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灵迷惑地说:外婆,我记得小时候在你房间的床后面见到有一扇小门,那不是暗门吗?
杨五妹微微一愣,显然蒋方灵的话让她感到了意外,但那也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不注意是无法发觉的,杨五妹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那是一间储藏室而已。
蒋方灵一把抓紧了杨五妹的手臂喊道:那就惨了。这样的话我爸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了。外婆,你能让我看看西屋到底乱成什么样子吗?只有看过了才能判断闯进西屋的人是不是我爸。外婆,让我看看好不好嘛?
蒋方灵撒起了娇,这一招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杨五妹不为所动说:那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你爸外婆心里有数。
眼看谈话又要再一次无果而终,车尧天孤注一掷:五婆,如果不是蒋守成的话事情就严重了。既然没有暗门,黑铳也没有叫,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如果我们不查清楚,他再来的话我们恐怕还是发现不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九曲巷档案56(修改版)
杨五妹不以为然说:来就来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了也不可惜。
车尧天不赞成:可是万一对方认为这里藏了宝藏,不找到绝对不会罢休。今天是西屋成为了他的目标,以后有可能所有的屋子都是他的目标。万一他闯进了五婆的屋子,被外婆发现了,就有可能会威胁到五婆的安全。那种人一旦行踪败露,绝对会做出威胁别人生命的事情来。
蒋方灵在一旁帮腔:外婆,车尧天说得很对。不能让那样事情发生。我们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不会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去吃早饭吧。
无论好说歹说,杨五妹就是不松口让他们去西屋。
最后车尧天不得不放弃。
在厨房里,车尧天帮着蒋方灵往碟子里装干炒河粉:你外婆真的很固执。
蒋方灵同意: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外婆这样固执不听任何理由呢。
车尧天叹口气:看来只能瞒着五婆偷偷进西屋了。
两人默默吃着早餐,等待着杨五妹睡回笼觉的时间到来。
吃完了早餐,蒋方灵到菜市场买菜。车尧天陪杨五妹聊天,心里盼着杨五妹快点回屋睡回笼觉。
小天,你有什么心事吗?
杨五妹的问话把车尧天惊吓得不轻,担心杨五妹看出了他的预谋,连回答都变得结巴起来:没,没有心事。
杨五妹轻轻叹了口气:小天,你会怪我不让你看西屋吗?
车尧天连忙摇头:怎么会。是我太无理才对。
杨五妹感概地说:我老了,没有多少年可以守着这所房子了。如果九曲巷一定要拆,这里很快就会被人忘记了吧。到头来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一直守护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呢?
停顿了一会儿,杨五妹接着说:能记住的人恐怕只有自己的子孙吧。保留下祖上的房子就是让他们能够有一个地方可以追寻自己的根。
车尧天无言以对。
杨五妹笑了:我真是老糊涂了,都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呢。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回屋休息了。
车尧天上前挽住杨五妹说:我送你上去。
杨五妹没有拒绝,抓着车尧天的手臂站起身,依着他上楼。
车尧天从杨五妹屋里出来,轻轻地带上门后呆在走廊里焦急地等蒋方灵回来。
蒋方灵提着菜篮埋进大门,车尧田立即对她打手势,双手合拢放到头旁边,然后又指杨五婆的屋子。
蒋方灵会意,指指手里的菜篮,又指后院。
车尧天明白她的意思,走下了楼,跟着她到了后院。
蒋方灵菜篮里面就是一大块的肉骨头,她取出来放在黑铳面前,说:黑铳真乖。一会儿乖乖吃骨头不要叫,知道吗?乖的话我会再奖励你一根大骨头。
车尧天也蹲在她身边,伸手摸着黑铳说:五婆大概进屋十分钟了。
蒋方灵点头:外婆应该睡着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钥匙。在我拿了钥匙回来换你之前,你要一直在这里跟黑铳玩。我把钥匙交给你后,我会尽量不让黑铳看那边,你就偷偷上楼。
车尧天拍着黑铳的头说:我们是朋友了,你待会就放我一马吧。
蒋方灵轻手轻脚地去了前院。她把脚上的鞋脱了,放在楼梯口,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来带杨五妹门前。侧耳听听屋里的动静,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鼾声。她把手放到门上。有了年代的木门一推就会发出呀呀的声响。她在心里祈祷着,闭上眼睛,摒着呼吸,手上慢慢用力。
呀~~木门在力的作用下还是发出了轻缓的声音。蒋方灵咬着牙把门推开一道可以容她侧身进去的缝隙后停止了用力。再次侧耳听屋里的声音。杨五妹的喊声没有了。蒋方灵的心缩了一缩,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门口。还好没一会儿鼾声又响了起来。
蒋方灵颠着脚挤进了门缝,一步一步地绕过了屏风,慢慢地移向床边。
杨五妹侧身向内躺着,时断时续的打着鼾。蒋方灵前倾身体目光焦急地在杨五妹身上寻找串钥匙的绳子。
在哪里啊?快点出来!蒋方灵在心里焦急地念着。
突然杨五妹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把蒋方灵吓得蹲到地上。还好,杨五妹没有醒来。
蒋方灵慢慢地站起来,惊喜地发现钥匙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她布知道哪一条是西屋的。盯着钥匙看来看去,最后决定取下自己不认识的那条房门钥匙。
蒋方灵一切顺利地返回了屋外。门不能再关上了,万一发出声音惊醒了外婆就前功尽弃。
蒋方灵按着扑通扑通剧烈跳的心飞快地下了楼,连鞋也没穿跑到後院,把钥匙交给车尧天:我没见过西屋的钥匙,我只能猜了。你试试能不能打开。
蒋方灵说着蹲下来,亲热地给黑铳挠痒痒,甚至把黑铳的头抱在怀里拨弄。
车尧天见机飞快地闪到楼梯口,回头看看黑铳没有叫,随即埋开长腿,几步跨上了二楼来到西屋前。他把回型钥匙插进七字型的钥匙口,感觉到钥匙勾住了门里面的插销,于是顺势往上提。提不动!
再提一次,还没有动!
车尧天把钥匙拔出来,看看了,心想是不是自己把方向弄错了,把钥匙翻了一面再试,进不去钥匙口。之前试的那面应该是对的。再一次插进钥匙往上提,还是没提动。
他转身对一直在下面盯着他的蒋方灵打手势:打不开。
蒋方灵示意车尧天下楼。
车尧天下了楼把钥匙还给蒋方灵说:可以插进钥匙口,但是提不上去。打不开门。
蒋方灵放开黑铳,接过钥匙:我再去换一把。
说着站起来就往前院跑。
车尧天一手摸着黑铳,转头看向院门,见蒋方灵走了回来,就问:这么快就换好了?
蒋方灵低着头,皱着眉,微微转头用唇语说:外婆,外婆。
完蛋了。被抓到了。
车尧天在心里喊道,站起来盯着院门。
杨五妹拄着拐杖走进来,奇怪的是脸上带着笑容,不想生气的样子。
小天在跟黑铳玩呢。我还以为你们去上班了。
车尧天一愣,然后明白杨五妹可能没有发现他们拿了钥匙,忙对笑说:上班。看黑铳吃晚饭就去。
蒋方灵也说:今天我们要到外面办事,不用进公司,所以不用按时去。
车尧天连连点头说是,他突然发现蒋方灵还赤着脚。蒋方灵躲在杨五妹身后示意他想办法缠住杨五妹。
车尧天跨大步上前挽住了杨五妹说:五婆,你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就告诉我,我回来的时候帮你带回来。吃的用的,什么都可以。
杨五妹和蔼地笑着说:我一个老太婆吃不了多少东西,也用不了多少东西。什么也不用买。你们下了班早点回来陪我聊天,就足够了。
车尧天打保证说:一定早点回来陪你。
蒋方灵已经借机穿上了鞋子返回,对杨五妹说:外婆,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哦。我们走了。
九曲巷档案57(修改版)
两人离开了杨五妹,大大地松了口气。
蒋方灵捂着胸口说:刚才心脏都快掉出来了。我返回前院,才上了一级楼梯,外婆就出现在楼梯口,吓得我连鞋都忘了穿。而且钥匙还在我手里,我多怕外婆发现少了一条钥匙。还好你打掩护,我返回了外婆屋子把钥匙放在了地上。不然的话外婆找不到钥匙一定会怀疑的。
车尧天大赞蒋方灵够机灵。现在西屋没进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蒋方灵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车尧天从口袋里掏出已经起了褶皱的纸条:我在想,也许我应该把目标范围放大一些。五婆是离哑伯最近的女人没错,可是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比五婆更了解哑伯的女人存在呢?哑伯身边的女人,这个身边可以是很广的范围,比如哑伯打工地方的女人,还有其他经常跟哑伯接触的女人都有可能在这个范围内。
蒋方灵喃喃地说:这样的话范围很大呢。
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我不希望哑伯在不得不搬离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蒋方灵感动地说:我帮你一起找。即使最后没有能够找到哑伯的亲人,我也不会让哑伯一个人孤单单的,我会照顾他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接哑伯到我家来住。
车尧天胸中热流涌动,他眼里的蒋方灵有如圣母一样美丽,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蒋方灵。
车尧天说回屋子拿手机再去公司。结果一看手机吓一跳,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从分公司打来的,有座机,有手机。这几天忙忙碌碌,车尧天几乎忘了有分公司这么一回事了。
车尧天正按着键准备回电,手机响了。这次是白祖庆的电话号码。
车尧天接起问:白师傅有事找我吗?
白祖庆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似的说:车助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九曲巷吗?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了。车助理能到巷口等着吗?
车尧天从白祖庆语气里感觉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问:白师傅,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祖庆说:蒋经理跟钟总打起来了。
车尧天上了白祖庆的车就问:怎么回事?
蒋方灵坐在车尧天身边紧张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白祖庆打着方向盘掉了车头说:不清楚原因。我在办公室里,然后能听见楼上脚步声很乱,我就出去看,看见公司里的人都往钟总办公室跑。我也跟过去,那里已经围了好几个人了。他们说听见蒋经理在钟总办公室里吵起来,就过去看怎么回事,还说好像有人看见蒋经理打了钟总。
钟总怎么样了?
车尧天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公司里面。
白祖庆回答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就想先开车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九曲巷。还好你接电话了。
车尧天到了公司,平静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到曾经发生过那样轰动的事情。他一步四级台阶上了二楼,疾步来到办公室推开门,办公室里没有人。
人呢?都上哪里去了?
车尧天转身回到走廊上,一样看不到一个人影。他拨通了钟庆良的电话:钟总,你不在公司?
钟庆良声音听起来很严肃:车助理你到公司了?我在会议室。
车尧天立即挂断电话,奔上三楼的会议室。
分公司所有员工都集中在会议室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见到车尧天进来,钟庆良招呼他坐到主席台来。
车尧天在钟庆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问:怎么回事?
钟庆良低声解释:这次会议是蒋守信要求召开的。议题是投票决定是不是强拆九曲巷。
什么?!
车尧天瞪大着眼睛在面前的人堆里找蒋守信。很快便找到了他,黑黑的瘦脸僵硬地板着,目光低垂着,手上夹着根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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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巷档案58
车尧天确实希望看似平静的氛围被打破,但是他无法理解怎么突然发生这样激烈的对抗。他低声问:为什么会这样?
钟庆良面露难色地说:说来话长。会后再详细告诉你。
车尧天不肯罢休说:你真的被蒋守信打了?
钟庆良豪迈地一笑说:我虽然不当兵很久了,但是普通人想要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车尧天绝对相信钟庆良的话,那样壮实的身板给人一种无可侵犯的威慑力。
此时会场里的其他人已经自成若干单位嗡嗡地开起了小会。
车尧天轻轻问钟庆良:打算怎么办?
钟庆良反问:你怎么看?
车尧天却问:你不希望表决吗?
钟庆良眉一挑露出明知故问的表情:你希望表决?
车尧天爽快地说:表决没什么不好。你主持。
钟庆良不确定地又问一句:真的要表决?
车尧天肯定地点头:真的。开始吧。
钟庆良不明白车尧天葫芦里卖什么药,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再看了看蒋守信,随后朗声宣布:今天的会议是对是否强拆九曲巷进行表决,表决结果将由车助理汇报给总公司。如果同意强拆就举手,由蒋经理负责记票。那么,现在开始表决,同意强拆九曲巷的请举手。
从蒋守信一脸的愕然可以看出事情顺利得出乎他的意料。当钟庆良提醒他要把自己那票算进去的时候,他才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到计算票数上。
一票?!
蒋守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声地说:同意强拆九曲巷的举手!
眼前没有一只举起的手臂。他望向坐在最后的白祖庆,白祖庆匆匆地将目光移开。
钟庆良气定神闲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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