红尘笑,问天道,江湖路上共今朝。



………完


'鼠猫'浣溪沙番外1千红(完)
千红
by:yuxiuyi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 

   农历八月初,正是江南的秋分时节。 

   风簇微澜;烟笼寒雾,浩浩荡荡的江水波折千里,凉凉的水气濡湿了衣裳,一舶快船在微暝晨色里顺水回旋而下。 

   一名汉子站在船头;手上拿两支小令旗;左右挥动;指挥船只的进退。延二三十里,芦苇遮天蔽日,船只方向难辩,逐渐减慢速度。 

   彼时水气弥漫,薄雾将散不散,船上的人听到水流哗啦蹿动,眺视时,见前方芦苇丛中斜闪出一叶轻舟,却白花花一团看不清人……… 

   船上顿时就紧张起来,个个横刀立马,为首的大喊一声,“呔!前方何人?!” 

   对方不答,待快舟驶近,才发觉是一个白衣青年,只因一身衣衫白如云翌,与满江缭绕的白雾融为一体,当然不容易看清。 

   瞧清了只有一人,众人立时一怔,眨眼间人却已立在自家船头,衣袂翻风,含笑而视………只是他似乎没看到船上的人,只看了看船上摆的数十袋东西,摆弄着手中雪鞘长剑,淡淡道,“想从这里过可以,把东西留下罢。” 

   为首的汉子方才醒悟,“小子活腻味了?!放招子看清船号,咱们盐帮在地面江面上,有哪条路不能走?!” 

   说话间他眼前一花,颈子上蓦然一片冰寒,刹时变了泥塑菩萨,那人笑吟吟将剑尖在他颌下拍了拍,“眼前这条路就走不通。” 

   船上几条精壮汉子发声喊提着朴刀砍上来,那白衣人纵身一闪,竟似背后生出眼睛一般,剑仍指在为首汉子颈上,扑上的几人却被他踢翻,‘扑通'之声不绝于耳,竟是接连落水,在白浪里翻腾嘶喊,乱作一团。 

   剑如骄日映秋水一般冷亮刺人,宛如鬼魅的身法让为首汉子面如死灰,知是遇到了强手……… 

   翻腕,撤剑,白衣人在一众惊骇眼神中步向船舱,横剑一挑,结实麻袋上透了一丝缝隙,白花花细软如沙流泻而出,他两指一捻,随口吹散,拍拍手道,“留下两人给五爷撑船,其他的都滚罢。” 

   五爷?!“你,你是白……白玉堂………”张皇抬头瞧他形容时兀然脱口,伴着话音人却已被一脚踢落水中! 


   八月初四。 

   忭京。贾府。 

   “那白玉堂也欺人太甚,四五趟买卖全让他给搅了………” 

   年约五旬的锦衣老者拍的桌子震天响,勃然大怒,“你还有脸说!没用的东西!净给我惹事!“转了几圈,回头恨道,“你招惹谁不行?偏去惹那个阎王?!那小子一向只赚便宜不吃亏,出了名的毒” 

   “是是,属下办事不利。”擦擦汗,诚惶诚恐觑上前去,“不过贾老爷子,您是盐道上的老祖宗,这事您可不能不管” 

   “我怎么管?!”老者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你做的要是正经盐道,无论是京里还是地方的官面上我都打点的到,可你不是!不是也就罢了,只要你办的漂亮,黑白两道心知肚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怎么就去捅了陷空岛那个马蜂窝!” 

   “误会,误会啊………前儿打陷空岛过,手底下的弟兄不识路,伤了他们庄丁,不过咱们已经投过帖子服了短,料想已经完事,谁知道这白玉堂是这么个挟眦必报的主儿!” 

   锦衣老者顿足道,“罢了罢了,倒在黄毛小子手里翻了船!”碧玉扳指在大拇指上轻轻转动,闭了眼睛思忖一会,“果真如你所说,此事说不准另有蹊跷………”江湖风浪中打滚,谁都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白玉堂再是骄横,也犯不着如此。 

   吐出口气,睁开双目,抬手吩咐道,“去备份礼,随我到天字号镖局走一趟。”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江南湖广有如斯绮丽景色者,除去钟灵毓秀之苏杭,艳名远播之秦淮,便只有八百里云梦泽。 

   天外天客栈内。 

   “你这趟镖走川道近便些,怎么跑开了这江陵水路?”青衣男子一边招呼递茶,笑意盎然间眼中精光闪逝,“京师第一镖声望之高,已是所向披靡,所过之地简直是通行无阻,那川陕道上恐怕也没几个蟊贼敢撒野………此次李兄亲自押镖,突然平白无故拐到这里来,断不会只为几杯水酒吧?! 

   “借初云山庄这块宝地歇歇脚罢了。” 

   这面容稳重,掀衣落座的男子正是京师第一镖局的当家李沉舟。 

   “承蒙李兄看得起。”柳含庭笑笑,抬手接茶时忽地哼了一声,“有的人就十分不给我面子,在这里闹了事还敢赖着不走………“ 

   “哦?”李沉舟眸光一长,面上纹丝不动,心中却直道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竟一眼窥破自己来意,只好顺水推舟一派愿闻其详之态。 

   见他兴趣盎然,端酒进来的姑娘脆生生接上了话……… 

   “是啊是啊,前几天盐帮运货的几十号人打这太湖边上过,被一位白衣的公子打了个落花流水………那些人来这里的时候真真恶霸,喝三吆四的,现下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了!” 

   唧唧喳喳的说完,脸上显见的一副红润神采,倒象是她亲见似的。 

   ”小妮子听热闹就勾了魂去………只道那盐帮个个凶神恶煞,岂不知你们嘴里的俊公 

   子到了这些人堆里,才正是强盗中的祖宗!” 

   姑娘脸色一红,掩唇吃吃笑道,“我们哪儿敢………” 

   端起托盘倚到他身后,眼神儿瞟过去,却听他伸了个懒腰往椅背上一靠,“就怕你们不敢,他人倒是在这里………” 

   “淮南盐道这次吃亏不小,白兄似乎也是大动肝火………这事却从何说起?”李沉舟追问道。 

   柳含庭冷冷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做错了事就该受些教训………何况他白玉堂的性子?!你可知道他为了什么跟盐帮过不去?” 

   李沉舟拧了拧眉,嘴上虽未反驳,心中暗道你们什么时候是按规矩做事的人了?!面上只依旧含笑,“江湖传言,淮南盐帮走江宁时趟错了路,跟陷空岛的家丁动了手,还伤了人。” 

   他话音一顿,目光投了过来,“盐帮先动了他的人是不差………不过,大半个月里他在江宁,秦淮等地接连截了他们几批买卖,还没出够这口气不成?!若真要赶尽杀绝让人吃不上饭,盐帮的后台岂会罢休?人在你这里,这后面热闹的可是你初云山庄!既然来了,关心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柳含庭挑挑眉,轻哂一声……… 

   李沉舟所说确有其事,不过那白老鼠再怎么缁珠必较也不会窝火至此大动干戈………你可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白玉堂这是揪个由头借题发挥罢了。 

   “李兄该不会是来做说客的吧?” 

   “他们京里主事儿的,托我带个口讯:若白五爷赏脸,七日后他们在京师醉仙楼设宴赔罪,一笑泯恩仇。”李沉舟苦笑,“他们倒是冲着李某与泽琰的交情,可不知做他的朋友却不是什么好买卖。担了个‘说客'之名,权当绕路看看老朋友罢了!” 

   柳含庭知道他下面尚有话说,也不开口相询,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泽琰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是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李某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只是在京日久,多少也会有些人脉消息。江湖纷争牵扯大了毕竟有害无利,能兵不刃血的解决,那是最好。” 

   话说到这里,柳含庭已然明白,这李沉舟此番不直接去寻白玉堂,却是先到自己这里探口风来了………倘若这事做得,他算帮了朋友的忙,若做不得,也省得惹翻了那白玉堂。 

   当下也不隐瞒,直道,“那李兄你怎没问问那主事的,他们淮南分号走的是什么盐?” 

   李沉舟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为之一变,“你是说………” 

   “不错,就是私盐。”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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