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一拳打腹,普巴便抱住了肚子,迳自在那儿眼泪鼻涕齐出!
但他又勉强站起,双目炯炯有神,望着我。
我暗叹,好一个铁棒护法僧!
我冷冷地道:“普巴,你还想要挨揍?”
普巴倔强反问道:“汉人,你揍得了我?”
我还是重复那句话:“你还想要挨揍?”
普巴盯住我全身道:“要!”
我猛吼道:“那我就接着揍你!”
普巴突然猛冲过来。
我也如一头怒虎般扑了过去,就是一拳!
普巴避不及我的猛扑,反手也是一拳!
两人毫不花巧地对冲而上!
“砰砰”!
两人胸前同时中拳!
我一幌身,普巴退了一步,我再大吼一声,又击出一拳!
普巴既避不及,也还了一拳!
“砰砰!”
两人同时脸部中拳,热血狂喷!脸上都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我大叫一声,当胸又是一拳!
普巴怪叫一声,也是一拳!
“砰砰!”
这一拳交换后,普巴的脸色就煞白了起来!
我吐气杨声,又是一拳!
普巴鼻腔血涌,闪身急退!
他这一退,气势全失,就在这一刹那,他避得过我的拳头,却避不过拳头后随起的一脚侧踢!
侧踢打在他左太阳穴上,普巴倒飞出去,右身撞向###池台,掉下的时候已像个布袋。
“我是铁棒护法僧扎吉!”
一个喇嘛清啸一声,一个斛斗,足足翻了七尺远,已落在我身前。
奇怪,这些喇嘛都会内地武术!我一愣。
我一抹鼻血,大笑道:“你也来送死!好!”
扎吉爆喝一声,已抢入我下路!
我急退,但已着了扎吉的一记前踢!
我中腿,奋力反踢!
扎吉一矮身,我腿自他头上划过,扎吉一蹲一跃,在我身形未落定之前,已一拳猛击我“人中穴”!
这拳重打“人中穴”,一旦捱上,不死也重伤。
我冷笑右手及时抓中扎吉的拳头。
但突然场中又起了大变!
扎吉左手一震、竟亮出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这东西闪电般插入我右胁之中!
女人娇呼出声:“金刚杵!!”
扎吉的右手又一震,闪出了一条亮闪闪的金刚杵。“扑”地刺入我左臂!
我剧痛中一松手,扎吉一记前踢,踢中我前额,我闷吼一声往后倒下。
扎吉上前再刺!
我一个鲤鱼打挺,瞬间一个崩拳,金刚杵立飞,接着揣向扎吉下体,扎吉猛退。
我痛得咬紧了牙龈,犹自骂道:“这喇嘛,竟动家伙……。”
扎吉一声吼,一记强悍重拳就又劈了下去。
我用受伤左臂一个上段挡,突然之间,一脸痛苦之色。
我咆哮一声,右手一滞,扎吉的重拳易砸为抓,虎爪抓住我内腕,一转反拗。我被制前俯,扎吉右手又一拳,砍在我的肘上。
“嗷!”全场都能听到我的嘶嚎声,而且还夹着一声关节断裂声。
我就在这一刹那,不知已中了扎吉多少拳,多少脚,眼角、下唇、右额都在出血。
这时候,卓玛也赶来了。
还有不少小护士。
卓玛惊讶望着我。
“哈哈哈!”扎吉狂笑中一脚猛踢我下阴!
毒招!
###院内,满脸是血的我却闪电一般捞住扎吉的脚。他捞脚的时候,是前趋立,也就是说他这一捞,还包括了转腰,迫膝、侧受等动作,都在一刹那间完成。
扎吉虽一脚被捞,另一只脚却凌空踢出!
可是我一张手,硬受一击,用内臂与侧胁,硬生生夹住扎吉这一腿!
这一来,扎吉变成了一脚被扣,一脚被夹,我又十分顽强,扎吉挺在半空,落不下来。
扎吉大叫一声,居然能半空以腰力挺起,左手双指直插我带血双目!
又是毒招!
我虽制住扎吉双腿,但扎吉居然临危不乱,猛施杀手!
我在扎吉挺腰插指时,忽然双手重重一摔!
要是扎吉不挺腰攻击,至少可以手肩先着地,拍地而起,便可消去大部份落地之力;可是偏偏他又全神挺腰攻击,这一捧甩,翻身已不及,“砰”地腰背撞地!
全场人都能清楚看见,扎吉的五官痛得挤在一起!
可是扎吉立刻又跃了起来!
他一跃起来,一个二段踢就飞了出去!
但是我也是一个二段踢,带着当年李小龙在十几岁时凌空飞腿踢碎木板的凶残!
“啪啪!”二人颊部各中一脚,我晃了下,可是扎吉却斜飞了出去。
扎吉斜飞出去,撞在###池台上,却立时弹了回来,横身一记勾拳!不愧为护法僧,两度受重击,他居然还可以掌握住主动的攻击。
我便扣住扎吉的手臂,捧起了他的小腿,像挑起重担般抬起他,身子一连打横转了七八个转,再震天怒吼一声,把扎吉扔了出去!
“砰”扎吉撞在地上,落下来时,两只眼睛已只见白膜,可是仍挣扎起,踉踉跄跄的冲向我。
西藏喇嘛很强的斗志。
我只有一条路可走。
击倒扎吉!
扎吉扑上来,我出拳,他居然还拨得开,可是一个跄踉,我的膝就在这时顶在扎吉左胸上。
众人就听得“咔嚓”一声,扎吉按着胸口,口吐白沫,慢慢的坐了下去,然后再站起来,一晃,再晃,终于“砰”地倒了,晕了过去。
一身血迹的我在狂风里,摇晃两下站稳。
整个###院,都没有声音。
每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都被刚才的那几番龙争虎斗所震住了。
“我是铁棒护法僧桑赤!”
又一个人影跃入###院。
我还在流鼻血!
女人美目凝望着我的右颊,青黑了一片,我的鼻嘴,都有一丝血丝,我曾捱受扎吉一记前踢在左胸,又挨了一记侧踢在脸部,不管我是铁打的,挨了这两下,绝不会好过到那里去。
“来吧!”我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
就在这时,桑赤忽然闪电般的一踢——如果我在此时冲了过来,一定会中他这一踢。
我像猫儿一般就地一滚,桑赤飞侧踢就凌空擦过。而桑赤马上起来,立时打出一记“后踢”!
“噗”!这一脚踢中我小腹。
本来我吐气扬声,硬受一拳,正待反击,“噗”地一声,肚子又捱了一脚。
桑赤的攻击太快了,像脱弦之矢一般,前射了过去,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击之前、他已一拳擂在我的右脸。
这下才真正够我受的。
嘿!永不低头的我,居然还能一声大喝,把桑赤的腿一提,推甩了出去!
桑赤飞落五尺之外,半空一个翻身,居然像猫一般轻盈落地,立时像豹子一般冲向我,动作之迅速,是我平生仅见,
可被斗志激怒的我,充满活力与魄力!
桑赤冲近,我马上感受到这压力,但他右臂已受伤,无法反击,只能用左臂格挡封锁!不料就在这一刹那间,桑赤冲近忽然蹲低,一脚低侧踢就切在我脚胫骨上。
咔嚓!
胫骨断裂!
我一跪痛吼,迎脸就是一记崩拳!
拼命的打法!
“砰”的一击,正好打在桑赤脸部!
桑赤怪叫一声,被打得一晃,却趁机倒卧地上,双腿一撑,“砰砰”踢中我脸部!
这两脚一中,我几乎已丧失所有的战斗力,可是桑赤的脚仍不放过他,已交剪在他脖子上。
“汉人要死了!”院外大哗!
生死存亡。
说时迟那时快,桑赤双脚对剪,我为之窒息,但男儿的血,总是热的!
“砰!”
我居然趁势一曲头栽下去,用前额撞在桑赤的脸上!
桑赤惨叫一声,松开双脚,两人同时爬了起来。
我忍着脚痛摇摆不已,桑赤也一脸披血。
我练过“铁头功”,一撞可以撞碎十块巨瓦,这一下撞在桑赤脸上,由上而下,只怕是桑赤出道以来受击最重的一次。
桑赤脸部二度受创,可是我伤得更重,双脚马上站不住了,脸部也被踢肿了起来。
“够了!”卓玛推挤着院外众人,但她被更多摩拳擦掌的铁棒喇嘛僧挤了出去。
众人很快看见我倒了下去。
桑赤狞笑着马上蹲下来,对准我的心窝就是一拳!
我忽然伸出手,双掌化刀急劈而上!
“地躺拳!!地躺刀!”桑赤一惊。
地躺拳是拳术的一种,也称地功拳,古称“九滚十八跌”,地躺刀是变种刀法,强悍霸道。
我以掌化刀,急似闪电!
“啊!”桑赤不及闪避,一声惨叫!。
“咔嚓”,我一记手刀将桑赤左腿撕裂!
“哗哗”喷血一条小腿,握在我手里。
我是用尽全力。
我把桑赤小腿一丢,用那条好臂拼命支撑自己站起来,刺啦一声吃掉上衣,露出发达胸肌!
嗷……。仰天狂啸!
“好功夫!我是护法僧棒喝师——索南仁波次!”
一个精瘦的西藏棒喝师,冲了上来!
索南仁波次扎出一个低平马,左腿一个侧滑,两臂大鹏般展开,张开三指,小指和无名指紧扣起,双手成爪,“呼”地刮出旋风,卷得尘土狂扬!
“少林鹰爪功!”我一震。
古往今来,练鹰爪者多,而成大器者少,关键在于手指实力阳劲之不足,即手指提、缩、拧三劲之功夫。但少林鹰爪门独树一帜,以内气导引筑基为先导,大成后不用之时,与常人无异,外不露形,战时聚内力于指,五指顿如铁爪钢钩,指劲惊人,可伤敌于不备,败敌于无形。
杀气!
我第一眼看索南仁波次气势和间架时,已知他内外有成。
杀气,从索南仁波次鹰爪里激射而出!
“逼我用猎刀么?”我爆喝中抽出英吉沙猎刀,发起猛攻!
手刀喷出火星,直奔索南仁波次右面。
索南仁波次虎躯左横闪电般伸手,一只左爪叼住我的猎刀,姆指压掌,四指扣腕,一招正宗的鹰爪擒拿。
咔嚓!我右手腕骨当即剧痛,一股巨力随着刺心疼痛开始燃烧,我眉头不皱“刷”地劈出左掌!
“不好!”喝酥油的女人脸色大变。
索南仁波次肩一沉,右爪跟上瞬间对击我左掌。
棒喝师可怕的速度!我心头一紧。
蓬!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击上,烟尘过后就见索南仁波次右爪已经卷住我,“刺啦!”鹰爪抽回来的时候,我手中英吉沙猎刀已血淋淋飞到半空!
我猛踢!
左爪连环!第三招鹰爪抽击在我脚上,只听我脚部一声裂帛之响,一道血裹卷着个军用登山鞋荡向天空!
我一声没吭,眼眶冒血,用剩下的单掌猛劈索南仁波次之方位,我的鼻子像捣烂的柿子,血一摊滩的淌,狰狞如犹斗困兽。
交手仅仅三个回合,我,成了废人。
我不甘心。
痛。
还有昏眩。
血不断的自伤处溢出,我甚至还几乎听得见流血的汩汩之声;血水,不断地渗了出来,我深黄色的陆军衬衫已给血水浸湿。
“让你们汉人看看我们西藏棒喝师的厉害!”索南仁波次大喝。
惨景,让观战的卓玛不禁眉头一皱。
她仰头,望见索南仁波次扯着我的头发,化爪作拳,迎面打了我一拳。
那一拳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擂在一只太熟的柿子上。
我咆哮了一声。
我不能忍。
我不忍。
我不忍心在这么多喇嘛面前,没有尊严地死去。
所以我死命抱着索南仁波次的身体,奋力击打。
我像尊焚烧着的神魔。
格斗剧烈。
索南仁波次用各种猛拳,向我身上招呼。
“汉人,放弃吧!不要再打了!”卓玛一湿。
索南仁波次如一头无可宣泄欲火的狂兽,出手都是狠招,招招招呼在我要害。
蓬!我眼骨被击裂,紫血渗流了出来,打从眼眶一直滥过胸部,把我的眼耳鼻唇都要填上一道褐色轮郭。
我用伤臂死死抱着索南仁波次,猛击他双肋。
“哇!”的一声,卓玛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索南仁波次扯住我的头发,定住了我的头觑,又一拳就击了出去。
咔嚓。
鼻骨碎裂的声音。
还有卓玛的哭声。
鲜血大量的从我鼻端淌了下来,好像那儿上面有个浓血水龙头忘了关掣似的,不过,也许他没听到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却清晰听到卓玛的哭声。
“……不……要……哭……”我挣扎、喘息、语不成音,字句和着血块吐了出来。
索南仁波次突然一脚就踹了过来。
踹在我的右腿上。
我闷嘶。
索南仁波次的第二下是膝盖撞向我的脸。
我被撞得仰脸倒下。
索南仁波次又一皮鞋踩着他的头,用力的盲扭着我的脸。
众人甚至可以听到我的头骨和砂石发出摩擦力的异响。
索南仁波次掀起整个头部鲜血淋淋的我哈哈大笑。
我猛然一挣,又箍住索南仁波次双臂一张口,血水喷到索南仁波次脸上,索南仁波次一时闪躲不及,也一脸血污。
索南仁波次揪起奄奄一息的我。
我那张口已成了一个血洞。
但血洞里仍传出了极其模糊难辨的声音:“操你妈的!”
索南仁波次凶残地搁了一把泥土,强塞到我嘴里,然后捏着我软软的脖子,要我连土带泥一齐吞了下去。
我又吐了出来。
索南仁波次一记鹰爪,“咔嚓”声,我的左腿立即耷拉在地上,腿骨已给凶爪生生撕裂!
索南仁波次正要反手一劈,将我的头砸爆,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住手!把这个汉人奸细和女魔格桑梅朵关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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