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鬼也行,有种出来说话!”我大声说。
回答我的是猎猎风声!
突然起风了。荒草齐飞,呼啸怪异地风势像熊熊杀机,切割着人的神经。
我大步跨出门,迎着狂风,等。
风很冷,但我没有退缩。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风声掩盖下,墙边的枯树缓缓裂开,向两边倒下。
13号墙上的的圆痕颜色一下子变了,中间那条扭曲的印子把它一分为二,一半深黑如墨,一半惨白似雪,两边对称各出现了一个红点,璀璨的光芒立刻透过木门,射向了正转过头来的我。
裂魂珠从我腕上飞起,竟然出了嗤嗤地声响。化成了一片光幕,遮住了我。
风更猛了,枯树后有一双冷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红光却在此时倏然消弭得一点不剩,就像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的冰雹,突然化成了空气!我诧异地退了一步,裂魂珠徘徊在身前,不肯回到我腕上
脚下又抖动了几下。木门上渗出了一个圆环形状的影像。
裂魂珠在空中飞速旋转着,似乎颇为不安。
影像慢慢露出了真面目,一个黑白相间的圆,中间一条扭曲的裂痕把它分成两半。
咦,这不是太极图案吗?
我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连妖魔鬼怪也用起太极图案做标志了?难道是个信道的妖怪?
这个太极图案在半空开始转动,越转越快,黑白两色铺天盖地而来。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地裂魂珠都模糊了。我挣扎着往后退。急急念着法诀,裂魂珠的光芒暴涨,硬生生将笼罩着我的无边际的黑白两色撕开。
我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好吧!反正这里偏僻无人,也不怕变成焦炭瓦砾,就让我来用用那条破坏力巨大的红鳞巨龙!
我举起右手,掌心的灼痕开始变红。正在我准备解开常道长的封印时,脑后一阵冷风袭来,脑袋像裂开一样剧痛,耳旁的声音好像都隔得十分遥远。我竭力转身。一个模糊而陌生地身影握着什么,再次朝我挥来。
完了!我想逃开,但手脚不听使唤。倒向地面。
冰冷的地面一如死亡的温度。我绝望地想,竟然连是谁暗算我也不知道。真是够冤的!
有双冰冷的手抱起了我,心底最后的一点清明中。隐约听见有个声音低低地骂了一句:“蠢女人!”
我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立刻被黑暗淹没了!
等到我费了差不多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把眼睛睁开时。眼前是葛虹无比担心的脸。
“葛虹?你……我怎么?”我想坐起来,一动,脑袋痛得眼前直冒金星。
“女侠,你好好的床不睡,干嘛要睡水泥地啊?”高燕兰凑过来。
“我……怎么了?”混乱的影像在脑海里翻滚,我有点想不清之前到底生了什么。
“你睡觉不老实,滚到地上,绊倒了椅子,把你撞昏了!”闵雨叹气,“把我们吓坏了!”
“是啊!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胡霞也凑过来担忧地问。
睡觉?摔下床?绊倒椅子?我怔怔地望着她们。
“我看,还是去医院比较保险!”张绮观察着我地神色,“你们看她,傻愣愣的,别撞成了脑震荡才好!”
“沈钧,你……你还好吧?别吓我们!”葛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摇晃着。
“哎哟!快放手!”我哀呼,“那是我地右手,你想让我再去打石膏啊?”
葛虹吓得连忙松开:“糟了!糟了!不要紧吧?”
“还好你松得快!”我痛得呲牙咧嘴地,却还是笑着说,“不然,我真的又要去医院了!”
“还笑?拜托你去照照镜子,笑得比哭还难看!”张绮摇头叹息。
“……没事!幸好是撞到椅子,如果撞到水泥地,我可真地要脑震荡了!”我揉揉脑袋,那里肿起了一大块,真狠!
“真的没事?”大家都不放心地问。
“没事!吵醒你们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地!”我尽量让语气轻松些。
“那……你快睡吧!明天起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葛虹扶我躺下。
众人这才各自回床铺继续睡觉。
“葛虹,你也去睡吧!”我朝她一笑。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她的语气很奇怪,好像在责怪我。
“我……以后会小心地!”我苦笑着保证。
“以后?最好别再有以后了!”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记得今天的痛,还有以前的所有……失去!”
我霍然一惊,拉住她低声问:“什么意思?”
“没有。我是怕你……再摔下床去!”她挣开我的手,若无其事地微笑,但眼圈却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到了自己床上,我们两个怀着不同的心思,默默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四十一章 午夜琴声(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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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从床上爬起来,眼前还是一阵阵金星乱冒。后脑的肿块一点也没消,反而好像更肿了。
这一次还真是霉到姥姥家了!
失败对我而言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败得这么惨、这么狼狈,连敌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看清的,还是第一遭!
现在只有祈祷昨天的那个学姐命大福大,还没出事了!
“沈钧,这么早,你去哪?”葛虹挡在我面前。
“哦,我去楼上宿舍找人。”我笑着说,“马上就回来。”
她看着我,目光从我的右手转到头上,神情苦涩。
“你还要去管闲事?”她叹息。
“不是。我只是去打听昨夜的那个学姐有没有回来罢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如果她没回来,你又能怎么样?”葛虹问。
“可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幸运的!”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哀恳的意味。
“你知道昨晚地事?”我诧异道。“可是你又……”
“嗯。那个借口是我想地。”她苦笑。“我看你偷偷溜出去。好久都没回来。我想起来去找你。刚下床。你就……出现在地上!叫你也不醒。惊动了宿舍里地人。我只好说是你滚下床。撞晕了!”
“谁送我回来地?”
“不知道。你自己也没看见?”
我只记得有个陌生地人影暗算了我。其他地记忆非常混乱。哪知道是谁救我回来地?
“我先去楼上打听一下。我怕昨晚那个参加游戏地学姐出事了!”我急急地往门口走。“如果她真出事。只能把这个游戏地事情全部告诉院长了!”
“如果没有呢?”她挡着门口不让我出去。
“那我就……回来继续睡大觉喽!嘿嘿!”我干笑两声。
“还骗我,你是什么样的脾气我会不知道?”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有的事情不一定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我地心一抖,好熟悉的……语句!有个清冷美丽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无奈而痛苦的眼神和此刻的她重叠在了一起。
又是宿命吗?
“我不想用命中注定之类的借口来安慰自己!”我认真地说。“只要是能够出力地,就应该尽力去做。”
她望着我,我也望着她,同样是不肯改变的坚持,同样无奈。
半晌,她终于默默地让开。
“放心。吃了那样的亏我会更加小心的!”我奔向楼梯,不忘抛下安慰的话。
她靠在门上,苦笑着低语:“每次都那么说,还不是每次都吃亏!”
我跑到二楼,找到其他年级的宿舍,就把昨晚参加游戏地那个学姐地样貌描述给她们听。希望能打听到她是几年级几班的。
可是。她们不是摇头,就是不理睬我。我有些急躁。换了一个宿舍,准备敲门再问。
“嗨。你慌慌张张地想找谁呀?”身后又粗又嗲地声音害得我又起鸡皮疙瘩。
反正,迟早也要去找她。那么就算相请不如偶遇了!
“你有空吗?我找你!”我转身直视着她。
“原来在找我。什么事?”她满脸堆笑。
“到我们宿舍去说。”我可不想就在走廊里追问。
“好啊!我很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宿舍。”她一脸期待,表情丰富而生动。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咳,她要么是个胸无城府地夸张女,要么是个心机深沉的两面人,两都是我看见就要胃抽筋地类型。
回到宿舍,她们都不在,估计去上早自习了;今天轮到我们班早自习练琴。
我关好门,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你们宿舍的人都很有趣!收集的东西真多!瞧,这个人偶的眼睛多传神,好像会眨一样!咳,这个陶罐的颜色鲜艳得……”她却走到堆箱子的床架边,评论起张绮的宝贝来了。
“不好意思,又要打断一下!”我冷冷地说,“这些东西你可以以后来欣赏!”
“干嘛这么严肃啊?”她转动着眼睛,朝我龇牙,“我最喜欢有趣的东西了,让我先看起来。你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听说,学院最近流行一个风琴房探险的游戏,是你组织的吗?”我也不想敷衍,直奔主题。
“怎么?院长要你来查这件事?”她只顾看着陶罐,漫不经心地反问。
“昨晚有个学姐对我说,要想知道今天谁被抽中去玩这个游戏,就问你!今天是谁?”我也不理会她的问题,接着问。
“当然是被抽中的人喽!”她扭头看着我,“你也想参加?”
“参加有什么要求?”我靠在床边。
“喜欢这个游戏的都能参加!”她笑着说,“写好纸条放进箱子就行。”
“然后自己去抽?”
“这个,自然会有人通知抽的人。”
“游戏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又是心理试验吧?”
“目的?那就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参加喽!”
“昨晚抽中的是谁?她现在在哪?”
“呵呵,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她笑得很灿烂,我却很想一拳揍在她的脸上。
“13号风琴房的那面墙是怎么回事?墙上的太极图案是谁弄上去的?门后地空心墙是谁砌好地?”我站起身来,“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嘻嘻!知道又怎么样?”她眼珠子一转,用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气望着我。“我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心神,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气急败坏。
“是的,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冷笑,“不过,我可以让那个风琴房变成一片白地!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搞鬼?”
“你在威胁我?我还以为你会说到厉院长那里去告呢!”她似乎有恃无恐。
“还需要我去告吗?”我在考虑得马上找帮手来。
“多管闲事可没有好下场!”她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脑袋。反过来威胁我。
“谢谢你提醒!我以后一定会格外小心的!”我瞪了她一眼暗忖道,要是再给你们暗算到,我就是猪头!
她朝我挥挥手:“那好,我先走了!”
我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宿舍门突然在这时候被人敲响:“小星星,小星星,快开门!”
我愣住了。是葛虹!
这个小名她是知道的,可她从来都不叫地,今天是怎么了?
“沈钧,沈钧,你在里面吗?开门!”听起来似乎很焦急。
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怎么了?火烧眉毛了?”
她冲进来一把拉住我,上下看着。
我被她看得直毛:“干嘛这么看我?”
“我刚刚在外面叫了你半天。为什么不答应?”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不习惯你叫我小名!对了。出什么事了?”我耐心地问。
“有个三年级的学姐……”她突然顿住了,眼睛直望着我身后。
我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只看见一张苍白的脸,神色古怪地盯着我猛看。
我吓了一跳。变脸的技术不错,刚才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却像被雷劈到一样,满脸不可置信。
“学姐怎么了?”我只好先问葛虹。
“昏迷不醒。”
“生病了?”
“不是,她……她是被人在风琴房现地!”
惨了!
“受伤了吗?流血了吗?”我急忙追问。
“没有,都没有。”葛虹的神色很苦,“只是昏迷!你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在哪里?”
“医务室。马上要送医院去了!”
“我们快去!”
我也顾不得那个最大嫌疑人就杵在后面,拔脚就跟着葛虹跑向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关着,外面围了不少人,大都是学姐。
我拨开人群,透过玻璃朝里面看。
校医正面色沉重地室内转圈。
床上安详地躺着一个人,脸色平静,一如熟睡。
果然是昨晚拿纸条的那个学姐!
看样子,不像是如我一般受了暗算,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学姐她出了什么事?”我问围着的人。
“昨晚去风琴房练琴,一直没回来。今天早自习,我们老班找她,遍寻不见。后来她同宿舍的7个室友在风琴房地地上,现了昏迷不醒地她。”围观的学姐低声回答。
“她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校医检查了半天,刚刚打电话通知医院了。”
我还想再问,却看见一个女老师带着几个穿白大褂、抬着担架地医护人员,急急匆匆地赶来。
“同学们,让一让!”老师焦灼地喊,“你们都别围在这里了!回去上课吧!”
担架迅速冲进医务室,平稳地抬着她往外走。
我默默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担架,那张过分平静安详地脸让我寒意陡生。
她明明没有死,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她存在的气息,一种类似死亡地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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