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的羽箭射出的那一瞬,一声鹰唳划破长空。居辰霄抬头观瞧,见一只青褐背羽的苍鹰俯冲而下,对准他瞄准的那只山鸡一抓而起,速度之快有如闪电。就在那山鸡被抓离地面的那一刻,他射出的羽箭准确无误地没入那只山鸡刚刚所站的地方。
其余的山鸡被苍鹰的突袭与他的羽箭所惊吓,顷刻间咯咯乱叫,扑腾而起,四散奔逃。居辰霄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你这是诚心耍我玩儿是吗?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一只逃命的山鸡居然不长眼地朝他这边扑腾了过来。居辰霄赶忙以双臂护住头脸,那只山鸡整个扑在了他的头上,翅膀与爪子噼里啪啦地打抓在他的胳膊上,刚刚动作若稍慢一点只怕就被它抓破面皮了,他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咯!……那只山鸡似乎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未料到灌木丛中尚躲着一个人,双翅翻腾,厉声惨叫着逃向另一个方向。
砰!一声闷响让正在拍着身上被粘到的鸡毛的居辰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他不由地愣在原地,刚刚那只扑腾到他身上的山鸡,仓惶之间居然自己撞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如今正倒在地上蹬脚扑腾着,没几下功夫就安静地不动了……
居辰霄走上前去,拎起那只山鸡的爪子晃了晃,死了?居辰霄仰头看看碧蓝的天空:老天爷,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提着手中的“猎物”居辰霄来到小河边整理着被山鸡抓乱的头发与衣袍。斜睨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山鸡。这次出来算是有所收获了,回去倒是可以在他的小娘子面前挽回些颜面,但……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木屋中的晓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发现卧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屋外也不见居辰霄的影子。看着之前被她扔到客厅桌上的弓箭没了踪影,知道居辰霄一定是不甘心上午出去狩猎失利,又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去了。
看看天色,倒是该准备做晚饭的时候了,晓星叹了口气走进地窖之中。取了一些腊肉之后,又来到叠放的酒坛边捧起一坛酒。虽然她不会喝酒,但居辰霄确喜欢品尝好酒,又对袁公公当年留下的这些酒赞不绝口。因此她每日都会来取一些酒让居辰霄用餐时可以小酌一杯。
哐啷,一个木匣子掉落在地上。晓星放下手中的东西,拾起木匣。原来是当年袁公公临终的时候留给她的小木盒子,里面藏着居辰霄他们师门的两份剑谱。当年山火之时,他们三人躲藏在这个地窖之中,这个小木盒当时就被她放在了酒坛缝里了。
晓星抚摸着盒子上的浮刻,当年离开的时候她只将那两份剑谱带走了,这个盒子酒始终留在地窖里。时间久了倒把它给忘了,如今再见到,心中觉得有些酸楚。
这是一个檀木雕刻的小盒子,她记得当初袁公公交给他的时候叮咛她千万收好,不得遗失。晓星翻看着木盒,她记得这是袁公公亲手做的,她怎么能这么不珍惜地将它放在地窖里这么多年呢?
奇怪,为什么盒子的内底好像特别厚,用手指敲了敲,好像有夹层!晓星赶忙拿着盒子跑出了地窖。寻了一把匕首在木盒的内底边缝撬了撬,居然真的撬开了!这盒子还有个夹层,她居然没有发现!
撬开盒底,里面同样藏着一块密布字迹的白绸。晓星抽出白绸摊在手中,看着上面的内容,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上面居然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娘子,你怎么起来了?”居辰霄拎着一只山鸡回来了。
“相……相公……”晓星慌忙将那块白绸塞进衣袖之中,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居辰霄,“咦?你猎到山鸡了?好厉害啊!”
居辰霄见她满脸慌张,刚刚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在袖子中,知道她可能有什么事想瞒着他。笑道:“嗯,是啊,可惜瘦了些。”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自然也不会去点破。
“已经很肥了,”晓星接过山鸡说道:“相公先去休息吧,我这就去把山鸡做了准备晚饭。”
“那就辛苦娘子了,这烹煮之事我实在是一窍不通,只能在旁边给娘子打个下手。”居辰霄跟在晓星身后准备帮她抱柴烧水。
“不用啦……”晓星拉着他推出厨房,笑道:“相公今日辛苦了一整天,去休息就好,这点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居辰霄抓起她的手,戏虐道:“今日似乎一直都是娘子在辛苦,为夫不过是在旁打了点下手罢了,是吧?”
晓星听出他言外之意,满脸羞红地捶了他一拳,娇嗔道:“越来越没个正经样子了,不理你了。”
居辰霄抱住转身欲走的晓星,低头在她颈肩处磨蹭道:“我若太过正经,娘子岂不是要做春闺怨妇了?”按住晓星又要向后袭来的手肘,轻声道:“娘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你……”
挣扎着的晓星突然愣住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下意识地抓紧藏着白绸的袖口,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悄然而生。
看来他说中了她的心事,居辰霄唇角微勾,含着她的耳垂轻笑道:“娘子,近日我发现你的房中之术越来越纯熟了,今晚我们再研习一下其他招式如何?”
晓星的脸再次红成熟蟹,神思也成功地被他打乱了。
“我……我要去准备晚饭了……”晓星慌乱地钻进厨房。
居辰霄朗然而笑道:“娘子……别让为夫等太久噢……”咚!哐啷……厨房传来一连串奇怪的声响。
“知……知道了……”
晓星觑见居辰霄进了木屋,双手按在咚咚直跳的胸口,深吸了两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居辰霄刚刚的挑逗,还是因为隐藏在衣袖间的那个秘密。
晚饭时分,两人对面而坐。居辰霄夹了一块山鸡肉放进嘴里,称赞道:“娘子好手艺,吃惯了娘子做的饭菜,只怕日后什么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了。”
晓星起身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居辰霄的面前,“只要相公你吃不腻,我就给相公做一辈子饭菜。”
“只要是娘子的,我这辈子都吃不腻。”居辰霄一脸坏笑地冲晓星挤了挤眼睛。
晓星粉脸飞红,拿起酒杯说道:“相公,我……敬你一杯……”
居辰霄伸手按住她的杯口,皱了下眉头问道:“娘子你向来不喝酒的,今日怎么……”
“你忘了洞房花烛之夜,我尚欠你一杯交杯酒呢。”晓星说着抓住他挡在杯口的手。与他绕臂而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水让她呛咳起来。
居辰霄赶忙起身一边替她抚背,一边夹了口菜塞进她的嘴里,“来,吃口菜压一压。既然不会喝酒干嘛非喝不可?”
晓星觉得胸口热乎乎的,将口中的菜咽下去,嗓子倒是不觉得那么辣的了。只是现在觉得倒是好像有点飘忽忽的。
“来……相公……我们再喝一杯……”奇怪,眼前的杯子怎么晃来晃去的?
辰霄抢过被她手中的酒壶;”娘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再喝了……”居”没事啊……唉!相公你不要把酒壶抢走嘛!”奇怪,怎么她相公也跟着晃起来了?眼尾扫见桌上她刚刚倒酒的酒杯,抓起来喝入口中,哈哈笑道:”这里还有,我喝掉了,你没得抢了……”
第一百零三章
“娘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居辰霄夺过晓星手中挥舞的酒杯;抓着她的肩膀问道。不胜酒力的晓星原本就开始迷离的眼神被他摇晃了几下变得更加涣散。
“都说没事了,会有什么事啊?”晓星架开抓在她肩上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居辰霄按回座位;憨笑道:“相公……我替你把酒倒上……”
晓星伸手去抓眼前的酒壶却抓了个空,奇怪?明明就在那里啊;伸手再抓又抓了个空。这酒壶怎么飘来飘去的?
“不准动!”晓星对着酒壶不耐烦地呵斥着。身子前探再要去抓,脚下一软;重心不稳的她趴倒在居辰霄的腿上。
“娘子,你喝醉了。”居辰霄想要将趴在腿上的她抱起来。
“谁喝醉了?”咚!抬头抗议的晓星,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桌沿。
“呜……好痛……”她抱着脑袋又趴了下去。
居辰霄将她抱坐在腿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窝;轻柔地揉着她被桌沿撞到的脑袋。晓星被他这般呵护的举动弄的鼻子泛酸;竟然呜咽了起来。
“相公……好疼……呜呜……”晓星窝在居辰霄的怀中撒起娇来,其实若不是刚刚听到桌子那声沉闷的惨叫,她压根就没感觉的自己的脑袋撞疼了那可怜的桌子。
“乖……不哭……相公给你揉揉……”居辰霄有些哭笑不得地哄着怀中酒醉的娇妻,没想到她喝醉了酒居然是这般模样。
“少庄主……”晓星圈住居辰霄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少庄主?”居辰霄愣住了,她怎么又改口叫他少庄主了?“娘子……我现在不是少庄主,是你相公……”
“少庄主……”晓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喃喃自语:“你若仍旧是少庄主,如今还会与我成亲吗?”
“傻瓜,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会娶你为妻,”居辰霄将她的头扳到面前,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不管我是谁,我的妻子永远,也只会是你……袁晓星……”
晓星双手按住他的脸颊,用力将他的脸挤得变形,噘着嘴问道:“那如果我还像从前那么丑呢?脸上这里……”晓星在自己的左脸上戳了戳,“这里还有一大块胎记……红色的,像鬼一样。”
居辰霄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笑道:“你现在也没漂亮的哪里去啊?看起来跟从前一样。”
“谁说的!我明明就有变漂亮!”晓星抗议起来,完全将刚刚心中纠结的事情忘记了。
“好好……变漂亮了,我娘子最美……”居辰霄的手指轻缓地在她脸上划动着。
“相公……”晓星眼神迷离地看着居辰霄,轻轻闭上眼睛,凑近他的脸庞,献上缠绵的一吻。酒醉的晓星,大胆而贪婪,肆意地侵略,蹂躏着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相公……”许久之后,娇喘着的晓星恋恋不舍地放开居辰霄,低语道:“我们……回房吧……”
被她挑逗得欲|火难耐的居辰霄立即抱起怀中柔软的娇妻两步回到卧房,将她放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别……别动……”晓星推开居辰霄,翻身将他按在身下,“我……我来……”居辰霄看着身体晃来晃去的晓星,实在觉得她如今无法胜任接下来的事情,但既然她喜欢,他倒也乐得替她“打下手”。
在居辰霄的帮助下,晓星终于解开了他的衣带。朝他憨憨地笑了下,居然将头直接埋进他两腿之间。
“娘子!……呃……”居辰霄惊叫出声。他没想到他的小娘子居然……居然用她那柔软的小嘴直接含住了他早已勃然而出的,并开始不怎么熟练的吮吻,那种噬骨的快感让他坠入云霄。
就在居辰霄几乎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她居然……不动了……
“娘……娘子……”乌黑的秀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头脸。居辰霄轻轻撩起她的头发,没想到他的小娘子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她居然在把他勾逗到极限的时候睡着了!居辰霄苦笑着将她圈抱起来,枕在枕上,然后再在她唇瓣之上狠狠地印上一吻。
居辰霄轻轻替她脱掉衣衫,一块白绸自她的衣袖中飘落而出。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眼熟,像是……像是当年太师伯留给晓星的那两份剑谱。
拾起白绸时,居辰霄随意扫了一眼白绸上的字迹,却为它所载的内容而震惊。这是一封他太师伯留给晓星的信,信中记载着《羲和剑诀》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从未听说过,只怕连如今仍然在世的师公都不知晓。
信的开头是交代他的身世,也就是羲和门大弟子袁祁山,五十几年前与簪娘逃婚隐居于此。这些事情他早已知道,只是没想到的是太师公当年为太师伯选定的成婚人选居然是当年的泰山派掌门之女,他们羲和门与泰山派居然有这么多代的渊源纠葛。
信的中间则计述了令他震惊的秘密。太师伯抚养晓星多年,只传授了她一些轻功与拳脚皮毛功夫,却没有传授她修习内力心法的原因居然是:《羲和剑诀》乃至阳之功,其内力修习运行之法独为一家,若修炼此功法,需先行将丹田之中过往所练内力悉数散去,而后再按《羲和剑诀》所载之法重新修习汇聚,方能练成此功。信末则记载了如何将内力散去,以及如何重新汇聚的心法。
难怪多年来他每每依照剑诀中记载的剑法练功总是事倍而功半,这么多年了甚至连第三层都突破不了,原来《羲和剑诀》居然隐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居辰霄将白绸紧紧攥在手中,转头看向躺在床上酣睡的晓星。她……今日慌慌张张藏进袖中的就是这个吗?她为什么要把这封信藏起来?
“你若仍旧是少庄主,如今还会与我成亲吗?”
晓星的话再次回响在他耳边,再联想到她今夜的异常举动,以及刚刚她居然为他……原来她是怕他看到这份心法,练成了羲和剑,恢复了功力,会抛弃她回到曙雀山庄……
“你这个小傻瓜,”居辰霄拨开粘在她脸上的碎发,在她嫣红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过要与你厮守终生,怎么会骗你呢?”看了眼手中的白绸,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看到这封信,那他……就当做从未看到。
居辰霄将白绸折好,重新塞进了晓星的袖筒中,将衣服放在她的枕旁。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搂着满身酒香的娘子,准备与她相拥而眠。
熟睡中的晓星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脚不老实地勾缠在他身上,可怜的居辰霄暖玉温香抱满怀,今夜只怕又注定是个难捱的夜晚了。
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晓星揉揉眼睛,看着白蒙蒙的卧房。头好痛,她记得昨夜好像喝了两杯酒,之后的记忆就断断续续的了。
“是不是觉得头疼?”身下传来居辰霄的声音。
“唔……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晓星瞥了一眼身下的居辰霄,瞬间清醒了。她此时正坦诚布公地趴在居辰霄的身上,而他身上居然也什么都没穿!
“我的衣服呢?”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不是他们昨夜又做了什么,而是她的衣服呢!还有那个秘密!
“在那儿……”居辰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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