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还记得昨晚半夜时,你为什么会离开卧室?”突然,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一件事,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说实话,我觉得方铃昨晚洗完澡后所有的举止都有些古怪,不得不怀疑半夜时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离开过卧室?”方铃显得很惊讶,感觉中,就像昨晚她一觉睡到大天亮,啥都没发生过一般。
咳,难道昨晚她就被催眠了?我不免发愁如何向方铃述说昨晚的事情时,高松突然发话,“小秋,先不要追问这一些。我在想,如果昨晚方铃看见的黑影真的是一个怨灵,那么这个怨灵因何而来,会不会和学校发生的车祸有关?”他一副一丝不苟的表情,认真地分析道,“如果苏小若参与的游戏,激发了死于车祸的孕妇的怨气,那么,你说,这个怨气而生的怨灵,它会做什么呢?”
“肯定会寻找真凶进行复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前世镜中出现的那张俏脸,和她那些怨毒无比的诅咒,于是脱口应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怨灵知道了真相,于是准备复仇?可是……”。
我的话未了,被我反锁的卧室门门锁“卡”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一个人推门而入,并且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他说得没错,昨晚出现的就是勾引小若她爸那个女人腹中胎儿所化成的怨灵”。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跟着瞎子去而又返的中年妇女,不免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所以就回来了”,中年妇女浅浅一笑,不再像刚才那般,有着咄咄逼人的敌意。
“什么东西?”,顾不上问她其它的问题,我更好奇她要问我借什么。
“戒指,就是你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她镇定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丘老道再现
“可是,为什么要借我手上的戒指?”,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我不由疑惑地反问。可就在我反问的同时,我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噪杂的喊声,出自李姨,她似乎在对谁嚷嚷,“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快来人,把这道士赶出去!”
道士?怎么会有道士出现?不会是……?我与高松不约而同的一个对视,旋即同时冲向门口去拉门把开门,却不想,还没等我们触及到门把,卧室的门已被人从外用力撞开,一个人影像阵风般地卷了进来,差点将我和高松撞翻在地。而随同这个人影一起进来的,还有扯着噪子大呼小叫的李姨。
“丘道长!”就在我被冲进卧室的这个人影撞得连连向后倒退之时,却听见高松惊讶地喊了这么一句,而也正是这句话,它印证了刚才我夺步开门的猜测。
堪堪站稳,我正不知自己该用苏小若还是夏小秋的身份来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丘老道时,却见得他在一把摔开李姨的手后,眯眼环顾了屋内所有人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然后,堆起一脸的假笑,捋了把胡须,向我似是问候地说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夏小秋!别来无恙?”
“你——怎么……,不是?”说实话,自飞机出事前,我将这个丘老道骗去墓洞,不见他再出现后,我便已将他忘了。当他现在突然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眼前,并且面对已经换了身份的我还能喊出夏小秋这个名字时,我不免心生忐忑,一下子不知说甚。
幸好,或者说,很奇怪,就在我语无伦次之间,丘老道却是道袍一提,几步向前,走至苏小若的母亲之前,眯眼略作一番打量,随后不再顾我说些什么,而是向着她说道,“可惜了,施小蓝,这枚戒指,不能给你,因为老夫要定了”。说罢,他将手中的拂尘一摆,往腰际斜斜一插,然后一屁股坐向床,双腿一盘,一副笃定的样子。
“李姨,你先出去”,施小蓝,也就是苏小若的母亲,望了一眼盘腿在床的丘老道,口中不动声色地向着李姨吩咐道,等到李姨退出卧室后,这才转过身接着丘老道的话,应道,“丘煜,你和高天祥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也管不着,但是,这枚戒指我却不能让给你!”
“难道高瞎子告诉你,这枚戒指可以为你娃儿还魂?”丘老道坐在床上,不慌不忙地再次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高瞎子既然自己不愿意露面,那么,这枚戒指今天就是老夫的”。
“呸,臭老道,谁说是你的!”本来我还想看看他们怎么个鹬蚌相争法子,让我可以趁机渔翁得利地洞悉出一点原委,可是听到丘老道这般大言不惭的说法,似乎完全不把我这个戒指的主人放在眼里时,我不免有些忍无可忍,骂道,“戒指是我的,我谁都不给,你能怎么办?”说完,我一手拉住高松的手,一手牵起方铃,大踏步地就向门口走去。
可是,就在我跨出没两步,人都没走到门口时,我听见老道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只感觉身后似有一阵疾风驰来,随即肩头一麻,背后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噪子眼一腥,两眼发晕,人直挺挺地就向后倒去。
“你竟然出手伤她!”高松一把扶住我,回身向着依旧端坐在床上,似乎一动未动的臭老道吼道。我强忍着背脊的疼痛,一把拽住正准备冲向老道拼命的高松,嗞了口气,勉强站稳脚跟。
“小秋,你怎么了?”方铃见我一瞬间苍白的脸色,也不由惊慌地问道。我向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嘴里却咽下一大口的腥味。
“就凭你们仨个娃,也敢口出狂言?现在知道滋味如何了?”,丘老道眯着眼,向着我、高松还有方铃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夏小秋,若不是你让我再去了回墓洞,怕是老夫至今还被高瞎子蒙在鼓里,原来当年他还藏了私,没跟老夫说还有这枚戒指。现在,你赶紧乖乖地把它交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不,我就是谁都不给!……”,一提起墓道,不免让我想起墓洞里的那只墨绿眼睛的黑猩猩,想起它在临死之前递给我的这个遗物,不免心生悲痛。当时若不是这个老道找开水晶棺材放出鬼婴,也许这只黑猩猩就不会死,所以,不管这枚戒指给谁,我都不允许它落入这个臭老道的手上。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不想,高松却捏了下我的手背,向我使了个眼色,劝道,“小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还是把这戒指给了丘道长吧,反正这戒指不过就是好看而已,也没什么用,留着也浪费……”。
我狐疑地看了眼高松,不知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见他向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褪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恨恨地抛向坐在床上的老道。
“高瞎子教出来的徒弟果然识时务”,老道一伸手,接住我抛去的戒指,爱抚地抚摸了两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人从床上一跃而下,眯眼看了眼高松后,却是向着施小蓝,也就是苏小若的母亲说了句,“告诉瞎子,叫他不必枉费心机!这东西,老夫替他取走了!”,说完,这个臭老道也不等回话,伸手打开门,只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最好的txt下载网
揣测
丘老道的身影一经消失,施小蓝便立即回过身来,向着我与高松怨恨地瞪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紧跟着奔出卧室。见这两人离开后,我这才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燎火般的疼痛,让我抑不住胸闷气喘而一屁股跌坐在床。高松见状,焦急地把住我的手腕,试探我的脉症,而同时,方铃也着急地说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在这两人一左一右的关切中,我却烦燥地推拒了开。因为这个时候,我根本无暇去思考身体状况,我相信这个老道意图的并不是重创我,而是在于得到那枚戒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更担心这枚落在臭老道手中的戒指,将会引发出怎么样的轩然大波或古怪离奇。
“高松,这个恶狠狠的老道为什么对小秋手上的戒指如此志在必得?他到底要拿去做什么?”这正是我心里的困惑,却经方铃的口替我说出,并且她还代我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还让小秋把戒指交给他?难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有打算,我只是赌一把,既然他那么想得到戒指,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高松看似在回复方铃,却是一手紧握着我手,双目凝视我眼,又说道,“我替你把了脉,刚才那掌看来不曾伤及内脏,可是,小秋,我不想拿你当赌注,让你再受伤害。不管这枚戒指有多重要,又有多大的意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我的脸在高松如同盟誓般的话语和他深情款款的眼神中不由一红,心里如同被打翻了一大罐蜜糖般,涌出丝丝甜甜的味道。什么老道,什么戒指,……,都比不过高松这席话。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准备海誓山盟、眉目传情不成?”方铃冷淡地瞥了我与高松一眼,口气涩然地将我刚涌上心头的甜蜜一下子打断,她又问道,“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学校里的车祸,小秋的戒指,这个老道士,对了,高松,还有你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方铃这么一问,我突然又感觉头痛不已。本来车祸的事情已经渐现端倪,可是,谁知道竟然瞎子会出现,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像只苍蝇般的臭老道,将原本稍有端倪的事情又搅和成一团乱泥。不过,这也没关系,也许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或许,下一个转角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桃花村,是不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中,高松却是眉宇深锁,思索半晌后,这才应道,“你们还记得我师傅刚才走前最后说的那句话吗?他说,如果我们想知道更多,那么就去W山。我想,这可能是他在向我们提示着什么。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去W山看看。”
啊,对啊,W山!我真是满脑一团麻,要不是高松这么一说,差点就忘了瞎子最后一扬手间说的那句话。一想到瞎子,回想他历历可数的神机妙算,不由还是流露出对他五体投地的佩服,所以,联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似乎相当意味深长,确实很有可能是为了给我与高松某种暗示。于是,坚定地点点头,我向高松说道,“好,过会我跟班主任请个假,明天一早,我们就上W山去”。
“那么我呢?”方铃不免着急,见我与高松这般默契,怕是将她遗忘,赶紧插问。
“大小姐,只要你不怕我将你拐了,那么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明天我们是赴汤蹈火,而不是探险去!”可能是,决定已出,使得整个人如释重负,于是,拍着方铃的肩,我又恢复了一贯的幽默与打趣。
“别开玩笑了,小秋”,方铃推开我搭她肩上的手,双目略带忧愁地看了看高松,沉默片刻后,低语说道,“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我怕像上回那样显得多事,所以,不如你们去吧。”
咳,估计,上回的事,对方铃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影响。以她向来好强的性子,一定不能忍受被人看轻,所以才怯而退步。不过,就在我搜肠刮肚地准备劝慰她几句时,不想,高松直接回道,“明天去W山,也许又是一场凶多吉少,方铃,我看,你还是不要掺进这件与你本不相干的事情中,不如就呆在这处,等我们回来。”
我相信方铃原本的话是冲着我说的,期待我给她点信心和安慰,却不想,高松这只愣头鸟,完全不懂女孩子爱说反话的心理,竟顺着竿,直接让方铃不必去了。我本以为方铃一定会对高松直截了当的回复心有不满,可没想到,面对高松的安排,她竟一反常态干脆利落地表示了服从。咳,看来,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
等我、方铃、高松三人,躲在卧室里,闷头讨论明天去W山时的事宜时,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外,华灯四起。施小蓝,也就是苏小若的母亲,到了吃晚饭的时分竟然还没回来,这让李姨纳闷。不过,在我一番绞尽脑汁地圆说之后,李姨还是为我们几人先开了晚餐。等到我们吃完饭,将明天之行全部商量完毕后,施小蓝还未归来。
高松见明日的安排基本妥当,旋即起身,告辞回家,而方铃却选择留在我家过夜。 。。
非凤莫属
一夜无话,直至次日天亮。在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后,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也顾不着方铃对我的嘱咐,迅速完成所有洗濑穿戴,然后让李姨给我拿了一些干粮,一边往嘴里胡乱塞去,一边匆匆奔下楼,准备出门与高松会合,随后赶往W山。幸好苏小若家并非住于嘈杂市区,而是位于偏郊之地,所以离W山相距并不甚远,可即便如此,车程也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念及此,故,昨晚与高松约定今一早,七点准时集合出发。
不想,正在我三步并作两步,着急下楼往外赶时,我被一个声音叫了住,“我和你一起去W山”。诧异地扭头看去,发现,叫住我的竟然是昨晚直到我睡前都没有回家的施小蓝,只见她早已穿戴整齐,向我招招手,示意我等她一下,她要随我同行。
NO,开玩笑,让我和她一起同行,岂不是送羊落虎口?且不说她对我怀有的敌意是不是随时随地会爆发,就冲她会的那些巫术,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危多担一份心。我赶紧摇头,脚步不停,答了句“你管你去,我管我去”,然后继续往楼下冲。
不想,脚步跨出没两步,我竟然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不由身子顿住。靠,肯定是这个老太婆施了什么鬼法术,让我一时半会没法走出去。我只得恨恨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心里将她咒骂了一千多个来回,直到好一会后,眼前骤然金光一闪,一切这才恢复如初。
“我劝你还是别耍什么花样,乖乖听话的好,否则只会让你自己多受点委屈”,只见施小蓝已然出现在我身旁,一手提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檀木箱子,略有发福的面容不含丁点笑容地对我训导着,随后扬了扬手,道,“走,现在我们就去W山”。纵然我心里有万般的忿忿不平,但是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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