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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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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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下不好说鬼话,我解释了半天他还是不明白,索性曲线救国。



  “井底那个人藏的那样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我能追踪到他的GPS。”他头也不抬的答道。



  “你家那么多伙计,你救他怎么不多带点人?”



  “那是我家的伙计,不是我的。”



  是我想错了,原来那晚在老宅里搜索的人很有可能是沈其茗。第二天我帮他找到后,他害怕别人知道立刻就把人转移了。



  他只身一人,娘娘那个时候也是一个人,同在老宅里居然没遭遇。看来鬼打墙并没有影响到他,这一点上比娘娘运气好。



  “你猜的总算贴谱了点,幸亏我动作快,不然一切就完了。”未等我理解这句话,他似乎是叹了口气,道:“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谢您抬举,可你怎么就认为他一定还活着?”



  “他就是活着呢呀。”沈其茗抬起头来,五分茫然五分认真的道:“他也的确没死啊。”



  “……是,那是在你抢救了以后,妙手回春沈大夫。”我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你在下去之前为什么知道他没有死?”



  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末了还是摇头:“我认识他,站在井口看着手机里他的定位还在一闪一闪,从内心里强烈的感觉到他还在坚持着,就是这样。”



  可我并不认识他,即便是摸到了浮肿冰冷的皮肤,也依然能够感觉到生命没有逝去。如果我的感觉有某种指向性,那么我现在能感觉到面前这片地下空间已经没有活物了。
第二十一章 那个东西
  “你慢点。”沈其茗倏忽回头,扒拉开我的额发点了点眉心的位置。又酸又麻,我忙着躲开,骂他神经质。可他却让我别说话,拧着眉毛思考了好一会:“你刚才说看见了个影子?那也许不是影子。”



  “是……”



  “是那个东西!”



  OMG!



  这一瞬间我有念佛的冲动,然而我不信佛,佛光普照不到我。我想到江龙王,连念了几声:“祥瑞御免。”本土宗教嘛,县官不如现管。



  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来了,没有半路回去的道理。我心一横,抬腿就迈进地下空间的水道里。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脚下的地面几乎是和棺材地齐平。以至于我是蹲着进去,一站起来水面才到我的腿肚子。当然对于沈其茗是快没膝盖,他这下是不用怕被水流冲走了,不免窃喜。



  这时候向上打光,笔直的光束照出来的果然是非常高、非常高的顶子,电筒的光投过去只有瓶底大的圆斑。现在的位置比付总他们走的那一截路要宽出一半,但比起纵向的高度,还是显得狭窄压抑。



  比起我之前担心的挂牲口,这里并没有那么恕K淙豢床磺迦玻牟糠种皇乔嘧┑墓靶味プ樱谏厦嬗泻谏姆叛奈坡芬煌乓煌诺奶椎牛吹萌送菲し⒙椤



  “这就是我说付总他们蠢的原因。”沈其茗解释道:“上面那些是咒文,控制着通道的平衡。”



  “哪方面的?是压力差还是……”



  他飞快的答了句:“我也不知道。”径自蹚水往另一边走。



  整条通道是阶梯式的升高和拓宽,目前是第二级的所在,距离真正的目的地间还应该有一道石闸。刚一下来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也就权当这里是下水道,心倒是宽了不少。



  我们一人靠一边,趟着水谨慎的前进。刚走几步一脚踢到了个东西,像是圆咕隆咚的罐子。沈其茗心细,急忙跑过来。滴答答的水声,他把什么东西捞了出来。刚看了一眼,赶紧放下。



  “晦气!”



  “什么呀?”我想过去看看,没留神脚下差点被绊倒。那东西沉了一沉又“咕嘟”翻上来,我觉得好奇,电筒照过去,是个灰不溜秋的坛子。。



  沈其茗甩甩手,一脸嫌弃的道:“骨灰坛。”



  我才不信,三十年前白家搬走的时候还不兴火葬,就算是落叶归根总不该把墓穴选在这灌了水的地洞里吧?



  骨灰坛和咸菜坛子有很大的差别,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带着股死气。灰白的罐体有些粗糙,一道黄绸布符纸被麻绳扎了两边在坛口。朱砂的符文被水浸得晕开了,我既看不清也看不懂。



  “要不要……”



  他半蹲下身子查看积水,这才发现水下影影绰绰的居然得有十来个这样的坛子。正对着井口摆在通道中间,有一些倒了,却没有碎裂的。所有这些规则排列,倒像是阵法



  “快放下!放原地!”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嗓子,我意识到事情不好,就越不敢轻举妄动。脚下的水黑沉沉的死寂一片,根本看不出刚才是从哪里捞上的坛子。我右手拿着电筒还在找地方,背后突然一痒,还抱着坛子的左手条件反射的一回身抓。



  瘦长的坛子顺着衣襟滑下去,我手一空,却丝毫没有反应的能力。



  不得不说沈其茗机灵,一个探身就抢了坛子在手里,悬悬的停在水面上。我被这变故惊的一身冷汗,该死的后背倒是不痒了。



  他小心的把坛子一点一点的放进水里,乍着手慢腾腾的站起来,长吁短叹也被吓得不轻。



  “这是原地?”



  “……”他身子一僵,缓慢的抬起头看着我,我亦无语的看着他。这一刻我们两个简直就是一对傻瓜。



  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两只手电筒一齐照那些坛子。右手边就是灰黄的闸门,十来个坛子献祭一般的被放置在闸门下方。组成一个非常诡异的阵型,非得要说像什么的话,从我们现在的角度看去就像罗马数字:Ⅵ



  这样一看,我刚才捞起来那个的确是放错了位置,在V形的尖端,被沈其茗放的靠上了些,变成了W。



  沈其茗紧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都贴上了墙壁,似乎颇为忌惮这些骨灰坛。



  “这是六,你知不知道是六是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与骨灰同处一个空间内,他又说这种耸人的话,我一时倒还真答不上来。他家学渊博,来之前又做了不少准备功课,思索了一会儿道出个可怕的事实:在他的家族中六是个非常不祥的数字,代表着暌违。



  “魁伟?”我不明所以:“是说这几位朋友生前都很高大?”



  他拉着我又想往后退,可这空间本逼仄,根本就没有余地。我把他按住,让他解释清楚再说,再怎么着我们也是两个大活人,被几个骨灰坛吓回去也太丢人了。



  “有话快说,你是想急死我?”



  听我这么问,他倒是终于消停了点,发出了两声也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哼哼。无意识的抓住腰间登山绳的不锈钢扣,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对我说道:“你看看我身后,通道还在吗?”



  我一把把他拨开,拿电筒一照,原本应该是棺材地的位置居然变成了水泥墙!



  这不科学,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两个几乎没有变换位置。我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手掌按着墙,冰冷湿滑完全是原装的。问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啊?



  我曲起指关节去敲,除了把手敲得生疼,没听到半点空洞的声响。



  暌违发作了?



  “这里有不明飞行物,是人还是……那什么?”



  他保持着被我推到一边的姿势抬起头就盯着我看,屁都不放一个。我见他这个认怂的样子,恐惧倒是去了几分。都到这地步了,我们两个至少得有一个拿出主意来。都乱了,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前前后后找了几圈,就连闸门也摸了个遍,一无所获。他的手在腰带上摸摸索索,一把扥住了登山绳。



  我一看明白了,之前不是在通道口打了钉子吗?登山绳的一头挂在那里,捋着绳子不就能找回去了吗?



  稳稳站定,我抓着绳子往前找,之前没觉得这绳子有多长。我走了半天也不见有尽头,抬头看看左右尽是黑暗,要不是手里有这根绳子还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越想越觉得耍一故遣幌肓恕:貌蝗菀鬃晕衣楸栽俳幼磐白撸涣羯衲源峤崾凳底苍谝桓鋈砣淼亩魃稀



  什么玩意儿?貌似不是很牢固的样子,我这一撞好像是要倒。水声哗啦响了两声,我急忙打起电筒一瞧,当即傻眼了。



  沈其茗捂着肚子疼的直呲牙:“你怎么又找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 谁踹我?
  我一看手里的绳子,抻得笔直距离他的腰带只有一尺。再一问,原来他是看着我的背影往前走,想着还是省点电就把电筒关了,一分钟都不到没成想我一头扎了回来。我愣在原地,刚才我明明是走了很远,按照平常的脚力怎么也得有个百来米了,可实际想想这地方总共才多大?淌水走路浸得腿肚子快抽筋,这种感觉不会错,这期间我究竟走的是什么路线,看来只有天知道了。



  我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放弃寻找棺材地,把目光投向了通道深处。



  通道还很深,或许前方会有出口也说不定。我的背包放在宝马的后备箱里,他倒是带了些东西。这时候翻翻找找,倒是找了只对讲出来。



  我一看这玩意就犯怵,娘娘不就是因为捡到一只被他们当贼审,好悬脱不了身。



  他调了几个频道,只听到些滋滋啦啦的声音。有好几次他想说话,可是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这时候我倒是想起他说过的话来,问他暌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忌讳着水中的东西,不敢在这里说。反正来路已经不见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万年也等不出花来,索性趟着水往前走。



  通道笔直,走了约有十分钟隐隐能感觉有带着水汽的风吹到脸上。我一喜,觉得有希望了。可他却停住了脚步,往墙边一站,挥着电筒猛地向后一照。



  顺着笔直的白光看去,花岗岩的闸门,高耸厚重,就在眼前!



  而那些盛满了骨灰的瓷坛就静静的沉在黑水中,好似一只只颅骨在冷眼旁观。



  “这这这……”



  “咱们可不能分开啊。”他好似忽然间通了电,一步窜到我身边,急急地道:“暌违寓意着分离,我们中了阵法,被隔断了回到地面阳间的路。如果我们再走散,就不好办了。”



  早前是听说过,皮门的先辈们走江湖行医卖药的时候会使用一些术法,可那都是治病所用,至多是防身。哪里有这样阴毒的术数,要困住前来打扰这地下空间的人?



  “是有的。”他低声道:“井有陷阱之意,我们主动跳进来了,再走下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对方段位太高,咱俩还是想办法求救吧。”



  他嘴里说着求救,可拿着电台却不说话。他这次偷着下来,被发现了好过不了。仔细想想,我倒觉得不然。现在还会使用术法的人少的可怜,昨晚那个白纸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真的是,他又见过他小姑的本事,又自小听着这些神乎其神的事迹,思维模式多少有些被禁锢。



  这里是人工建筑,水泥砖块真材实料,如果入口被封闭怎么也得有点动静。我想我们找不到棺材地不代表它不存在了,极有可能是被诱导着陷入了某种视觉上的误区。



  “你有没有听说过奇门遁甲?”



  他点头:“当然,我听的还少吗?”



  “所谓的鬼打墙,其实是不是就是奇门遁甲术中的一种?”



  我问的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到了,他解释道,奇门遁甲中的“遁”是隐藏之意,使不能见而不是搬运。意思是即便你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可就是无法看到,怎么走都是绕路,自然也不能靠近。



  “这不是遁局,我家的人不会走这种世人皆知的正路。”



  “你家的人?”我奇了:“你怎么就确定是你家的人干的?”



  他笃定至极,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我们遭遇的是什么阵法也好局也好,还会不会有后招?



  “这可不好说了。”他用电筒照着脚下没有一丝波纹的水道:“从刚才下来到现在,一切都没有变过。黑暗的空间扭曲了五感,我们逗留的时间绝对和想象中的非常不同。”



  他把腕表抬起来给我看,指针还停留在我们刚刚下来的时间上,根本没有走过。



  我倒是想到了不同的,问他:“所以一切都是幻觉?”



  说完,未等他回答,抡圆了胳膊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犯什么病?”



  他一个趔趄,捂着脸委屈的瞪着我。我问他:“咋样?”



  “怎么样?”他看看左右,平静的走过来,抽冷子“啪”也给了我一下子。



  这小子下手可真不含糊,我的腮肉差点没给抽飞。打人我没感觉到爽,被打可真是疼。因为是打脸,还大大的有损尊严。我下意识的反击,反手右给了他一巴掌。



  “不说了可能是幻觉吗,我……”



  他戳在我面前好似一只发怒的杏鲍菇,我还没解释完,眼前一花不知怎地就被掀翻在水里。



  “你还没完了你!”他骑在我身上,轮着电筒就往我身上砸。我吃了一口黑水,腥得差点没吐出来。他还要把我往水里按,我可不干了。要让他给制住,尊严何在?



  我一个挺身坐住了,两腿蹬自行车似的猛踹。这下子搅起的水花老大,他似乎无从下手,连着退后两步,又骂了两句我有病。



  “你才有病!”我也觉得生气,嚷嚷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幻觉?”



  他一愣,赶紧用电筒去照四周,结果一切照旧。



  我心道糟糕,这下子没法自圆其说了。忙咳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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