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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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五处-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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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我主刀。”她说着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磨刀石,把刀放在上面,然后用拇指指甲试了试刀刃。

  “解剖什么?”我问。

  “藏族女军医卓玛的尸体。”

  “什么!卓玛!?”我惊呆了。

  “卓玛可能得勒一种急性传染病!西京市几个大医院专家都来了。。。。。。这破刀。。。。。。当我用拇指指甲去触碰专用刀刃时,往往它能戳到指甲里并把指甲削下来,就像剃刀刮胡子一样。如果刀刃打滑或是弹了起来,就说明它不够锋利。”          

  这变态的女人!?

  长刀在磨刀石上划过时发出了刺刺的尖利声音。为使刀刃更加锋利,她又把它放在钢条上划磨——刺,刺,刺。。。。。。

  冈娜忽问:“罗刹姐姐,你们要不要穿上太空服?”

  “当然,小妹妹,但那叫防疫服,你穿上玩玩。”罗刹转身,在黑色手提箱旁边,拽起个全遮脸的生物危害面罩,面罩上还带着紫色的HEPA过滤器。

  她让冈娜把它夹在腰带上。

  罗刹耸耸肩道:“我猜可能是细菌或是病毒。细菌武器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它有时会发出一种类似啤酒发酵的味道,有时又会发出类似肉羹的肉味。而病毒武器不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因为病毒在成长过程中不引起发酵。病毒的成长原理是一个病毒把活细胞传递给更多的病毒。这叫病毒扩张。扩张病毒的机器叫生物反应器。病毒扩张没有发酵现象,没有气体产生,因而不会产生任何气味。”

  噢。。。。。。 我边听边拿起个中国解放军特制“陆军反应器”,仔细端详。

  这种陆军反应器是一个很小的器皿,内部结构很复杂。

  器皿中有装温热液体的容器,里面是饱和的活细胞液,那些细胞被正在复制的病毒所感染,它们把病毒微粒渗漏出来。反应器对那些微粒进行处理。

  病毒微粒中外围是小块蛋白质,有时还带薄膜,中心是包含DNA或RNA纽带的遗传物质核。那些像带子一样的分子携带了指导生命活动的主要基因代码。典型病毒微粒的体积是细胞体积的千分之一。如果病毒微粒的直径是厘米的话,一根头发的直径就要按公里计算。病毒利用它们的基因代码控制细胞,指挥细胞自身的运作机制制造出更多的病毒微粒。在细胞中充满病毒复制品之前,病毒会一直使细胞存活,之后,细胞会突然爆炸,释放出成百上千的病毒复制品。

  罗刹介绍,许多病毒都被西方军事大国制成了武器,但要时刻掌握西方军队在实验室中研制何种武器的信息是很难的,西方实验室里制造包括委内瑞拉马脑炎和东部马脑炎(大脑病毒),刚果-克里米亚出血热,伊波拉病毒(当被冷冻干燥时对肺部具有高度感染性),马尔堡病毒,马丘波病毒,裂谷热病毒,拉萨病毒,胡宁病毒,巴西出血热,肠病毒17,骆驼痘,猴痘和天花。

  我呆了一呆,很多是我从没听说过的病毒。

  正说着,罗刹的特等步话机响了。

  罗刹吻别那一屋子玫瑰花说:“冈娜,你留在这里,军刀跟我走。”

  冈娜点了点头。

  在十几名中国特种部队战士护送下,我们来到西京总医院的特级绝密解剖室。

  沉重的钢门慢慢开启。

  三十多名解放军生化战专家,在一个环形隔离屏幕后,神情肃穆注视着我们。

  马上,我就被一股浓重的味道所包围,这种味道有点酸,而且弥漫得到处都是——一种诡异的味道。它像液化雾一样漂浮在空气中,似乎覆盖到口腔根部。

  “这是细菌把肉转化为能量的味道。细菌溶解人肉后,释放出气体。”罗刹低声说:“这种味道时浓时淡,每天都有改变,这要视天气和尸体发生的事情而定了,但它绝不会散去。好似西京夜总会里永不间断的肉欲气氛一般。”

  罗刹补充道:“这也是一种自然选择。”

  查尔斯·达尔文最先发现是“自然选择”引起了进化,而自然选择就是死亡。他也发现,大量的死亡,大量的自然选择引起了生物体形状或行为发生微小却是永久的改变。没有大量的死亡,生物体便不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改变。没有死亡,人类永远也不会变得比最简单的自我复制分子更加复杂。如果没有大量重复的死亡,海星的触角就不会出现。

  死亡是构造之母。

  经过了40亿年——宇宙三分之一寿命——的死亡,人类终于出现。如果再经过40亿年,或可能100亿年,谁知道死亡会不会创造出一种敏锐高效的头脑来改变宇宙的命运,成为神呢?

  西京解放军总医院特级解剖房的气味并不是死亡的味道;它是生命改变形式的味道。它有力地证明了生命是不可毁灭的。

  解剖房是环形的,中央是矩形,它的墙面由灰绿色砖头建成,门是不锈钢的。主屋连着不同的小房间。这些小房间中有一些是储存严重腐烂尸体的,这样可以避免尸体的臭味弥漫到整个房间。

  “走,去更衣室。”罗刹指着一个门说:“换下衣服。”

  这儿比大多数五星酒店的卫生间都干净。

  罗刹找到一个摆放着干净外科消毒装的架子。她脱掉平时穿的鞋子,衣服和裙子,换上了消毒装,然后又穿上她的钢靴,系上鞋带。

  她的裸体背影很动人,诱惑的翘臀,健康的油润肌肤。

  室里堆满了摆放生物研究安全性设备的架子。

  我们在消毒装外套上一次性外科长袍,在长袍外又系上沉重的塑料防水围裙,给鞋子罩上外科鞋套,头上戴上外科手术帽。

  “呼!”我把带纽扣的一次性口罩拉上罩住鼻子和嘴巴,是由细菌过滤物质制成的柔软杯罩,像是外科医生的口罩,口罩中心有一个蓝色按钮。

  “嗨,军刀,你戴口罩还满帅气。” 罗刹的笑声从口罩里传了出来,嗡嗡的。

  “我更喜欢你的裸体。”我调侃着戴上塑料防护眼镜,避免血或者任何流体溅到眼睛里。

  ";等看完卓玛的尸体,你再说也不迟。”她无奈地说,在橡胶外科手套外又套上只由不锈钢制成的手套。

  在西京解放军总医院,首席解剖官都在一只手上戴上金属手套;这不仅仅是医学权威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也是一种安全措施。尸检中的大多数意外刀伤都出现在病理学者不太灵活的那只手上。大多数人不太灵活的都是左手。病理学者都用比较灵活的手握着刀,所以刀伤通常出现在另外一只不太灵活的手上,因而才会在不灵活的手上戴一只钢制手套。

  在外科手套外面,我被要求戴上一层沉重的黄色橡胶手套。

  “卓玛在四号手术台。”罗刹说。

  绕过环形房间,来到一扇不锈钢门前,这就是四号台地下室,里面的托板上放着一个白色尸体袋。

  一股腐烂味道。

  “军刀,这个味对你没什么影响?”罗刹问道。

  “比硝烟要浓。”

  “硝烟是旧的,她却是新鲜的。”罗刹说边抽出托板。

  卓玛尸体在白色袋子里显现出形状。

  罗刹忽而感慨:“中国解放军病理生化战领域一个很孤独寂寞的职业,很多军人默默无闻把自己奉献给那些致命的病毒,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中国人能活在快乐的阳光里。这些生化战专家孤独地生活,也会孤独地死去。”

  她隔着袋子抓住尸体的肩膀,一个护士抓住脚。

  她们举起尸体,把它转移到了平板上。

  罗刹把它拖到个地磅上,读出重量。

  “62公斤。”

  护士记在笔记板上。

  四号尸体解剖台有十米长,一部分在地下。

  八张不锈钢解剖床排成了一排。

  这是个灰暗的地方,一个不绝对炎热也不绝对安全的地方。它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地方。墙上的紫外线辐射灯照射着整个房间,用途是杀死空气中的病菌、病毒和细菌。

  地板上的空气过滤机在哼鸣,清除着空气中可能会进入解剖者肺内的受感染微粒。

  罗刹在一张解剖床前停下来,固定了制动器。

  然后,她解开了白色袋子。

  我看见了卓玛。

  卓玛曾经美丽的眼睛紧闭着,眼睑浮肿。她的鼻子曾流过血,血流到了下巴,并淤积在喉咙口。可能在大雪镇曾有护士试图给卓玛清洗一下脸部,可是她清洗得并不彻底。

  女人们天生就是爱美的,她们有不计其数的方法来修饰自己的身体和维持自己容貌的正常。而当一个女人死去的时候,她也就停止了修饰。

  女性尸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失常,蓬乱的头发,瘫软的四肢,带污迹的潮湿皮肤,半开半闭的眼睛,同时还伴有一些肉类没有清洗的味道。

  在被咬碎的嘴唇后面,我看到卓玛扭曲的牙齿,上面沾满褐色血迹。

  我打开特战五处“狼巢”文件夹,里面夹了许多页纸,这是份调查报告。

  “特四号病例。”我看着文件:“昨日上午九点十五分,卓玛在大雪镇卫生站晕倒,她面部扭曲,非常痛苦,并撕咬自己的嘴唇——撕咬自己的组织,咀嚼嘴唇并吞下它们——病情剧烈发作——严重的鼻出血——无法说明的突然死亡,最后她的身体变得非常紧张。从表面现象来看,这个病例与‘特三号病例’边境巡逻队少尉很相似——病情剧烈发作,脊柱痉挛紧张拉伸,出血——作血液和脊柱的检查后,宣布死亡。”

  我正读着,护士们已把卓玛抬出袋子,把她放到解剖台上。

  袋子里层沾着几滴血迹。

  她们把卓玛尸体的背部拉直,放在解剖台沉重的钢筋网上,钢筋网下有水流流过。

  罗刹解开卓玛的上端衣服。

  卓玛的乳房很丰满,身体还有弹性。

  罗刹拿起一个橡胶管,轻柔地用水流冲洗卓玛的动人酮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表层皮肤出现红斑!”

  罗刹朝声控器报告。

  隔离屏幕外的专家们微微点头,凝神注视。

  在明亮的荧光灯照射下,罗刹观察着卓玛的皮肤。

  护士把尸体侧过来检查背部,然后又把尸体侧回来,使她平躺在解剖台上。

  罗刹分大卓玛的嘴,仔细地察看着她的口腔。

  我看到下齿有一条线和一些血迹。

  罗刹拽着那条线,把棉棒拽了出来。她把它拿在她戴手套的手上,翻转着观察。上面有一些鲜红的血迹。

  “鼻部有很多黏液。”

  卓玛鼻子里流出的不止有血,还有一种光滑的液体,并且流量很大。

  “前期症状和患感冒相似。”。

  口腔内部的肌理和颜色都变了,全被鲜血模糊。

  我弯下腰,仔细地观察。

  卓玛嘴里长了一些水泡。它们的颜色很暗,看起来像是血泡。

  接下来该检查眼睛。

  罗刹用小镊子轻轻夹起卓玛的眼睑,一次翻起一个。

  眼睑内密布着一些小红点。

  “眼睑粒状红点。”她检查眼球:“虹膜是灰色的,稍带一点黄。”

  罗刹弯下腰,她的脸与卓玛的脸只有几寸,她逐个观察卓玛的瞳孔,左边和右边。

  卓玛的角膜反射出头顶的荧光灯和罗刹戴面罩和防护眼镜的脸,泛着幽蓝的光。

  病理学最重要的就是观察。

  只有深度观察才能作出诊断。

  罗刹在观察卓玛的眼球,试图弄清楚卓玛当时在看什么,试图从她的眼球中认出一种图案。她觉得卓玛眼睛的颜色很不正常。每个虹膜上似乎都有一个发亮的黄圈——瞳孔圈,周围还带有火焰一般的衍生物。瞳孔的黑点周围有一个七彩的光圈。它闪着金属的光芒,像一只蝴蝶的翅膀。那鲜黄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瞳孔着了火。

  我问:“她的虹膜上有瞳孔圈。像是某种沉淀物。她可能中了毒。”

  罗刹一笑:“你还懂点?不是,中毒引起的光圈是出现在虹膜外边沿上的,而这个黄色是出现在瞳孔附近虹膜内部的。”

  护士找到一个标准的检查灯,递给罗刹。

  她把灯对准卓玛的鼻孔进行观察。

  鼻咽就像是头部的一个洞。

  这个洞已被凝结的血块堵塞。

  突然,我看到鼻腔内闪光的血泡。

  “呀。”罗刹说道,“这儿起了水泡。鼻子出血可能是因为水泡破裂引起的。”

  “让我看看。”我举起灯:“这究竟是什么?”

  “她的嘴里也有类似的泡。看起来像是疾病感染的症状。”

  “是的。或是大出血。可能是某种毒素引起的。开始解剖。”

  护士把一个干净的刀刃插到刀柄上,然后把这把消过毒的解剖刀递给了罗刹。

  罗刹把解剖刀插入卓玛的左肩。

  她迅速、细心而又灵活地把刀从她肩膀划到她的胸部以下,最后一直到胸腔,中间还碰到肋骨。她碰到了胸骨末端,肋骨在此与腹部顶端相接。

  罗刹从那里直直地向肚脐划下去。然后她的刀又在肚脐周围绕着划了一圈。刀一直划到盆骨的耻骨才停止,即阴毛的顶端。当腹部的皮肤被划开时,空气中立刻充满了一股浓烈的粪便味。

  罗刹开始下第二刀。她从卓玛的另一个肩膀开始下刀,顺着向下,穿过胸部到达胸骨,最后,刀口与第一刀的刀口相接。这样,两个刀口就形成了一个Y。Y的两个顶端在两个肩膀,相交点在胸腔底端。而Y的柄从腹部一直延伸到耻骨。她的皮肤开着口,黄色的脂肪露了出来。

  “我对女人再也没兴趣了!”我忽然说。

  “什么?”罗刹盯着我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

  罗刹用解剖刀切去脂肪和组织,并小心地去除了卓玛胸腔的下层组织。她把皮肤掀起来,露出了胸腔。然后把卓玛胸部的皮肤翻过来,里面朝外,盖住她的脸。

  这样卓玛胸腔内部完全露出来,我可以看到胸腔的内部组织,它是奶白色的,而胸腔外部则在卓玛的脸上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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