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一段时间‘撞邪’之事,你自己是怎么看的?”哈弥医生问了我一句。
“其实,我觉得,都是有人在从中作梗,我并不相信什么‘鬼神’的传说。只是……只是……有些时候,倒让我感到有些迷茫……”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医院做的那个梦来了。只有这个梦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会梦到那个女人满脸是血地向我走来呢?难道真的是……
“难道是什么?”他眼眉动了动,来了精神。
“只是曾经做了个梦……不,应该是很多的梦。”我很详细地把那个梦向哈弥医生描述了一番。
哈弥医生沉吟了片刻,说:“你先听我讲一件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那年我还在乡下某镇卫生院工作,某一天,我们卫生院里住进来一位病人。是个很……很漂亮的中年女人。她是被毒蛇给咬伤了。但是,村民将她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毒发攻心快不行了,全医院上下都在尽全力去抢救她。但已经无力回天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她一直就那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我尽到我最大的努力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真的好累啊!就想伏在桌子上休息一会。我刚伏下不一会儿,我就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我转头看了看门,门是关着的。就想一定是谁走错了房间,开了下门又关上了。我转回头一看,我居然看到那个被毒蛇咬伤的女人正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虽然她当时面露淡淡的笑容,但还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她说,谢谢您哈弥大夫,谢谢您这样用心的抢救我。我好了,现在哪儿都不痛了,我是来和您道一声谢谢的。也是和您道别的。然后,她起身就走出门去了。
我当时想,真的是奇迹啊!她居然脱离了危险。瞬间,我又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了。忙跑出值班室,冲向她那间病房。还没有跑到门前,我就看到一辆担架车从门里推出来了。那上面用白单子盖着具遗体……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躺在上面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刚刚离开了人世……”
“这……这是真的?”我直愣愣地看着这个老先生,分辨着他讲的这个故事的真伪。他不会是也在向某个方面诱导我吧?
“你说你不相信这些……那我们抛开这些……就是人们所说的封建迷信。我做过多年的研究,也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我觉得,人死后,也许会产生一种很奇异的电波,这种奇异的电波会对活着的人的思维有一些影响。”
我说:“这我到真的没有听说过,在您这里是头一次听说。”
“不管怎么说,种善果,结善果。信与不信我们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良心……”
我看了哈弥医生一眼,总感觉他每句话都在针对我。他没有说出来的下句话应该就是:“种恶果,结恶果”了!难道我梦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就是结恶果了么?可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我想当时做那个梦,一定是听到小赫在病房里接电话的时候影响到了我的思维。
“你还卜卦么?”哈弥医生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说卜,为什么不卜?我很想知道他下面还想说些什么。
哈弥医生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停留了片刻,就开始在我的面前来回地走动。走了一小会儿,他忽然停了步子,竟背对着我站在门前,对着门说:“你回去吧,至少别在我这里搞事。他……他毕竟现在还是我的客人。”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唰地都竖起来了,紧张地看着哈弥医生那消瘦的肩膀。
“咳……”又是一声叹息。这叹息声绝不会是我们三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因为,这叹息声音来自一个女人的喉咙!我惊惧地在房间里四处寻觅着,寻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邬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鼻息煽动着,很香甜的样子。他昨天晚上的确没有睡好,这我知道。还有,我还知道,他上午又喝酒了。因为他身上散发很浓郁的酒气。可他不是说他自己越喝酒越精神么?怎么会睡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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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哈弥医生的故事与画签(3)
“好的,谢谢你了。咳!”哈弥医生也叹了口气,转回身来,面对着我说:“她走了,她居然跟着你来了。但是,她现在离去了。”
“她?!您……您一定要帮帮我……”我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我已经猜到了哈弥医生指的那个“她”是谁了。
“这……好吧,对于你……你先抽个画签吧,这画签是我发明的,非常的灵验。只有我才能运用画签来帮你化解鬼魂对你的纠缠。”说完,哈弥医生就从怀里取出一叠如扑克牌大小的卡片,伸到我的面前,示意我抽取一张。
我只拿了最上面的那张。举在手中看了看,见卡片上画着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的前面是一朵看上去很艳丽的花朵。
“把‘画符’给我,我给你破解一下。”哈弥医生先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那些画符重新放回怀里,才开始看我抽的那张画符。
“一人一花,人为身,花为朵。身朵合一,只有一个字,就是‘躲’!我帮不了你什么了!这也许是天意吧?”
“躲?!”
“是的,走得越快越好,躲得越远越好。也许那样你才会有救!”哈弥医生的态度很坚决。
我苦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我心里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躲到哪儿去呀?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躲?你又为什么要我躲?”
“怎么样了?哈弥医生卜卦很准确的,他的话你应该听的。”老邬坐在沙发上举起双手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昏然睡去了,看来他是真的很想睡觉。
我白了一眼老邬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来卜卦,也是第一次有人让我躲藏起来。不管怎么说,先谢谢这位哈弥老先生了。我们走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我想出来自己为什么要躲藏起来的理由后,我再来感谢这位老先生。对了,我需要交多少费用?”
老邬并没有听到我的话,仍然在酣睡。
哈弥医生微微笑了笑,说:“不用了,不用你交一分钱。小伙子,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好自为之吧。”
我转身看了看老邬,想叫醒他,哈弥医生却示意我不用了。也许哈弥医生是想让老邬再睡一会儿?看来老邬与这个哈弥医生关系还很不一般。我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就再次向老先生告了别,独自走出了屋门。在走出屋门的瞬间,我向走廊里瞄了瞄,我总感觉这个房子里还躲藏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阴沉沉的了,且有星星点点的雨花儿飘落下来。让我的思绪为之一震。我抬头望了望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2006年的第一场春雨么?为什么这雨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压抑?这都什么事儿啊?
凭着记忆,我走在光色暗淡的胡同里,边走我边向四周窥探,我在想那“女鬼”是否真的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突然间向我扑过来。好在,胡同里不时地有人与我擦肩而过,很快就消除了我的恐惧感。我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午后4点多了。不知道去往大鸭子山蛇洞岭村的客车还有没有了?时间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紧迫的。我必须在周一清晨前赶回城里来,我一定要到顺城区人民法院去看看孙三案件的审理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见见这个孙三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站在胡同口,我向路边的出租车招手,我想先到公路客运站看看。可是,我身体突然僵持在那里了,我的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我抬起来的手给按了下去!
第十日 情人节后第二天之2月16日
◇。◇欢◇迎访◇问◇
第40节:在路上的时间(1)
(二)在路上的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唆使我的身体明显地向前方迈出去一步,急转身来了一个吓唬人的防卫动作,那动作一定很可笑,我看到小赫身着便衣站在那里呲着一口白牙正冲我笑呢。我很无奈的冲着他狂喊道:“你个混蛋!你想吓死我啊?你在我背后站多久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小子怎么老是这样啊?”
“我三姑家就住在这附近,我是来看她的,她身体不太好。正巧看你站在马路牙子上发呆,就过来找你了。”小赫说。
“哦,这样啊。我是来这里买种子的,给乡下一个亲戚买的,结果没有买到。”我心里说,什么你三姑,还你四大姨呢!有次我去你家,你爸爸妈妈和我叨咕,说你成天忙,忙得都很少回去看望他们。你今天怎么会这样孝顺?不回去看你父母,却来看你什么三姑,糊弄谁呢?
“想去哪儿?回家吗?”小赫说。
我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想去客运站,看看有没有去大鸭子山蛇洞岭村的客车了。亲戚需要的种子没有买到,我得去告诉人家一声呀。”我想还是让小赫知道自己去的方向,这样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
“巧了,巧了。真的巧了!我三姑得的是风湿,我还正要去洞岭村给她老人家去弄蛇酒呢。听说这酒对风湿很有效呢。”
我笑了,说:“看来我今天要有伴儿了。咱兄弟俩儿还真的有缘呀。”我心想,我要是说去武当,你还得说去找道士求丹药呢!
“走吧小亮,坐我的车,咱们早去早回。”小赫用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台红色的捷达牌轿车。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小赫熟练地驾驶着车子,心里很乱。主要是对自己此行的目标感到有些迷茫,自己正在奔往一个自己未知的地方,那里没有自己的亲人;没有自己的朋友;更没有自己的熟人;我为什么要去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也许,有的时候,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和感觉吗?
看着小赫,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说道:“靠,你小子都有私家车了?有什么外快可赚吗?”
“哪呀?我就是一清贫警察。这车是在朋友那里借的。”
“那你明天不上班了?”
“我已经和所里请假了,我也该歇歇了。这家伙最近给我忙的,真是‘脚打后脑勺儿’,再说了,现在正值春天,大鸭子山的景色很美,也算是出去踏青了。”
我说小赫你竟胡说,小草在这个季节还没有向外探头呢。
小赫就开始“呵呵”傻笑。我说你傻笑是什么意思?
“雨水好像有点大了,”小赫打开了雨刷器。“我们得快些走了。”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父亲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父亲问我现在在哪儿?并告诉我是小雪给他打了电话,问我是否在他那里。
我说老爸,我有点急事,要去大鸭子山两天,并让老爸转告小雪。然后我就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小赫开始沉默,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延着高速公路向大鸭子山方向急驰而去。我也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车窗外发呆。
天色更加的暗淡了,来往的车子也少了许多。
“许局……老局长最近身体还好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赫突然问了我一句。其实我老爸在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快一年多了。
“很好呀,很硬朗的。每天早晨还在锻炼身体。谢谢你的关心。”我记得老爸没有退下来的时候,挺器重小赫的,还给他提了个副所的位置。多少也是看点他是我同学的这层关系上。可是,我感觉这小子今天一直在跟我“打马虎眼”,没一句实话。可我又能对他说些什么呢?
小赫又开始沉默。
车子在以每小时80公里左右的速度行驶着,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再有两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应该到大鸭子山了。
大鸭子山在我们这一带特出名,尤其是大鸭子山的夏天最美丽,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是个疗养观光的好地方。最著名的就有蛇洞岭村酒厂用上好的大高粱、山泉水酿造的蛇酒,还有一座古寺院林隐寺及建造豪华的疗养院等,最近几年,有几家影视剧组常来这里取景拍戏,更加的吸引了各方游客和疗养者来此疗养度假。我在写小说《鬼葬礼》的时候,曾经来疗养院住过些日子,但那是在夏天。现在是春天,我还没有在春天来过大鸭子山呢。更没有去过那个让我感到有几分神秘色彩的蛇洞岭村。
前方,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大鸭子山高耸着的轮廓了。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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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在路上的时间(2)
车子在大鸭子山入口处的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小赫说咱哥俩儿先喂饱肚子再说。蛇洞岭村在大山深处,还得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雨,已经停了,夜色里,公路上亮晶晶的,像涂了层油。
在小饭店里坐下来简单点了两盘炒菜,两碗四两大米饭,我们相互客气了一下,就开始吃饭。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在吃完饭去结账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主要是都想买单。最后还是小赫把钱给付了。
我们两人走出饭店,站在车旁,小赫开始打电话,听他称呼对方叫什么苏主任,并要求苏主任给安排在蛇洞岭村两个人的住处。小赫说,苏主任,你这大主任的家我就不去住了,我还带了朋友来,也不太方便。你就给我安排个老乡家就可以了,最好能让我们两个早晨起来能看到大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行了。在城市里呆久了,都不知道什么是新鲜空气了……对,对,找个家里宽敞点、人口少的人家,我们付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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