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道 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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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道 priest-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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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湖的眼角很有味道,将挑未挑,眼珠大概是因为混血的缘故,颜色很浅,眼线很干净,但是……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金秋猛地抬头看见,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瑟缩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她妈妈的袖子。
  
  姜湖重新把眼镜带上,对金秋笑了笑,轻轻地说:“金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他用这种软软的腔调,配上有点腼腆的笑容礼貌地说话的时候,基本上局里女人的萌点都会被一击必中,杨曼这时候一般来说就有求必应了,安怡宁大概挣扎一下,也就沦陷了。
  可是金秋却往沙发里缩了缩,肢体语言好像下意识地要离姜湖远点似的,随后犹豫了一下,双手抱在胸前,扬起下巴,警惕地打量了打量他,这才点点头。
  
  姜湖被她突如其来的敌意和防备弄得愣了愣,沈夜熙一边看着偷偷笑,不厚道地心说,让你小子没事装蒜,踢到钢板上了吧?
  
  姜湖问:“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
  
  金秋一愣,迟疑地点点头。
  
  “能跟我说说吗?”
  
  “我……我梦见……他折磨他们,打他们,听着他们的惨叫,把他们的肚子剖开……”金秋停了一下,看着姜湖,“然后……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冲我走过来,我开始尖叫,尖叫……然后就醒了。”
  
  沈夜熙收了戏谑的神色,皱起眉来。
  
  “在梦里,你在哪里?”姜湖继续问。
  
  金秋低下头去,低声说:“他把我放进一个屋子里,四处全是铁栅栏,铁栅栏封着的窗,铁栅栏封着的门……”
  
  “铁栅栏包着的房子?”姜湖问。
  
  金秋不再言语,低低地哭起来,金秋的母亲抱住她的肩膀,眼圈红红地抬头对三个人说:“我求求你们了,去抓那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吧,别再问了,别再折磨她了!”
  
  姜湖抿抿嘴,没再说什么,沈夜熙点点头,对沙发上的母女说:“对不起,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君子,你和我出来一下。”
  
  走到屋外,沈夜熙偏头看了金秋家光秃秃的窗户,低声对苏君子说:“你今天先在金家陪着他们,明天我找人来换你……如果可能,替我们多问问金秋,我觉得,她像是隐瞒了什么。”
  
  苏君子一愣:“你怀疑她什么?”
  
  沈夜熙摇摇头:“我觉得她有点怪,也可能是我们吓着她了,但是看上去她还是挺愿意和你说话,尽量吧?我派多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苏君子点点头,沈夜熙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目光在苏君子腰上若隐若现的枪套上停留了一下,带着姜湖回警局。
  
  盛遥从画廊出来,就躲进了那家隐蔽的小咖啡厅,叫了人来,等布置好了在画廊外盯梢的便衣,安怡宁已经打电话催了他三遍,这才站起来往回走,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暗了。
  
  出了山路十八弯水路九连环的艺术区,门口停着一辆宾利,盛遥没多看,径直从旁边走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这个案子,他心里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说不出来,刚刚在咖啡厅里坐着等人的时候,那感觉好像更强烈了些。
  这时候,身后车窗突然被放了下来,有人在他身后叫:“嘿,阿sir。”
  
  盛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现宾利正缓慢地跟着他,才偏过头去。
  
  墨镜男坐在里面,对着他笑得阳光灿烂的:“阿sir,忙完了呀?”
  
  sir什么sir,你以为拍港台剧呀?盛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摘了墨镜的男人,长得是有味道,看样子还是有钱人,可是……纠缠自己一个警察干什么?
  
  “阿sir呀,我刚刚抱着你的腰的时候,发现你的腰侧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不会是真枪吧,酷啊!”其实腰也很细。
  
  “嗯,谢谢。”自己开过来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平时无所谓,有事的时候,遇到这种纠缠,还真是……嗯,让人哭笑不得。
  
  “阿sir怎么称呼?以后见面老这么阿sir阿sir的也太生疏了吧?”——虽然刚刚在对方亮出工作证的时候,某人已经看见了。
  
  盛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不会希望见到我的。”那通常意味着您不幸地卷进某状重大、且情节恶劣的案件中。
  
  墨镜男被他笑得晃了眼,使劲眨巴眨巴:“阿sir啊,你不觉得看见我很眼熟么?我是舒久,以后还打算在这城市发展呢,认识你岂不是多个照顾?”
  
  我是舒久?不是“我的名字叫舒久”,或者“鄙人舒久之类”,好像别人天生就该认识他似的,盛遥打量着这个人,虽然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但是明显能看出保养得极好,甚至有种养尊处优的味道来,嗯……皮肤的颜色大概是日光浴什么的刻意为之,搭在车窗外的一只手上带着一块劳力士,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还有刚刚碰到的乌龙和鬼鬼祟祟的墨镜……
  
  盛遥问:“怎么,你是艺人?”
  
  舒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想不到自己在内陆这么没市场,半晌,才颤颤巍巍地问:“阿sir,你不看电视的?”
  
  盛遥心说,我哪有空看电视……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艺人的?”
  
  “我是警察,大概对人的身份比较敏感。”盛遥笑眯眯地敷衍,打开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准备跳上去。
  
  “等等等等,阿sir,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做我床伴的事情。我有固定床伴的时候很专一的,绝对不出去乱搞,而且身体健康,我……”
  
  盛遥摇摇头。
  
  “为什么?”舒久被人捧的时候多,很少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盛遥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也认真地看了看舒久,非常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娇小一点,乖一点的,舒先生这样的,到了床上我怕自己吃亏。”
  说完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舒久愣在原地,半晌,才有点受打击地念叨:“谁跟我说大陆人保守的?”
  
  盛遥?盛遥当然不会生气,对方没有恶意,他又不是看不出来,要不是这人出现的时机不对头,自己正忙,或者这人再稍微的秀气一点,说不定他就点头了。摆脱开这个插曲,打开警笛,一路飞车回来,除了苏君子,众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杨曼和安怡宁轮番上阵审问吴志达,一个拍桌子骂人威逼,一个淳淳善诱殷殷规劝,到现在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先扣留,不过没有证据,扣留也扣不住多长时间。
  
  杨曼从审讯室出来狂喝水,见着盛遥回来就笑:“这么长时间呀?乐不思蜀了吧,勾搭上几个搞艺术的小美眉?”
  
  盛遥撇撇嘴:“美眉半个没有,倒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跳出来自荐枕席。”
  
  杨曼喷,一双凤眼瞪得圆圆的,盛遥以为她又要拿自己开涮,结果听见杨大小姐“嗷”一声嚎叫:“为什么这事儿老也不让我遇上?早知道我去呀!留在这审这个小瘪三,还审出老娘一肚子火来。”
  
  沈夜熙正好进来,听见个话音,笑:“去什么去,我表妹就是学艺术的,那想法儿,啧,你看看,盛遥这脸上现在还有菜色呢。”
  
  盛遥笑了笑没接话音儿,就问:“君子呢?”
  
  “金秋家护花呢。”安怡宁顺口说。
  
  盛遥突然皱皱眉,沈夜熙看见了:“怎么?”
  
  “不知道……金秋,”那股怪异的感觉好像又上来了,盛遥想抓住,却怎么都抓不住,“有点古怪。”
  
  沈夜熙回头看了姜湖一眼,后者一愣,沉默。于是沈夜熙简要地把一天的事都跟盛遥说了一遍。盛遥想了想,拿起车钥匙往外走:“这么着吧,我今天晚上过去陪陪君子,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你们继续调查,有什么发现打电话通知我。”
  
  说完急匆匆地又走了。安怡宁挑起一根眉毛,摇头叹气:“人如疾风,去如闪电……”
  
  “正事,怡宁,吴志达怎么样?”沈夜熙打断她上车拉的废话。
  
  “是个粗人。”安怡宁想了想,概括,“初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跟他哥哥吴琚简直不是一世界的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做出这么细致活的人。”
  
  她说“细致活”三个字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
  
  “而且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明显的虐待行为,法医验尸后证实,这些受害者死前在药物作用下,都是无意识的。”沈夜熙说,“这算是和吴琚不一样的地方,吴琚杀人的主要动机之一就是虐待,新的杀手却没有这种动机,几乎是只为了杀人而杀人。”
  
  “那么你觉得他的动机是什么?”杨曼问。
  
  沈夜熙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给我的感觉,像是他在纪念吴琚、向吴琚致敬一样。”
  
  “还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姜湖突然□来,“吴琚的受害者有男有女,对于他来说,更容易控制的女人似乎只是消遣,男人才是他的主要目标,而这个人……”
  
  他没往下说,因为大家都明白了——琥珀杀手二号的受害者,全都是娇小的年轻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什么质量,今天同学来了,大家凑合看吧




第十四章 琥珀 六

  为什么?
  
  他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要做这样的事情?
  
  几个人都沉默了,这案件不是没有线索,而是线索太多,多到像是一堆线条,缠在一起,连姜湖脸上都少见地带了几分深思。
  
  沈夜熙叹了口气,又是今朝加班日啊。他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提提神,回来以后精神了好多。
  沈队长坐下来,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这里,双手交叉在一起:“我们来理顺一下思路。”
  
  他转头对姜湖说,毫不客气地说:“姜医生,告诉我这个案子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姜湖一愣。
  
  沈夜熙看着他的目光很坚定,淡淡地说:“告诉我们,你心里有数。姜医生,我们之所以这么多人在一起工作,就是因为大家彼此信任,能取长补短,如果你到现在还不习惯这种方式的话,那么我也不接受你对于‘我不肯相信你’的指责。”
  
  姜湖坐在椅子上,比沈夜熙的位置稍微低一点,要微微抬起头来,才看得见男人那带着强势和压迫性的眼神,表情有些错愕,睁大了眼睛……居然,被训斥了?
  
  沈夜熙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半晌,姜湖才先转开目光,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种特别的腔调说:“不合理的地方是有的。首先是关于新的凶手的动机,一般来说,这种无针对性的杀人,是凶手满足自己某种精神上扭曲的需要的途径,比如吴琚,他通过绑架和伤害,满足自己的虐待欲、控制欲和征服欲,他要求自己的伤害对象对自己表现出臣服和恐惧,收藏他们的尸体,然后通过回顾杀人的情景,来重温快感。”
  
  姜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杨曼和安怡宁都以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看着他。
  姜湖垂下眼皮,十指交叉地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自顾自地说:“而新的凶手没有以上所有的需求,他抄袭了吴琚的一切,而且在仓库旁边建起工地以后,因为环境的缘故,很快就‘抛弃’了他的一部分藏品,说明那些尸体对他而言没有价值,他也不希望靠尸体来重温杀人的过程。他就像是在谋杀过程中,将自己的人格附着在吴琚身上一样。同时他把受害者陷于麻醉状态后才行凶,说明他对这些受害者隐隐地怀有不忍的心理。至于他的受害者类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女性,都是比较瘦弱的年轻女性,除此以外,她们在外型上没有任何联系,我想……恐怕是因为她们更容易‘获得’。”
  
  姜湖一口气说完,静静地坐在那里,以一种平静的目光回视着沈夜熙:“我说完了。”
  
  沈夜熙笑了,安怡宁和杨曼非常给面子地,目瞪口呆地来回扫视着这两个人,觉得沈老大那一笑,居然飘出点一笑泯恩仇的诡异味道。沈夜熙说:“孺子可教。”
  
  姜湖立刻皱眉,眉尖一挑,又是一副又迷茫又纠结的表情——典型的听到生词反映。
  
  好在浆糊医生还分得清轻重缓急,没有纠缠着问这些个细枝末节的问题。沈夜熙于是开始总结:“现在我们有两个信息,第一,凶手是个和吴琚关系密切的人;第二,凶手要么自己身体条件受限,要么心理上是个懦夫,不敢对更强壮、更不好控制的目标下手。”
  
  姜湖立刻挫败得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一大堆都有变成废话的倾向。
  
  “四十二码鞋呢?”杨曼问。
  
  “那是鞋,不是脚。”
  
  安怡宁稍微反应过来一点了,弱弱地说:“吴志达和盛遥说的那个姓封的疯子,都符合第一条,前者是生理上的,后者是柏拉图似的神交。”
  
  她说完以后,发现三个人都以一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了?”
  
  姜湖一脸凝重:“柏拉图似的神交,意思就是柏拉图似的恋爱吗?可是之前的资料并没有显示吴琚和封晓彬是恋人关系。”
  
  杨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宁宁,姐姐说你两句,少看点不良小说吧,不好。”然后转头敲了姜湖一下,训斥,“别瞎想,不学好。”
  
  姜湖莫名奇妙:“可是杨姐,琥珀凶手的恋人,不是很重要的监控对象吗?”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神秘感,瞬间摔成玻璃渣渣。
  
  沈夜熙习惯性地直接把他忽略了,翻开法医的记录:“法医说,无论是麻醉受害者所使用的药物,还是缝合的手法,都说明这个凶手可能有医学背景,我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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