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什么。”
“穿白衣的女人?”我的神经一个紧绷,眼神炯炯地直逼向方铃,问,“后来呢?”
“你干嘛那么恶狠狠地盯着我看?”方铃被我突然扭转过去的一个逼视吓着了。
我立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调整了表情,装作轻松地问,“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方铃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随后突然莫名地指着我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哪有什么白衣女人啊,我就是逗逗你,看你还真信了呢!”
我看着方铃,没有再问下去,但是直觉告诉我,方铃刚才提到白衣女子的话,一定不是玩笑。方铃的话如果只是个玩笑,怎么可能与我做到的梦里的女子一个样呢?她莫非也与我一样,梦到了一个身穿白衣又蒙着面纱的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在我的梦里还出现了三个小男孩,而方铃的梦里出现的却是方展展呢?可是,在我的梦里,白衣女子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可是为什么却对方铃说了什么?我和方铃的梦,是不是有着联系?可是为什么有联系呢?
我的脑子一下子像被面团堵塞住了一般,完全找不到头绪,只觉得一切来得都很离奇,却又那么真切。如果说有什么可能,我惟一能够设想得到的,莫非是那个方铃从尼泊尔带回来的罗盘,还是说我们同寝室八个人做的那个意念游戏所引发的?若是这样的话,难道,其它六个人也梦到了什么?
见我突然有点发愣,方铃以为我是给她刚才的话蒙着了,于是用力捏了下我的鼻子说,“你发什么呆啊,赶紧去排队买饭啊,去晚了,要排好长队呢!”说着时,方铃已经拖起我的手,急急地拽着我往食堂方向而去。
“我说,你能不能用力轻一点,我最近感冒啊,鼻子已经够不爽的了,你还下手那么狠!”我醒了下鼻子,觉得刚才方铃那记下手也太重了些,不由地抱怨了下。
“来,让我看看,你的小鼻子起了什么反应?要不要我帮你再揉两下?”方铃张牙舞爪地伸出两只手指,朝着我鼻子的方向逼近。
我吓得一个闪身,躲开了方铃伸向我的“魔爪”,并向着食堂处飞奔去,一边奔着一边喊,“别啊,你这可是要谋杀了我的鼻子不成”。
方铃追在我身后,大喊大叫:“靠,你怎么窜那么快!”然后赶紧追向我。
就在这时,耳际如疾风般地划过一声尖锐的惊叫,然后有一样重物笔直地从我眼帘前落下,正正在砸落在我脚跟前。在我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看清什么时,扑面而来一阵浓烈的血腥让我差点晕厥。然后,身后传来另一声更加尖锐的惊叫,夹杂着无比的惊恐,似乎是来自于随我身后奔来的方铃。
“这好像是林展展?”方铃喘着粗气,搭着我的肩,惊惧地看着那个正落在我脚前的那个重物,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真的是林展展?!天哪,这怎么可能!我靠,这怎么可能!MYGOD!”
听着方铃的话,我低头往地上望去。天哪!一个人形一样血肉模糊的东西就像一堆烂泥般地摊趴在我的脚跟前,四周散落着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东西。一滩鲜艳的红色中,掺着一小团一小团粘稠的白色物质。我分不清它到底是人还是什么,直到我看到一串特别的骨制手链时,我才确定它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她应该就是林展展,那个方铃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林展展。因为那串特别的骨制手链是方铃的男友半年前从西藏带回来,原是打算送给方铃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地,却送了林展展。也正是因为这,最终使得方铃和她的男友告吹了一年的恋情。
眼前的一切,在几分钟前,曾清晰在我脑海里闪现,可谁知道就在几分钟后,它就直接在我眼前变成了不争的事实。这一切,又恰好完全符合了方铃刚才说到的昨晚的梦境。难道说,这一切在昨晚已经被注定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低下头,突然感觉到,似乎血肉模糊的林展展的脸,对着我裂了下嘴,好像是想对我说什么,又好像是想对我暗示什么。
我全部的意识一下子消失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竟然与我有关?
我是怎么样走回寝室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记得我整个人就像是傻掉了一般,全靠方铃一手用力拖着我,带着我逃离了那个全是血的现场,一路狂奔回寝室。才一进寝室的门,我的脚瞬间软了下来,一头栽倒在方铃的床上,一动也不动,直直地瞪着方铃,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方铃不比我好不到哪去,也是不停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拍着胸口,好像是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寝室里除了我与方铃,没有别人,估计中午时分,其它人也都去打饭了。我与方铃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床上,相互瞪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沉默了十多分钟,惊恐的感觉慢慢减弱了下去,方铃的声音这才打破了屋里的沉静。她说,“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这是真的,是不是?”
我向着她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铃又继续问,“这和我昨晚梦到的一样,完全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依然点点头,没有做声。房间的气氛再度陷入沉默中,直到门外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响起。我与方铃不由一起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推门而入的是马小松与千子两人,眼神呆滞,神色惊恐,如同我与方铃刚才一般无二。这两人一头闯进来,分别坐到我与方铃的两边,异口同声地向着我们说道,“林展展从教学楼上摔了下来,你们知道吗?”我与方铃对视了一下,各自点了点头。
“难道你们也看到了?”千子惊讶地问着,她可能以为只有她与马小松是在现场的人,殊不知我和方铃才是最直接的第一目击者。
“死得很惨,是不是?”方铃似是而非地反问,又从鼻孔里发生冷冷的哼声,说,“老天有眼!那是她咎由自取的,活该!你们同情她什么?”
马小松期期艾艾地轻语道,“人都死了,你难道还要咒她?”说着时,她怕方铃生气,把身子往我身边靠了下。
果真,方铃的脸色一青,唰地站了起来,指着马小松吼道,“又不是我咒死她的,她死了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动不动就以为我要杀了她似的。她死了,是她活该,谁让她做事时不摸着良心和道德,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安排。”
马小松在方铃这番凶厉的反驳下,一下子没了话,只得低下头不吭声。我见方铃对着马小松气呼呼的样子,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说:“你们俩争什么争,有这争的工夫,不如出去走走。方铃,不如陪我出去走会,今天真是晦气。”方铃瞪了马小松一眼,随即恩了一声,跟着我下了女生楼。
走在校园的一排绿荫下,我问方铃,“昨晚你到底梦了些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这事来得蹊跷。”
方铃恩了一声,脚步顿了顿,说:“其实我没有骗你,我昨晚是真的做到林展展从楼上摔下来,跟今天的一个样。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会不会真和那个罗盘有关。”
“不知道,也许吧。”我又继续问,“你昨晚是不是梦见一个穿白衣的女子?”
一听到我提起白衣女子四个字,方铃的神情突然有点古怪,她侧过半个脸,凝视看着我,反问,“你为什么总问这个?”
“如果我说,我觉得罗盘和这个白衣女子有关,你信不信?”我不置可否地推测,“因为我昨晚也梦到了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蒙着一层面纱。”
方铃的嘴一下子张得能塞进一个桔子般大,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分钟后才缓过神来,反问,“你也梦到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跟我说”
“噢”
“她难道跟你说了什么?”
“没,也没说什么。”方铃很快地接口道。
方铃的话,明显是想隐瞒什么,我猜她的梦一定来得比我的复杂。于是我沉下声,咄咄逼人喝问,“这时候,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实话?已经死了一个人,你还想隐瞒什么?”
听着我的大声斥喝,方铃身子陡地一阵发颤,然后,嚅嚅了嘴唇说,“她说她可以帮我完成我传达给罗盘的诅咒。”
“就这么简单?还有呢?”我继续问。
方铃眼神闪闪烁烁的,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在我目光的逼视下,终于不得不合盘托出,“她说,我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你答应了?”我不由地问。
“她说,要我想办法摘掉你挂在脖子里的那块玉。我答应了。”方铃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无奈,“这只是梦,我不知道这会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在方铃的话之前,我有过各种假设,却完全没有想到它最后会与我有关,而且是密切地相关。为什么要摘我身上的玉?她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一块玉?又为什么要通过方铃的手来摘去?我完全糊涂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衣女子在方铃梦中所提的要求让我迷惑不解,可接下来,方铃的另一句话更是让我一个惊诧。她问:“小秋,你能把你脖子里的那块玉今晚借我用用吗?”
借玉?我猛地一个警觉,突然想起了我奶奶对我妈千万次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这块玉都不能离我身。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我奶奶说的这句话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我很奇怪,这块我贴身配戴的玉,照理来说,并不醒目,为什么竟然会被人关注。难道说,是这块玉,它本身有什么蹊跷?我想不出来原因,只好反问方铃,“你为什么要问我借玉?”
方铃的表情有点难堪,扭捏了下还是对我说了实话,“我与她击掌为盟,她帮我完成诅咒,而我也必须完成她给我的条件。否则的话……”方铃说到这,停了几秒,眼里流露出无比恐惧,然后竭力地稳了下情绪,继续说,“否则的话,她说她会让我死得和林展展一样。”。
我一下子呆住了,本想推搪的话,却噎在了半途中。难道是说,如果我不借这块玉给方铃,那么她也必须得死吗?而且还会死得和林展展一样?
“可是,这块玉,是我奶奶给我的,我妈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与它分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真实地告诉方铃。虽然我不并希望她出事,可是,若要我与玉分开,我不知道这到底会是祸还是福。从我妈和我奶奶的语气中,我分明可以知道,这块玉对我来说,一定也是非常重要。
“就一个晚上也不行吗?”方铃说得楚楚可怜。
我实在不知道答应她还是不能答应她,脑袋瞬间一个变成了两个大。谁知道那个罗盘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神秘力量,如果我不把玉给方铃的话,它是不是也会给方铃同样的结果?我不得而知,但是一想起林展展摔死的惨相,再用一个活生生的人去做赌注,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来。不管这白衣女子的话是真是假,在犹豫了好一会后,我终于点头答应了方铃的这个要求。
不过在我解下颈里的那块玉前,我强调了一下,“只借你今晚,过了今晚,你立刻还给我!”
方铃连忙使劲地点头答应,生怕我反悔似的。我摸了摸颈中的玉符,总觉得它已经与我合二为一似的,突然间说要把它取下,好像恍然若失了什么。再一想到方铃的安危,我还是狠了狠心,把它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递给了方铃。而就在玉符脱离我肌肤的那一刹,我整个人感到一阵寒意,像是有谁的手把我放入了一个冷窖中一般,又像是被抽了真空去似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完全说不上来,只是第六感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没有这块玉。可话已出口,玉已给出,还能怎么办?
方铃捧着玉符,用着感激的神情看着我,说:“我相信这玉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只要明天天一亮,我就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我很自私,你别怪我。你想,我还很年轻,我不想像林展展一样死去。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是,我心里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说着时,一向倔强地要命的方铃,竟然哭了起来,这又把我搞得举足无措了。
也不知道是应该她害怕还是我害怕,反正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用。我只得轻轻地拍拍方铃的肩,好言地安慰她说,“是谁的,谁也逃不了。不是谁的,谁也追不来。玉都给你了,你还怕什么呢?”
然后我与方铃两个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与揣测,一路走回寝室,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实在是,谁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的好。而我,突然间有种恐惧感,却不知道因何而起。
晚饭时分,我们俩几乎都没怎么吃,虽然中饭也没吃,但是白衣女子的话给我们带来的恐惧感让我们谁也没有一点饿意。方铃一早就爬上了床,捂着被子一直躺在床上发呆。我本想和她说两句,以减轻点夜晚来临前的压迫感,可是她对我的话似乎答得心不在焉,于是,我只能找阿吉胡乱聊了会天,然后也爬上床去了。
就在我把玉符交给方铃一直到熄灯前的这一段时间内,一切似乎显得相当平静,好像所有的不平静都是我与方铃两个人无事生非的杞人忧天。
后来,我是怎么迷迷糊糊睡着了,我自己也忘了。虽然爬上床的时候,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眼睛睁得圆圆的,精神高度紧张着,就怕我与方铃间哪一个发生什么意外时,我可以第一时间呼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毕竟屋里还有六个活人,怎么说,我都可以壮壮胆。可是,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后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了到底有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一道非常亮眼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才让我蓦地惊醒了过来。头很痛,不知道为什么。我努力地眯起来,探寻那道刺眼的亮光的来源。可是,我似乎看不到光源的尽头,而四周竟然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