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和机关。
我凭着雷吟一刻闪亮的记忆行走,数十具巨大无比的守护武将究竟能延长多远,多深,脚下的触觉让我兴慰,没有偏离轨道的踏出石路掉进水槽,若是方向一错,恐怕我和小虫都无法抗拒水槽中刀齿红鱼的攻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武器的攻击声仍然不绝于耳,全心全意对付这些死亡机关的我没有停下,在危险中无法算计时间的多少,只能在危险中拼命穿梭,记得这些年我都是独行独往,突然身旁带着一个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我跳出一圈再次围杀时,耳旁在没有尖锐的风声,我屏住呼吸,站定脚步,心想:难道过关了?我在以不动应万变,在黑暗世界里是最重要的应对法则,当我感觉到有轻微的风向从脸庞掠过,我知道这一关通过了。
我点燃手中的火把,一团蓝红色的火心在黑暗中盈盈发亮,光芒的距离只不过是周身两米,我低头看到地面石板是花岗岩,心想:这种花岗岩十分坚硬,一般用于贵族殿堂的地面铺设,具有其文彩的篇幅和艺术。
我伸手拍了拍小虫后背,示意他醒过来,他睁开双眼,觉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似乎不妥,他赶紧松手落地,有些怀疑的左右看了看,才松下一口气说:“我们总算没有死。”
“如果那么容易死,在曾经的盗墓中,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对小虫刚才说的话让我若有所思,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分。
我将手中的火把丢到小虫手里,“去,把身旁周围的盆火点燃,这黑灯瞎火的,要是在跑出什么厉害的机关,你我都别想活着出去。”
这次小虫的速度很快,捧着火把左右移动,虽然他并没有在两米光辉中找到盆火,但他对我的指示深信不已,在他跑出四五米的距离,终于找到了盆火,奇怪的是盆火并没有先前的那些巨大,眼前的火盆只是齐高至腰,盆比锅头大,里面盛满了人油,在火把的引燃下烧起熊熊烈火。
熊熊烈火接二连三的燃烧,将周围的黑暗逐渐驱赶,整整二十四座盆火形成半圆带着豁亮的光明呈现在眼前,两火相映将整个墓穴的殿堂照得光明剔亮。
终于可以看清真面目了,小虫喘着粗气,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掉,回头仰望我们走过的石路,心中惊诧无比,那些突起的石块均以形成粉末,由此得知利器攻击而下的速度与力量,而那些杀人的机器,仍然不动声色的站立着。
“怎么?你还想回去走一遭?”
小虫连忙摇头,“好不容易才过来,要是在回去走一趟,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借着火光彻亮两岸,墓穴的殿堂原来由水槽一分为二,而水槽的中间只有一条石路架设其中,这条石路竟然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两旁则是密密麻麻的守护武将。
四周的壁画是建造这座墓穴工程的式图,上面画着一批批奴隶*着身体在监工下冒着生命危险开启山门和殿堂,他们面对着恐惧,疾病和恶劣的环境,在一次次的攀爬和切凿中死亡,最后一幅壁画是死亡魂记,也就是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亡奴殉葬沟,全部开凿此殿堂的奴隶都跪倒在殉葬沟等待死亡和掩埋。
小虫有些不明白,他问我怎么有人有土掩埋,有人却尸露沟外,而且还成跪倒之态,同是工作的奴隶,为何会有这样的区别待遇?
人死后,都讲求入土为安,我看了最后一幅壁画说:“他们做为奴隶,其实死法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面对饥饿,疾病和恐惧,埋土的那是魂记,是让他们下地狱之后,向地狱之王阎罗讨好,得以墓主在阳间的功绩。那些尸体裸露在外,姿态成跪倒式,那是*,*是墓主让奴隶上天堂之后,来日继续接受奉昭。”
“这上天堂和下地狱,还能让墓主说得算数?”小虫嗤之以鼻的继续说:“这卡纳斯的王墓害死了那么多人,恐怕他自己死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自己都不得而知,凭什么他就能操纵众生的命运?”
我叹息道:“这种殉葬方式在风水学上来说,是一种阴阳遁甲。阴阳遁甲,普天之下无非王土、天堂、地狱,三生三克,也就是人的三生三世,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帝王卡纳斯恐怕是想要飞升了。”
“飞升了?”小虫很惊讶,难道神话会是真的?他不由自主的抬头,仰望黑暗布满的整个世界。 。。
第六话 活尸
飞升是好事,但是谁会知道是飞到哪个国度?对于人的生死之谜,我觉得飞升应该是一种比较好的解说,至于现实生活,那就说不准,除非有一天我能亲身经历,还能把这种感觉写出来的话。
壁画的历史无非是一些墓穴工程的庞大和奴隶生死的去向,小虫狠狠的骂了几句,以泄心头之恨,然后将眼光放回了殿堂的中央,他两眼直放光,我知道他想找的是卡纳斯帝王的陵寝王棺。
颇大的殿堂中并没有一口棺木,小虫有些失望,我笑着说:“这只是开始,若是马上就能找到卡纳斯陵寝王棺的所在,那么他号称帝王的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得在进去?”小虫的脸色很难看,我知道他心里害怕,但是他偏偏好强,以显示出自己曾经也是这方面的老手,所以他抬头挺胸收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可是他不知道语气上的变化已将他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没有理会他,望着空荡荡的殿堂觉得有点不妥,照帝王陵墓格局来看,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一个空间不摆设任何东西,唯一可以理解的就是这里面有不简单的东西存在。
小虫自觉没趣,他想走动走动以舒展全身筋骨,特别是身后的装备包,压得他有些喘气,不动一下总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
我无法算出危险在哪里,根据刚才小虫点燃盆火的路线,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好象有一股香味,似有若无,我忙问小虫:“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香味?”
“香味?”小虫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奇怪的问我:“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他见我一脸认真,坏笑着说:“鲨鱼哥,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哈哈哈,我觉得你嗅到的香味很可能就是女人味,只是不知道这千年女尸它是香的?还是臭的?”
小虫没正经,我也就没在想下去,虽然不理解殿堂为什么空无一物,但至少知道这不是内堂,如果猜得没错,此殿堂只不过是外殿用来接待准备入宫进见的休息室。我的眼光自然放到了对面不远处的石壁上,正面石壁上画的是一条红色圆体的东西,由于它上半截身体钻入石壁内,身周有白云星辰陪衬,真不知道它究竟是蛇?是龙?还是什么妖怪?
小虫的想法挺简单,他抬起手指着对面的画壁说:“好一条红蛇,竟然钻入石壁想逃窜,一定是被对面那两条青鳞巨蟒给吓坏了。”
我正想笑,觉得小虫的比喻挺形象的,虽然没有根据,但,但?咦,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在我抓住一点模糊的源头不放时,突然,小虫走上去的步伐踩到了什么东西,“轰隆”的一声传来,花岗岩在颤动,小虫一个后跳射,竟然跑到了我的身后。
我看到眼前不远处的花岗岩露出一个大洞,大洞的深处缓缓的升起一块巨大直立的石板,石板洁白无瑕,光滑无比,若是上面有字符的存在,会让人以为是帝王的棂牌。
小虫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杀人的机关吧!
我一阵怒吼:“没事别到处乱跑,这是杀机四伏的王墓,不是在城里逛街购物。”我是为他好,突如其来的暗袭,就算我有心救他,恐怕在短时间内也赶不及,在说了,在不了解的环境中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对策。
小虫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指着眼前的石板颤声说:“它,它,它在动。”
我赶紧回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块转动的石板,直到它转了一百八十度,我终于看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一块石板,它是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中坐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脸色幽黑,身材极其枯瘦,在黑斗蓬中无法看到他的头发,眼睛干枯深陷,脸庞削得只剩下皮囊,就像水分被抽干一样。
难道是古尸?瞧它那身打扮和身体机能的表现,应该死了很多年,我在心里想着。
它居高临下,在凝视着我们,小虫除了大惊,更多的是兴奋,他对着我大喊:“来了,鲨鱼哥,它,它不会就是这墓穴的主人卡纳斯帝王吧?”
我伸手摸了摸小虫的额头,说:“你怎么肯定它就是墓穴的主人?你认为帝王的模样会是这样丑陋不堪的吗?”
小虫定了定眼睛说:“那,那它是谁?竟然坐在王座之上,而且还很神秘的样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鬼异。”
我一时无法回答小虫的问题,于是,我将眼光重新定位,发现除了它的面孔可以看到以外,其他的身形特征都让那件宽大的黑袍给遮住了,就像没有手和脚一样。
我还看见它胸前挂着一串东西,小虫也看到了,他以为是宝石,竟然身不由己的走了上去,他想伸手去摘那串闪亮的东西,我赶紧按住他的手说:“你疯了,古尸的东西你也敢碰。”
小虫见我不让他碰那串东西,心中有气,“我们进来盗墓,不就是为了东西,若是看见东西不拿,那我们还不如赶紧卷包打道回府。”
他说话理直气壮,我知道他是见财起意,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这古尸的东西深埋地下多年,早已沾满了尸毒,若是你直接伸手去摸,恐怕轻则发疯,落得个半身瘫痪,重则尸毒入侵,气断身亡。
就在我们两人发生僵持,还在为拿不拿东西争论不休时,突然,那具古尸睁开了双眼,透着阴冷的气息发出阴笑:“欢迎你们的到来。”
那声音冷得让人寒毛数起,我们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扭头看到那古尸只剩下皮囊的面容,含嘴露出两颗尖牙在咯咯咯的发出声响。
小虫一屁股坐倒在地,骇然的伸手指着王座中的古尸,“它,它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话 阴阳镜的失误
它活了,小虫的声音激昂而颤抖,我心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睡着就活了?难道它是傀儡机关,并不是什么古尸?但是,无论我怎么看它都不像是假的,它确确实实是一具已经死了的古尸,绝对没错,我可以很肯定。
我回头冲小虫一阵大骂:“都怪你,一定是这古尸吸收了你的阳气,这才让它复活。”
小虫战战克克的打着哆嗦说:“你不也靠得最近嘛,它也吸了你的阳气。”
可恨、简直就是该杀,我是为了阻止你才上来的,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把心一横,少不了要看我的手段了。
我没有立即出手,我还在幻想古尸也有好的,说不定它大发慈悲只是来阳间走一回,然后又回去睡觉呢,或者说它不会为难我们,和我们成为朋友呢,这些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知道,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咯咯咯———
咯咯咯———
这些声音陆陆续续的从古尸那张尖牙枯嘴中发出,让人感到恐怖不已,殿堂中的回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为了预防古尸突然发起攻击,我扯着小虫后退两步,在它没有发动攻击前,我们就先看一段时间,它究竟演的是哪一出戏。
就在我们摸不着头脑时,花岗岩又动了,在我们的身旁两侧划出两道浅坑,我张眼望去,那两道浅坑里分别装着两具骇骨,在浅坑的墙上隐约看到两道黄符,一缕缕的白烟冒起,轻飘飘的,黄符在瞬间燃烧殆尽,我看到白烟化成四条魂魄飘在空中,它们在不停的狞笑,在我们的头顶飘来飘去,似乎我们已经逃不掉了。
小虫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他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只恨地下没有洞穴,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我一声大喝:“原来是你们!”
小虫回过神来,扯着我说:“鲨鱼哥,你认识它们?那快跟它们说说情,放我们过去。”
我一掌将小虫拍醒,“你发什么神经,就是它们,你差点就死在它们的手里,这空中飘着的四条魂魄就是那堵石门外把你送入冰天雪地的家伙。”我伸手一指身后远处的石门,小虫一楞,站了起来,他无法忘记自己曾经说过要让它们看他的手段。
人总是到了困境,才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这也是唯一能让一个身在绝境中走出重围的奇迹。
四条白色的鬼魂朝我们扑了下来,它们青面獠牙,丝发纵横,身体邪恶的黑幽,我掏出一张魂符张嘴一吹,魂符迅速飘起与鬼魂相撞,“砰”魂符散出魂阳之力将鬼魂震飞,我回头大喝:“小虫,快,阴阳镜。”
小虫从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若是机关,还可以翻身闪躲,但是面对能来去自如的鬼魂,他就不知所措。
也是为了小虫的安全,在进帝王卡纳斯的墓穴前,我就将能避鬼邪的阴阳镜交给他,让他时时刻刻的带着以防万一。
阴阳镜,是一种能震鬼邪的冥器,是我数年前在倒斗中发现的,它正面为镜,用来照鬼,所以为日,它反面也为镜,用来震邪,所以为夜,日夜交替,阴阳互补,所以称之为阴阳镜。阴阳镜只有两指大小,它上方有一小孔,孔中穿红线,红线预指阴阳相连,域界相通。
听到我的喊声,小虫翻起身来就将装备包解下,他在不停的翻找,一阵忙碌下来并没有找到,我心中大急,怎么越到关键时刻就越危险,我回头朝他大喊:“找什么,我不是叫你挂在胸口上了嘛!”
这时,小虫才回过神来,他赶紧卷起身上的圆衫领,扯着红线将阴阳镜抓在手里,朝攻击我的四条鬼魂大喊:“我照!”
一束光线划过,四条青面獠牙的鬼魂在颤抖中凄喊,它们由白色变成了青色,在片刻间披头乱发的挣扎,想冲破光线带给它们的魂祭,然而在相生相克的结界中,它们无法逃离自己的恶运在火光中逐渐消失。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分秒之间,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