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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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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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院,我默默无语地去上课。

    还好,第二节才开始上舞蹈课,我迟到了十分钟。进去时。老师正在示范一个组合。我悄悄地混到人堆里。

    葛虹发现了我,连忙移过来。

    “怎么样?叫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去散步了。”

    “啊?散步?”

    “别那么大声!那个美术老师叫我帮他去……拿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别问了,反正是一件你没见过的东西。”习!”我们舞蹈老师特有的沙哑嗓音响了起来,“刚才认真学的同学,待会一定能跳得很好!”

    她的眼光扫视了一遍后,停在我地身上。

    “沈纯钧,你是不是晚来的?”

    “……是的。因为……”

    “没什么理由。等一会我先看你们一组跳!”

    我唯有垂下头苦笑。

    这时,我听到旁边的同学低声议论:“完了,我们又要挨批了!”

    “她可真是衰!”

    “可不是,谁和她一组,谁倒霉!

    葛虹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我赶紧拉住她:“没事……她们说的是事实!”

    葛虹扭过头:“我和你一起跳。”

    “不要了。你跳得那么好,岂不更显出我的笨手笨脚?”我勉强扯出一个调侃的笑容,“那老巫婆看了,还不把我给活吞了!”

    “可是……”

    “就当我在演小丑!”我不等她再说什么,快步走向舞蹈房的中间。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两节舞蹈课后,我被气急败坏地舞蹈老师留下,进行再教育。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她的大嘴巴一张一合地上下翕动,心里竟然想到了蚌壳,别说,还真是有点像。

    “……你听明白了吗?沈纯钧!”最后的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哦,明白了。”我忙不迭地点头。

    “好,那你重复一遍!”她瞪着大眼说。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看,估计你上课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神游天外,你学什么能学进去?……”她一边叹气一边用兰花指对着我点了又点,那长长的尖指甲差点划破了我地脸。

    我无可奈何地低下头,耐心地等她数落完。

    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地舌头最灵活,如果可能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嫌累。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听她说话,虽然我饥肠辘辘,又累又饿。

    她的功力很深,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硬是没有重复的词语。好不容易,她说得有些口干,大概也饿了,终于在总结了几点之后,大发慈悲地放我去吃饭了。

    我冲到宿舍,拿起盆子就要往食堂跑。

    “哎,你干嘛去?”

    我一回头,呵,她们都在。

    “你们吃完了?也不帮我买份菜,太没义气了。”我见大家的脸色古怪,便开玩笑地说。

    “还吃?今天好多人吐了!”张绮叹气。

    “食物中毒?”我一惊。

    “不是……汤锅里舀到最后发现了一样东西。”高燕兰的脸色铁青。

    “什么?”我问。

    “……老鼠!”闵雨恨恨地说。

    “一整只?”我吃惊不小。

    “对。连皮带毛的囫囵个儿,还有……”张绮做了个呕吐地动作,“里面地内脏!”

    “行了,你需要描述得这么详细吗?”高燕兰没好气地说,“还嫌不够恶心死人的?”

老屋鬼话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二十二章 鼠怪(十三下)

    “食堂越来越离谱了,以前至多是汤里飘蚊子,馒头里夹蚂蚁,菜里有青虫,现在连老鼠也烧进去当菜了!”胡霞气哼哼的。

    “那……你们都……吃了?”我试探着问。

    一片沉默。

    葛虹苦笑:“我还没吃,本想等你一起去吃的。”

    “饿肚子不行,食堂的菜又不敢吃,我们只好吃白饭了!”我深深叹息。

    “喏,我带了点罐头,你们吃罐头吧!”张绮站起身去翻自己那堆东西。

    “算了,吃点榨菜应付一下好了。”我到桌子上找榨菜。

    “呃,那、那个,你们……看、看……”胡霞突然惊恐地指着张绮的头边,那放杂物的上铺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一起抬头。

    捆好的几卷席子骨碌碌地滚下来,正好砸在张绮的头上。

    “哎哟,见鬼!怎么回事?”张绮不明所以,退开一步揉着脑袋咒骂道。

    我一把拉过她:“先过来。上铺有……”

    “天。棉胎在动!”葛虹低呼一声。

    只见席子下面堆叠成一团地棉胎在簌簌抖动。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放在上面地衣架继席子之后。也纷纷往下掉。

    “什么东西?”高燕兰压低声问。好像怕惊醒了什么似地。“不知道。”我轻轻摇头。

    大家都草木皆兵。所以只是远远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去解开这个谜。

    僵持了一会。我想:总不能一直等着。还是我去把棉胎解开吧!

    我顺手拿过一个衣架,慢慢靠近床铺,葛虹示意我垫上凳子,用衣架小心地去拨开棉胎。

    衣架一点点地伸进棉胎里,软绵绵的、无处着力的感觉,让我多少有点难受。

    伸到一半时。我明显感到碰着了什么东西,虽然同样是软绵绵的,但这是活物!因为它在蠕动,而且隔着衣架,好像还有热度传来。

    “嘎吱。嘎吱……”衣架上意外传出怪声,入手一下子沉重了许多。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出,只一看,汗毛都竖了起来。

    木质的衣架一端,密密地挂满了老鼠!

    不大不小的普通灰老鼠,但无一例外的牙齿尖利,刚才的怪声俱是它们啃咬衣架发出的。

    “啪嗒”一声,我失手将衣架丢在了地上。

    老鼠们四散而逃。有的速度极快地窜出门,有地爬上了窗台,从缝隙里哧溜一下跳到了外面的草丛里;有一只竟然英勇地蹭过张绮的脚背,朝我们的床下一钻。

    没有人惊叫!

    那种感觉很怪异,明明毛骨悚然,可我们六个却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样,石化当场。

    “啊!老鼠!”

    “哪来的这么多死老鼠!”

    “好多……”

    “妈呀!”

    “救命……老鼠……老鼠咬住我衣服了!”

    “……那是我地手!乱叫啥?”

    一连串的怪叫时左时右地沿着走廊向前扩展,想必是那些逃出门的老鼠,慌不择路地窜进了人家宿舍,乱窜之际引发的新一轮恐慌!

    我们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硬是憋不出话来。

    半晌。

    “又是……”我苦着脸。

    “老鼠!”葛虹哀叹。

    “他奶奶个熊!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张绮暴跳起来。抄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准备也跳出门去。

    “干嘛?你要找老鼠去拼命?”闵雨和胡霞眼明手快地死死揪住她。

    “先是老鼠汤,接着让席子砸我头,最后还在我脚背上留下个印子!”她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说,该不该去教训它们?”

    “该,很应该!”高燕兰在旁边冷笑,“不过。请问小姐。你知道刚才那些老鼠姓甚名谁吗?还有,你知道它们的老窝在哪?最后。顺便问一下,以你的体型。它们钻进下水道以后,你也能钻进去?”

    张绮一时语塞,我和葛虹连忙夺下水果刀。

    “算了吧!也别跟它们一般见识了!”葛虹苦笑,“好女不跟鼠斗!”

    “只要不是会……呃,那种老鼠,其他的普通老鼠我们还是不必去理会了。”我啼笑皆非地劝道。

    一场闹剧虎头蛇尾地落幕了!

    此后的半个月,学院空前平静。

    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不要说杀人,连老鼠也不出现了。(老鼠汤事件之后,学院先是整改了食堂,然后捕鼠夹、捕鼠笼和老鼠药遍地开花。)

    韩队长安排的那些装电缆地、检修锅炉的、修门安锁的,还包括每层楼面的编外舍监,精神紧张了大半个月,愣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这天是星期四,但我们一大早起床不是去上课,而是整理好东西,提着包,三三两两地朝校外走。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有四天时间回家休息。

    大部分同学当然很高兴,一个月没见到父母了,正好回家撒撒娇。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不回家,想趁这个机会,多练练钢琴和舞蹈。这些人中,大部分是高年级的学姐,也有一小部分是我们92级的新生。

    真是拼命啊!

    我们宿舍倒没这种拼命三郎,只不过,我担心自己学得乱七八糟的舞蹈,又要被蚌壳老师留下再教育,所以和葛虹说好,最后一天提早回校,让她帮我纠正一下。

    四天的时间如果是上课那就过得非常慢,可是放假,一晃眼就没了。

    星期天的下午,我早早出了家门,哼着歌,步行到车站等公交车。

    去学院的公交车比较少,一般要30——40分钟一辆,而且挺挤。

    可这天和平常不一样,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竟然没看见一辆车子来。

    站台上地人更多了,大家伸长脖子张望着,有好几个农民打扮的老大爷、老大娘们,开始唠唠叨叨,抱怨车子不守时。

    奇怪,这么长的时间总应该来个一辆应应景吧!

    我倒不是太着急,只不过站得脚酸,很想快点回学院宿舍歇歇。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依然无踪。

    许多人等不及,就搭乘小巴(黑市车,证照不齐或者超载严重地)走了。

    留下的都是些舍不得多花钱的大爷、大娘们。

老屋鬼话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二十三章 鼠怪(十四上)

    小巴的司机和买票员一个劲地喊:“别等了,上我们的车吧!今儿个公交车脱班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闻言,我也心动了,毕竟两者只差两块钱。但考虑到安全因素,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再等等。

    这一等,就又是一个小时!

    当姗姗来迟的公交车驶入站台时,我的脚已经快站得没知觉了。

    苦命啊!三个小时等一班车,放到现在,准保人不相信。可是,那时,交通不是很发达,有的未开发的乡镇,往往只有这么几班车往返。

    只得望穿秋水、痴痴地等待了!

    上了车,我赶紧找个座位坐下,顺便揉着发麻、发涨的脚跟。

    “嘿,老哥,今天这车子怎么脱班了?”有个看上去和驾驶员很熟的中年人搭讪。

    “别提了!真是衰到家了!”红脸膛的驾驶员脸都变绿了,“先是镇上开进来许多辆警车,唯一的一个路口连头都调不过来,排队等了老长时间;然后是开了一小半路,轮胎爆了!下车一检查,他妈的,居然有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畜生的骨头扎进了轮胎!最后找个人来修,又是个慢性子,磨磨蹭蹭地用了半天……”

    许多辆警车?我脑袋的那根弦倏地绷紧了!

    “咳咳!那个……镇上怎么会有许多警车?”我一反公共场合从不与陌生人搭讪的原则,小心翼翼地插嘴问。

    “鬼知道?”提起警车。司机大叔地绿脸又变成了黑脸。“哪个混账王八蛋在杀人放火。害得老子连脱了三班车。这个月地奖金又泡汤了!”

    “杀人放火?可稀奇了!我们这里好久没出这种事了。”一位老大爷凑上来。

    “哦。是不是那个师范学院出事了?”又一个大叔突然醒悟。“前一段日子好像也看见许多警车开进去地!”

    “嗯哪。准没错!那个什么……学院都是些水灵灵地女娃子。不出事才怪呢!”先前地老大爷跟着点头附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心惊肉跳。不会这么倒霉吧?又出事了?

    我在众人地讨论声中。一路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地熬到了终点站。

    才一下车,我就感到了气氛的反常。

    镇上人影稀少,匆匆而过的行人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惊惶。

    我拐进了回学院的小路,心急火燎地飞奔着。

    七拐八拐。远远地望见了学院地大门。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围着墙忙碌着,传达室的窗前还有一抹木然的身影。

    糟了!看来又出事了!

    我地心一下子沉到了地底,但两条腿依然在奔跑。奔到近前,我才看清,三四个年轻刑警围着墙,仔细地搜寻着什么。

    窗前站着的是韩队长,他的脸色沉重,忧虑、迷惘都掩藏在愤怒之下,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紧捏的一支笔。专注地望着前方。

    “韩队长。”我轻轻叫了一声。

    他茫然地转过头用眼睛望着我,似乎我只是一层空气。

    “韩队长!”我提高声音叫。

    “……哦,是你!你回来了!”他把眼里的阴霾迅速压下去,“放假过得开心吗?”

    “无所事事当然开心。”我望着他,“学院又出事了!”

    这句话我用的是感叹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更显得无奈。

    “又是一个!”他的语气突然带了些许愤怒。“太残忍了!”

    “和前面一样?”

    “基本一样!”

    “那他们……”

    “他们在彻底检查每一寸墙面,看有没有上次遗漏地细微痕迹。”

    “你怀疑是外面的人进来杀人?”

    韩队长没有回答,只是转回身,望着学院的宿舍楼。

    少顷,他微叹:“你们放假后,守候伏击人员都没撤走,重点保护着校园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学生。一连三天。没有异常。昨夜。你们宿舍楼的底楼,101宿舍地一个女生突然跑出来。说是听到宿舍窗外有可怕的怪声。巡视的小刘,她是底楼的临时舍监。就冲到外面去检查。半小时后,二楼、三楼的巡视小张和小秦发现底楼无人巡视,107宿舍的门打不开,门下渗出大量鲜血,连忙报告了我。我和法医赶来后,卸掉窗户爬进了107。又一个女生死了,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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