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一个小时呢!还有这条舌头,反复染色,颜色鲜艳而且均匀……还有这些手指甲,塑料的,是专门用来拍恐怖片的……”她得意洋洋地述说着,展示着那些道具,好像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
“……打断一下,我们对你的装束不感兴趣,唯一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装成厉鬼的模样来吓我们?”我冷冷地说。
“对!还有,这两个琴房的墙壁是谁动的手脚?为什么?”葛虹皱着眉头问。
其他人围上来,配合地做出一副“不说清楚就要你好看”的样子,愤怒地盯着她。
“咳咳……那个……别这么心急嘛!”她看了看我们的表情,有点害怕,“我说了你们可不要生气啊!我只是想试验一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大!什么样的震撼可以让人魂飞魄散?什么样的恐怖是……极限?”
如果不是我本性良善,现在我真想用手里的粗树枝把眼前这个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梅小琳砸死!
“试验?!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张绮大吼道。
“今天如果不是早一步揭穿了你。我们不就被你吓死了?”高燕兰地拳头攥紧。“你这是犯法地!送你去公安局!”
“哼!应该送她去精神病院!真是疯子!”闵雨和胡霞也是气得不轻。
“你地兴趣倒是异乎常人!”葛虹面沉似水。“不过。我还有一点弄不明白。希望你解释清楚!”
“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瞟着我手上地树枝。
“你地帮手是谁?”葛虹地目光突然犀利。眼中似乎有寒光闪烁。“这面墙是谁弄地?”
“帮手?没有啊!这是我自己搞地一个心理试验!”她状似坦白地回答。
“是吗?请问,你会干泥水匠的活?”我冷笑。
“那个……这个,我……会一点!”她尴尬地回答。
“那砖头、水泥、粉漆是怎么运进学院来的?你可别告诉我,它们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我继续追问。那些东西……是以前……造琴房时……留下地!”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呵!这个风琴房造好恐怕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几年了,居然还有水泥留下来可以用?”高燕兰嗤笑。
“看来,你不见棺材是不会流泪的!”我转头让大家把所有照明的工具一起打开。用树枝顶了她一下,“我们进去看看,烦请你仔细解说一下!”
我们走进了13号琴房,我把门关上,在五六只手电的强力照射下,门后的一切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和葛虹的感觉没有错,1号与12号共用的那面墙是歪斜的,越靠近门就越向外歪。在墙地下半截角落里。一块和墙一样颜色的木板横在那里。凑近细看,才可以发现它是可以活动的,拉开木板,里面是空的,虽然空间不大,但可以藏起一个缩着身子瘦削的人。
怪不得,看见有白影进了1号琴房。进来查看,却看不见人!
“这就是午夜有琴声传出却不见人的原因,拆穿了一点也不稀奇!”我叹气,“我看前面那个什么白衣女鬼的传说,就是这样来地!”
“沈钧,好像有点不对。”葛虹仔细看着墙面说。“你们看,这些墙面和木板上的粉漆颜色很新,不像是涂上去十年八载的样子。”“似乎最近才粉刷过。”高燕兰用手蹭了蹭。
“咦?学院今年没整修教室啊!”闵雨疑惑地说。
“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最近才弄的,不是传说那时候有的?”我沉吟。
“我们还费力猜什么?问她,不就知道了!”张绮气冲冲地说。
“呃……呃……我真地不知道!”她哭丧着脸说,“我只是……前几天抢不到钢琴练,偶然在这里发现这些的……然后,我就心血来潮想搞个恶作剧,说是心理试验。实际是我觉得好玩而已……”
“好玩?真是无知!如果吓死了人。你就要去牢房安家了!”高燕兰白了她一眼。
我和葛虹对望了一眼。
“那你还打算继续试验下去吗?”我问。
“当然不了!”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这种游戏玩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被抓起来。再说。都像你们这样……我也玩不下去了。”
“你这副行头花了这么多心思弄好的,就这样不用了?”葛虹调侃道。
“嘿嘿……大不了。我以后演童话剧的时候再用啊!”她苦笑。
“童话剧用这个?”我一惊,“你以为演鬼片哪!”
“角色多了,女巫、妖怪、魔鬼……随便了!反正我不在这里用就是了!”她垂头丧气地说。
“被这个活鬼一搅和,还有什么心思练琴?时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高燕兰说着,余怒未息地狠狠剜了她一眼。
“好吧!收拾一下,拿好东西,我们回去睡觉。”我点头。
“那个……咳咳……我也回去睡觉了!”她把头发一扎,捋下假指甲和红舌头,朝食堂跑去。
“喂!赶快洗掉脸上的鬼东西,免得半夜三更吓坏了别人!”张绮没好气地提醒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女鬼夜游呢!”
我们拿上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关上琴房的门,往宿舍走。
这时已是月上中天,万籁俱寂中,只有我们几个轻轻离去的脚步声。
原来对风琴房闹鬼还抱着几分希望的张绮有点失落。一路上难免嘀咕:“还以为真有灵异的事呢!谁知道碰上个假货,居然连女鬼也要假冒,真是离谱!”
“你才离谱呢!整天想着女鬼,好了,现在来了个人造女鬼,你该高兴才是。”高燕兰揶揄道。
“喂,又臭我!我好好地人,想什么女鬼?”张绮翻了翻白眼。“再说,要想也想美男,我想女鬼干什么?”
“行了,别吵了!这么大声音,要被别人骂地。”胡霞劝道。
“沈钧,你一直不吭声,在想什么?”葛虹问。
“没有。也许是我多疑。”我回头望了望食堂方向,“我总觉得那个梅小琳好像在演戏一样!”
“她本来就是个夸张地人。”闵雨耸耸肩。
“13号琴房地那堵墙不知道又是谁弄的?”我微叹。
“管他呢!今晚上被我们揭穿了,以后还敢用?”高燕兰微显得意。
“要瞒着大家弄这样一堵墙,不容易。”葛虹说,“不应该是学生弄地,我猜可能是学院的老师或者职工。”
“不会吧!弄来干什么?真的要做心理试验?”胡霞惊讶道。
“切!你相信她的胡诌。我们心理学还没上过几次课,说的好像心理学家一样,还试验呢,就是糊弄我们地!”高燕兰摇头。
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宿舍楼倒是就在眼前了,于是,我笑着说:“今天总算有惊无险,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别的办法找琴练吧!”
“明天不去风琴房了?”张绮问。
“还去?那些风琴又破又旧。害的我老是断。一点也不连贯!”胡霞气恼地说。
“哪呀!你自己弹不好,关琴什么事?”张绮笑。
“在那种……可怕的环境下。能弹好才怪呢!”胡霞不服气地反驳。
“哦,原来大小姐练琴。还要窗外鸟语花香,房间里撒好花瓣,然后点上一支名贵檀香,最好再站个丫鬟帮你捶捶背才行的!”闵雨装作恍然的样子说。
大家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真麻烦!居然碰上了这么个怪胎宿舍!接下来怎么办?”食堂的角落里闪出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说话的是稍矮地那个,她手里拿着假指甲和红舌头,嘴唇上厚厚的口红还没洗去。
“暂时偃旗息鼓,过几天再说!”站在她旁边的人隐在黑暗中,因为戴着帽子,帽沿压得很低,所以面目模糊,不辨男女,声音冷漠而含混,“反正也要等布置好,别再去惹她们!”
“她们会不会去跟别的同学说今天的事情?”她有些担心,“那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不会。她们揭穿了你,自然以为你不敢再这样做了!”戴帽子的人语气冰冷,“不过,你要换一种方式进行了!”
“好的。”她点头。
“她倒没什么变化!”戴帽子地人突然低低自语。
“谁?”她惊异地问。
因为她听出了异样,身旁的人素来冷酷无情的语调里居然有几丝怅惘。
“特别要小心……那个认出你的人!”话未说完,戴帽子的人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十七章 午夜琴声(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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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的一天又开始了。88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比较倒霉,我今天居然被地理老师盯上了。
上课时不停地提问我,问的问题偏偏都是我答不出的。
于是,午饭前,我又顺理成章地到办公室接受教育。
内容与上次舞蹈老师说的惊人相似,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我们学院的所有老师是不是都是同一间大学毕业,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而且都曾经选修过同一门课程——马克思主义理论。
好不容易等她把我上课不专心和一个人活着要有理想、追求以及世界观的正确树立联系完,才让我回去反省。
我苦着脸走出来,连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看手表,唉,又是12点半了!我又被整整教育了一个小时!
为什么?难道我真是那么衰?我吊着手无语问苍天。
“咦,表妹,饭后散步啊?”一只可恶的苍蝇在耳边嗡嗡。
我只当没听见,转身就走。
“哎,表妹,看你印堂发暗,眼角发黑,恐怕又有血光之灾了!”他语气真诚关切,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改行给人看相了?”我回头没好气地问。
昨晚从风琴房回来。凌晨1点多了。没睡好。自然有黑眼圈了。跟血光之灾有什么关系?
“呵呵。别不相信。我地说法很有根据地。“他热情地靠近我。装模作样地看着我地脸。“你本来天庭饱满。但偏偏双额犄突。如生双角;眉浓带煞。唇削似刃。实在不是有福气地相噢!命里注定不是早夭就是坎途潦倒、厄运不断啊!”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忍耐。忍耐。这只是一只讨厌地乌鸦!”
“表妹。你想不想知道解救地办法?”他抚摸着我地头发。像摸着一只可怜地小狗。
“咳咳!如果你真想改行。就到外面镇上去摆摊。不要老在这里恐吓我。我不怕地!”我连退几步。脸色开始发青。
“看你地脸都绿了,还说不害怕?”他故作怜悯地望着我,看样子又要上来摸我头发了。
“停!你别过来!”我的胃一阵抽痛,“拜托,我的脸发绿是因为我还没吃到饭,眼圈发黑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跟我的命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没吃饭?那真要饿坏了!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现在食堂的菜都卖光了,不如……”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地!”我不等他说出什么提议,一口回绝,“如果你不想我饿昏在这,就别挡着路!”
“行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还跟她嗦什么?”唉,另一个比鬼魅更可怕的“表哥”现身了。他不耐烦地瞪着我说:“还不走?准备留下来吃毒蛇、老鼠、蜈蚣?”
我转身就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恶心可怕的东西来,那今天真不用吃饭了,直接昏倒算了!
“喂,就算你想帮她,也不用这么损我吧!”云腾蛟苦笑。“我什么时候吃过毒蛇、老鼠、蜈蚣啊?”
“帮她?我看你今天大概真是吃了蛇虫鼠蚁,吃出毛病了!”饕餮狠狠瞪着云腾蛟,“让她少惹麻烦,少管闲事而已,你去管她吃不吃饭?”
“呵呵……你今天解释得真详细!”云腾蛟似笑非笑,“不过怎么听起来总有点言不由衷、欲盖弥彰的意味?”
“哼哼!还好意思说我,隔岸观火罢了,你管得太多了!”他冷笑。
“是啊!有人的确管得太多!”云腾蛟也笑,“不过不是我,是你!”
“愚蠢!我是人吗?”饕餮翻了个白眼。一晃就不见了。
云腾蛟喃喃自语道:“看来隔岸观火的角色。不久就只有我一个来演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
迎面就撞上了拿着装满热水盆子地张绮。
“哎哟!”一声,盆子落地。我和她都下意识地往后一跳。
结果,她撞上了床架。我撞上了门。“你跑那么快干啥?害我的脑袋都肿起来了!”她揉着头抱怨。
我却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沈钧,你怎么了?”葛虹见我半晌不语,以为出事了,连忙过来扶我。
“不会是你的左手也撞骨折了吧?”高燕兰倒吸一口气问。
“不是!”我苦笑,“胳膊肘破了!”
“你真不小心!”葛虹忙拉我进去看。
“还好,血流得不多!”胡霞安慰我,“不用去医务室,涂点红药水就行了!”
我怔怔地看着皮破血流的手,心里闪过了四个字:“血光之灾!”
“只是流了一点血,你怎么了?怎么好像要哭出来地样子?”闵雨诧异地问。
“没事,没事……哦,对了,我的饭……”我说到饭,肚子真的咕咕直叫了。
“帮你留了一份菜,快吃吧!”张绮揉着头,“你还真衰!连地理老师也会找上你!”
“就别提了!”我无奈地叹气,“最近霉运当头,到处撞邪!”
“哎,差点忘了!今天有个好消息!”张绮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盈盈地说,“我们不用去跟别人抢琴房了!”
“为什么?”我一边吞饭,一边含混不清地问。
“我今天找了高年级的学姐,好说歹说,向她借了一阶的钥匙!”她得意洋洋地说。
“哇!你真行!”我们异口同声地夸她,“交际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