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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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啦大叔-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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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红并不恨紫绀,只是对她自己愚昧的程度气愤不已。为什么,要信任他人的话?这绝对都归咎于受骗的薄红自己啊。倘若河对岸死的是紫绀和那个男人,说不定成功逃脱的就是薄红。

    下一次的逃脱没那么轻而易举了,薄红这样想道。

    逃离的机会再临之时,时间已跃数月。拿着钱逃跑不会很轻松,这大概对比紫绀那次而言更加困难。在认为追捕的人不会上当的情况下,薄红把拉皮条的商贩、干杂活的打工仔、女人们全部杀掉了。并不费太多功夫,薄红斟酌着在所有人睡沉的夜深人静之时,挨个儿的将他们杀了。

    首先做掉的,是拉皮条的鸡贩子,接着是受雇表演武戏的男人。多亏往酒桶里投毒,近一半的男人们都死了。即便是气力不足的薄红,将剩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宰掉也不费吹灰之力。

    大多数的男人被杀掉,剩下的一些为数不多。女人对血腥味儿感知迟钝。虽然入眠时身旁淌着大滩大滩的血,却没有一个女人因此被惊醒。连一口悲鸣都来不及发出,所有女人就都死了。

    薄红带上可携带数目的钱,在黎明前离开了这座城池。当然,追兵未曾赶来。但是,比追兵更为棘手之物却不期而至。那就是山贼。他们那伙人轻松的逮住了薄红,欣欣然然的抢走了她怀抱的钱财。薄红既感叹于她自己的命安然无恙,又遗憾于不可能顺畅无阻的逃亡。

    在又被贩卖并变回娼。妓之前,趁山贼不注意,薄红偷偷溜走了。这次少了那份手持盘缠逃脱时的从容。也不对,那只是因为薄红考虑到拿着钱不方便赶路,携带钱财就会被劫走。必需品什么的不用买,偷就够了。如果孑然一身,就没有谁能从她这儿夺走什么。

    其实也只有一样会被掠夺,那便是薄红自己。就像母亲卖了薄红一样,就像强盗们卖了薄红一样,既然身为女人,便会成为被掠夺的对象,这是常有的事儿。对像这样被掠夺,薄红无可奈何。因为,无论是搁到一边不管,还是索性放弃,都无法办到。

    如同紫绀那样,找一个男人当自己的保护伞,这种选项不存在。因为他人都谎言累累,都不停的背叛。既然如此,已无所谓被别人保护,自己保全自己便足矣。

    不,仅仅一次,薄红被一个和她共同度日的男子保护着。在一个遥远的、未知名字的城市里,薄红和光顾那个略微污秽的淫。窟的客人再会了。男人认识薄红,薄红也记得那个男人。

    必须尽快处理掉他,薄红当时就这么考虑着。明明都将商贩和妇女统统杀戮了,薄红也早对人活着的意义失去了概念,草菅人命,何况是这个不太笨的男人。

    然而,薄红最终却没下手。于是在不知名的城市的一角,她和那个男子共同生活。男人不是很笨拙,当然也不大方正。男人是名擅长开箱撬锁的惯窃犯,他们俩不择手段的搞到钱财,过着哭笑不得的滑稽生活。像这样继续过日子也不错呢,这样想着的薄红,放弃了对他深藏的杀心。

    可这段生活没能延续多久,薄红患上了顽疾。渐渐地,疾病开始侵蚀她的身躯,这病是一种绝对治不好的绝症,而且,能在人和人之间传染。

    男人害怕沾染上绝症,把薄红抛弃了。薄红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恐惧心理,便任凭那个男人的远离。但男人不单单抛下了薄红,还决定把她卖给官吏,以从那个窑子里获得赏金。

    真是个蠢货男,薄红所染上的疾病还没弄清楚,而且处于轻微的程度。只是每当睡醒时病情开始加重,傍晚时分,身体便开始发寒,有时伴有锥心的咳嗽,但在这种病症的重度下杀人并无大碍。

    考虑在薄红入睡时怎样杀掉暗暗前来捕获她的男人并不难。因病薄红睡得很浅,也不明不白的对杀气比较敏感,躯体行动的速度比薄红预期的更快,她砍下了男人的头颅,带着对被杀时发生之事的一脸茫然,男人死了。

    在那之际薄红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可以对男人放下心防。只是同吃同住一起度日就割舍了杀意什么的,千万不可。于是不论何时,薄红总在触手可及之处藏着把尖刀。

    就这样,又只剩薄红一人了。她早早的把食物和衣物都偷到手,继续踏上旅程。正如之前所说,薄红的病情恶化得较为缓慢,所以旅行、抢夺、杀人都力所能及。被薄红劫走财物的人她当场格杀勿论,无论男女老幼。

    “我把吃的和钱都给你,所以求你不要杀我!救命!”

    像这样求饶的话薄红不知听了多少回。不可思议,不论是谁,在被杀之前都浮现出同样的神情。当时的薄红,也是以这般的情态注视着紫绀么?才没有,薄红记得当初她可没有乞求紫绀饶命。

    “如果放过你又能怎样?你们对我深恶痛绝。总有一天也会反过来追杀我的。”

    “我不会那样做……”

    “怎么不会?你母亲刚就在你面前眼睁睁的被杀了。”

    而且,少女的母亲与薄红的母亲截然相反。那一定是位伟大的母亲,因她舍身保护了自己的女儿们。

    “想的倒挺美。那不过是你们自私任性的想法罢了。”

    之后,薄红把抱作一团颤栗不已的两姐妹杀了。被夺命的一瞬,她们眼含憎恨。这确乎是仇恨,而这柄仇恨所铸就的复仇之刃,直直的指向人类。

    在受害者之中,也不乏不肯委曲求全之人:那是一名比我年轻的少女。愤怒充盈她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肚子饿了啊。”

    “少说胡话!”

    “没在胡说八道。我都快饿死了,而且没钱买东西吃。”

    “真这样,不杀人不也可以吗?”

    倒在她身前血泊中的,是她父兄的尸体。稍远的地方躺着的似乎是女厨师。薄红杀人爱先做掉具有反抗之力的人。结果,最后剩下的总是老人和幼童。

    “拿钱逃跑不就好了吗!”

    “啊啊,嗯,你说的对呢。我这么杀人以前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恨我,但现在问题好像不在这点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疑问的话音从薄红嘴里刚落,她便斩下了少女的头。她断气后,薄红翻开了她的眼帘,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里只残留有愠怒之色。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原因呢。”

    薄红一边从身后感到了少女逼来的视线,一边从餐桌上拿起了面包。说自己饿着肠子这回事儿此言不虚,因而闯入了这间屋子。薄红所闯入的是户富裕之家,进食时很快便能果腹。就是为此薄红才成为不速之客,只是……

    “为什么我要这样呢?”

    薄红空手把盘中食物抓起塞进口中,提起水壶直接把水灌进喉咙,感觉这家厨师的料理手艺不错。

    “为什么,要去杀人呢?只是为杀而杀吗,我搞不懂啊。”

    少女的尸体倾倒在床上,而薄红面向她的头颅这么说道。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所杀人数,更不可能掰着指头算清楚。总之很多人死在薄红的手里,可现在,仅仅是夺走别人性命理由的基础问题,薄红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为何要去杀戮?究竟为何?

    “或许,说不定也只是想去明白自己杀人的理由呢。”

    似乎不能完全满足于薄红提交的答案,少女不瞑目的凝视着这个杀害她的白发女人。

    自那后薄红一如既往持续着此般流亡。不知不觉,她都不再去追寻理由与答案了。薄红只是把“杀戮”这一行为当做呼吸空气,本能的杀、抢、杀。

    不过,当薄红杀掉的人数临近三位数时,她的存在开始被人们知晓。突然入室把室内人员尽数谋杀时,因为薄红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没有如履薄冰。事实上,薄红没打算隐匿行事,所以肯定被谁目击了吧。

    不论老幼都冷酷无情的赶尽杀绝的年轻女子,实际上却也是单独一人这点,很早便妇孺皆知。霎时间人们开始收集情报。这样的传闻在游商中遍布,不管在哪个国家的哪座城市,人们都搜寻着“薄红双瞳的魔女”。擒捕到她的人能得到足以逍遥一生的奖金,只是提供线索也保证能获取报酬。

    于是,薄红被捉捕了。

    因病动弹不得之际薄红被人群团团围困,然后落网。那时的薄红病情恶化,拔腿逃跑和挣扎抵抗都难以做到。装配夸张兵甲的士卒们大声吆喝,用绳捆住了她的手脚。

    薄红本以为自己归根结底会因病而终,结果事与愿违,她被带上了刑场。

    薄红受到了按所杀人数实行等量次数鞭打的刑罚,除了四肢被鞭笞,后背的肌肤也被打成了稀烂的血泥。经受了皮开肉绽的鞭打,薄红仍没有死去。

    自然,既然还活着休想至此便作罢,薄红于是被锁链禁锢,同五个造反者一起,押送到了广场。身旁的是个不知年龄的少女。其他人都**着、抱怨着,但只有她以坚决的口吻一遍又一遍道“我们没有错”。

    少女的声音逐渐削弱了。被带到这儿时,她的身体比谁都要衰弱,从她有气无力的状况看,应该所剩时间无几了。

    因她的目盲,所以薄红能不须礼节的打量她。她正义凛然,认真严肃,薄红感觉少女大概是个和她完全相反的少女。能和这样的人身处于一片法场,薄红的心中总感觉不可思议。

    不久,她问起了薄红的名字。因为薄红不注意的咳嗽了几声,才引起了她的察觉。这一种令人作呕的咳嗽声为这病所特有,估计她也因此注意到薄红并非她的同伴了吧。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薄红这样答道。确实,她什么也没有。没钱也没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甚至连名字都是虚假的,一无所有,彻底地孑然一身。唯一残存下来的便是这条命,不过等一下这条命也会消陨。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回归于零,真是无聊之极的生命啊!

    是啊,就是这么无聊的一生。是没有活着的意义却还要活下去的、空虚的日子。回顾之前的时光,才发现有多么的无聊跟愚昧。可笑得止都止不住。

    “求你别哭了。”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笑。”薄红已奄奄一息,勉强张开口声音却很难被听见,下个瞬间恐怕断气儿了也不值得诧异,她这样想道。

    “真的吗?”

    “啊啊,是真的。”

    薄红听见她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不觉间雨小了,下个刹那,她的身体抽搐起来,就像是捆起的一扎书,马上便一动不动了。

    “喂……”

    没有人回应。

    “我是最后一个了,么?”

    只有最后还活着的那一人,会和剩下五人的尸体一起遭到活活焚烧。

    当听见这件事,有一人当场咬舌自尽。刚被带到广场前时就有一个人死了。降雨前死了一个人,大雨瓢泼而下时又死了一人,只剩下薄红和少女两人了。

    雨中无法点起火焰,薄红估计她会和那五人尸体堆在一起,接着被活埋吧。只可惜少女完成不了她的遗愿了,不过没活到最后也许对她反而更好。如果在最后的最后,关心别人的少女却受到最残酷的死法,这就完全搞错了。

    搞错了?什么搞错了?是谁错了?

    “我们没有错!”少女的这句话又在薄红耳边回响。

    对,她没犯下任何过错,如果硬要说错的话,那么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孕育了身为一介凡夫却自比凡夫高等的领主的、是孕育了麻木虐杀的薄红的、是给为弱者挺身而起的人安排了如同虫豸那般被狠心宰割结局的、这个世界!

    这不是很奇异吗?不是极其荒谬绝伦吗!

    一股怒气猝然涌上。不,不能说“猝然”,薄红一直都怒不可遏。她自己虽未察觉,但确实燃烧着怒火。从那已回忆不清的遥远往昔开始,薄红就恨着这个世界、诅咒这个世界了。

    猛烈的嘶吼震动了喉咙,这时,嘴中淌出了些许微热的液体。薄红呸出因竭力高呼而迸出的血。难道她就要被这臭狗粪一样的世界宰杀么。薄红才不允许,怎么可能允许!

    “你丫给我去死啊!你们都他娘的给我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恍惚回过神来时,眼前出现了花朵。在薄红和少女的尸骸中间,绽放着薄红色的花。

    这花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花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

    花在雨的飘打下摇曳。虽然是完全不认识的花,却给予薄红感觉在某处似曾相识。之所以产生这种熟知感,或许是因为花色同自己瞳色相近也说不定。

    还是说,难道,这花盛开在天堂,难道,我已经死了?

    不对,就算我死了也上不了天堂。这一定是在我弥留之际产生的幻觉。

    是幻觉也好,薄红只想更近的注视它,用这双手触摸它。薄红从未收到过一次别人的赠花,虽然不想要花朵,但是,这朵花薄红很喜欢。

    视线开始交织,模糊起来。但薄红却连阖上眼都没力气了,所能做的只有注目花朵。多美的花啊……就算过了一番畸形的人生,但以注视这花为终结的话也不赖。

    朝着填满视野的盛开之花,薄红静静地,崭露了微笑。

    然而,薄红却不知道,这朵漂亮的花,既非盛开在天堂,也不曾生长在地狱,它是由神之罪孽所沐浴、浇灌,疯狂掠夺生命力成长壮大的灭世之花。而她在临死之前,那股绝望、愤怒、扭曲、空虚的灵魂,吸引了灭世之花的注意。

    神孽的花,与扭曲的人,合二为一。

    也在这个时候,薄红,被花赋予特殊的能力,以神姬的身份复活在这个她所憎恨的世上。

 第0223章 作者菌开始洗白妹子了

    “霓下,这就是薄红殿下的过往吗?”盖亚的行宫中,杰西卡放下捂着嘴的双手,用沉重的语气询问道。在返回行宫之后,盖亚便将薄红的过去告诉了杰西卡,完全无法想象薄红的过去曾经遭受过这样非人的待遇,杰西卡不住发出惊呼,那些惨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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