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开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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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开锁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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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正的小黑洞。
  我眯着眼睛往里瞄了瞄,果然套嵌着一个小铁盒,正对的这面有两个方形洞口,却被两团白色的稠状物堵塞了,想来就是填装水银浸泡机簧的内锁芯。
  我也不去理会,用挠针沿着缝隙斜斜向上,慢慢挑开两根明插柱的咬齿。咣当一声,锁身落在地面,只留下两根插柱挂在门上。这把十面埋伏锁,终于叫我破了。
  黑老五一脚将地上的锁身踢开,连声说:“小丫头不错,小丫头不错,霸王都难不住你。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很是得意,随手便用挠针挑着明插柱,准备挑落后,就推门而入。
   可出人意料的是,明插柱虽然脱开,但落到一半就悬在门前,上下震颤,左摇右摆,撞得铁门咯咯乱响,然后又慢慢上升,似乎被绑在一条有弹力的绳索上面了。
   我们都是一愣,急忙蹲下来仔细查看。黑老五不顾锁身余热烫手,抓过来一瞧,原来两只明插柱贴着门内一侧竟然连有两根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因为通透而且细长,难怪一开始我没有留意。
  “什么熊玩意”黑老五骂着,扬手使劲一扯,透明丝线毫不费力的就被拉长了许多。“呀,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黑老五身子不住向后退去,细丝被越拉越长,却不断折,只是轻飘飘地荡着。
  黑老五手一松,锁身落地,顿了顿,慢慢蹭着石板向门内移动,看来是那根细丝的回缩作用了。
  我们看得好生奇怪,都猜不透插柱后面为何要连上这根奇异的丝线。
   桑佳慧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推门,铁门纹丝不动。再使劲,还是一如既往,回头问我:“兰兰,锁开了,怎么门却打不开。”
   我上前推了推,还真是打不开,铁门就跟焊死了似得。我掏出挠针沿着整条门缝上下划动,空空的,里面不会有什么暗销啊。
   看我鼓捣半天,黑老五有些不耐烦,一脚揣在门上,“让开,让开,让你五爷爷试试。”
   话音未落,忽然感到脚下轻微一震,瞬间就停止了。“我去,我这一脚这么大劲儿”黑老五捏捏胡子。
   “快看墙”,桑佳慧大喊一声,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摇头晃脑的四处看去。
   就见墙壁上突然多出无数个的银白色亮点,也就针尖太小,可转瞬间就变粗扩散,最后整堵墙几乎都连成了一片亮闪闪的银白色。

不知何时,三面墙壁上突然多出无数个的银白色亮点,也就针尖大小,密密麻麻的,可转瞬间就变粗扩散,最后整堵墙几乎都连成了一片亮闪闪的银白色。三人的影子映在里面,慢慢扭曲变形,看起来就像三块哈哈镜。
  我看的发愣,黑老五走近瞧了瞧,立刻往后猛跳,大叫操蛋,是水银,我这一脚踹冒泡了。
  大量水银无声无息地慢慢流下,又开始从墙边向我们脚边蔓延,我吓得赶紧贴住铁门,又堵住鼻子,生怕中毒。
  黑老五催促我赶紧开门,被水银淹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我也是焦急万分,然而摸遍铁门,却硬是找不到任何锁眼。我急的满头大汗,猛地想到那根透明丝线,会不会有古怪呢?
  听我这么说,桑佳慧立刻用脚踩住,拔出匕首猛割猛剁。喀喀喀…。石板都蹦出了火星,那根看似绵软的细丝却始终不断。
  
  黑老五声音有些发颤:“是…是婆子丝。妈的,快弄断,用聚力匣。”虽然不知道婆子丝是何物,但眼下也没时间细问,我赶紧掏出聚力匣,飞快穿上驴胶丝,绕住一根婆子丝,使劲研磨。
  磨了好一会,驴胶丝才断开,但我的那根驴胶丝却也是破损严重。
  此时,这间小石室几乎成了银屋子,到处都是亮闪闪的水银,只有脚下约莫2平米的落足面积,而且还在慢慢变小。
  我赶紧又换了根新的驴胶丝,研磨另一根婆子丝。婆子丝刚断,就听咯咯一阵乱响,铁门忽然朝内向打开。我没留神,被铁门冲倒,一头栽向地面水银中。
  黑老五反应灵敏,赶紧将我抱住,一推桑佳慧,大喊:“跑,使劲跑。”三人穿越才打开一半的门缝,撒开脚丫子猛跑。
  门后是一条窄窄的隧道,笔直地向下倾斜延伸,才冲出几步,我就觉得不对,脚下似乎涂了一层粘稠的胶水,跑起来太费劲了。
  三人同时蹲下细瞧,地面好像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塑料布,经贝镜绿油油的光芒一照,反射出白蒙蒙的亮光。用手一摸,粘糊糊的,还带起来好几缕,竟然还是那些婆子丝。
  用贝镜照照两面和头顶,也是如此,看来整条隧道都被婆子丝包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奶奶的,掉盘丝洞了”黑老五一边骂,一边蹲下来提鞋。我好奇地用挠针挑起几根婆子丝,觉得跟蜘蛛吐出的差不多,那我们会不会就是那些小虫子呢?
  刚要问黑老五怎么回事,桑佳慧突然说:“五爷,咱们快走吧,一会儿水银该流过来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瞧见那个门槛挺高的,我又放心了,估计等水银蔓出来还得好半天呢。
   不对!我又使劲揉揉眼睛,一下就惊呆了,整个门框、门槛突然就变白变亮,好像镶了一圈银边儿,又一眨眼的工夫,隧道那头就成了一个银色的筒子,四面墙壁都变成银白色,而且银白色还在快速的向我们涌来,就跟突然结冰了似的。
  黑老五显然也瞧见了,猛拍大腿,急得直蹦高:“妈拉巴子的,快跑”使劲推我和桑佳慧。
  我马上猜到,敢情那些水银根本就不等涨满,而是顺着四面墙壁游过来。天啊,那些水银是活的吗,有脚吗,咋不掉在地上呢?
  桑佳慧迅速把我推在前面,几乎托着我的腰跑,可最后面的黑老五还是不断在催:“快点儿,快点儿…来了,来了…”
  地板实在太粘了,脚丫踩在上面,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提起来。我跑啊跑啊,跑到心都快蹦出来,长着大嘴就知道乎乎喘气,可还是越跑越慢。
  估计是黑老五急了,嗖一下从傍边挤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带着我跑,后来又有桑佳慧推动,我才跑得快了些。
  
  隧道就是那么直直地向下延伸,没有任何拐弯分岔,也不晓得要跑到猴年马月。
  我好几次忍不住回头去看,每次都吓得不行,那些水银就像跟我们赛跑似的,快速在墙壁上游动前行,相距也就十几米,还发出丝丝拉拉的奇怪响声,好像许多虫子在叫唤。身后的隧道几乎成了一条闪亮又逐渐变长的大银桶。
  又跑出二十多分钟,我实在累的不行,胸脯疼得快要炸开了,身子一点劲都没有,几乎是被他们两人抬着望前飞奔。
  突然,脚下的地面似乎升起来了,不再是向下,而是向上延伸。我一高兴,忍不住就喊:“太…太好了,朝…上了。”
  黑老五头也不回地说:“好个屁,到头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黑老五猛地站住,回头看着我们,满脸凶恶地说:“丫头们,跟五爷爷手拉手游泳吧。”
   我大口大口喘气,朝前面一看,身子立刻凉透。隧道竟然真的到头了,眼前立着一堵高大的黑石墙,把去路封个溜严。赶紧回头看看来路,那些水银刚好游到上下 坡交替的位置,距离我们大概20米远。奇怪的是,却没有继续游过来,而是慢慢变厚,还在翻滚扭动,表面时不时鼓起一个个巨大的银色气泡,破裂后,发出噗噗 的声音。
  我又怕又急,猛摇黑老五的手,问他咋办?黑老五翻翻眼睛,“等死。”可又转身趴在墙壁上,摸来摸去,仔细地瞧着。桑佳慧也上前一同观察,估计是寻找开启石墙的机关。
  
  我站在旁边,俩眼死死盯着下面那些鼓来鼓去的水银,生怕它们又游上来。就听黑老五突然说:“快快快,往后退。”
  桑佳慧拉着我退出好几步,又挡住我前面,我从她肩头看到黑老五摸出乌金流珠贝,扯成链子,右臂用力一轮,大喊开,流珠贝划出一道黑光,啪的一声打在墙上。
  石粉乱飞,墙壁立刻出现一条斜斜的浅印子。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慢慢地,正中被抽出一个海碗大小的浅浅凹坑。黑老五就像跟墙壁有仇似的,力气越来越大,一个劲儿猛抽,碎石块噼里啪啦到处乱飞乱射。
  桑佳慧侧过身子,用手护住我的眼睛,透过她的手指缝,我突然看到,最后一次抽打后,凹坑好像突然空了,露出下面一大团白乎乎的肉球,还冒出一股股暗绿色液体,滴滴答答地顺着墙壁往下淌。
  
  黑老五立刻停手,后退几步,嘿嘿冷笑:“妈拉巴子的,真是这些臭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抓着桑佳慧的胳膊走近一瞧,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那根本就不是肉球,而是一条条白色的大肉虫,多得数不清,互相挤压缠绕成一团,还在扭啊扭啊的,每个都有拇指粗细,铅笔那么长。最外面的几十条估计被流珠贝抽打,身体裂开,冒出一股股绿水。
  再仔细瞅瞅,肉虫特像洗衣机的排水管,是一节一节的,身下长着好多小脚,较粗的那头有两个小黑点,应该是眼睛,丑陋的嘴巴里,还吐出一条细细的婆子丝,七盘八绕地埋入墙壁。
   听着虫子堆里不断传出的沙沙声,我觉得浑身都跟着刺挠,赶紧问黑老五这是啥。黑老五告诉我们,这些虫子叫绵绝蚕,是元末明初黄道婆培育出来的,所以俗名又叫婆婆虫。
   我不知道谁是黄道婆,就问桑佳慧。她告诉我,黄道婆是古代的上海人,当时出名的棉纺织家,改良了纺织技术,到了清朝,又被被尊为布业的始祖。
   黑老五点点头,说:“这个老娘们儿也真有两套,当闺女的时候自个跑到闽南学艺,又把那里的野蚕带回来和家蚕配,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别看长得磕碜,吐出 的丝贼长,还贼结实,成语绵绵不绝就是这么来的。绵绵不绝丝,生生不息木,传说中的南北二宝,咱们可算看到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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