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是说了嘛,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你外公惹到秀儿了,或许是什么别的事情!”我懒懒地说,“不过现在我们首要的就是找到秀儿的尸骨,还有她的魂魄,大后天如果不能帮他们举行冥婚的话,那事情可就坏了啊!”
“我觉得故黄河里挖出的那副就是她的,不过她的魂魄你知道在哪嘛?”他问。
“我怎么知道啊!”
“你不也是鬼媒人嘛!”
“许冬奶奶也是鬼媒人啊!她也不知道的!她说秀儿在举行冥婚的时候被那个给媒人施了法,只能活动在她生前和死后下葬的地方!”
张一语皱着眉头看着我说:“生前和死后下葬的地方,那就是二中学校里喽!”
“或许还有别的地方!”我懒懒的道,“她不就曾经出现在过故黄河里嘛!”
出租车已经驶在了宽阔的公路上,那村子也隐却在树丛中了。落照从车窗射进来,我的眼前尽是金色,我转头,那座村后的山就在远处,它随着车子的飞速运动而缓缓移动,不知为什么,此时看着它感觉有种很莫明的熟悉感。
“大后天就是秀儿她的阴阳忌日了,这几天我们是不是要请假啊?”张一语问。
“废话,一定得请的!”
他有些无奈的说:“老师肯放人嘛!她一定以为我们是逃避军训的!”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是一定要请的!”我很坚决的说,“我可以跟我爸爸打电话,要他帮我请!嘿嘿!”
“你爸他愿意?”
我拿出手机,“现在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你看好吧!”说着我找到了爸爸的号码,按下绿键拨了过去。
“喂?爸啊!哎呀,你女儿我真得要死了!”我把声音放得很惨。
“怎么?怎么啦?”爸爸很着急的问。
“我好象是吃不消了,这军训实在要人命啊,我觉得身子虚空了都快!”我小声嚷嚷着,“求你给我老师打个电话,帮我请几天假好吧!我想去医院打些葡萄糖!”
“你真的撑不住了嘛!”他问,似乎很不相信我。
“唉,要是撑得住的话,丫头我会给你打电话嘛!帮我这一次吧,算我求你,我可是不经常求你的啊!回头我把我老师的手机好发给你啊,帮我请个假,就说我去医院!”
“行!”爸爸在那头很无奈的说,“连军训都吃不消!”
挂上电话后,我对张一语眨了一下眼说:“怎么样,我说可以请的吧!我爸爸最受不了我求他了!嘿嘿!”
“回头我送你去医院打葡萄糖啊!不打也得打!”他笑呵呵的说,“你吹牛还有一套啊!”
“没办法嘛,特别时期特别对待!”说着我把姚老师的手机号发给了我爸爸,并叮嘱她把我的病说严重些。
“我还有个担心的啊,如果秀儿的尸骨和魂魄都找到了,要她和晋升在大成殿里举行冥婚,二中学校会让我们这么做的嘛?他们一定不会允许的!”
“笨啊,举行的时候不要被发现不就可以了嘛!”我说,“就像今天撬开大成殿的门似的,我们不也没被人发现嘛!”
他点头,“是的,到时候不要被发现最好了!”
“喂,你给你姐打个电话吧!问问她那边的情况!”此时我又想起了他姐姐中午时的诡异微笑,“我觉得你姐姐还是有些问题,她的笑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战栗!”
“行!”他点了点头,随即取出手机,找到了号码,按绿色按钮拨了过去。
“喂?姐嘛?”
……
“哦,爸爸妈妈怎么样啊?哦,哦知道了!”
……
很快他就关断了,“我姐姐和我爸爸妈妈现在已经回到我外公家了,我姥姥也在家,今天我们都在她家里吃饭!”
“你姐她?没什么吧?”我小心地问。
“应该没什么的,刚才我听她声音挺正常的,也许今天中午你看错了也说不定啊!”
“但愿吧!”我心里念叨着。
“你觉得故黄河里挖出的那副尸骨会被怎么处理啊?”我问他,“是不是找块墓地把她给葬了呢?这样的话,我们要找到了,是不是还要挖人家的坟墓啊?”
他想了想说:“这谁知道啊,谁知道会被怎么处理,也许会找个地方给埋了,但应该不会在公墓的,你要知道,一块墓地要一两万呢,谁会为她花这钱啊!”
“这么糟糕啊!”我小声抱怨着。
……
一路上我们又说了很多,出租车不出半小时便驶到了铜牛,那里还是聚集着很多农民工,一群一群的。下了车后,我们就看到黑黢黢的河道里有几个工人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我们来得还不算晚。不远处的河岸边站着一个工头般模样的人,张一语指了指他说:“宇缘,我们去找他问问吧!昨天挖棺材的时候,他就在场!”
“嗯!”我点头。
我一边随着张一语向那人走去,一边观望昨天挖出棺材的那片淤泥地,那里已经被清理得和四周没什么两样了。
“叔叔,问你个事啊!”张一语很恭敬的说,“你知道昨天这河里挖出的那副棺材怎么处理了嘛?”
这人看起来也很热情,乐呵呵地笑了笑说:“怎么?你们年轻人对这特感兴趣嘛?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啊,搞不好会死人的啊!哈哈”
正文 第十七章(3)
“叔啊!说说来听听啊!”我在旁边插了句。
“棺材嘛,没什么用的,还这么邪气,就给扔在那边桥洞里呢!”说着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座桥说,“就在那下面!”
“哦!那棺材里的尸骨怎么处理的呢?也给扔了嘛?”我问,心想着,要是也给扔到那的话,那我们找可就不费什么力气了。
他摇头,“那倒不行啊,死者的尸骨怎么可以乱扔啊,会遭报应的,尸骨被安葬了起来,还在正规的公墓里呢!”
“徐州市公墓处吗?”我问。
“对,就是那里!”
“还怪舍得呢,真给买了块墓地啊!”张一语问。
那人笑了下,道:“什么舍得舍不得,又不是我们掏钱,有一个老头自己掏钱买的,要不是他,谁会为这个根本就不知道身份的人买块墓地呢,有钱烧的啊!”
“啊?一个老头掏钱买的?”我心里立刻想到了那个李大爷,他昨天也来了这里,我还撞见了他。“老头?什么样子啊?”我又问。
“这个我也记得不大清了,这老头个子有些高,瘦瘦地。昨天市文化局来人一看这棺材,就知道不是什么文物,劝我们赶紧处理掉,本来打算尸骨和棺材一起扔到桥洞里,不想半路杀出个老头,把那尸骨给拣走了,说要给安葬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把尸骨拣走了,现在还不一定安葬了?”
“应该安葬了吧!谁会拿着副尸骨满大街的跑啊!”他很肯定的说。
“老张啊,该走了,你在那瞎磨蹭什么呢!”马路边有一个人对着他喊道,“赶紧走了,下班了!”
“好,我得走了啊,下班了!”那人依旧微笑着说。
别了他之后,我和张一语一前一后很小心的走下了河道里,脚下的淤泥都是硬些的,不过越往里走脚下愈加发软,脚印也越来越深些。
“我觉得那个把秀儿尸骨带走的人就应该是那个李大爷,昨天我在这里见到过他的!他还提了个包裹呢!”我说,“他一定也和秀儿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因为你外公,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那别的什么啊?”
我摇头:“我哪知道啊,可他把秀儿的尸骨带走这就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不是回老家山西了嘛!难道把秀儿的尸骨也带了回去!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没法在大后天之前找到了!”
“也许他没回山西呢,有谁看到他上火车了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昨天那发掘现场,这里被清理得很四周没有什么两样,倒是地上还可以隐约看到一些碎的木屑,还有一些破烂的布。
“这里还能找到什么呢?”张一语四下看着,“她的尸骨也被拣干净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秀儿的尸骨是被李大爷拿去了,难道他也是想给她举行冥婚?”
我不言语,有些发呆似的看着黑黢黢的淤泥地面,那个李大爷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在寻找着秀儿呢,尸骨现在很可能已经在他手里了,那秀儿的魂魄是不是也在他手里呢?他到底要干什么呢?真的也是为了给秀儿举行冥婚嘛?
这时候,张一语弯腰从地上拣起了一个小东西——一个亮荧荧的玻璃球。“宇缘,我又找到了一颗这样的珠子!”他把那颗玻璃球端在掌心里,“和我们以前见过的很像!”
我想到了昨天在棺材里看到的那顶凤冠,上面就有几个这样的珠子,这颗看样子是遗留下来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中午在二院发现的那颗,两个一对比,又是很相像。
“我们现在一共有几颗了呢?”我问。
“我们手里一共有三颗,你、我还有许冬手里都有一颗,许冬奶奶那还有一颗!”
我想了想说:“昨天在楼到里也发现了一颗,在你外婆的手里,不过也那颗就是我们手中的某一颗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是许冬打来了电话。“你们怎么样啊?”他在那头嚷嚷着,周围好象有很多人。
“哦!我们这边没什么,我们已经到故黄河了,又发现了一颗珠子!”
“和咱手中的是一样的嘛?”
我点头,“对,是一样的!”
“秀儿的尸骨有下落了嘛?”
“没有,她已经被人给拿走了,我估计拿走她尸骨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李大爷!”
“他?他拿走秀儿的尸骨做什么啊?难道也是为了给她举行冥婚?”
“那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挂了吧,我们还要去那个赵大爷家看看呢,回头再联系!”
“好!”
挂上后,我和张一语又小心翼翼地向着不远处的桥洞走去,那里看上去很脏乱,惹得我感到恶心,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张一语向那走,几步之后我可以隐约看到一块块棺材板,黑黢黢的,和脚下的淤泥是一样的颜色。到了跟前,我才发现这副棺材已经散了架,厚厚地木版已经互相脱落了,中间的结合处裸露出一个个有拇指般粗的钉子,棺材板上有很重的黑色水迹,还有一些破碎的布粘连在上面,而那顶凤冠已经没了影儿。
“宇缘啊,你看,棺钉!棺钉啊!可以用来开阴阳眼的啊!”张一语有些兴奋的说,“这下好了,最难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天助我也!”
“哎呀,你真的很想开啊,万一失败了呢!白费力气!”
“那也不要紧啊!回头我回家再刻个印章去!‘阴阳相隔’四个字!嘿嘿!”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说:“你会刻印章?”
“会啊!自学的!厉害吧”
我伸出大拇指,道:“厉害厉害,找机会帮我也刻一个,我特想要一个来玩!”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说着他用纸巾将两颗裸露得比较厉害的棺钉擦了擦,手一掰,便很轻易的拿下了两颗棺钉,这棺钉锈得厉害,被水泡得发黑,但还是足足有一个人的大拇指般粗,看得出原来应该会更粗大。
“嘿,挺沉的!”张一语兴奋的甸在手里,就好象找到了个宝贝似的,“要不要摸摸?”
“哎!才不呢,恶心死了!”我不好气地说。
我们又在这地方看了看,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可发现的了,我们便赶紧逃似的离开了这,这个地方太恶心了,我几乎要吐了出来,想今天晚上回到家一定要好好洗澡。
正文 第十八章(1)
黄河小区是在故黄河的东侧,这个小区很小,只有了了几幢楼房,小区大门口的路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坑坑凹凹地。
“那赵大爷是住哪来着?”张一语问。
“好像是八单元三楼七号吧!”我想了想说,“中午你姥姥说的时候我记了下来!”
我们身边就是一号楼,我顺势向前望去,发现八号楼就隐在最后,它很是陈旧,就像一个刚出土的文物,落照打在它的最顶层,窗户反射着了了几束光,就像是荧荧作闪的眼睛。
“我想这里马上就拆迁了!”张一语指着旁边一堵墙上一个大大的“拆”字说,“这里很多人家看样子都应该搬走了!”
我也注意到了,这四周来往的人都很少,显得十分的荒凉,地上随处可以看到成堆的垃圾,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用三轮车运着家具。
“这赵大爷他还有老伴吗?”我问。
“不知道,应该有的吧,我记得以前好象见过!”张一语说。
我们顺着这坑坑凹凹的路走到了八号楼下,眼前已经是个黑洞洞的楼梯口,里面看上去更加的阴暗,而且还很脏乱,楼梯扶手已经破烂不堪,摇摇晃晃地。
“我晕啊,看样子这幢楼里已经没人住了,我们还要上去吗?”我拍着脑袋说。
“唉,反正都来了,怎么都要上楼看看嘛!再说了,就三层楼,也不高的!”说着张一语拉着我走进了这楼梯。
这楼道里很是阴冷,因为只穿着薄薄地T恤,所以我的手臂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里的光线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得多,几乎看不到各住户门上的号码。
“这里所有的人都搬走了,我们还去赵大爷家做什么?我们根本就进了门的!”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地方看起来多糟糕啊!”
“马上就到了,反正都已经来了!”张一语几乎是扯着我上到了三楼的。
不过令我感到有些惊奇的是,这个赵大爷家的门居然是需掩着的,门外侧的铁栅栏已经被人给拆除了,留下破烂不堪的墙皮。
“门没有锁上!”张一语放开了我的手说,“看,我说来应该有的看吧!”说着他伸手推开了这门,“咣”一声闷响,这门很稳当的被推开了,进到这屋子里后发现这家里也被搬空了,空荡荡地一片,没有任何摆设,地上尽是凌乱不堪的垃圾。
“果然已经搬走了!”张一语有些遗憾的说,“我们找找看吧,看能有什么东西?你要好好看看,你开了阴阳眼,你看你能看到什么吗?”
这屋子里除了地上的垃圾外,就是墙壁上还遗留几张陈旧得破烂的年画。就在我看得地面都要眼花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东西闯进了我的视线,一个被用透明塑料袋装起来的本子,这本子看样子是个笔记本,被封存在塑料袋里显得十分用心似的。
我弯腰将它拣了起来,这本子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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