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6…11:09:00
79、(下)
听黑老五这样说,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我一步就迈了出去,打算穿过正前方的两个金属火棍。
哪料到,前脚刚踩到下一块石板,两侧的火棍唰一声,沿着板缝,齐齐地向中间挤撞过来。此时我正好一脚里一脚外,身体处在动态行进中,根本就没有闪避的劲道,眼瞅着就要被夹在中间,忍不住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然而就觉得后腰带一紧,一股大力把我猛地拽了回来。那两根火棒带着冷气贴着我的鼻尖对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看来这股对撞的力道极大,整个棍体都跟着晃动起来,表面那些蓝色火焰急速地抖了抖,窜出无数细细的火线和火星,将我的留海还燎去不少。
我吓得心头碰碰乱跳,急忙伸手抹去头发上的火苗子,回头看看,黑老五正抓住我的腰带,一脸的责怪地看着我。
桑佳慧上前帮我弹了弹烧焦的头发,说好险好险,真亏了五爷反应快。
我磕磕巴巴地谢了黑老五,问他这是什么机关。黑老五抱怨我说:丫头,你忒急了点儿,没等我说完话就撒丫子往前冲,容我这回好好看看再说吧。
他放开我,蹲在两根贴合在一起的火棍前仔细端详了半天,吧嗒了几下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敢情这是天宫格杀阵啊。
第39节
2010…7…213:16:00
头阵子忙,不是开始严打了吗,我也身涉其中。
现在开始更新,基本一天一节吧。
80。(上)
黑老五告诉我们,眼前这个天宫格杀阵是脱胎于上古幻形奇术的一种现实阵势,一般多用于排兵布阵和守卫墓葬。
在中国古人眼里,对称的图形具有最极致的美感,其中以环为最,宫次之,格居三,也就是圆形、正方形、长方形。
根据中国古代机关秘术里记载,在实际应用中,宫阵比环阵更具可操作性,主要是因为构建起来相对方便,尤其是里面又可包含格阵,从中可推演出宫格幻变的衍生结合。
以眼前的密室而言,地面上的一块正方形石板意为“一宫”,四块石板为“四宫”,九块石板为“九宫”(注:此九宫与我们常见的九宫格有类似之处,但不完全相同)…依此类推,每若干块石板组成的正方形,就是石板数量的第几宫。
其中每两个单独的宫又组成一个最小的长方形,也就是“一格”,按照这个方式计算下去,无论多少块石板,只要彼此纵向排列,或者平行排列成偶数,又都被称为第几格。
说道这里,黑老五指着地面说:“看,咱们脚踩着的这块就是一宫,以这个为顶点,朝四个方向的延展也就是格了。上下左右各宫格互相套嵌,谁也说不出究竟会排出多少种宫格阵势。”
黑老五连说带比划,啰啰嗦嗦地讲解了好半天,但无奈我对此道知之甚少,尤其是打小就不爱学数学和几何,所以听得昏头涨脑,只觉得眼前这些石板都飞了起来,条条块块地让人看着直门儿发晕。
然而不管怎样,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天宫格杀阵肯定是复杂无比也就是了。
桑佳慧显然听明白了,在一旁解释说,“这是数列中的排列组合,里面又包含正向反向的推算,现在地面上石板无数,就能排列出更无数的宫格序列。”
黑老五点点头,说:“你说的那个序列我倒不懂,反正这个天宫格杀阵的确险的邪乎。”
我忍不住问道,瞅着是挺迷糊的,可是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就是用棒子夹人。
2010…7…213:19:00
80。(中)
听我问起这个,黑老五嘿嘿一笑,也不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飞蝗石,示意我们看仔细喽。
他将手里的飞蝗石往贴着我们右侧的那块石板投去。由于没有发力,小巧的飞蝗石轻悠悠地磕击在地面上。紧接着,在两块石板中缝处的金属棒发生了变化。不过奇 怪的是,这次却不是同时对撞,而是一根金属棒急速地向另一根划去,哗楞楞一声撞击之后,又迅速复归本位。由于速度太快,蓝色的火苗在铁棒游移的平面上划出 一幕蓝色的荧光,凭空滞留了一会才消失。
看着眼前异景,我和桑佳慧都暗暗吃惊。尤其是我,对锁具制造原理十分清楚,触类旁通地想想,石板下面的机关构建肯定异常复杂,可以分别驱使铁棒作出不同形势的攻击。
黑老五告诉我们,天宫格杀阵多见于密道类机关,一般都是游动石墙或者铁翻板,一个宫的四面都是出口,但是要择机而出,进入下一个宫,再选择新的出口出去。
但是,每道铁翻板和石墙都是机关启动的枢纽,而且彼此十分类似,一旦选择错误,不是困守里面万难走出,或者触碰销器机关被活活弄死。
眼前这个天宫格杀阵还是一种变形机关模式,四面不设浮墙翻板,而采取了燃着蓝火的金属棒。虽然表面可以看清楚外部的环境,但是越是这样,反而越难走出。因 为方位感非常容易出现错乱,一旦发生多次走错的情况,机关启动的劲道蓄积到一定程度,牵发金属棒全部启动,会形成一个大规模的游杀阵势。到时候,就不知道 是个什么样子了。
此外,黑老五还告诉我们,“知道格杀勿论的这个成语嘛,格杀,其实就是这样来的。”
2010…7…213:20:00
80。(下)
我们又研究半天,既然前面和右侧已经试过,黑老五通过观察之后,觉得从左面踏出比较稳妥。用飞蝗石试了一下,果然不错,金属棒没有发生移动撞击。三人小心地踏足进去。
第三块石板需要从后侧进去,第四块则还是从前面直入……在黑老五的带领下,我们曲曲折折,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进入到第21块石板,侥幸没有发生任何意 外。不过,按照垂直距离来算,才仅仅往前行进了8块石板。由于石板为规整的一米见方,倒是好计算了,我们前进了8米。
光这8米的距离,我们就用了将近20多分钟,黑老五说这也不是个事儿,照这么走下去,走到胡子耷拉地也甭想出密道。
桑佳惠问他有什么快捷的好法子。黑老五眨巴着眼睛沉吟了一会,脑袋一摇,“去他妈拉巴子的,左右也是个死,与其被活活困死,还不如痛快的来个火葬。我倒有个主意,你俩帮我参谋参谋。”
听他有了计较,我们忙问到底是什么。黑老五咬咬牙,“成不成不好说,就是将全部机关给他弄活了,咱们找出个规律,或许能走得出去。”说着,他将想到的打算和我们简单说了说。
原来,黑老五的意思是,用飞蝗石四处投射,将周围的宫格全部激发,引得金属棒启动撞击,再观察其走势规律,配合身法趁机钻出去。
这个方法极为凶险,取得是险中求生,万一整个机关全盘启动后,我们仍旧没有看出里面的猫腻,恐怕就真得手拉手被烧死在里面了。不过,要是不这样行事,前方密道深远无比,也就只能困死在其中了。
商量妥当后,就见黑老五取出两把飞蝗石,每手都有近10粒。他细致调整了一下石块在掌心和指缝间捏合的位置,然后半蹲下来,吸足一口长气,顿了顿,突然直起身体,两臂顺时针一轮,手里的二十粒飞蝗石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从我们所站的位置分三个方向激射出去。
也不晓得黑老五手里下了什么暗劲,这些飞蝗石的速度竟然有快有慢,升空也有高有低,眨眼间就覆盖了周围二十块石板,然后几乎是同时磕击下来,发出短促密集的哒哒声。
与此同时,那些金属棒也起了惊人的变化。
2010…7…219:14:00
这是明天的货,我今天先发出一节,收工,吃饭,晚上有事要做。
81。(上)
二十余颗飞蝗石同时击打在二十余块石板上,刹那之间,这些石板四个顶点的金属棍开始震颤起来,嗡嗡的声音彼此呼应纠缠,似乎又催动金属棒振幅的加剧。
其他石板的金属棒也随之起了连锁反应,一根接一根地都动起来,如波浪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似乎全部金属棍都被激活了。
由于过于细长,抖动又过于剧烈,棒体左右摇摆出夸张的弧形,上面的蓝色火苗噌噌地飞窜着,仿佛燃烧成一团。我们身处其中,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热量,只是发现鬓角头帘的发丝快速地变焦畏缩。
整个密道内升腾起巨大的轰鸣声,如海啸一般翻滚,震得我们耳膜生疼,心口突突乱跳,忙不迭的用手指塞住耳朵。
紧接着,所有金属棒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全部运动游移起来,带着一缕缕蓝光飘飞,密道内的亮度极具增加,耀眼的有些妖异。
我们强忍着心中的惊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着,试图从中找出金属棒游移的规律。
看了半天,我们失望地发现,竟然根本摸不到一点规律。
第40节
2010…7…415:18:00
81。(中)
全部金属棒虽然都是按照宫格的边际游走,但彼此运动的轨迹却又各不相同。有的是在固定区域往复平移,有的是彼此不停对撞,有的又是沿着一定线路向远处滑开。
但是,无论怎么运动,彼此竟然丝毫没有阻挡牵绊,似乎都有着自己既定的运行线路。也说不清出这么精妙的机关是如何设计的,负责引控的机关到底是怎样的复杂。
这些金属棒越走越快,互相拉拽出一条条纵横交错蓝色帷幕,犹如一道道蓝色的火墙。更奇的是,这些虚浮在空中的薄薄蓝火,竟然愈发的通透光亮,表面犹如一块蓝色的玻璃,隐隐倒映出我们的影子,在抖动的火焰中发生着细微的扭曲变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三个人被圈在里面,别说找出空挡钻过去,就是看久了都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觉。
就听黑老五在边上骂了起来,“坏菜了,坏菜了,白白搭上我那么多飞蝗石。”
我刚要张口细问,突然看见桑佳慧扭头朝我一笑,脸上的表情古怪异常,和她平时冷静淡然的面容完全不同。
我心里有些纳闷,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一丝惧意。一愣神的时候,却又见旁边的黑老五从腰间抽出软剑,明晃晃地迎空一抖,提着嗓子大喊,“妈的,砍死你。”
黑老五挥舞软剑,向左侧火墙上的一个人影狠狠削去。咯棱棱一声脆响,软剑与金属棍相磕,一大蓬蓝火随之炸了开来,火势顺着软剑流窜下来,眨眼就烧到了剑柄上。但黑老五却没有撒手的意思,舞着软剑向另一幕火墙砍去。
黑老五的怪异举动给我吓得不轻,眼见火焰就要烧到身体,我也顾不得想别的,飞起一脚猛踢他的手腕,将软剑震飞。
“嗬嗬”,黑老五嘴里发出怪笑,猛回头一眼看见桑佳慧,“还有你,嗬嗬”。两眼血红,五官扭曲,伸出两手向桑佳慧抓去。
此时的桑佳慧也是一般的状态,娟秀的脸庞说不出的狰狞可怕,竟然掏出手枪要对黑老五射击。
我的妈呀,这俩人怎么疯了,既然自相残杀起来,我赶紧又一脚踢飞桑佳慧的手枪,“五爷,桑姐,你俩咋了。”
两人充耳不闻,怪叫着扑在一处,彼此的双手卡主对方的脖子,死命地收紧。很快,两人的眼珠都有些外凸,但嘴里仍在发出模糊不清的笑声。
眼见两人举止异常,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我估计肯定是着了什么道,此时也没时间去害怕了,情急之下,飞快从挎包里抽出两根挠针,拿捏着力度,分别刺入他们后背的脾俞穴。
脾俞穴位于人体背部,在第十一胸椎棘(长有肋骨的脊椎)突下,左右旁开两指宽处。当年爷爷曾给我讲解过一些以骨断锁的基本原理,也介绍过一些穴位的相关知识。针刺这个穴位后,会产生强烈的安神作用,可令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
挠针刺入立时发生效用,两人身体同时一顿,手里的力道也松了下来,紧接着又要同时倒向一边。
每块石板都是一米见方,我们三人站在一起还觉得挤呢,这要是倒下去,岂不是叫那些金属棍夹死。我急忙伸手将他们的肩膀扣住,使劲往怀里一拉,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彼此肌肤相贴,就觉得他们虽然身体火烫,却如畏寒一般的剧烈抖动,但血红的眼睛却也在慢慢恢复正常色泽。
就在这时,黑老五突然张嘴说话了,“兰丫头,你抱你五爷爷干嘛?”
2010…7…423:20:00
81。(下)
黑老五眨巴着小眼睛满是诧异地瞅着我,脸上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癫狂神色。桑佳慧也嗯了一声,轻轻将身子往后挣了挣,眼中带着同样的疑惑。
见两人总算恢复正常,我心里稍微有了些底。虽然不知道其中变化的缘故,但仍是没敢撒手,紧紧地攥着他们的裤带,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听我说完,他们明显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竟似完全将几分钟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可眼见软剑和手枪都被我踢飞,也由不得他们不去相信了。黑老五摇摇脑袋,嘴里念叨着,“难不成像卦锁那样,我们陷进了迷阵?”
桑佳慧接口道,“可兰兰为什么没有事,五爷,你说会不会中了迷药之类的。”
黑老五点点头,“有点意思,嗜焰金本身不可能有毒性,上面的石油要是掺了毒,咱们也早就玩完了。估计是刚才引发全部机关,催动了里面隐藏的迷药。”
听黑老五这么一分析,我也有些琢磨过味来,由于我身上始终佩戴着能避百毒的玉貔貅,所以才能保持神智的清醒。一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有些后怕,还好有这么 个宝贝,否则三人一起中毒,不是互相厮杀致死,就是胡跑乱撞,被那金属棍和蓝火夹死烧死,估计现在是早就是一摊烂肉飞灰了。
四面环顾一下,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震荡,身周的金属棍慢慢地停止了游动,逐渐地一根根复归本位,那些蓝色的火焰也减弱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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