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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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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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道:“小薇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烧洗澡水。”说完就进了浴室,小薇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走到了一个角落,那就是浴室。

  小薇不敢多迈一步,生怕弄脏了什么地方惹恼了刀兵,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编那个谎,为什么要来,甚至为什么突然间爱上他,她唯一知道的,只是她和他刚才惊心动魄的逃亡时刻,还有那水里的火热的一个吻,她舔了一下嘴唇,女人对吻的渴望比男人要强烈,她也许还会知道,她爱上了这个年轻的男人,她眼前的景象,也许需要再过许多年才会看见,他慢慢地转动视角,天哪!你要我怎么说给你听呢?不知不觉地,她扔掉了刀兵的那件事衣服,脱掉了自己的那身护士服,她把护士服展开在眼前看了看,不禁笑了出来,她看过很多的香港电影,里面描写女人渴望的时候,总是要穿上护士服,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病人——是挺好笑的!

  “水烧好了!哦……那……那……你就去洗洗吧,浴巾就在浴缸边上,别感冒了。”刀兵看到了只穿了一件内衣的小薇正在欣赏着她自己的衣服,不禁口吃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和弟弟相依为命,原以为……唉,算了,伤心往事就不提了,刀兵看着小薇快速地从眼前掠过,鼻子里,一种奇异的香味在撞击着鼻粘膜。

  刀兵把衣服收了起来,拿水泡了,扔到洗衣机里搅了搅,刀兵的洗衣哲学就是能对付就对付,反正都是自己的衣服,搅和一下就基本干净了,都是那种简单一搅就干净的衣服,刀兵也从不介意,谁知,不多时,小薇披了浴巾出了来,见刀兵如此洗衣,不禁大为失色,她实在不敢想象居然还有这么一种野蛮的洗衣方法。

  “天哪,你这是在干什么?洗衣服么?”小薇把浴巾围在身上,看了看洗衣缸,啧啧地说:“唉,你这么洗衣服,迟早会把衣服洗坏的,浅色的要和深色的分开洗,这是常识啊,有洗衣粉么?”

  “算了,小薇,你去睡觉吧,楼上有一个单间,原来是我弟弟的,你去睡吧,我把衣服洗完的……”刀兵把深色的衣服捞了出来,搁在一边,小薇却一把夺下他的手,把他推到了浴室里,自己则开始了洗衣服,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蜂鸣器与水流的声音,不多时,小薇就洗好了所有的衣服,与此同时,刀兵也刚好从浴室里走出。

  两个人差不多都是闪一族的,办起事来都快得吓人,刀兵裹着浴巾,看到了小薇已经把衣服晾在了绳子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薇,没想到头一次到家里来,就让你干这种事……”

  “好了,别虚情假意了,谁知到你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了呢!”小薇晾好了最后一件衣服,回头对刀兵说:“看来你以后是注定享福了啊……”说完,她笑了,收拾了一下,就朝楼上走去,刀兵还愣在那里,直到他打了一个哈欠,才想起来这是午夜了。

  午夜了,该睡觉了,刀兵爬上了二楼,找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他换了套衣服,床是柔软的手,刀兵躺在上面,舒服极了,他闭了灯,黑暗一下子笼着他的身体,他仰面看着天花板,刚才的经历,大概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到,闭上眼睛,那一幕幕的惊险的场景有涌入脑海,像洪水一样,拦也拦不住,他看见了,他看到了自己在完美小区里跟踪,到了小刀的家的楼底下,哦,shit!老子本可以一枪弄死他的!追!唉!小薇,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出现?我真的希望你没出现,于我于他都是幸事,本以为是两个男人的决斗,却要就这么加上一个女人,烂尾楼工地,这个家伙险些要了老子的命,小薇,唉,我多么希望你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比我英俊,比我有钱,比我潇洒的男人,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我?不,一个曾经对你撒过谎的,既没有钱,又不漂亮,更是一个危险分子,你不应该爱上我!

  刀兵翻了个身,唉!小薇,我真的不值得你爱,刀兵,你为什么让她吻你?就因为她的一句爱你?你又为什么带她回来?仅仅只是一句一眼就可以戳破的谎言?不,刀兵,你是精明的,难道你没看出来?难道真如哲人所说的,爱情容易使人冲昏头脑?oh,God!刀兵猛砸了一下自己的脑子,爱也不对,不爱也不好,我该怎么办?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刀兵触电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他知道门外站的人是谁,开,还是不开?有一个哈姆莱特式的问题,他一步一步地接近了门口,仿佛那扇门连接着地狱,不,不,是天堂的,天堂!因为有一个爱我的人,是天堂!

  好好好,是天堂,是天堂!开门吧,刀兵把手搭在了把手上,拧了一下,门锁发出了咯噔一声,门打开了,刀兵望出门口的一刹那,一双红唇,封住了他想要吐出千言万语的嘴,两个人拥在一起,门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给关上了。

  黑暗之中,刀兵的睡衣被脱了下来,小薇身上的浴巾也被轻轻地褪去了,露出了光亮的*,刀兵把手环在了小薇的肩上,两个人的唇吻对在一起,互相*着对方的体香,仿佛亲密的蜂,刀兵的手一点一点地下移,抚住了小薇的后背,拦住了她的腰肢,向后仰去,两个人倒在了床上,吻毕,两个人在黑暗之中,互相抚着对方。

  小薇的手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触到了一个男子的身体,她兴奋异常,胸中的小鹿狂跳不已,但她不想掩饰什么,欲望被浇了燃油,一粒火星就能瞬间引燃,他不需要掩饰,这个夜晚,她将敞开自己,敞开一个狭小的心灵空间,去包容一片海,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她的手向下移动着,直到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

  刀兵轻轻地呻吟着,也许这是除了他母亲外,第二个这么近距离观察自己,轻抚自己的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欲望就被激发了出来,就像吸收了光子的原子一般,他的手扪在小薇的胸前,两个人在黑暗中,安抚着对方孤寂的灵魂,为对方舔着心灵的伤口,这是力量,一种无声的力量,刀兵感觉到了,小薇的嘴巴已经凑了过去……

  夜太黑了,它遮蔽了我的双眼,好吧,我看不见后来的事了,总之,那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人工河边,河水还在流淌,夜色笼在河面上,水如墨汁一般,凯子握着枪,倚坐在自己的车的旁边,水欢腾地向前涌去,不时地有水花溅在他的裤脚上,他垂着手,头发有些散乱地堆在额前,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到这么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方?凯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水的声音,他垂着头,这真是可笑!难道是梦游?不,这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梦游过,况且梦游者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这……凯子一时想不出个答案来,就只好这么颓废地坐着。

  “我在这儿,抓我来啊……”一个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好像是用电脑合成的,凯子的心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你是谁?有本事就出来,大丈夫做事干嘛藏头露尾?”话音刚落,一枚子弹就呼啸着飞了过来,擦着凯子的鼻子打在了车身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弹洞!凯子吓了一跳,他猛地站了起来,把枪横在身前,警觉地看着四周,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清,夜色下只有水流的声音,他竖着耳朵,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那儿!枪口对准了那个方向!

  “我在这儿,哈哈……抓我来啊……”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还是那种毫无感*彩的,近乎非人类的声音,凯子有把枪对准了另一个地方,没有,什么也没有,声音震动产生的回声很快就消失了,他猛地开了两枪。

  “哈哈……我在这儿,抓我来啊……”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凯子晕了,是谁?谁人这么无聊?寻别人的开心?凯子握了枪,又朝那个方向开枪,枪声回落在河边,凯子确信对方一定听见了枪声。

  然而,那声音似乎没那么就轻易地放过他,一声一声又一声,像潮水一样把他包围,他茫然地看着四周,耳朵里充斥着“抓我来啊”的嘲笑声,他抓狂,他疯了一样地开枪,但却让那声音笑得更加厉害了,凯子的子弹打光了,扔了枪,跪在了地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那声音仍不打算放他一马,还在不停地笑着。

  “你们是谁?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凯子大声地嚎叫出来,带着一丝的哭腔,他用手捂着脸,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面部表情,那是懦弱的表情,他跪在地上,像个虔诚的基督徒,聆听着末日审判一般。

  嘲笑的声音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不多时,那个毫无感*彩的声音传来了:“你,犯了谋杀罪,死后你会下地狱,接受油烹之刑……”声音真的像法官一样,给他宣读了末日审判的审判书,七宗罪,人类从出生到现在,罪孽缠身,仅仅是一纸审判判决书所能说清的么?仅仅是下了地狱所能洗清的么?答案是否定的。

  “不——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是有心杀人,但我那是正当防卫,情非得已!我们是好朋友,我拔出枪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不,我不是真想杀他,原谅我……原谅我……”凯子还是哭了出来,掩面而泣,他的确没有杀他的想法,可是每次他拔出枪来的时候,枪口总是不自觉地朝向他。

  “住嘴!不要在为你的什么狗屁罪过寻找理由了!罪责已经犯下,你难逃审判,你说你没杀人,那死在你枪口下的人又是谁?你说啊?哼,你会死的,不得好死!但不是现在,我没有权力没收你的生命,但不代表你不会被处决!你有理由反抗,也有理由叫冤,但你没有理由抹杀你的罪过,好好反省吧!深陷罪责泥潭的可怜的人!但愿你会心存忏悔,勇敢地面对未来的生活。”那声音依旧毫无感*彩,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钢针,一把匕首一样,狠狠地,深深地刺在了凯子的心房上,罪,罪,忏悔……凯子停止了哭泣,搓了搓脸。

  好,忏悔!凯子站起身来,捡起了枪,夜色淡了许多,他揉了揉膝盖,拉开了车门……砰!一声枪响!

  “啊!”凯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他醒了,是的,刚才仅仅只是一个梦,梦!他搓了搓脸,太真实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吁!没有鲜血,没有伤口,他又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没有什么大碍,他用手背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审判?不,他至今仍不承认杀人,忏悔?不,我忏悔什么?去他妈的忏悔吧!凯子呆坐在床边,回想着梦里的一切,人工河,车,毫无感*彩的声音……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车里?不,不,那张脸上,一种古怪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心口,扣下了扳机 ,子弹染上了血,带走了三十七度的我的体温……

  不,他大声地叫了出来,呼出了一口气,屋子里充斥了他的声音,他颓然地垂下了头,是的,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都已经杀了人,虽然说出来算是正当防卫,可是良心上永远都要背负一个包袱,他痛苦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是的,天亮了,他要去上班了,他走到了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胡茬已经爬满嘴边了,他关上水龙头,扑了一些水在唇边,又在唇边抹了一些刮胡啫喱,拿起了刀架,在唇边摩擦着,他刮着刮着,突然手一抖,刀架竟落到了地上,一滴血滴在了水池里,化成了一滩烟雾似的,融在了水里,他没能忍住,还是哭了出来,是的,他哭了出来,真的哭了,有泪水作证。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仅仅是良心上过意不去?不,不,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抬枪的时候从来没有手软过,你面对多次的哀求告饶也只是报以冷笑,你从来只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从来只相信无毒不丈夫,从来只相信婆婆妈妈的男人干不成大事,项羽不就栽在了虞姬的手里么?可是,如今他却落泪了,落了不止一滴泪,如今也同样没有人为他擦拭泪水,他抹了抹眼角,拾起了刀架,忍着痛,刮净了嘴边的啫喱沫。

  这就是那个声音报复我,让我勇敢面对的生活么?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凯子洗净了脸,努力地让眼圈淡下来,擦净了脸换了套衣服,他打开了电视,新闻节目,依旧没有关于那个事件的新闻,也许那声警笛只是自己的幻听吧?也许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这群蠢家伙!凯子愤愤地关了电视——效率真低!凯子一边心想着,一边把遥控器扔在床上,拿了外套,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这时,他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该死!没有吃的了!凯子抓起了钥匙,下了楼,出了单元门,莫非自己遭了诅咒?谁人会这么恶毒?不,他从不相信这么奇异的事件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虽说自己听过那个死尸消失的事件,还饶有兴致地讲给了林小刀听,可是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么诡异的事件,况且那件事发生多长时间了,他早快忘了,不但他忘了,我这个讲故事的人都快忘了,读者朋友们也快忘得差不多了,也许这件事存在与否都要考证,他走到了一家超市里,买了块面包,早餐不可以不吃,但也用不上大吃特吃,凯子打开了 包装,咬了一口,去他妈的什么灵异诡异吧!能吃就吃,生活才算美好。

  伸手招了辆出租车,他钻了进去,自己的车实在是不敢开出来了,几乎是面目全非,开出来还不得让交警扣下,说我私改汽车?凯子笑了一下,车缓缓地起动,朝他要去的地方开去,凯子吞下了最后一口面包,把包装纸捏在手里,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连觉也没能睡得安稳,他要求司机慢下来,自己好能够充分地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息时光,上午的阳光很好,他仰在后排的沙发上,惬意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红砖灰瓦的,有什么好看的呢?凯子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车缓缓地滑过了街,驶向了它该去的地儿,阳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好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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