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万一遇上僵尸……可我是一名党员，我守大坝不图那一两文的工资，只因为是组织交给的任务，必须完成好，所以我还接着干。”守坝员洪根升坚定地说道。
张钧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问：“洪大爷，那么……你有没有碰见过那所谓的僵尸呢？”
洪根升摇头说：“没有，要是碰见僵尸，我还有命活么？”
顿了顿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好像……看见过它们的影子……夜里，就在这大坝上，瞧见……对面牛尾岭的树林子里面……有一些摇摇晃晃的人影，好像走起路来很僵硬的样子……我感觉……那就是僵尸……”
听着他苍老的声音阴森森地讲话，脑中便生出了画面感，顿时让皇甫心燃、张钧、王永健心里一阵发毛。
张钧又问：“你怀疑这些事情跟之前那帮背包客有关？”
洪根升“嗯”了一声，说：“要不然呢？他们不来没事，他们一来就出事……而且，我只见他们进山，没见着他们出山，这一点也很古怪。”
张钧扭头看向陆凡，陆凡对他微微点头，张钧就此结束了谈话，叮嘱洪根升让他不要对任何人讲起今晚的事情，然后又问他看到诡异影子的牛尾岭的方向。
在得到洪根升的指点后，陆凡张钧一行人离开大坝值班室，朝着另一头的牛尾岭走去。
夜已深，但是月亮很大。借着雪白月光，路也不是太过难行。
绕着水库堤岸走了大约能有二十分钟，总算到了牛尾岭脚下。
牛尾岭不算高，但也不矮，更主要的是树林郁郁葱葱，钻进去就很难辨识方向。
陆凡吸了吸鼻子，随即打了个喷嚏，他皱眉道：“好重的尸气啊。”
皇甫心燃也凝神用阴阳眼观瞧，发现山腰处似有浓烈的黑气冲天而起。
张钧问：“确定目的就在此山中么？”
陆凡说：“八成确定。”
张钧笑说：“干刑侦工作，一成可能也要去查，何况是八成，进山吧！”
陆凡又祭出那只符鹤，让它飞翔着领路，一行人跟随着往山里走去。
牛尾岭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没有经过投资开发，山路坎坷崎岖，加上密林遮挡了星月之光，令环境变得昏暗，大大增加了行路的难度。
好在王永健下车时随手取了一把警用电筒，此时打开来照明，于是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走。
陆凡拉着皇甫心燃的手生怕她摔倒。
然而，他没想起来，皇甫心燃天生阴阳眼，夜视能力可以说是四人中最强的，所以走着走着反而变成是皇甫心燃拉着陆凡在前方带路。
差不多走了能有半个小时，到达半山腰的位置。
原本在半空中飞得好好的符鹤突然震动起来，就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陆凡暗道不好，急忙伸手念咒，将符鹤收回，可惜终究晚了一步，符鹤回到陆凡手掌心以后便熊熊燃烧起来并轻微地劈啪作响。
这火并非符箓自身的火，将陆凡掌心灼烧得发疼，覆手将其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陆凡叫所有人停下。
张钧问：“怎么啦？”
陆凡说：“这里有一个结界。”
王永健感觉很新奇，忙问：“什……什么是结界？”
陆凡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结界，就是指术法者使用法力区划一定地域，形成一个特殊空间，有防御、监控、隐蔽、禁制等各类作用。”
王永健“哦”了一声，说：“好神奇！”
张钧问：“此处既然有法术形成的结界，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目标便在此处？”
陆凡点了点头：“九成可能。”
皇甫心燃开口，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陆同学，刚才你的符纸飞鹤突然自己烧起来，是不是因为触碰到了结界的关系？那么对方会不会发现我们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陆凡。
陆凡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按说我的符鹤携带法力很弱，即使刚才碰到结界而焚毁，所产生的波动也不会很大，施术者未必注意得到，然而，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想，做不得准。”
王永健皱眉道：“对方是毒贩，又有邪恶术士，我们这么几个人深夜潜入人家的地盘，一旦被发现，那是凶险万分呐。”
陆凡无奈地说：“也不知现在撤退还来不来得及？”
张钧说：“不能撤！咱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
王永健还欲劝说：“可是……”
张钧摆摆手让他打住，说道：“慈不掌兵，善不从警。要我说，怕死就不干刑警。枪林弹雨也经历过了，这回也不在话下！”
王永健本就有“拼命三郎”的称号，此时被张钧一激，胸中的一团火就爆了，压着声音，但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他说道：“好一个‘怕死不干刑警’，我老王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陆凡心里苦笑，这俩都是冒险狂人呐！可惜他们不懂，僵尸比起枪林弹雨，恐怖程度犹有过之。如果皇甫心燃不在，我也无所谓，但是既然带了皇甫心燃，就不能够让她有什么差池。
可是，现在再说撤退，一来显得怂了，二来也未必有用，说不定对方已经有所发现了呢。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反正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以保护皇甫心燃周全为第一要务，其他都是次要。
他对皇甫心燃说：“一会儿无论如何，你跟紧我。”
皇甫心燃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点头。
张钧掏出手机想要调遣支援，却发现一格信号也没有。
陆凡看到，便说：“这里阴煞之气太重，扰乱磁场，影响了信号。”
张钧低骂了一句：“奥槽！”
四人潜伏在树林灌丛里，密切关注着眼前的一片空地。
看了一会儿，王永健忍不住问道：“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啊？”
第236章 潜行（上）
四人潜伏在树林灌丛里，密切关注着眼前的那一片空地。
看了一会儿，王永健忍不住问道：“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啊？”
陆凡咂了咂嘴道：“哎呀，忘了跟你们说。这里所设下的，是一个具有隐蔽效果的结界，也就是说，结界里的人看得见外面，而结界外的人看不见里面。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和道行低浅之辈，就好像两位，看到的应该就是平凡无奇的空地。”
张王二人脸上露出了“世间竟有如此神奇法术”的表情。
张钧说：“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个洪根升说他们组织村民到处找寻却没有线索，因为他们用肉眼根本发现不了，对么？”
陆凡说：“也许吧。”
王永健问：“如果我们不知情，误入了那结界之中会怎么样？”
陆凡说：“不晓得。也许没事，也许就是死。”
听到“死”字，其余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永健又问：“那……你们俩能够看到结界里面的东西么？”
他问的是陆凡和皇甫心燃。
陆皇二人双双点头。
王永健瞪大眼睛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空地，又看看他俩，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陆凡说：“皇甫同学看得比我清楚，就请她描述一下吧。”
陆凡是利用鬼萝莉果果的鬼眼看穿结界的，而皇甫心燃用的则是天生阴阳眼，清晰度、辨识度的确存在一定差别，所以陆凡有此一说。
皇甫心燃眼看前方，尝试着描述道：“那里有一座简陋的彩钢瓦房，房前一、二、三，三个人走来走去，那三个人动作十分僵硬，表情木然，脸色白里透着青，在我的感觉里他们已经生机全无，整个人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房屋里亮着灯，但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在干什么。”
本来刑警王永健一贯的原则是眼见为实，然而听了播音主持艺术专业出身的皇甫心燃的描述，脑中不由得浮起了画面感和诡异的情绪，顿时毛骨悚然。
因为看不见，所以更恐怖。
王永健问：“那……那是僵尸么？”
皇甫心燃没回答，扭头看向陆凡。
陆凡回答道：“不是僵尸，是行尸。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简单来说，僵尸比行尸等级更高、更恐怖。”
王永健问张钧：“张局，现在怎么办？
张钧皱眉思索一阵，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取证，只有获得了这个地方、这些家伙有制毒、运毒、交易毒品的证据，回头才好向上头汇报，争取支援，布线撒网，将对方从台前到幕后一锅端掉……”
王永健认真地看着张钧，听他下一步的指示。
张钧愁眉更深，盯着前方结界中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空无说：“那件彩钢瓦房里肯定有证据，得想个办法潜进去……”
他话没说完，三个人便瞪眼瞧着他，像是在瞧一个疯子，包括陆凡在内。
王永健看着他说：“人家叫我‘拼命三郎’，没想到你比我更拼，你简直疯了！”
张钧摇头道：“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现在可以悄悄撤回去，只要不被对方发现，那就什么事儿也没有。闷声不报，到了时限把责任一推，大不了撤销领导职务，至多扒掉警服，反正也不会开除公职，饭碗砸不了就够了。可是，过上几年，回头想想，当时如果能拼一把，说不定那些毒贩邪徒就能早一天被绳之以法，说不定那些无辜的百姓就能少一些受苦受难，自己的心里也没有那许多的煎熬……”
听了这番话，皇甫心燃双眼发亮。
王永健却依然劝道：“张局，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说袖手不管，可你平时不是老教育我们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吗？”
张钧看了他一眼，说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的事情讲方法，有的事情没办法，比如现在，一旦错失良机，那就后悔莫及！”
王永健说：“可是……对方又是结界又是行尸的，你打算如何潜入呢？”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再多的豪言壮语、责任义务，也抵不过现实。
张钧这就把问题抛给了陆凡：“陆凡，你……有没有办法？”
陆凡暗暗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又是我……
他拿眼瞧向皇甫心燃，意欲询问她的意见，毕竟自己的第一要务是保护皇甫。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问，皇甫心燃便已回答道：“我觉得张警官说的对，警察肩上扛着的除了肩章，还有人民和责任。俗话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还听过一句话叫，从警不为民，不如一块饼。这次行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许胜许败不许退。我支持张警官！”
张钧看着皇甫心燃，如同看道了知音，激动地连连点头。
王永健则暗道，奥槽，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如一块饼了？奥槽，我可不是认怂，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更理智一些，谁知道居然被美女瞧不起了，奥槽奥槽……
陆凡暗暗苦笑，这个皇甫心燃，果真是警察狂热分子啊！还没当上警察，就已经如此热血正义，要是当上警察，那还不得飞上天去？唉，她真是选错了专业，学什么播音与主持艺术，应该跟苏雨妮一起报考警校啊！哦，对了，是她爹皇甫川死活拦着没让报警校才……
见陆凡尚未表态，皇甫心燃和张钧一同看向他，问道：“陆同学（陆凡），你的意思呢？”
陆凡瞧着皇甫心燃道：“你都已经说了‘许胜许败不许退’，我还能说什么呢？干吧！”
张钧问道：“你有办法潜到里面？”
陆凡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取出两道黄符，说：“此符可避影匿形，贴上之后，凡胎肉眼看不见，可帮助潜行……”
听到这里，张钧、王永健都瞪大了眼，惊道：“世上竟然真有‘隐身术’这么神奇的法术？”
陆凡“嗯”了一声，继续道：“但是它有两个无法弥补的缺陷，那就是遇水失灵，以及身形会在平面镜中反映出来，所以要切记远离水和镜子。”
张王听得入神，痴痴地点头。
陆凡将两道“五鬼匿形符”交给张王，又送了他们一人一道“丁巳巨卿护体符”带在身上，完了便说：“你们去吧。”
王永健愕然：“你不进去吗？”
第237章 潜行（中）
“你们去吧。”陆凡说。
“你不进去吗？”王永健愕然道。
陆凡看了看张王，又看了看皇甫心燃，摇头道：“我和皇甫同学就不进去了，在外面替你们掠阵，有任何情况发生也便于救援。”
王永健瞪眼：“这……”
张钧笑问道：“小王，你怕了吗？”
王永健眼睛瞪得更大，压着激动地声音说道：“老王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张钧说：“那就好。”
转而问陆凡：“我们要如何通过结界呢？”
陆凡说：“稍等，容我测算一下。”
一边说，一边掏出空白符纸和笔铺在地上写写画画。
皇甫张王三人压根瞧不懂，只觉得神奇。
陆凡则心里暗暗有些叫苦，唉唉，这个结界其实很一般，不是什么高级结界，如果来个奇门遁甲或占卜高手基本上一眼就能够看出破绽所在，可惜我专修符箓十数年，对于奇门、占卜只是略懂皮毛，现场还靠纸笔测算也真的够了，这得杀死多少脑细胞啊……
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