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交往的模式往往简单得令人惊讶:
他们在年级庆祝会或者是派对上结识。其中的一个在基督教徒组织的迪厅里有所发现。男孩子很快就脱离了他的男性朋友圈,加入到听任丈母娘发号施令的圈子里去。不过也有一些人会和男方或者女方产生矛盾,以至于突然出乎意料地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藏匿起来。
我的活动空间可以说更加狭窄,因为学业和工作也都属于这种隐匿的生存方式,因此业余时间必须非常紧凑。
我想要把自己藏匿起来,同时具备将成功和财富付诸实现的能力。所以我必须拥有一个琴瑟和谐的妻子与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我邀请了一些人来家里。家里有足够用来喝的东西,却缺少吃的东西。但是仍然没有发现合适的人选。不是那些尚未婚配的人不想,主要是那些还处于单身状态的人过于积极了。那两个最先被我看中的人,想要尽可能地了解关于我的一切。她们问,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高柜子上面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我将来想做什么,我的兄弟姐妹都怎么样,我的政治观是什么,我是否知道艾伯特?史怀哲①,我最近读什么书,为什么我床底下放着《反抗,政变,刺杀》这本书。
我的杀人计划 第五章(3)
有一个女孩儿很讨我喜欢,但纯粹只是她的身体让我中意。她很丰满,身体结实,皮肤姣好,一种清淡、柔和的果香从她的身体中飘散而出。她有着美丽而充满力量的双手。她很少言谈。尽管如此,她的眼神一直打量着我,追随着我。我甚至担心,她已经开始对我的内心有所了解。
当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任由她将手指在我的脸上游走,在皮肤上寻找痕迹。这双手虽然未经训练,却让人感到颇为专业;它既精确又小心,既好奇又温柔。她不想不惜一切代价让我释放或者满足我的欲求。她想了解我、爱我。
我让她喝了大量的酒,超出了她所能负荷的程度。毫无经验的她和我一起喝了不少廉价的红葡萄酒,而我一直不停地将我杯子里的酒斟进她的杯子里。
没过多久她就再也看不清东西,也认不出我了。
最后我不得不请求维尔纳协助我,一起把她送回家。
她和父母一起住在一栋战前修建的出租房里,房子有四层楼高。她的鞋尖在我们拖着她走的时候不停与地面摩擦,有些损坏,她的衣服也被蹭脏了。途中她不止一次失去了我们的搀扶,摔到地上。
我们爬到二楼,维尔纳把我和她留在了屋门前。
这下子好了,我得来按门铃。和她父母的谈话还是免了吧。我在楼下听见她走进打开的门,然后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
后来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关于这个女孩儿的事情,只知道她把鼻子摔断了,后来又矫正了过来。
我发现了另外一个机会。在一个本地的公共舞厅里每周都举办年轻人的舞会。有时甚至会来一些外地的著名舞队。所有十七到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都来这里寻找自己的伴侣。他们不断地寻找,自我扮演着某个角色。处于这种普遍的缺失安全感的状态之中,人们变得盲目和天真。
我来这个舞会已经有段时间了,在这里我找到了生活的寄托。最开始我总是邀请那些很年轻的女士。她们有些羞怯,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符合市民阶层的品味。后来我以自己原本不能跳舞为由请求休息一会儿,并表示,我邀请她们,完全因为她们是如此讨人喜爱。
然后我就四下巡视,在场地上寻找一个座位。
接下来的谈话就不必提及了,因为在我看来,这种谈话的内容简直是愚蠢至极,故事可以跳过此处继续进行。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和你父母吵架了?”或者我这样说:
“我在这里总觉得,自己像是待在一个鸡棚里面。虽然女孩子们年龄还小,但看起来已经很成熟了,可为什么那些男孩子还是像公鸡一样咯咯叫着求爱?”
谈话必须趁热打铁继续下去:
“舞会之后你有兴趣和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你马上就要走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也许下个周末你还会来这里,那时咱们可以再见面?我肯定会疯狂地期待再见到你!”等等。
只要成功地展开未来的规划,激发她的梦想,接下来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我只需在随便某个时候问她,是否愿意帮我们拿点喝的东西来。这种类型的女孩总会这么做的。我坚持要给她们钱。这一举动往往会带给她们安全感和责任感,帮助她们准确地完成任务。
只是,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她们的钱包走掉了。她们无非是自认倒霉罢了,很少会把事情和我联系起来。她们会以为,那个他从她们的身边逃跑了,不敢于去承认她不适合他、她长得很丑、身上的气味闻起来让人不舒服或者看起来很愚蠢。当然几个月后还是会惹出麻烦来,不过那是主办方和那些家长之间的事情了。那些家长必须半夜出动,去接自己堕落的女儿。因此家长们指责主办方,缺乏对他们子女的安全问题的考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的杀人计划 第五章(4)
晚会于是停办了,尤其在报纸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以后。文章揭露了只在参加舞会的年轻女士身上发生的规律性钱包失踪案件,并在字里行间暗示,这种偷窃行为一定是由多个人一手组织策划的。根据这篇文章人们可以推测出主办方将会通力合作处理此事。于是那个罪魁祸首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换了个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据说,他在慕尼黑某城区的区报报社里另谋高就。
不管怎样,这些日子我攒下来几千马克,随即存入银行的定期存款。后来我就一直把钱放在地方银行。那儿存放的都是干净的钱,每个人都有权知道那些钱是属于我的。我必须要拥有财富。否则我如何才能让我的独立性看上去十分可信呢?
如何丢掉那些倒霉的钱包和证件,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我害怕自己会因此而被捕,至于偷窃一事反而让我不那么担心。我坐火车从基尔到诺伊明斯特尔; 然后再坐火车回来,把那个装满我的劳动成果的袋子顺着厕所的窗户扔到空旷的铁道上。
她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个受害者,但是她的身上没有钱包。她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她美丽,身材修长,具备一切成为我理想妻子的条件。她强烈地吸引着我。其他的人都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而对她,我至少想原则性地把她搞定。
跳舞时,我们任由各自的指尖和双手随心所欲地相互*,之后她很快就表示乐意和我到外面透透气。我的车停得不远,于是我们驱车开到了最近的海滩。
她想成为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
“你呢?”她想知道我的意向。
“和你一样。”这句话本能地从我口中冒出来。
这就是答案。太好了!一份好工作,能够真正改变那些想要帮助和没有志向的人。
她刚刚参加过中学毕业及大学入学考试,正准备进入大学读书。按照她的话说,她将在基尔教育学院上学。
“我也是。”
这个答案完全是出于我的夸大其词,但是我有过一次类似的经验,知道事情就应该这样进行。
“你是在取笑我!”
她怒气冲冲,不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会,我是认真的。你明天就去教育学院问问,我是不是已经登记注册了,好不好?”
我再次加大赌注,孤注一掷。
此时海滩上已经相当冷了,不过我在车里有张毛毯。在薄暮中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人,只有在沙滩的最远处有跳跃的火焰。一些大学生在那里生火取暖,准备过夜。
她肯定不是完全没有经验,她已经决定试图靠近我。不需要去交谈或者是仔细倾听。她是那么主动和娴熟,以至于我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开始活动起来。此刻我们不再觉得寒冷,我们的毛毯不是用来取暖,而是为了帮助我们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来自外界的目光。她熟练而热烈地将我的衣服褪去,这对于我来说新鲜而充满刺激。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如此卑微、无知、充满依赖性。是的,她身体如此灼热和湿润,我甚至忘记自我的存在,胡乱地说出了一堆蠢话。
“安静。”
她解救并征服了我。她是第一个对我没有提出任何请求,不想知道任何我的事情的女人。这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女人睡过。但是,她想和我睡,我非常肯定,她比我更有理智。
“你家里有什么喝的东西吗?”她问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的杀人计划 第五章(5)
“没有。”我有些疲惫地回答道。
“那就去我那儿吧!”
她是那么坚决、自信和肯定,这让我在她面前总感到一丝畏惧。
我们开车走最近的道路到了她在教育学院附近的一居小宅,再次忘记了我们周围的一切。
她又一次帮我脱掉衣服,挽住我的手臂一起走进浴室。她迅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打开热水,非常熟练地将水温调试好,然后把我轻轻推到喷头下面。
她跪在我的脚面上,允许我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去感受来自于她嘴唇和牙齿的魅力。此刻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上帝啊,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就要爆炸了。
死亡悄悄地向我走来,似乎这次它最终决定要捕捉我并将我带走。这将不再只是对死亡充满乐趣的浅尝辄止,而是一次彻底的覆灭。
我试着把她拉起,来解救我自己。但是这没有用,她想看到我死去。她想征服我,所以她如此放任自流。我不知道究竟谁在主宰决定一切,但肯定不是我。
我的头像鼓槌一样狠狠地撞在浴室的瓷砖墙上,但她仍然不肯让步,而是继续咬着,吮吸着。我的大脑仿佛炸裂开来,理智早已荡然无存,沦陷在双腿之间,彻底地屈服了。我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却完全不能阻止自己。意识正在变得薄弱。她和我一起倒在地板上。她怎样摆放腿的姿势,我并不清楚。这也许并不重要。最后我们两个蜷缩在浴盆里,相拥着哭泣。
第二天我去了她就读的教育学院,装作自己是那里的学生。这样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如果她识破了我的谎言,她一定会离开的。
想要在未来成为一个特殊教育工作者绝非易事,这些学生必须首先学会那些枯燥的普通小学和初中教师具备的专业知识。咨询处的人向我解释说,我必须选择两个科目,不久还要去医疗教育研究所学习。好的,没问题。
在巴诺韦斯基和施纳普教授的教育学普论的讲座上我再次找到了她。四百个男女学生坐在阶梯教室的座位上专心地记着笔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到今天仍不清楚。反正教授们在课堂上基本都是照本宣科。他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的旧讲座手稿偷偷地塞给一家出版社去发表。
当那位高个子的教授指出,联合教学是*课堂选择的方法时,我大笑起来,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朝我看。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也是最后一次我扮演自己选择的角色时失态。我突然意识到,尽管我把她奉为生命中的指明灯,但事实上我完全没有接受这一点。
她从离我很远的靠下面一些的座位上看着我,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认识我的表情。
两位传授教育学的教授中的一位走向我,站在离我两米远的位置。他的态度是*的,令人产生共鸣的,但也让人感到恶心。
“年轻人,说说看,您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侵略和愤怒的口吻,同时还传达着渴求沟通的意愿。
从学校里我弄清楚一点,人们必须要学会坚定,我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只是为了让大家失望。即便为了她我也不愿意这样。我必须亮明我的观点,在争论的过程中但愿不会处于弱势。
“我只是自问,为什么这种滑稽可笑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您谈论联合教学,您二位一起做课堂讲座,而我们就这么坐在位子上像一群蹲在杆子上的鸡一样坐在您的面前。更糟糕的是,他们正轮流阐述着您的讲稿。他们认识了解您两位教授,尽管如此他们每次都听些别的东西,但是您对此也不发表意见。在这里人们根本不期待您会组织个讨论,但您也可以就像现在这样教我们,我们小学时就是这样学习的。”
我的杀人计划 第五章(6)
“您的辩驳非常有智慧,并且充分。如果您能有片刻给予我们作为教授的尊重,我将感激不尽。您得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某一天轮到您做教授把我们都顶替下去!”
说完这番话,他得意地仰起头走到下面继续他的讲座。整个大教室安静无比,这种宁静一直持续到了下一堂课。
但在讲座的最后他招手示意我到他跟前,试图尽可能地了解我的想法。
“现在您可以和我说说,您是怎么看待学位的。您刚才发表的异议并非完全是不理性的,更绝对不是顺口随便说出来的。您之前是不是受过什么辩论方面的练习?您的父母显然具有语言方面的爱好和天赋。您能跟我说说关于您自己的一些情况吗?”
“我想从事帮助那些有行动障碍学生的教育工作。这项工作十分有前景,而且会给我带来很多乐趣。”
显然我口中的这些想法都是瞬间从我脑子里诞生出来的,这应该能够阻止教授继续向我发问,也足以让我应付他们提出的问题了。
“毫无疑问,您是正确的,年轻人。我们能在本学期末为您安排一个简短的报告吗?您或许知道,不久我们就要解散现有的指导模式,采取新的、具有社会同一性的举措。”
显然他想像之前一样在我面前献媚。我答应并承诺在四个礼拜之内完成一篇论文。
她在出口等候着我,之后一字未提讲座上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
从那以后,只要我的课程安排允许,我们总能一起上很多讨论课,并始终坐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询问过我的住址,也没有要求占用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